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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窦娥冤、杨乃武小白菜,都是这方面的例子。或者,你回想一下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里,张敏扮演的那个女人的悲惨经历,也就能理解了。
当然,随着司法的进步,现在的刑事诉讼过程中,已经逐渐转变到不完全依靠犯罪嫌疑人的口供,而是需要一系列的证据,包括物证、书证、证人证言,还有勘察、鉴定的结论……所有这些证据组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条,才能定罪。
而我手里的王永顺的口供,这里面最关键的东西就是那个肚兜。现在看来,那个所谓的“控灵兜”,是纯属扯淡的事情。王永顺演了一出好戏,让我相信了还真有这个玩意似的。
既然这肚兜是个他编出来坑爹的玩意,这口供就完全没用了。
更可怕的是,这段视频上的王永顺,满脸是伤。如果我提供这段视频,不但他定不了罪,我还要加上一个故意伤害的罪名,和盗窃尸体罪一起数罪并罚,得在监狱高墙里待上更长的时间!
艹!
我被玩得很彻底!
亏他当时录制这段视频时,还一副装孙子的模样,很不情愿似的。其实他心里在狂笑,在嘲弄我:你这个傻逼!老子这是把你往死路上推呢!哈哈哈哈!
现在的我,在王永顺面前就像是裸体一样,一点遮蔽都没有。他要是想搞我,只要到派出所去告发我,我分分钟就得进局子!
怎么办?
我TM怎么办?
我现在的所有底牌,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手机号。这手机号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如果他当时用的是临时在路边买的手机卡,我就只知道他的名字而已……
而对方的底牌,是我的身家性命。
我就这样了么?
我紧张得全身发抖。
我在明,他在暗。我林佑,从来没有落到过这般危险的境地。
我猛地伸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林佑,你不能输!
……手,终于不再颤抖了。
当我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眼神里满是冷酷与无情。
王永顺激起了我的斗志,这种斗志已经与反骗茅斌时耍些小伎俩完全不同,现在,我要用我所有的能力,去对付这个人。保护自己,保护萧璐琪。
我打开电脑,先拿过针孔摄像机,插上数据线,把视频内容复制到电脑里,然后打开百度,输入王永顺三个字,开始搜索。
但是王永顺这个名字,太常见了。必须缩小范围。
在互联网上搜一个人的名字,出来的信息无非两种:一种是别人(媒体)提到这个人的,一种是自己写上去的。
根据王永顺的年龄和职业来看,他不是名人,所以前一种可能性不大。我只能从后一种入手。
于是我打开了一堆网页,分别输入王永顺三个字。
这些网页包括:珍爱网、世纪佳缘、51job、58同城、51社区等等。
这些网站的共同点,就是你很可能会把自己的真实姓名放上去。
像天涯论坛、西祠胡同这些地方,大多数人是不会写真实姓名的。
可是,似乎这个王永顺年纪不小了也没打算找女朋友,珍爱网等网站根本搜不到他的信息。51job和58同城上面也没有他找工作的信息。
我突然想起,最近有一个网站很火,叫做校内网(现在已经改名叫人人网)。在这个网站上,一般都是用实名注册的,而且会有学校、单位信息。我连忙打开这个网站,输入王永顺三个字,开始查找。
结果让我大跌眼镜:居然有300个结果!
这要是一个个找,也不是不行,只是太麻烦了。
我拼命回想王永顺在我家里说过的每一句话——太多谎言,不能确定孰真孰假,但是有一句,我相信是他无意识说出来的,那就是——“老马皮”。
这明显是骂人的话。骂人的话,因为骂人时心情激动的原因,一般用的是老家方言,很难刻意改变。这是一种幼时的方言环境在潜意识的深刻影响。如果你是上海人,哪怕普通话考到最高级别,一激动骂起人来,仍然是“册那”或者“刚度”。
而我知道,“老马皮”正是湖南话,所以王永顺说自己是“湘西炼尸户”,这五个字里面,后面三个字可能是假,但是前面两个字多半是真。
王永顺老家应该就是湖南。
我在分类查找里面,选择老家是湖南。
只有一个结果。而且这个叫王永顺的人,居然使用了一个骷髅头作为头像,而且现在的居住地竟然就是上海!
多半就是这个家伙。但是,没有加好友,看不到他的任何资料。
我连忙申请了一个邮箱,注册了校内网。起了一个好听的女生名字。然后在网易同城交友网上找了一个看上去蛮漂亮、相册里照片不少的女孩,把她相册里的照片全都下载下来,用windows画图工具的截图功能去掉照片上网易163的标记,把照片全部贴到校内网上。
这个假号的住址,写了上海,个人信息就随便写了一些,还找了几篇女生写的QQ空间日志,发在上面。这样可信度会更高些。
校内网有一个功能,是写一句话来说明你最近的状态,就像是QQ签名一样。为了更加吸引眼球,我甚至写了一句非常暧昧的话,作为这个虚构美女的当前状态。
做完准备工作,我先是胡乱找了一堆男人女人,添加好友。
接着,我向王永顺发出了好友申请。
这之后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干等。
时间紧迫,我必须争分夺秒。于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又到腾讯网站上申请了一个QQ号,性别设置为“女”,并且把资料填写得和校内网一模一样。然后把号码写进了刚刚申请的那个校内网账号。
很快,我收到了刚刚胡乱添加的男人们已经通过好友验证的消息。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王永顺。
我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突然,电话响了,我惊了一下,拿起一看,是老爸打来的电话。
我家,应该算是个小康之家吧。老妈在厂里做人事工作,但是厂子效益不好,被一个私人老板买下,原来的职工统统被遣散,多年的工龄,只换来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遣散费——名曰“买断工龄”。老爸则是事业单位的中层领导,马上要退休了。
这年头,工龄可以买,性命可以买,节操可以买,一切的底线都可以买,还有什么是不能买的么?
我不由得望了卧室的门一眼。客厅外冰柜里的那个姑娘,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卖。
接起电话,老爸的声音传来:“喂,林佑啊。最近怎么样?”
“还行,身体挺好,工作也算顺利。”和爸妈打电话,我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哦,那就好。”
“爸,上次我推荐给你买的那个股票,怎么样,还不错吧?”
“确实不错。你在投资公司上班,看来是有些消息。对了,我最近看上了一个东西,你帮我参谋参谋。”
老爸看上的这个东西,是一种人民银行发行的生肖纪念币。从2003年开始,每年发行一种纪念币。老爸认为,这个羊币的身价一定会步步攀升。理由很简单,它是生肖纪念币最早发行的一个,被称为“领头羊”。等到2014年发行完生肖马币之后,12年的风风雨雨、大浪淘沙,所剩下的羊币定然寥寥无几。而很多人都有一种收集癖好,想要集齐12枚生肖纪念币。到时候稀少的羊币自然是物以稀为贵,身价不菲。
我听他说着,连连点头。老爸的投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你在上海,比较方便。抽空替我跑个腿,去卢湾区工人文化宫看看,羊币现在什么价格。如果低于20块,就买上一件。到时候我把钱打给你。”
所谓一件,是纪念币的专业术语,就是2000个。
我正想要答应的时候,突然看到,王永顺通过了好友验证!
我心情一阵激动,连忙道:“好的,爸,我知道了。我有事,就这样。”连再见都来不及说一个,匆匆挂掉电话。
连忙点开王永顺的校内网主页,然后进入资料页面——30岁,老家是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然后……工作单位竟然就是上海胸科医院!
果然是他!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的嘴角,逸出一丝冷笑。
第八章暗处的站街女()
我连忙查看他有没有留下住址,但是校内网似乎根本没有这个栏目。
他的页面空荡荡的,基本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但是,他加了几个好友。我把其中的男性统统加了一遍。
美女的魅力是无穷的。很快他们也都通过了我的验证。
我在其中一个人的页面上找到了此人的QQ号,进入了他的QQ空间。
在“他的访客”里面,王永顺的校内网头像赫然在列。
但是,我点击这个头像之后,却无法进入王永顺的QQ空间。他的空间设置了只有QQ好友才能访问的限制。
我的目光,转向了浏览器的地址栏。在那一长串网址里,我很快在“uin=”后面找到了王永顺的QQ号。
打开新申请的QQ,搜了一下这个QQ号,发现它的等级很高,说明王永顺一直在用它。但我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去加好友。然后,我把它复制到百度里搜索了一下。很快出现数个相关的网页。我马上滚动鼠标,开始搜索有用的线索。
其中一个网页是百度贴吧的“恋尸吧”。他曾经在一个寻找同好的帖子里留过自己的QQ邮箱。好吧,这厮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恋尸癖。
当我翻到下一页搜索结果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在另一个名为“南市区同城对对碰”的看似非常古老的网页上,留下过自己的地址:南市区白渡路255弄A
201(“弄”是上海的特殊叫法,相当于别的地方的“**路**号”)。我瞥了一眼,这个帖子发于2000年初。
南市区?我似乎没有听说过上海有这个区。
百度了一下才知道,2000年,南市区已经撤销,并入了黄埔区。那时候的我,还在大学里乐呵悠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法学书。
黄埔区?我马上联想到了南京路、外滩、豫园、城隍庙等等著名景点。那个地方,得有多黄金啊?这个家伙,竟然是住在上海的中心地段?
我大致推算了一下,如果他今年30岁,约摸22岁大学毕业……那么,2000年,是他刚刚大学毕业一年。我擦咧,刚刚毕业来到上海打工的娃,就住进了如此奢侈的地段?
看来,他不是个屌丝啊……
时隔7年过去,他还住在这个地方么?
无论如何,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这地方还真TM远。查过丁丁地图之后,我决定乘坐地铁2号线。从北新泾地铁站上车,坐了九站才坐到南京东路。接着找了辆出租车,直奔白渡路。
出租车一路上都在小弄堂(弄堂,在北京叫“胡同”)里穿行,没有双黄线,没有人行道。逼仄的道路,低矮的房屋,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大上海,这是中心城区黄埔区?
一直听说有“石库门”、“亭子间”这个说法,我总算是见识了。
在上海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很多并不富裕、还住在老旧弄堂里的上海人,都十分擅长一种最充分利用空间的超强技能——“螺狮壳里做道场”。一个亭子间,几平米到十几平米,里面能住5、6个人。现在回想起来,2009年曾经有一部叫《蜗居》的电视剧热播,里面的李老太太指着那个小房间说,这里面最多的时候住过7个人,人挤着人、人摞着人,她老公去世时,她一点不伤心,因为终于可以抻直了腿睡觉了。
我望着这个凌乱逼仄的弄堂,王永顺就住在这里。
这里的房子大都是两层的,最多三层,门窗刷了红漆,多已褪色脱落;墙是水泥或者黄泥磨的,年久失修,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看起来十分破旧。两边的房子之间,只容得下四个人并排站。而两侧的墙边,花盆、尿盆、马扎、自行车、垃圾桶,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随意摆放着,二楼的竹竿伸出来,零星地挂着几件没收回家的衣服。如果是艳阳天,这些竹竿上定然是晒满了床单被子,花花绿绿五颜六色,被称为“万国旗”。各种违章建筑层出不穷,竟然还有人在二层楼的中间,凌空搭了一个走廊……不,那不是走廊,竟然也是一个房间。
<图片1>
很难想象,如果这个东西搭得不牢,砸了下来,下面又正好有人经过,那定是好几条人命的事。在这个地方,人的性命远没有一个居身之所来得重要。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进进出出的人还是有的。在这个没有腾挪隐蔽的空间里,不知道塞了多少人,就算夫妻行房,恐怕也得把音量压到最低。如果王永顺把尸体带回家玩弄,他要怎么避开这么多目光呢?我心里默念着地址,一户户数过去,找到了王永顺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灯是黑的,应该还没回家。
我决定在这里等他回来,作个确认。
问题是,虽然出门时我特意戴了帽子和口罩,但是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万一正面遇到王永顺,恐怕还是会引起他的注意。
拿定主意,我便出了弄堂,快步走了一阵,专挑小路走。
没走几步,一个年纪估计在24、5上下,留着清汤挂面般的头发,面容比较清秀却穿着性感丝袜短裙的女人,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略带羞涩却又十分直白地问道:“帅哥,要不要服务撒?”
这肯定是个站街女了。我指了指脸上的口罩,摆摆手道:“今天感冒,身体不好,不要了。”
站街女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见我没有严词拒绝,便上来拉住我道:“耍一下撒,出出汗,好得快撒。”
我心里一阵窃喜,但是仍然装作为难的样子,道:“那……好吧,多少钱?”
“五十。”
我点点头,道:“可以。不过我不习惯和陌生人做这种事,你能不能作出点女朋友的样子来?”
听了这话,站街女毫不犹豫挽着我,头贴在我肩膀上,随着我往王永顺所在的弄堂走去。
快到弄堂时,我装作犹豫的样子,减慢了脚步,对站街女道:“今天实在没这个兴致,但是看你的样子,很喜欢。你能不能陪我在楼下站一会聊聊天?站半个小时五十块。”
各位看官,你以为站街女就喜欢做那种事?她巴不得听到我说这话,又有钱拿又不用装着叫床,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忙不迭答应了。于是我扯着她走进弄堂,找了个路灯不亮的地方站定,东扯西扯闲聊起来。
有了这个一脸媚态的站街女给我打掩护,心安了许多。
<图片2>
整件事结束很久之后,我曾经和一个朋友聊起此事,他不解:“你丫怎么不搞个报纸遮住脸?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墨镜口罩围巾全搞上,报纸一挡,假装读报,就OK啦!费劲找个站街女干什么?你小子想吃人家豆腐吧?”
当时我就捶了他一拳,回道:“你TM站在那么暗的路灯下,戴着墨镜读报纸?你当王永顺是傻波伊啊?”
在聊天中,站街女告诉我她叫灏灵,四川人,家里很穷,小时候跟着一群男孩子学坏,不好好读书,没上高中,便随着一帮朋友到东莞打工,耐不住诱惑,下了海。先是到了按摩中心做推油,后来又在KTV坐台。虽然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