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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抚摸祁天佑的后背,缓慢而轻柔。
过了好一会儿,祁天佑才继续说道:“当时我的爷爷还活着,我跟他去了魏家,魏如翎跟我说,魏家的人发现了我妈妈的踪迹,她出了车祸危在旦夕。魏老告诉了我爷爷,但是爷爷记恨妈妈当初的离开所以不准人帮她也不准告诉我。”
“呵。”说到这祁天佑惨然一笑:“虽然她当年一走了之,可我还是很想她,所以我跟着魏如翎去了她说的那个地方,在那里,我终于见到了她。”姜墨感觉祁天佑的肌肉瞬间绷紧,声音出现不可控制的颤抖!
第98章 往事(2)()
姜墨收紧手臂,屏住了呼吸。
“怎么了?”
祁天佑把头埋进姜墨的脖颈里,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缓缓地说:“她全身都被白色的绷带缠满,仅靠着呼吸机续命。”
“对不起……”姜墨环抱着祁天佑,她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悲伤。
“这也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祁天佑身体冰凉,并且姜墨感觉他正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着自己的热量,让姜墨打了个寒颤。姜墨不知道年幼的祁天佑听到这句迟来的道歉是什么心情,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把他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
“然后呢?你们还说了什么?”姜墨在他耳边问道。
虽然看不见,她能感觉祁天佑摇了摇头,他开口道:“她当时的状况很不好,只说了一句话后就昏了过去。再之后魏如翎的爸爸魏楚雄就进来了。”
姜墨奇怪的问:“她的爸爸?”
“嗯,他说我妈妈肾衰竭需要换肾,就算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匹配的肾。源何况我爷爷根本不允许医生施救,他可以用他的人力财力帮助我救活我妈妈,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但是起码有一线希望。”
姜墨也意识到这里面肯定还有隐情,魏楚雄搞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
“他想要什么?”
突然姜墨感觉祁天佑的手指紧收,他鄙夷的说:“他想让我答应和魏如翎的联姻,用祁家的势力助他在魏家得势。”
姜墨心下了然,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魏如翎对她那么大的敌意了,还有两人之间一直以来都很古怪的气氛,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魏如翎的爸爸竟然就为了一己私利,用祁天佑母亲的生命要挟他答应以后娶魏如翎,不可谓不恶毒。
“那你——”
“我告诉他们我想跟我妈妈单独呆一会。”祁天佑没等姜墨问完就打断她,语气不自觉激动起来,姜墨的肩膀被他抓的有点疼。她艰难的挣脱了点,仰起头,看见祁天佑眼中具是惊涛骇浪,他看着窗外,周身都散发出一股戾气。
姜墨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敏感的感觉到祁天佑在那间屋子里可不仅仅是待了一会。她脑海中升腾起几个想法,让她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做了什么?”
姜墨看见祁天佑瞳孔猛地一缩,流畅的下颌线慢慢绷紧,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声音近乎呢喃——
“我拔掉了她的呼吸机,我杀了她。”
姜墨身体颤了一下,寒毛直立,感觉血液都快凝固了,刚才祁天佑眼中的疯狂让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她在跟谁打交道!猛然间,她感觉一股凌厉的视线将自己包围,一抬头,祁天佑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你害怕了。”祁天佑明明还是那张脸,但是姜墨却感觉自己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面前的人是被变态魂穿了,因为他给姜墨的感觉,连灵魂都是陌生的。
第99章 往事(3)()
时间有片刻的凝固,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姜墨眼珠颤动,她不知道祁天佑这是怎么了,以前她从没听祁天佑说过他母亲的事情,没想到还有这种隐情。
祁天佑陌生的眸子里慢慢盛满愤怒,姜墨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捏碎了。
“你也觉得我很可怕吧。”祁天佑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姜墨脑海中警铃大作,她想要尖叫想要逃开,可是心中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么做,祁天佑现在已经陷入一种疯魔的状态。
姜墨紧盯着祁天佑漆黑如夜的眼睛,缓缓地把手覆上祁天佑的手掌,轻轻地摩挲。她一字一句的说:“我不觉得你可怕,我不是你,无法了解你当时的感受,你的痛苦、你的挣扎、你的愤恨我通通无法了解,所以我不作任何评价。”
姜墨发现祁天佑眼中的疯狂慢慢消散下去了点,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做对了,她轻轻抱住祁天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活在现在不是吗。”
车里面进入了一段长久的沉默,虽然祁天佑不说话,但是姜墨感觉祁天佑周身的戾气在慢慢消散。她把呼吸调整为跟祁天佑一个频率,心理学上讲,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会影响身体物理反应,反过来也是如此,所以她用自己缓慢的呼吸来让祁天佑冷静下来。
“谢谢你。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祁天佑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姜墨抬头正撞进祁天佑的眼睛里,她惊讶的发现,他的眼角竟然有些泛红,跟刚才的疯狂简直判若两人。
“你知道吗?”祁天佑深吸一口气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这些年我一直告诉自己,是她背叛了我,是她伤害了我,所以我做的没错!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却总能想起小时候她对我的好,然后我就会陷入无尽的自责和痛苦里面。最近几年我已经很少想起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想把这件事告诉你。”
祁天佑嘴唇苍白眼角泛红看起来格外脆弱,他的眼中一片郁郁之色。
姜墨心中百转千回,祁天佑刚才太反常了,她以为自己在他身边这么久已经足够了解他,却发现自己离“了解”祁天佑还差得远。
“祁先生,我们到了。”司机的声音从车身前面的对讲机里传来,姜墨松了口气,他们终于回到了魏家,这一路好漫长。
一个人拉开了车门,姜墨率先走了下去,一抬眼就看见Aaron和季文瑞的车同时到了。祁天佑也走了下来,姜墨发现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平静到有些冷淡,丝毫也看不出疯狂的痕迹。
除了他的衬衣有些凌乱。
姜墨上千自然而然的替他抚平衣角,扣好扣子,忽然听到Aaron在身后吹了个口哨,他坏笑着问:“你们到底在车里干什么来着啊,衣服都乱了?”
姜墨心有余悸,她倒是情愿祁天佑刚才是对她动手动脚弄乱的衣服,刚才看他那股疯狂的劲真是把她吓得不轻。
没等姜墨回答,祁天佑一个眼刀过去,Aaron立刻就闭嘴了。
魏家的仆人显然知道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事,祁天佑刚一下车白手套就走了过来,说魏老马上就到。
第100章 往事(4)()
祁天佑目光低垂,他摇摇头:“不要麻烦魏老了,我过去吧。”
“魏老已经在路上了。”白手套一伸手,引几人回到了房间。半个小时后,魏老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到来了,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看起来阵仗格外大,这到让姜墨感觉很奇怪,她还以为像魏老这样喜爱字画的收藏家不在意排场呢。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落日的余晖照在魏老花白的头发上,让他刚毅的面庞显出几分慈祥,魏老一抬手,身后那队保镖就退了下去。
魏老只跟几人简单打过招呼就把祁天佑叫到房间里,姜墨有点担心祁天佑,就算魏老再欣赏他,他也是个外人,魏如翎可是他的亲孙女啊,亲疏有别。
“喂,别担心啦,我好饿啊。”Aaron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座,他今天不光妞没有泡到,还被别人踢了几脚,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季文瑞拿着几片药递给他:“你还说,要不是你吵着要去那个酒店,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Aaron立刻不满的坐直身体张嘴就要反驳,姜墨双手举高,大声说:“哎呀好啦,我现在好饿,连听你们斗嘴的力气都没有。”
她赶紧叫人准备饭菜,从中午出去,到现在已经傍晚了她还没有吃到饭,又在车上被祁天佑这么一吓,感觉都要胃抽筋了。
因为魏老来了的原因,姜墨特意让佣人准备的非常丰盛,魏家的厨师非常有效率,不到一个小时就准备好了,但是房间里两人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姜墨只得叫人送去了饭菜。
Aaron吃完就回了房间,现在只剩下姜墨和季文瑞,姜墨独自走到阳台上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夜晚海风很大,姜墨感觉有点冷,突然身后一阵响动,她感觉身后有人给她披上了衣服,一回头原来是季文瑞。
他走到跟姜墨水平的位置,看着海面问道:“你还不适应吧。”看见姜墨有点疑惑的看着他,解释道:“以前你的生活肯定没有这么戏剧化,很不习惯吧。”
姜墨轻笑一声:“我跟祁天佑认识的过程就已经很戏剧化了,只不过这出戏里的演员越来越多我才有点不适应。”
季文瑞也跟着她笑,明明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却很快变得像朋友一样,也许是季文瑞待人接物都很让人舒服吧,姜墨不知不觉就跟他熟悉起来。
“你,知道祁天佑的妈妈吗?”姜墨突然问道。
季文瑞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他有点掩饰般的转过目光:“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墨确定了季文瑞了解祁天佑这一段历史,她转过身正对着季文瑞:“今天天佑跟我提到了她,当时,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季文瑞错愕的看姜墨:“他竟然跟你说这个?”他面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再没听他跟任何人提起过祁夫人了……他在努力忘记那段记忆,但是竟然告诉你……”
季文瑞对上姜墨的眼睛:“从那件事之后,天佑做了很久的噩梦,时而抑郁时而狂躁,不得不做了心理干预,医生说他是由于重大应激事件引发的双相情感障碍。”
第101章 隐疾()
夜风呼呼的吹来,打的姜墨脸颊有点疼,她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可是他看起来很正常啊,他有点冷淡,可是完全不到抑郁的地步。”姜墨知道这个病,曾经莉亚调侃她一会亢奋一会阴沉竟然不是双子座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得了bipolar双向情感障碍,为此她还特意去查了这个病症。
双相情感障碍属于心境障碍的一种类型,是指既有躁狂发作又有抑郁发作的一类疾病,躁狂发作前往往有轻微和短暂的抑郁发作,但是祁天佑变的狂躁前一直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抑郁的表现,所以姜墨才有此一问。
大风掀起了很大的海浪,让季文瑞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
“天佑的病是初期就被发现了,所以治愈的也很快,但是医生说这种病永远不能真正的治愈只能缓解,一旦受到什么事件刺激,患者可能随时复发。”
季文瑞叹了一口气:“祁家所有人包括天佑自己都在刻意的遗忘那件事,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发作了,但是他现在又重新提起来了,我有点担心。”
原来是这样,她不知道这件事对祁天佑的影响这么大,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把对他这么重要的事说给她听……
这只能说明他真的很信任自己。
姜墨握紧拳头,她也说不说来此时是什么感受,本来她接近祁天佑只是为了找雇主需要的玉佩,她只需要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找到玉佩她就会永远的消失,跟祁天佑再无瓜葛,就像今天的事情,明明可以不用在意的,但是她却不可控制的想要发问,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想要更多的了解祁天佑。
越是了解,越是沦陷。
“他一定很喜欢你。”季文瑞已经从回忆中走出来,他笃定的对姜墨说。
“啊?”姜墨的目光有点躲闪,两只手显得无所适从:“是、是吧。”就算她心中这个想法早就折磨的她心绪难安,但是就这么被季文瑞点出来还是让她非常心虚。
看见姜墨脸色微红,季文瑞扬起嘴角:“好了,我不调笑你了,说正事,你最近要特别注意天佑情绪上的变化,如果他出现暴躁或者抑郁的表现,一定要告诉我。”
说了一些临床表现后,季文瑞就离开了,姜墨回想着他刚才的话,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刚才季文瑞说过祁天佑不能再受到刺激,否则很有可能再复发,他母亲的事先不提,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才是最伤害祁天佑的吧……
唉,姜墨紧紧地搂住肩膀,她接任务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祁天佑会是这种人,她对祁天佑所有的了解都是雇主给她的信息,她只以为祁天佑是一个能力超群的继承者,可是她忘记了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都会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第一次,她对自己现在做的事产生了动摇。
“咔哒”一声,祁天佑房间的门响了,姜墨赶紧掩藏好情绪,回到客厅。
祁天佑正好送魏老出来,他一抬头正看见披着外套的姜墨。
看见祁天佑看她姜墨解释道:“我去阳台站了一会儿,有点冷。”
祁天佑紧闭的双唇泄露了他的情绪,他上前拿下了季文瑞的外套,努力克制着不满,开口道:“已经离开阳台,不用再披着了。”
第102章 撩与被撩(1)()
姜墨不解的看着祁天佑,但是后者面上一片坦然,就像是做了一件自然地不能再自然的事。
看见魏老由于久坐站立不稳姜墨没有纠结祁天佑上前扶住了魏老,魏老开口:“今天的事,你别怪如翎,她还是小孩脾气,回去我教训她给你出气。”
一句话,姜墨知道魏老到底还是不会大张旗鼓的处理魏如翎了,不过她能说什么呢,毕竟没有对她产生什么重大伤害。
她莞尔一笑:“如翎小姐不过是拿错了一件衣服,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生气。”魏老眼珠微动,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佣人进来,搀扶着魏老离开了,从后面看,他就算是手脚都有些颤抖,但是脊背依然挺直,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姜墨看着他苍老又坚毅的背影,怎么也不能把心思歹毒的魏如翎父女和他联系在一起。
“你别怪魏爷爷,他也是不得已。”祁天佑看姜墨的眼神,以为她在怪魏老偏袒魏如翎。
姜墨面露不解:“不得已?”
祁天佑点头,他转身坐到沙发上,十指交叉抵住额头:“我只知道魏爷爷身体不好,但是刚才才知道他得了阿兹海默症,医生说他活不了多久了。”他的十指紧握骨节已经隐隐泛白。
姜墨握住祁天佑的手,又过了一会他心情平复下来才接着说道:“魏爷爷已经不能处理很多公事了,家里面也出了事。”接下来的话祁天佑没有说下去,姜墨也大概能猜出“家里出的事”指的是什么,无非是些争权夺利的腌臜事罢了。
晚上躺在床上,因为岛上的温度很高,所以姜墨打开了窗户,祁天佑今天心情很不好,很早就躺下了,姜墨倒是辗转反侧夜不能眠。窗外的月光正打在床上,祁天佑在朦胧的月光下眉头紧锁,似乎在睡梦里都心事重重。
姜墨看着月光下苍白的如同吸血鬼的祁天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她沿着祁天佑挺直的鼻梁滑下来,停在了他柔软的嘴唇,暖暖的呼吸有规律的喷洒在她的手指上,痒痒的。
她想起今天季文瑞说祁天佑一定很喜欢她的话,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原来,不是她的错觉,别人也能感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