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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门一打开。
警察就锁定林漾。
那般有备而来。
“是林漾吧，我们经过调查发现你与这件事有着一些关系，希望你能够接受我们的调查询问。”
竟不是冲着冯瀚之。
林漾也懵了一下，看了眼冯启尧，低声道：“可以。”
“警察同志，我想你们搞错了，我妻子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不会搞错的，冯先生，网上已经曝光了内幕，这件事可直指您的妻子，说她设计了这一切，从中牟利。”
“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怀疑对象，请容许我们调查您的妻子。”
冯启尧刚刚还在想，只要随便找个人顶替就可以了，现在还不是弄冯瀚之的时候，可他们却知道了一切。
网上曝光？
冯启尧看向陈辞，陈辞已经在看微博，看完之后脸垮了下来：“确有此事。”
冯启尧暗了神色，林漾却不再等：“行，不过调查我之前，我。”
话没说完，冯启尧厉声喝道：“林漾，你活腻了，给我过来！”
说是过来，可他却强硬将林漾搂在怀中，冷着脸对警察说：“网上曝光一些假消息不可以当成证据，如果想要我妻子接受调查，那就拿证据过来。”
转头又对陈辞说：“去叫我的律师。”
毕竟在谭市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几个警察能拿他怎样，自然是为难的放弃了调查。
林漾一直想要开口，最后直接被冯启尧捂住了嘴巴。
待警察走后，他松开林漾，反手一拳打在冯瀚之的颧骨之上。
在他揉脸的时候，拎住他的衣领，居高临下的：“你猜我信谁？”
冯瀚之依旧笑着，还是那样的吊儿郎当，对人命关天的大事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和担忧。
“二哥愿意信谁就信谁，但事情摆在你的面前。”
“虽然林漾是个蠢货，但也轮不到你来欺负，人最好没事，安全醒来，不然你就去监狱待着，你知道的，我送别人进监狱很有经验。”
冯启尧松开他，转身牵住林漾的手，一边往往走，一边对院长说：“这里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准外漏。”
院长根本不敢怠慢，孰轻孰重拎得清清楚楚。
出去后，林漾挣脱开，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冯启尧低声问：“还有脸去哪？”
“我去看看那个病人。”
“这会儿知道良心不安了。”冯启尧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已经晚了。”
林漾推开他的手，冷冷回看他：“不用你在这里冷嘲热讽，不想帮忙就滚蛋。”
冯启尧却又按住她：“不巧，这忙我帮定了。”
林漾凝眉。
他靠近林漾，一字一句的：“我要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林漾从不肯承认自己已经变得如此渺小，没有父母庇佑的她，一无所有，如果想要真相大白，只能依靠冯启尧。
更不会想到，冯启尧的这个人情，她还了很久，久到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过了。
第90章 无耻之极（）
靠近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很是肃静。
因为提前交代，除了家属和医护人员，没有其他人存在，林漾和冯启尧走过去。
当时林漾的想法很简单，她需要道歉，虽然责任不在她，但阴差阳错，跟她脱不了干系。
坐在椅子上的家属并不认得他们。
林漾走过去，诚恳的对着一位年长的妇女说了句对不起，旁边的男人立刻看向她，好像已经早有准备。
从口袋里拿出没有吃光的包子往她脸上砸去。
林漾本能的躲避，却被冯启尧抱进怀中，用身体挡住了，家属情绪激动，开始叫喊起来。
林漾特别想要解释。
她才不是那个坏人。
可她知道已经不是可以解释的时机，她埋在冯启尧的胸口，轻声说：“我们先走吧。”
冯启尧嗯了一声，两人在混乱之中匆匆对视一样，他看见林漾眼眶湿润，仿若一片星河。
应该值得去守护。
好不容易下了楼，徐宵亦也打来电话，她冷静片刻接起来，幸亏得到一个好消息。
“小舅说，擅自使用器械的医生承认受人指使，但不是女人。”
冯启尧嗤了一声：“谅你还没蠢到那种程度。”
林漾没说话，哪怕如此，但她终究是个帮凶，还是个不能将凶手怎样的帮凶。
“你真的能让冯瀚之进监狱吗？”
“我能，但冯家不会让这种丑闻发生，林漾，你要清楚，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只能找个替死鬼。”
他说的直白，林漾默了默，怪不得冯瀚之可以肆无忌惮，怪不得冯启尧没有将话说死。
因为是冯家人，所以依旧拥有为所欲为的权利。
呵
从医院离开，林漾一路沉默，冯启尧不肯让她一个人行动，直接带去公司，彼时冯瀚之也已经回到公司。
林漾还是想要教训他，至少要狠狠教训，不能就这样算了。
但冯启尧没给她那个机会，将她安排在自己旁边坐下，手牵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陈辞请来冯瀚之和冯广至。
冯逸恒也在办公室内。
冯广至并不知道什么情况，还要教训冯逸恒，被冯启尧阻止：“二叔，我有个朋友过来，见过再说。”
没两分钟，陈辞带进来一个男人，四十来岁，衣着普通，绝不可能是冯启尧的朋友。
“启尧，这人是谁啊，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冯启尧目光深沉，意味深长看了眼冯瀚之，开口道：“刘先生是明白人，知道我找你过来干什么，媒体朋友们说我妻子自编自导，让你去举报医疗器械不合格，又买通医生使用器械，你认识我妻子么？”
那人怔然，胆怯，小心翼翼的抬头。
在众人的目光中，缓慢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不认识她，她不是那个人。”
“那你看他像么？”
冯启尧走到冯瀚之身边，手搭在他的肩头。
冯瀚之几不可察眯了眯眼眸，紧紧盯着那男人，那男人越发的胆怯，甚至不敢抬头，下了很大决心，才缓慢抬起手往冯瀚之的方向指去。
“就，就是”
话说到一半，冯瀚之上前将那男人打倒在地，男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冯瀚之却打红了眼。
一言不发，阴狠毒辣。
林漾登时站了起来。
冯启尧不悦的沉了脸色：“冯瀚之，你当这是哪里！”
冯瀚之甩了甩手，凉凉笑着：“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就该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打死也不可惜。”
林漾今日大开眼界。
认识了冯瀚之的演技，她手抵在桌面，视线紧紧跟随着冯瀚之，他笑着起身，余光瞥到她的目光，笑意更深。
林漾怒不可遏，低低开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冯瀚之立马笑出声来：“嫂子，怎么说你我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能过河拆桥啊。”
林漾重重锤向桌面，低喝一声：“无耻之极！”
冯瀚之耸了耸肩膀，又闲适的摊摊手：“拿出证据来啊。”
冯启尧弯了弯唇角，亲自将那男人扶了起来：“你想要的证据，他还是会给警察。”
“启尧，你们可是兄弟，不能因为无关紧要的人伤了和气。”冯广至当即为冯瀚之解释：“他还小，做事欠考虑，你再给他一个机会，怎么说也不能让咱们家出这种丑闻，出在一个人身上就罢了，不能出在两个人身上，既然是逸恒负责的公司，那还是逸恒来承担责任。”
冯启尧脸色铁青。
冯逸恒也低下了头。
只有冯瀚之趾高气昂，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要知道，整个冯家最受宠的可是他。
可不是二少爷冯启尧呢。
“那就给瀚之一个机会，集团有一次出国学习的机会，我手上的名额就给瀚之了。”
“二哥不怕我乱来，我也挺愿意出国玩玩的。”
他率先离开，随后是冯广至，冯逸恒只能说句对不起，林漾不能接受，冯启尧更不能。
“这不是你的错，逸恒，不要自责，你做的很好。”
冯逸恒朝林漾勉强挤出笑意，指了指门外也出去了，林漾这才颓然坐下：“你为什么不肯让冯瀚之受到惩罚，出国算哪门子的惩罚。”
“送进监狱无非三年五载，出狱后还是要跟我争个没完，我等不了那么久的，就这两年，他必须老老实实做冯家四少爷。”
三年五载再去争抢耗费时间，冯启尧更喜欢快刀斩乱麻。
“那我呢？”
林漾看向他。
他动了动眉梢：“你就当买个教训，知道谁才是在危难时刻帮助你的人就行了。”
林漾扯扯嘴角，很是苦涩。
“先走了。”
“陈辞送你。”
冯启尧拦住她。
她刚要说不用，转瞬又答应了：“也好，反正也不差再欠一个人情。”
“没关系，你记得还就行了。”
林漾冷冷一笑，甩开他的手推开门。
下午五点左右，冯氏公开声明，澄清此事，字里行间护着林漾。
消息发出去，坐落在市中心寸土寸金地界的某公寓高层里，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
化着精致妆容，抱着平板，看完消息，烦躁的将平板扔到茶几上。
厨房里，许拾听到声音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沈沐妍沉着脸色看向他：“为什么林漾都那样了，他还护着她。”
许拾大概明白是是怎么回事，这是预想之内的结果，毕竟冯启尧不会让自己的妻子背上各种各样的声音，这对冯启尧本人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儿。
可显然沈沐妍不会这样思考。
许拾回身将洗好的水果拿过来，递给她一个草莓。
“你眼睛不舒服就不要老看这些东西。”
“我不明白，林漾为什么会被启尧保护，她明明那么坏。”
许拾想起数小时前，沈沐妍买通记者去乱放消息，现在又说这些，对自己的感情也产生了一丝小小的怀疑。
沈沐妍见他沉默，也明白过来。
瞬间变了脸色，起身走过来，将草莓塞入他的嘴里，抱着他胳膊撒娇：“许拾哥哥，我不是怕启尧被那个坏女人骗了嘛，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看许阿姨多好呀，所以你也对我很好很好。”
许拾从来对她没有要求，那样惯着，宠爱。
这样撒撒娇，就将自己的怀疑抛在脑后，沉浸其中。
沈沐妍看他笑了，眼底闪过冷意，一次不行就两次，反正林漾总有一天会乖乖消失的。
就像她爸爸那样，成为废人。
这一晚林漾不敢睡觉，她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她只关心那个病人的情况，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给徐宵亦一个电话。
可始终没有好消息传来，好像注定了，要让她永远良心不安。
第91章 瞧不起你（）
不久后，冯启尧回家，林漾匆匆跑到门口，迎面撞到他，他拥住林漾，低下头温吞着嗓音：“这样是还不了人情的。”
林漾忙不迭的离开他的怀抱。
“我只想问你事情怎么样了。”
“对冯氏确实有些影响，不过影响不大，不用担心。”
冯启尧脱掉外套扔给林漾，走上楼，林漾忍了忍，嘟囔着：“冯氏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冯启尧听到了，在楼梯上站下，转身俯身：“冯氏没事，你才能没事啊，你以为我冯启尧善心大发，才救你。”
林漾确实不应该对他抱有期待。
冷冷一笑：“那我真是谢谢冯先生了，冯先生需要泡澡么，我给您放洗澡水。”
冯启尧扬眉：“好啊。”
无耻，无耻！！！
林漾压着情绪，最后是一夜为眠，第二天又早早起来，冯启尧雷打不动的外出锻炼。
她则换了衣服开车去找林染。
林染还没起床，她打了电话，等了会儿，林染开门，看到她，有些小小的抱怨：“怎么这么早就来啦。”
林漾进屋，环视一圈，冷静的开口：“这儿不要住了，我跟小舅说了，你先去他那住两天，等找到新的房子你再搬过去，小舅妈也很欢迎你。”
林染愣了老半天。
“啊？你让我现在搬走？”
林漾嗯了一声，林染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很正常，但林漾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冯瀚之给找的地方，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要在住，谁住都不行。
更何况是亲姐姐。
“行李也不多，一会儿就能收拾完，我叫外卖，先吃了早餐再说，你去洗脸吧。”
林漾更像个姐姐，冷静的交代着。
林染刚醒来，懵懵的，过了会儿，扒了扒头发也没说什么就进了洗手间。
她也没闲着，理了被子，又开始收拾林染的衣物，等林染再出来时，外卖到了，东西也收拾大半出来。
她坐到林漾对面，林漾递给她筷子和勺子，还嘱咐句：“小心些，烫嘴。”
“哦。”
林染喝了口粥，不时抬头看她，林漾面无表情的：“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漾漾，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忽然要我搬走，还是冯启尧要来抓我？”
林漾扯了丝笑：“姐，你想得也太多了，这又不是古代，他又不是皇帝，想抓谁抓谁，我更没有麻烦，只是我想了，总住在别人家里不是办法，我又不是没钱，能租到好房子。”
“我还不知道你嘛，要是有钱早买房子了，还用得着租嘛，现在要带我去小舅家住，肯定是遇到麻烦事了，你跟姐说，姐虽然不能帮忙，但也能给你一点建议。”
林染很是热心，大抵姐姐都是这样的吧。
她本来就亲和善良。
可林漾该怎么说呢，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好启齿的事情。
正犹豫着，门铃响了。
林染起身开门，林漾远远听到她说：“是瀚之来啦。”
林漾脸色沉下来，在他过来时，撂下筷子，冷声说：“我们这就走。”
“着什么急呀，这房子我都借给你们了，你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就让你姐姐跟你一起受苦呀。”
林漾冷嗤一声，鄙视的看着冯瀚之：“你也好意思说。”
“这房子我多待一分钟都觉得恶心。”
林漾起身，三下五除二将早餐扔进垃圾桶，对林染说：“姐，把你的东西都装好，咱们这就走。”
“不是要等一会儿吗，饭还没吃完呢。”
冯瀚之也笑着说：“你瞧瞧，大早上的怎么能不吃饭就干活，这样，先吃早饭，大不了我送你们出去。”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订餐，还张罗着让林染坐下。
林染什么都不知道，还时常感谢他的出手相助，因此真的坐下，还让林漾不要着急。
“漾漾，有什么事可以让瀚之帮你解决。”
林漾想起自己和冯瀚之合作，解决问题，结果滋生这么大的问题，闭了闭眼，舌尖抵住上牙堂，默了两秒。
“我没跟你撕破脸皮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冯瀚之，别让我那么瞧不起你。”
话音落下，林染愣了愣，左看看林漾，右看看冯瀚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冯瀚之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就足够了，所以姐，你赶紧去收拾行李，这地儿一分钟咱们也不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