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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道:“你他妈少装蒜!你刚才还没出大门,董昊就已经醒了,你装作没听见,仍旧出了门。肯定就在那时,你打电话通知那个幕后黑手,所以那个幕后黑手马上才给董昊的爸打了电话!”
他也一脸怒气,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他妈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我盯着他的右眼道:“你这右眼是被别人打的?”
他当然说是。
我啐了一口,道:“你这苦肉计太烂了!常人都是惯用右手,肯定是打在你的左眼,只有你自己用右手去打,才会打在右眼!”
那人呼哧呼哧喘气,说不出话来。听罢我的话,不由自主地去捂那乌青的右眼。
董昊父亲冷冷地道:“不用说了,你的手机拿出来。”
那人却道:“我的手机被打我那人抢走了!”
我冷哼一声,心想董昊父亲也不是笨蛋,怎么会信这种话?当下便道:“你出去也没多少时间,跑不了多远。如果你是故意把手机丢了或者摔坏,你以为就能逃得掉?”
董昊父亲转过头,让身后那人,也就是审问过我的两人其中之一(想必是他的心腹),道:“出去看看,如果有丢了的或者摔坏的手机……”
我打断他的话,道:“查一下电信通话记录就知道,哪用这么麻烦!”
董昊父亲被我打断了话,竟没动气,却让那心腹之人照办。转向门口那人道:“你手机号是多少?报出来!”
那人畏畏缩缩地报了手机号。
查出来的结果,这个人的手机果然就在几分钟前,打过一个奇怪的号码,通话时长只有几秒钟,但足够说清楚一件事的了。
而他拨打的这个奇怪号码,正是董昊父亲刚刚接到的那个电话号码。
一切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这个刚才跑出去的家伙,果然就是那幕后黑手买通的内奸。
这人大概断断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真相,恼羞成怒,突然冲着我拔枪。
我被他这举动吓得面无血色。
但是,他的动作哪有董昊父亲身边两个心腹之人的速度快?这两个心腹一见他如此,若是被他掏出枪来,不崩掉一个是难以罢休的。于是两人均是后发先至,更快地掏出枪来,两枪几乎同时击出,竟似只有一声枪响。
那人还没来得及举枪,便中弹倒地,血流不止,眼见是不活了。
董昊父亲也不知道见过多少这种场面,脸不改色心不跳,大踏步地走过来,向其他人道:“把他抬出去,这里搞干净!”
其他人得令,都去忙了。
董昊父亲盯着我道:“小昊没有死?”
我点点头。
“他也是被人下了……你大伯说的那种药?”
对于这个大伯的好兄弟来说,他知道假死药的存在,我并不奇怪。又点头道:“看您刚才的眼神,一定是那个给您打电话的人,让您杀了我,才把解药给你,是么?”
董昊父亲“嗯”了一声,没说话。
果然,我说得一点没错!这个幕后黑手,当真歹毒至此!看来他是非要把我弄死不可!
“我欠董昊一条命,”我刚刚还被死亡吓得两腿发软,此刻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道,“您杀了我,去换解药吧!”
董昊父亲冷哼一声,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个混蛋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想来掌控我?”
我一瞬不眨地盯着董昊的父亲。此刻,我的小命就在他一念之间。
董昊父亲带着怒气,道:“林佑,你对这种药,是不是很了解?”
我迟疑了一下,道:“不能说很了解,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假死药和解药的配方到底是什么。但是我靠自己的力量,追查这件事很久了,加上我看了大伯留下的文字……”
还没等我说完,董昊的父亲拉着我走到这房间的里面,声音不高却十分有力地道:“不必说了!从现在起,你给我全力侦破此事,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找到解药!我会像支持乐水那样,无论你做什么,只要我管得着,都给你兜着!”
我听他这么激动的话语,与他一贯沉着淡定、位高权重的身份完全不符,但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就如同古代皇帝赐了尚方宝剑,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也不再多费口舌,只简单明了、铿锵有力地回道:“是!”
停了一下,我向董昊父亲道:“董叔叔,董昊的身体……您要妥善保管,弄个冰柜,装起来,气温调到零下九度。”
董昊父亲不敢置信地道:“那还能活过来?没死也冻死了罢?”
我摇头,道:“实不相瞒,我参与到此事之中,都是因为一个人,唉,实话对您说吧,她是我最爱的姑娘。但是……她也成了这样……和董昊现在一模一样。我照顾了她很久,所以我很确定,这样最有利于保存身体,而且绝对能活过来。”
董昊父亲注视着我,道:“罢了,死而复生这种事都在我眼前发生了,就信你说的了。”
我悄声道:“董叔叔,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问问您。”
“什么?”董昊父亲见我这般口气,问道。
“您既然是组织高层,一定认识林胤汝老太太,”我这么说着,见他点头,接着道,“我曾经和两个同伴被一群杀手追得无路可逃,我说要去胤老太太家躲避。却没想到,那两个同伴一起反对,说那个时候去胤老太太家,是‘嫌命长’、‘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我很奇怪,那个时候,不过是傍晚时分,为什么就不能去找胤老太太?”
我说的,正是我、明莹和李宇波三人,在明莹家遭遇持枪歹徒偷袭,开着明莹的宝马Z4逃命时,又发现刹车系统被损坏。情急之下,我说要去胤老太太家躲避,却被他们俩一致否决。
其中的原因,他们没有说,我也没有问。但是这个疑惑一直在我心里盘绕着。听他们的口气,似乎胤老太太从来不希望在晚上被打扰,如果违反了这条“禁忌”,后果可能就不堪设想。
董昊父亲听了我这话,却道:“有这种事?我不清楚。胤汝的事,我从来不去打听。毕竟她和你大伯,渊源很深。”
我带着些犹豫和猜测的口气,道:“胤老太太和我大伯之间有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有没有可能,只是可能,大伯在留下的信里写的那个‘罹患绝症、只能活五年’的人,就是胤老太太?”
董昊父亲沉吟了一下,道:“也有这种可能性。我们对胤汝的了解,自然不如你大伯多。”
我心说难道他们是夫妻?这不可能。多半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葛,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我也懒得去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账。只是……
我向董昊父亲道:“但是胤老太太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绝症患者。有没有可能,她不但沿医诊治,同时又用了特殊方法,延长自己的寿命?”
“你是说……”董昊父亲突然明白过来,又犹豫了一下,没有明白地说出来。
我知道他和胤老太太也是故交,有些话心里想到,却不方便说出来。便道:“据我所知,假死药能让人在彻底停止生命迹象的情况下一直维持下去。假设她有了假死药和解药,只要每天12或者14个小时处于假死状态,再活过来,以正常人的姿态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就不但可以延长一倍以上的寿命,又不至于被人发现她的秘密。”
董昊父亲可能也觉得这个猜测太过富于想象力,而且他认识胤老太太这么许多年,也不会下意识地去怀疑她。
但是也许,我的这个猜测并非全无道理,他只能道:“真要是如此,也不能去问。”
我点头道:“当然不能。如果胤老太太就是幕后黑手,安排了这一切,如果解药就在她手上,我们不能贸然地打草惊蛇,不然董昊和我的心上人,就都没法救了。”
董昊父亲沉默着,没说话。
我又鼓起勇气,向他道:“董叔叔,董昊现在变成这样,我有责任。如果您没把握,不如就把我交给胤老太太试试看,也许能换来解药。”
董昊父亲斩钉截铁地道:“林佑,你说这话,是在丢你大伯的脸。我和他相识那么久,从没听他在遇到困难时说要放弃过。事到如今,如果有一个人能彻底查清此事,那个人也只能是你。而且,如果胤汝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也就能解释她为什么在你大伯去世时,表现得一反常态,非常奇怪。如果是这样,她与你大伯的去世,就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唉!你去查吧,尽管放手去做,你叫我一声董叔叔,我就给你这个侄子撑腰!”
我听着这番肺腑之言,不禁感动无比。常听说男人间的友情,比男女间的爱情更坚固。如果这话放到董昊父亲、大伯和林胤汝老太太三人身上,也许真个应验了。
我昂起头,道:“董叔叔,谢谢。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董昊,还有我的心上人,我一定会找到救他们的办法!”
第六章我受够了!()
既然董昊父亲身边的内奸已经除去,我随即被松开了手铐。揉着已经发麻的手腕,我仍旧在想胤老太太就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
明莹加入组织时经受了许多折磨,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胤老太太对此肯定知情。这么说来,明莹昨晚被逼供时,遭遇身体上的侵犯,正是因为胤老太太了解她的弱点,才教那逼供的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胤老太太还说,她和令空对陈子奇都并不了解。但是,如果他们想查陈子奇,究竟有多难?这种说法,根本就是假话。他们说不定就是与陈子奇狼狈为奸,或者受了陈子奇的指使和控制。
如果得了绝症的人真的是胤老太太,她为了续命,就要借助陈子奇手上的假死药和解药。陈子奇当然会利用这个机会,把一心延命的胤老太太吃得死死的————不给配方,只给药物,想活,就得听我的。
看来,董昊父亲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陈子奇真的与胤老太太达成了这种协议,由她出手,暗中害死大伯,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我把这些想法说给董昊父亲听,他也表示有一定道理,不过还是要用事实说话,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和田星阳说。如果有急事,就直接给他打电话。
我自然连忙谢过,董昊父亲又交代了两名心腹几句,把他们介绍给我。一个就是刚才说的田星阳,另一个叫冯尚。两人才审问过我,没想到我这阶下之囚转眼成了董昊他爹的干侄子,唱红脸的田星阳还好些,唱白脸的冯尚,脸上还有些不自然,我自然好言相慰,不在话下。
接着向董昊父亲问道:“刚才给您打电话的那个人,和之前告诉您,是我绑架了董昊的人,声音听起来一样么?”
董昊父亲点头说听起来是一样的。都是个男人。
“能不能查一下,刚才打给您的电话,是在哪里打的?手机号码的机主是谁?”我向董昊父亲问道。
“查不了,”董昊父亲道,“用的还是一次性手机。”
我叹了口气。一次性手机这东西真是麻烦之极,手机信号基站不会保存它的通信记录,所以也就无法通过基站来定位它的位置。
董昊父亲让人给我拿了套衣服,那张假身份证也还给了我。我终于换下这身穿了几个小时的黏糊糊、不透气的潜水服,感觉精神爽利了些。从这个地方脱身出来,我没有让他们送我,独自打了辆车,随便找了个看起来又脏又破,不会仔细审查身份证的宾馆,住进了一个腌臜乱旧的房间。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浑身疲倦的我,和衣往床上一倒,立刻人事不知,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下午。醒来之后,朦朦胧胧地望着宾馆发霉的天花板,想着昨晚几次濒死、任人拿捏、差点丢了性命的感觉,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自己都觉得可笑。为什么会哭?我也不知道。
也许觉得,在这个偌大无垠的世界上,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只有在这个没人找得到的破宾馆里,才能安稳地睡上一觉。在这个众生纷纭的世界里,竟然没有一个能真正交心的人,所谓的爱情,不管一开始如何轰轰烈烈,还不是说走就走;所谓的友情,不管怎样地发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还不是说变就变;就算董昊父亲承诺的所谓帮助,也随时可能反过来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反复无常;只有所谓的敌人,却像是真正的朋友一样,时刻想着你。但他想的,不过是怎么把你弄死。
我不知是怎么了,紧紧地揪着被子,深深的孤独和无力感,就像是见不到底的漩涡一样,把我拖进那无光的黑暗深渊中去。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出来,我活到现在,到底抓住过什么,到底留下过什么,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
也许,我向来都是个没目标的人。上学时,有老师和家长督促着,每天只知道看书、考试;靠着一点小聪明考上大学,就开始了放羊的生活,杂七杂八的书看了一堆,游戏玩了四年,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大学毕业了,工作不好找,公务员没门路,于是又读了研究生;研究生毕业了,被导师介绍到一个所谓的投资公司,浑浑噩噩地做了三年,依旧什么都不是。
那些靠着家里关系就能轻松搂钱的官二代、富二代,那些商界巨子,那些福布斯、胡润排行榜上有名的人,那些长相姣好的男星女星……每天在新闻上抛头露面、侃侃而谈,我只能看着、羡慕着。即便是几年后,有了微博这个东西,我可以去关注他们,甚至偶尔还因为得到了一点他们互动而顿时觉得自己也高端大气上档次起来,但是回到自己的那个出租屋,我,还是我。
那些人的精彩,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从这些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
没错,我是不学无术,我是一事不成,我是默默无闻,但是只要我想要,我一定能得到!
我要!
我要变得强大,变得富有,变得有权有势!
一亿?不够!我要更多!我要拥有让我不再这样被人呼来喝去,不再在董昊父亲面前低眉顺眼,不再在幕后黑手的眼皮子底下疲于奔命的足够身份和身价,因为,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
我把盖在身上的臭被子一掀,站起身来。一把拉开乌黑粘手的窗帘,任由阳光洒进来,落在我的肩上。
出了宾馆,我在报刊亭买了个不记名的sim卡,通讯器材店里买了台山寨手机,招了辆出租车回到长风公园,在那个海洋馆里找到了藏在隐蔽地方的车钥匙,开了车直奔明莹所在的医院而去。
朱峻轩已经回松江的房子,我看着在病床上脸色嘴唇白得吓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明莹,不禁心里感叹。赵辰已经估计是一直在照顾,困得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让这吃货大条的姑娘来照顾明莹,真是难为她了。
我没有去打扰两个人,转身出了房间,又找到了辛晓鑫。
他住在一间挤满了各种人的病房里,又小又破,没有空调,这大夏天,能把人活活闷出褥疮来。一见我,连忙笑道:“哎呀我去,领导来了,来来来,领导坐。”说着就要下床,去搬椅子。
我摆摆手说不用,你小子给我正经点,别他妈整天这么油腔滑调的。
辛晓鑫还是没个正经地道:“艾玛,领导越来越有派头了,果然是领导。”
我冷哼了一声,道:“你能下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