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峻轩听到这话,望了我一眼。我心里没底,只能看着他,坚定地点头。他猛地一抬肘,正击在身边黑衣人的下巴上。那人倒退两步,刚一退出战圈,便被黄顶鹏放倒在地。朱峻轩向我道:“你真知道飞娜在哪?”
我摇摇头,道:“刚才情势紧急,我……”
朱峻轩大怒,一巴掌向我抽来,幸好有于柏胜伸手挡住。我生怕黄顶鹏不明就里、贸然开枪,忙对他摇手。接着向盛怒之下与于柏胜拳脚相向的朱峻轩道:“朱大叔,虽然我不知道飞娜在哪,但是你一定可以帮你找到她!”
朱峻轩怒气未消,骂道:“我信你个鸟!只要六个小时里没有人去救她,她就……”
我叫道:“事已至此了,朱大叔!还是赶快想想有什么线索可以救她吧!”
第十章杀子之仇()
“有什么线索也不可能在6个小时里找到她!”朱峻轩向我道,“这个人,”他指着刚才被他击倒、又被黄顶鹏一枪毙命的那家伙,道,“是联系人,他每半天就向看守飞娜的人联系一次,现在距离他上次联系看守已经有差不多6个小时了!”
怪不得朱峻轩刚才会帮着这家伙打于柏胜,原来还是心系着他的宝贝女儿。
我向于柏胜、黄顶鹏道:“把这些尸体先处理一下。”说着,把酸液池顶盖开关的电线接了回去,一拉开关,顶盖缓缓打开。于柏胜拖着那个联系人的尸体向酸液池走去,黄顶鹏也走过来帮着收拾现场。
我把朱峻轩拉到一旁,轻声道:“朱大叔,你别着急,你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的细节告诉我,我一定找到飞娜。但是还是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这些人弄在一起的?”
朱峻轩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其实一早就是这个组织的人。之前我告诉你,在大小金山岛上曾经有宗教组织活动,其实就是我们这个组织。当时上面有人发现了我们,派军队来围剿,我们都被打散了。我回到陆地上,隐姓埋名、东躲西藏,那时候年少轻狂,虽然匿名潜逃,还是经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果不是海酱他爹帮我,早就被人抓住弄死了。后来遇到飞娜的娘,和她一起逃到金山岛上。后面的事,和我之前告诉过你的一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从没有人去那个地方找过我,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为了飞娜,回到地面,没想到……却害了飞娜。”
我见于柏胜和黄顶鹏两人已经收拾好了尸体,便问朱峻轩道:“那个女人,有没有见过你?”
“没有。”
“那麻烦朱大叔去把她带上来吧,我们对下面也不熟悉……”
朱峻轩又叹了口气,转身下了密道。
酸液池里此刻已经有四具尸体,不免泛起一种浓重而令人作呕的味道,于柏胜捂着鼻子,问道:“这是些什么人啊?身手这么好,佑哥怎么认识那个人的?”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边向酸液池顶盖的开关走去,一边回忆着刚才朱峻轩说的话,果然和我想象的情况差不多。
就在这时,一阵微微的风吹过,我的衣角轻轻掀起了一下。突然,LED霓虹灯和开关电线的联接处松开,瞬间,大厅里一片漆黑。
于柏胜还在奇怪道:“怎么……”话音未落,他突然啊了一声,一个踉跄,就地滚了一下,半个身子已经探进了酸液池里,差点就滚下去。
之前灯光大作时,我们早就关了手电筒,此刻突然全黑,别说来不及摸出手电了,由明入暗,眼前完全一片漆黑,像是瞎子一般什么也看不见。黄顶鹏听到于柏胜那边有变,连忙举枪,却似是有人在他枪口下轻轻一托,子弹便朝着屋顶飞去。
就在枪口火光一闪之际,我彷佛看到一个黑影,以之前那些人完全不能比拟的速度晃了一晃,便即不见。我连跑两步,一把将酸液池的开关关上,顺手把电线接口弄断,免得它再行打开,造成隐患。
直觉告诉我,之前轻松被黄顶鹏干翻的那几个家伙,不过是小喽啰,这次来的,才是真的boss!
我摸出手电照去,于柏胜一个鲤鱼打挺,那黑衣人和身近前,与他过了几招,招招都将于柏胜制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于柏胜使个假身,退后两步,从腰间摸出一条钢制皮带,便就当做鞭子,虎虎生威地耍得密不透风,以防这鬼魅般的黑影接近自己。
在我看来,于柏胜这鞭法套路耍得着实熟稔,无可挑剔。就算是鞭子舞不到的地方,拳脚也能补上空缺,堪称绝对防御。但是,看这架势,那个黑影根本不必攻击,只要再旁边冷冷看着,等于柏胜力气用尽,自然束手就擒。
不曾想,于柏胜的身形突然顿住!那黑影只是一伸手,便探进重重鞭影,速度之快,竟如入无人之地一般,紧紧捏住了于柏胜的脖子。
黄顶鹏就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黑影既然伸手抓住于柏胜,身形当然会停滞,正是开枪射击的好时机。但是,那黑影却行云流水一般,捏了于柏胜的脖子一把,随即放开,略微一晃,就又没了踪迹。只剩下于柏胜在那里呆立两秒,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没想到,这武术柔道的冠军,刚刚还能和其他黑影打个平手,此刻却只一个照面,就被秒杀。
突然眼前黑影闪过,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只觉胸口一痛,似是中了“点穴”一类的招数,全身一阵酥软,手电落在地下。光线晃了几晃,正好掠过黄顶鹏所在的位置。我正想大喊“快躲开”,声音却郁在喉头,叫不出来。
黄顶鹏又急又气,红了眼一般,朝着我这边连放几枪,子弹就在我身上飞过,却哪里打得到人?手电光线的照射和枪口的火光都暴露了他的位置,但听得几声连续踏地的脚步声向他疾速靠近,接着黄顶鹏一声痛哼,人和枪一起飞了出去。
我试着动弹一下,这点穴功夫并非电影电视上那样,中招之后完全不能动弹,而是轻轻一动就牵扯着浑身经脉都像针扎一样疼痛。忽然一只脚踩在我的胸口,一个从来没听过的恶狠狠的声音响起,道:“你是何人?”
我心里大骂,你这孙子不知使的什么手段,让我说不出话来,现在竟然还问我话?正这么想着,踩着我胸口的那只脚掌内侧上劲力一吐,我顿觉喉头紧缩的感觉舒缓了些,忙道:“我们只是路过,你又是什么人?”
“路过?你等携火器,闯我法殿,开殉身池,启地宫门,被我一击而破,你又巧言令色拿话唬我,可见你等心怀叵测,死不足惜!”说着,这黑衣人脚尖一踩,又封住我的穴道。
我心如死灰。听这人的说法,似乎还真的想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似的。刚才说错了一句话,竟再也没有了辩解的机会!
就在此时,身后“哗啦”一声水响,想必是朱峻轩带着曹文雯从地下密道的水里钻了出来。这黑衣人听到动静,也顾不上对我施以拳脚,便向密道口奔去。只听得沉重的落地声传来,曹文雯惨叫声随之而起。紧接着,拳脚争斗之声响起,朱峻轩和那黑衣人斗了个热火朝天。
刚才朱峻轩插手于柏胜和另一个黑衣人之战时,也未见他有多么厉害。现在这个黑衣人,显然和之前那些家伙不在一个层次上,没想到朱峻轩竟然能与他相持许久;听声音,似乎也未露败象。一方面大概是朱峻轩与于柏胜相斗时未尽全力,另一方面多半是因为朱峻轩对黑暗环境更为适应。而那个黑衣人,刚才打翻于柏胜,是因为我用手电为于柏胜照明,于柏胜倒地之后,手持光源的我就遭了殃。而黄顶鹏,则是倒霉在枪口火光和手电光正好掠过之上。
这般想着,我强忍着全身的疼痛,爬起来摸起手电关掉,整个房间里再无光亮。果然,朱峻轩渐渐占了上风,几声闷哼响起,那黑衣人退后几步,叫道:“你究竟是何人?”朱峻轩突然收手,愣了两秒钟,道:“你是……你是老海?”
“朱大手,果真是你!”
接下来就是一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场景,但是黑灯瞎火啥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他们俩抱着认亲的声音。
“老海,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副熊样!”
“朱大手,你可不如从前了,要不是你小子认得准破绽,老子哪会输给你?”
“老哥,你就别嘲笑我了!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我听得左旗使说,你回来了,当然要来找你叙叙旧,没想到你小子一见我就拳脚相向。这是你第一次打着我吧?哈哈!这么多年,你小子跑哪去了?”
“老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哪也没去,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躲着呢!”
“李飞娜呢?”那黑衣人突然问道。
我一听这话,还兀自一愣。这黑衣人如果是朱峻轩的故交,按理说不应该知道朱峻轩在与世隔绝的时候生了女儿才对。难道,他知道李飞娜被关在哪?不对。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个黑衣人说的李飞娜,不是朱峻轩的女儿,而是他的妻子!
“唉……老哥,往事不要再提了!”朱峻轩一听到这名字,便满腹伤感,突然又道,“老哥,你知不知道我女儿在哪?”
“你女儿?我都不知道你有了女儿。你女儿怎么了?”
“被右旗使派人带到不知道哪儿去了。他见我逃了这么多年,怕我不归队,用我女儿要挟我!”
“什么?”那黑衣人道,“他们把你女儿带走了?你女儿叫什么?”
“她……她和她娘一个名字。”
“不对啊,大手,你当年可是最忠心耿耿的一个,他怎么会怀疑你?”
“唉,老哥,一言难尽。你不知道我女儿在哪?”
“不知道,”那黑衣人道,“对了,海酱在哪?他今天不是在这里轮值么?”
我一听这话,心里猛地抖个不停。
这个朱峻轩嘴里的“老海”、“老哥”,肯定就是之前被我和曹文雯干掉的那个海酱的父亲!
艹,千不该万不该,居然和这等厉害人物,结下了杀子之仇!
第十一章反目成仇()
朱峻轩也未料到这老海有此一问。不过他也是老练,不露声色地道:“我今天都在下面呆着。听说海酱要来这边,我现在还没见到他。老海,我在你家避难的时候,海酱还是个不会走的娃娃,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娃娃们都大了,我们都老了。”
老海沉默了一两秒,道:“嗯。大手,你刚刚拖上来的这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哦,刚刚她闯到了下面,被我拖了下去。后来审问一番没问出什么,打晕了正准备丢到外面去。”
老海冷哼一声,道:“丢外面多麻烦!之前那俩事儿还不够烦的?直接丢殉身池里就行了!”
朱峻轩略微有些为难,道:“不过是个小女孩,没有这个必要吧!”
老海没有回答,又道:“这边三个家伙,是什么人?”
朱峻轩道:“应该是住在附近的几个小伙子。”
“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在附近见过他们几次。”
“哦,是吗?住在附近还带着枪?”
“可能是之前出了事,好奇来探险吧。”
老海“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这几个人也丢到外面去吧。”说着,向我走来,捡起手电打了开来,直直地照着我,就像是审讯逼供时的那盏台灯一样,道:“小子,你是这附近的人么?”说罢,将手在我胸口靠下的部位一按,郁结在喉头的一股气息这才释放出来。
我拼命点头,虽然牵扯着全身经络疼。此刻他没有像之前那样高速移动,我才有机会看清他。很快,我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老海的手臂上。他和他那个组织的其他人不同,其他人只有在背后才有三环嵌套的标志,而他的手臂上也有一个,就像是军人的臂章一样。我眼见于此,心里不禁一动。
老海见我点头如此勤快,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这附近的公交车是几路车?”
我没想到是这种问题,微一愣神,心说这荒郊野岭的哪有公交车,就算有,我也猜不到是几路车,还不如赌一把,便道:“这附近哪里有公交车,大叔你开什么玩笑。”
老海突然面露凶光,道:“谁说这里没有?徐奉2路不是经过这里?”回头向朱峻轩道:“大手,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骗我?”
我大叫道:“朱大叔!他就是抓你和飞娜的人!”
老海一听这话,立刻抬起手臂,决意要了我的命。而朱峻轩那边,大概是因为在这附近待过了几天,也知道我刚刚的瞎猜乱蒙并不正确。早已在暗自准备,以防老海突然出手。此刻听我这话一出口,立刻就往前扑,幸好赶得及,一个前滚翻,伸手将老海手掌接住。
老海横眉怒目地盯着朱峻轩道:“朱大手!你怎么能听信一个外人的话?我和你多少熟悉,如果我去找你,你还不就一眼认出我来?”虽然他这么说着,但是和朱峻轩两人都是小心翼翼地端着架势,互相提防,毫不懈怠。
我拼尽全力地说道:“刚才你手上的茧,与别人不同,有三道纵痕,从颜色和厚度以及磨皮的程度来看,并不是很早之前留下,而是近些年才磨成的。朱大叔和他女儿从住的地方被劫持走以后,我去那个房子里看过。发现劫持他们的凶手用的是三棱军刺,与你手上茧子的形状相符。刚才我听你们打斗,各自对对方的拳脚套路都很熟悉。我就纳闷,如果朱大叔是个在你们组织里很厉害的角色,你们没可能派一个新手去抓他。而刚才那些人都不用枪,为什么抓他的人要用枪和新练的三棱军刀?就是为了不让朱大叔从拳脚套路上看出他到底是谁!”
朱峻轩死死地盯着老海,一言不发。
我继续道:“你知道朱大叔在全黑环境里要胜你一筹,所以你才抢先一步过来拿起手电,表面上是照着我,想要逼供,其实是防了一手!”
老海冷哼一声,道:“臭小子,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我和朱大手这么多年的患难交情,难道还会被你这几句挑拨离间给毁了不成?”
我艰难地抬了抬手,指着老海的臂膀,道:“你和其他人都不同,你的手臂上有一个三个圆圈嵌套着的标志,而其他人只在背上才有。关于那天挟持你和飞娜的情形,如果我判断得不错,当时凶手是在你洗澡时,装成了什么人敲门进屋,用三棱军刀制服你不成,就掏出手枪开了一枪。然后胁迫着你,把你绑在椅子上。飞娜在房门里看到了这一切,虽然凶手蒙着脸,但是她仍然看到了凶手身上的一个特征,并且留下了线索。”
朱峻轩显然越来越疑心,毕竟老海武功比他高明些。他不敢轻易说话,怕分了神而被偷袭。反倒是老海问道:“什么线索?”
我心里暗笑,这句话岂非表明了他有些嫌疑?不过我仍然忍着全身疼痛,道:“朱大叔,你也知道飞娜喜欢玩一个叫扫雷的电脑游戏。她就是用这个游戏留下了一个三环嵌套的标志作为线索。但是我发现,那把你被绑过的椅子,是椅背朝着飞娜房间的。按理说,凶手是拿着手枪胁迫你,所以他一定正面对着飞娜的房门。飞娜只能看到凶手的正面,最多加上一点侧面,如果凶手只在后背上有这个三环嵌套标志,她又怎么会留下那样的线索?”
朱峻轩冷冷地望着老海,两只拳头在握紧。他被胁迫着重新加入这个组织之后,必定没有再见过老海,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