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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说的便是来生的事吧,他说愿来生你我不再相见。可真的是天真,哪怕有来生自己也是不会放手的,廖卿秋,你不能让我放手的,所以,你还活着对吗。
后来御医说小桂子疯了,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那天的事也理清楚了,廖卿秋早早让梁嬷嬷带了封信放在一个客栈里,让她归了乡。
再是在自己走后让小桂子去宫外取信。而自己则是将所有的酒打碎,洒在房间里,一簇火放下,便结束了此生。
那日,尤含君亲自将廖卿秋火化了,他说廖卿秋生来高贵,自然不能这般不堪的死去,但是看到他骨灰的那一刻,尤含君觉得心空落落的。不在了,他不在了。
而小桂子拿来的那封信,那晚尤含君看了,信上廖卿秋说:“皇上,卿秋累了,许是那些下人说的对,我本就不该在这世上,害死母亲,害死父兄,害死了一切爱我的人。
本想守着凌儿过满一生也就满足,但如今凌儿生死未卜,他从小并未受过什么苦,哪里在哪吃人的辰国待的下去,卿秋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若皇上对卿秋仍有一点怜悯之心,那么恳求皇上,换凌儿一世安康。”
尤含君看着信,想起他之前一直求自己的模样,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呢。他如今有的不过是凌儿罢了,自己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后来尤含君亲自去了趟辰国,献上了千金,以及一块封地,换回了凌儿。
其实自己早这么做不就好了,哪里是很麻烦的事,大臣们怎么说,随他们说去好了,丈夫都做不好的人,还说什么明君,不,什么明君,害死功臣大将,害死自己子嗣,这双手可真的是血腥。
第27章 物是人非()
凌儿在看到尤含君的那一刻,眼里除了恨意再也没有其他,因为楚国那暗皇后自焚这么一件大事外头怎么会没有风声,别人嘲笑他只是一个“暗”,但对尤怀凌来说那是疼他爱他的父后啊。
而在这辰国的几月,尤怀凌也变了,哪里还能如同当初一般天真无邪,联系了辰国皇子,两人相互熟识,也通过他的消息网知道了自己父后的处境。
在他父后自焚那日,哪怕在辰国受尽委屈都没有吭声的尤怀凌哭了,哭的声嘶力竭,毕竟从那日开始,他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都说会哭的孩子有人疼,那么没人疼的孩子便不许哭。
起初知晓父皇不来救自己顶多就是心寒,但他知道父后一定在担心自己,但是现在,父后没了,那么对尤含君除了恨也没有其他的情感。
在看到凌儿那双眼的那一刻,尤含君觉得自己有些哽塞,回想起当初凌儿在一旁玩耍,而廖卿秋在那笑着看他煮茶,而自己就坐在一旁懒懒散散的看着二人。
回不去了吧,他不在了,凌儿也不愿意原谅自己。
因为年少轻狂,所以做了一件又一件的错事,认为他都会原谅自己,又或者是这么多年来他都未曾离开一步,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是在一步一步将他逼上了死路。而发现他不见的那一刻方知悔悟。
尤含君带回了凌儿,也自那以后凌儿一直在学武艺,当然还有他父后最喜欢的诗词歌赋,那玉阳宫是没法住了,尤含君让他去了离那比较近的一个地方,倒算是对他的一种安慰。
有些困倦,索性出去走走,这皇宫原来一直这么大,这么冷清的吗?尤含君有些发呆,林公公提醒道“圣上,到了玉阳宫,在几月之前已找能人复原了,同皇后娘娘生前住的一样,是否进去看看……”
尤含君看着那熟悉的几个字,看着那熟悉的场景,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自己进了去。这里似乎同从前一样,但又似乎什么都不一样了。
这段时间尤含君一直觉得心里空的厉害,但是除了他走的那一天,似乎又并不是特别难过,也许是并没有那么爱他吧。
看着院里的温酒器,有些熟悉,却又不同。记得那桃花树下自己曾埋了一坛酒,挖出,发现居然还在,以前自己一直说酒就应该直接喝,清冽,但如今倒也是讲究一回,煮起酒来,发现这倒是一个技术活,没有想的那般简单。
自己怎么也煮不好,他怎么那么轻松就煮出来了,难得此时想喝温酒喝,可惜他不在,若是他在此时就可以喝一杯热酒了。喝下那冷冽的酒,真的是冷到了骨子里。
往屋内走去,发现他没有倚靠在那躺椅上,一脸慵懒却又平静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失落,随手拿起几本书,又放下。心里苦笑,他的书哪本是这般新的。新书在尤含君的手上划出了一个口子,尤含君很自然的喊了句:“卿秋。”
第28章 画作()
后来愣住,之前在这尤含君也被划伤过,那时他唤了句卿秋,他便来了,小心的敷上膏药,吹了吹,还会问道:“可还会疼。”
尤含君看着受伤的手指,嘴里一直低声呢喃道:“卿秋,卿秋,卿秋……”但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回应了。
此时尤含君知道了人死是什么概念,就是一个成为你习惯的人离开,你一开始只是觉得不适应,但是后来发现你生活中他的印记逐渐被抹去,找不到时才懂的痛苦。
眼泪一颗颗的落下,躺在那床上,猛的吸了几口,还想抓住他最后一点残留,但是那里有他的味道,他的一切早就随那场大火走了,有的不过是自己的执念罢了,认为盖好这宫殿他就会回来,认为还能看到他。
之前的不难过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认为还是同以往一样,自己没有来找他而已,而他也一直生活在此。而如今这玉阳宫,没了主人,也早已只是一砖一瓦堆砌在这后宫中的一座清冷宫殿罢了。
累积多日的悲哀终于宣泄而出,这个夜晚,没有人知道一个不可一世的帝王在这小小的玉阳宫之中痛哭的如同一个孩童一般。
自那日起,尤含君每日都会在这玉阳宫中呆上一会,或是发呆,或是喝酒,又或是煮茶。要么就是在那休憩。皇宫之人都说,皇上这是在思念皇后了。
而陵儿,尤含君也并不打算交给他人抚养,因为卿秋他定然舍不得。
而自己凌儿又有颇多意见,索性倒是随他去了,久而久之,也不知道哪学来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对他本就愧疚,再加上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个人,心里又是抽痛,怎么舍得打骂。
尤含君的后宫也就一直这般模样了,不再纳妃,也很少临幸谁,因而子嗣倒是稀薄。贤妃倒是成了最大的赢家,因为皇上的亲生骨肉只有她所出的二皇子。
后来尤含君也请了人画廖卿秋的画像,但不论是画技多好的人,似乎都画不出他一分韵味。索性尤含君开始自己画,有些自嘲,明明以前可以见到的时候却不去见,如今见不到了,倒是想方设法的想要看到他,哪怕只是一幅画。
少年时候,父皇也请过一个画师,自己也同他学了那么几分技巧,但是看着这画中之人,却是怎么看也不像的。他好像不长这个样子,人呐,忘性真的是很大,那事才过去两年吧,都快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不过,为什么人不能忘性再大一些呢,大到可以忘记这个人,但又转念想了想,似乎是做不到的,一个刻在骨子,刻在心上的人,如何才能忘记。
尤含君又作了一副画,看着画中人,问道一旁的小林子,说到:“小林子你看这幅是否有皇后一两分风韵?”
林公公回答道:“皇上画技日益精湛,若不说是画,怕是都觉得就是皇后娘娘在此处。”
说着吹嘘的话,林公公看着画中人,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幅了,也记不得皇上究竟问过自己多少回了。其实每一次画的都同皇后生前一般像,但皇上却总是不满意,这次也是一样。
第29章 都只是可怜人()
尤含君摇了摇头,说道:“不像,不像,他不是这般模样的。”而林公公此时也不在开口,像是像的,只不过不是他罢了,也是叹了一口气。
皇上看着画中的人,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的皇后可真的是聪明啊,凌儿说朕狠,戴灰说朕毒辣,但真的和皇后比起来,朕还真的不算什么了。
你看他定然是深知朕早已爱他入骨,但他却也不给朕一些提示,否则他怎会用性命交换凌儿的归来,你瞧瞧,他多聪颖。”
看着尤含君此时的笑,林公公不知晓自己说什么才是对的。又或者就不应该说话。而后,皇上收起了笑意,眼里满是悲痛,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出去了,而林公公也安静的退了出去。
林公公想起前些年的事,那时候皇后娘娘还在,皇上似乎显得并不在乎,就连自己都有些心疼皇后,再看看现如今皇上的模样,难道真的是失去的才知道珍贵吗,真的是造化弄人,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那般。
又是五个秋夏,这五年战事不断,尤含君日日操心国事,身子骨也是早已大不如前,太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是常常带着贤妃与二皇子来看望。
早几年就有大臣提议立贤妃为后,说是国不可一日无母,带头的自然是贤妃的母族萧氏。
但也是那次,尤含君发了大怒,找了个莫名须有的罪责在萧丞相的身上,贬了一级。尤含君对萧氏心里是有恨的,在他看来廖卿秋的死如果自己是主要原因,那么萧氏便是其他因素。
所以这事也就一直搁置着,不了了之了,也再没有人敢提起。太后也不知为何就是格外的喜欢贤妃,大概是因为她为尤含君生了个儿子的缘故。
作为儿子自然不敢拂了自己母亲的意思,只要不提立后,其他的也就随它去了。这日,太后少见的没有带贤妃来,而是独自来了御书房,看到尤含君皱了皱眉头,见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都过去七年了,你还在怪母后吗。”
尤含君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母后,儿臣没有怪你,儿臣只是怪自己罢了。”
太后走到尤含君身旁,林公公取来椅子让其坐着,太后看着尤含君说道:“君儿,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有些人回不来就罢了,依依是个好孩子,你这些年来让她守着活寡又是为什么,就算有些事是她萧家有错,但她到底只是个可怜人。”
尤含君知道,萧依依本性不坏,甚至她从未做过对廖卿秋不利的事,哪怕当初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流产,让她误会廖卿秋,但终究她只是在银两上克扣,而没有对廖卿秋这人做什么。其实她同廖卿秋一般,本就不适合在这深宫之中。
廖卿秋当年流产的事是她父兄逼迫自己做的,而她倒是不知情的那个人,还记得她听到这消息时,有一些落寞,许是想到了自己曾经流失的那个孩子。萧依依说,她与廖卿秋都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第30章 真像他()
太后看着尤含君的模样,轻轻抚摸着他说道:“君儿,你同你父皇长的真像,模样像,性子也是一般的相像。”
尤含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母后突然说了这话,就像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父皇会在自己十八岁时就传位给自己,而自己却选择去那大江南北游历,且至今未归。
都说知子莫若母,自然太后知道尤含君在想什么,便解释给他听:“你们都认为父皇与母后相爱,其实君儿啊,你们都错了,我们俩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她爱的人不是我,而我作为女人,作为皇后,只能选择爱他。”
这是尤含君没有想到的,甚至可以说还有一些打击,原来自己父皇与母后的感情也没有看起来那般的好。还有……母后口中说的父皇爱的人又是谁……
太后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为了说给尤含君听,她说:“你父皇喜欢的那女子,是他打小就在一起的贴身丫鬟,因为身份低微,所以只是常在,后生下你父皇最宠爱的缘绒妹妹,被封为婕妤,姓李,因而唤其李婕妤。”
“不过她身子骨不佳,在你出生第五个年头就走了,而你缘绒妹妹不过两岁。抚养在淑妃的膝下。而你父皇,先前因权势娶我与淑妃还有那后宫众人本就觉得亏欠于她,而她又早早的撒手人寰,更是叫你父皇心疼。”
“你那缘绒妹妹,也是像极了她娘亲,打小身子骨就不好,在你豆蔻年华便找她那仙逝多年的母亲了,而第二年,你父皇便传位于你,自己去了那大河山川,他说,他与李婕妤二人少年时便说好,若有一日他早早退位,那就带她去看那名山,她最是喜欢自由的了。”
听了自己母后的话,尤含君不知道感觉说什么,也明白为什么母后格外的照顾贤妃,就是因为她们境遇相同。太后看到自己儿子,笑着说道:“这后宫不是一个好地方,不是好地方啊……”说罢,便走了,背影有些落寞。
晚上,尤含君去了贤妃那,二皇子许久不见,也已经长高了许多,叫着父皇,看到他就想起凌儿,多希望他再唤自己一声父皇。贤妃还是很美,但是却不是自己心尖的那个人,尤含君觉得多少有些强颜欢笑。
也许真的太久没有来了,吃了顿饭,贤妃脸上笑格外的多,看着自己也是柔情。卿秋从来不会笑的如此开心,他就是一个清冷的人,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都是那副样子,就是要让人去猜。
吃过后离开了贤妃那,去了玉阳宫,不似贤妃那有很多下人忙络,也没有嬉笑的声音,只有虫儿叫,就连那盏灯笼都没有亮着,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刚走进,便听见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说道:“是谁?”尤含君感觉自己心脏紧了一紧,但转念想了想,有些自嘲,又不会是廖卿秋,刚刚那声同他可真是像,走进看,是凌儿,已经束发了,原来已经长大了这么多,个头也是高了许多。
第31章 逆鳞()
身上穿着青衣,同他父后穿的一样,但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尤含君走近,看清楚了来人,两个人都楞了楞,谁也不开口,但是尤含君不开口可以,但尤怀凌不行,因为一个是君,一个是臣。
尤怀凌开口说道:“臣,参见皇上。”
听到他还是这般叫着自己,尤含君叹了口气,说道:“凌儿,起来同父皇一起走走,聊聊吧。”尤怀凌虽然说是非常的不情愿,但是又没有办法,因为自己权力没有他大。
还是这熟悉的宫殿,但是却变得完全不同的境遇,尤含君看着他以往经常煮茶的庭院,然后问凌儿:“凌儿,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在这庭院里跑了,惹得你父后好一阵担忧。”想起以前,尤含君脸上总是带一点笑意。
尤怀凌答到:“皇上赎罪,臣不记得。”
尤含君知道他这是在怪自己,索性说道:“罢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又是四年,这几年发生了很多大事,辰国扩军,以强大兵力灭了云邦,其余势力岌岌可危,有相互联结的,也有与辰国统一战线的。这一连串的事也是压的尤含君喘不过气。
而今年,尤怀凌也已弱冠,是可以出宫建府的年纪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同自己赌气,至今凌儿未曾娶妻。在金銮殿上,尤含君下旨封其为睿王,封地还未曾给出,只是其府邸还在楚国王城附近,一时间朝野上下猜测不断,认为皇上这是打算传位于尤怀凌。
尤怀凌自己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要这皇位,自那天以后,他便天天在城内各大堵坊,酒楼里流连,城中都说其是楚国第一纨绔。
朝野之中不少人对其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