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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羽微微抬头，向外看了一眼，突然他弯下腰，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吓了羽皓诚一下，“喂，你不会要死了吧！这不关我什么事！”
颜羽拿出手绢，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他将手绢递给旁边的天晶，“放心，至少在你成功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小羽，你怎么样？”突然，墙头传来一个有些担忧的声音。却是颜依菡坐在那里，看着他们。
“姐姐，我没事！”颜羽瞧见颜依菡，没有一丝惶恐，似乎早料到她会来一般。
颜依菡从墙头飞下来，看得羽皓诚一脸羡慕。
“你很羡慕？”颜依菡对着羽皓诚笑了笑。
羽皓诚却是“哼”了一声，转头。
颜依菡笑眯眯地对着羽皓诚的肚子就是一拳，随即又对着他那张让自己生气的脸，狠狠一拳。
“让你欺负我家小羽！”颜依菡撇撇嘴，一副瞧不上羽皓诚的模样。
羽皓诚一时间被打懵了，他捂着脸，指着颜依菡，“你，你”
“你什么你！”颜依菡对着他白了白眼，瞧着羽皓诚一脸衰样，顿觉气出了不少。
“我不欺负女子！”羽皓诚倔强回嘴。
“就凭你这身功夫，怕还差的远了。”颜依菡没再理他，直径走到颜羽身旁，“小羽，你真的没事。”
颜羽摇摇头，“这些天有些气闷，吐了血倒是好受了些。”
“娘娘腔。”羽皓诚轻声嘀咕了一句，可还是被颜依菡听到了。
“你才娘娘腔呢，学点武功就推三阻四的，真是没志气！再说了小羽本来就是女孩子！”颜依菡气愤愤地说道，“你不是号称不欺负女子的吗？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咦咦咦？”羽皓诚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盯着颜羽猛瞧。
颜羽脸色略有些红，“姐姐！”
“好啦！”颜依菡拍拍颜羽的手，“我知道你从小被当成男孩养大，但是也不能让这种无知的人怠慢了！”
“知道了！”颜羽乖巧地点头，“我不会被人欺负的！”
“你当然不会被欺负，你只会”羽皓诚的话还没完，就在颜依菡笑眯眯的注视下咽了回去，不过他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是被打怕了。
颜羽看着羽皓诚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和颜依菡回去了颜府。
“姐姐，你知道当年的羽将军一家被灭门的事？”颜羽回到晓羽院就和颜依菡说了起来。
“我知道。”颜依菡回道，心想难道小羽和这羽家有什么关系？
“对，我娘与羽家的小将军有些渊源。”颜羽缓缓低下头，“我娘生下我无非是让我帮助她平反羽家灭门案。如今，羽家已经被平反了，我要做的是复兴羽家。”
“这怕是不简单！”颜依菡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一个还没行冠礼的孩子，做这种事。
“你娘不是有很多手下，即使她不在了”
“我也曾问过我娘，我娘说这是我的业。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颜羽的声音越发低了，听得颜依菡又是心疼。
业？还和这佛有关，不会是小羽他娘曾经给他算过吗？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若仅凭这样的事，就让小羽从小吃苦，颜依菡为颜羽委屈着。
“小羽，没事，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无论如何我喜欢看你开开心心的。”颜依菡搂着颜羽轻声说。
“姐姐，在你这里我很开心！”
“嗯，那你想呆多久就多久吧。”颜依菡觉得颜羽一直留在瞻城的可能性有些小，却还是对着颜羽保证。
第42章 颜依菡及笄（）
转眼间，过了三年多，这期间颜依菡忙着打理自己的悦己楼，也慢慢接手了家里其他的一些生意。这空暇时间就是带着颜羽和其他妹妹一起出去游玩嬉戏一番。顺便与颜羽一起谈论前世之事，两人更是自己做了一套密语。
只是，颜依菡很少说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对于颜羽疼惜的初衷，是因为自己前世的儿子，这样子对现在的颜羽有些愧疚，所以也没怎么与颜羽谈起。
对于颜羽来说，颜依菡不乐意说，自己也不会去逼她。
而这三年的颜羽也是忙了些，他为着羽家的事奔波，主要还是教导羽皓诚。
如今的羽皓诚也比之前安静成熟多了。之前，颜羽单独和他母亲方静谈了一次，方静也帮着管教起了羽皓诚。
羽皓诚瞧着母亲也被说服，自己也想要学些东西，不然真的连个女子也比不上。加之，自己喜爱的人许娇娘也确实回去都城认亲了，成了大家小姐，自己现在的身份配不上她。
许娇娘给了羽皓诚一句“我等你”，这也成了羽皓诚想要成为人上人的动力。
而今日已到了颜依菡的及笄之礼。
一大清早颜依菡就被拖了起来，她直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过周岁的样子。因身边的丫鬟又是来来去去的，帮她又是穿衣，又是梳妆。今日的妆容也不是平常那种简单的，可谓是盛妆。
谢蕙娘怕颜依菡为了简单省事，连及笄之礼所要穿的衣裳，或者要画的妆也省下了，就亲自过来监督。
这让颜依菡感慨“知女莫如母”，于是不得不服从这些繁琐的礼节。
到了吉时，颜依菡披散着长发进入及笄之礼的场所。颜依菡的父母颜正和谢蕙娘已经在主位坐着。颜依菡的几个妹妹也在场，颜羽也被颜依菡请了来。
这场及笄之礼的笄者由颜依菡的母亲担任。正宾、赞者、赞礼、摈者和执事等皆由颜依菡族中的长辈负责。除了颜羽这个外人，其他的都是颜家人。
自及笄的乐者开始奏乐，颜依菡走到颜正和谢蕙娘面前跪下，向他们磕了头，表示感谢父母亲的养育之恩。
很快她被带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下，谢蕙娘拿了木梳将颜依菡垂下的头发梳了辫子，又盘了起来。分别从三位执事的托盘中，拿起发笄、发簪、钗冠，用来固定颜依菡才盘起来的发髻。
乐者会为颜依菡再奏一曲女子立志之曲。等到乐者停下弹奏，整个及笄之礼才算结束。
这及笄之礼结束之后，颜依菡被她母亲谢蕙娘带到了自己房里说说体恤话。
一来是和寻常的及笄之礼后的一样，母亲会和女儿说一说有关女戒，三从四德等的事情，包括一些女子的隐私之事。
颜依菡听得只想说“无趣”。谢蕙娘瞧她那样也知道颜依菡的不乐意，“依菡啊，不是娘说你，有些该知道的，你还是要知道的。对你，娘也没什么所求的，只求你平平顺顺地就好。你不像你妹妹她们几个，是要出嫁的，你在家里总归要自由些。
可我还是怕你的性子，若是找到一个知心知意的也罢，会疼你。若是为着我们家的钱财来求的，真怕你孤独终老”
谢蕙娘说着说着，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娘，你别哭！”颜依菡赶紧拿了手绢给谢蕙娘擦了擦，“我知道的，我肯定不会这么惨的！你不要自个儿尽往坏处想啊！不是还有你和爹帮我把守嘛？我自己也肯定是打探好了才会定下来的。”
“唉，我也知道！”谢蕙娘接过颜依菡手中的手绢，自己擦了擦眼泪，“只是，依菡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之前也和你说过这入赘人选的事，你说你还小就拒绝了。如今，你已经及笄，十五岁了，也该好好打算打算。”
颜依菡有些无奈，这十五岁在自己眼里真的不大，前世才上中学的孩子。而且，这男方若只是比她大几岁，也没有长大的样子啊，小的更别想了，都是小孩子。
颜依菡想了一圈，自己身边的同龄人，似乎也就颜羽可以和自己说得上话，感觉两人的水平差不多。颜依菡与颜羽交谈时，不会觉得他是小孩子，而觉得幼稚。反而，颜羽有些时候比颜依菡看得更加透彻。
“娘，我会好好考虑的，只是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你也知道的，我身边的人都不是很成熟，我若是让他们入赘，这是养儿子嘛？”颜依菡解释道，“所以我想再等一等，再说了，这种事也是靠缘分的。”
谢蕙娘皱着眉，犹豫着开口：“依菡，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颜羽？虽然，当年我和你爹想着让她入赘给你，可是她却是个你是不是想和她一起？”
“小羽？”颜依菡一愣，瞧着谢蕙娘的神色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颜依菡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娘会有这种想法，“我是挺喜欢她的，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我又不会喜欢女孩子！”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谢蕙娘拍了拍心口，松了口气。自己瞧着颜羽越长大越是雌雄莫辨，这整个人长开了，十分的好看。
只是，颜羽和颜依菡一直一起的，有时候两人玩笑，说要在一起，不要成婚之类的话。这些被传了出来，竟然有人还说，颜羽是颜依菡养的童女，亵玩所用。
这也难怪谢蕙娘会担心，颜依菡是不是真的被颜羽迷住了心神，“我看那颜羽也十四岁了，该是找户好人家了。”
“娘，这件事你别操心了，颜羽自己有数的！”颜依菡急忙拦了下来，心想自己母亲不是找自己催婚，就是想到颜羽，“你还不去去问问依芙她怎么样了！”
“依芙她怎么了？”谢蕙娘问着，不明白怎么这话转到了颜依芙身上。
颜依菡摇摇头，“你自己去问吧，娘！”
母女俩说了些话，颜依菡就回去了自己的知菡苑。才到时，就被含巧告知颜羽在等她。
“小羽，你可知道今天我娘竟然说，我们两个要在一起了！”颜依菡走近屋里，看到颜羽便笑着和他说。
“我们本来就在一起，你看一起住，一起吃，一起玩”颜羽温和一笑，回应着。
“好了，不开玩笑了，怎么等久了没？”颜依菡推开椅子坐到了颜羽对面，“我听含巧说你及笄之礼后，就过来了。”
“再久，等姐姐也是值得的。”颜羽像往常一样和颜依菡开着玩笑，等颜依菡发作之前，又转了话题。只见他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看起来很古朴的木盒，说道：“这是我给姐姐及笄的礼物，姐姐答应我好好戴着，不可以丢失。”
“好！”颜依菡见颜羽郑重的模样，应了下来。
第43章 看亲（）
夜里，颜依菡坐在自己的床头，她拿出自己脖子里的红绳。红绳上面有一块很普通的薄铁片。
这是白日里，颜羽送给颜依菡的及笄礼物。
颜依菡答应了颜羽会好好保存这份礼物之后，颜羽似乎很高兴。他示意颜依菡打开木盒。
颜依菡开了木盒，将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条用红线穿成的项链。只有一个挂坠，那挂坠也只是薄薄的一块铁片，有些诧异。
颜羽却接过手，将这自制的项链给颜依菡带戴好。
颜依菡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字，颜羽就将那项链给她戴了起来。
“小羽？”颜依菡问着，她不认为颜羽会送一个这么普通的东西，怕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就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这个东西还真是和姐姐有缘。”颜羽帮颜依菡戴好项链之后，仔细地瞧了瞧，似乎挺满意地点点头，“姐姐，不用担心，这铁片与你有缘，若是无缘，它自然会离开你身边。但是，我保证它不会有什么麻烦。”
“我但是不怕麻烦，只是担心它与你有什么特殊。”颜依菡解释道。
“没有，这是我娘交给我的，让我送给有缘人。我觉得姐姐就是！”颜羽看着颜依菡一脸肯定。
“我觉得你就是打算将东西扔给我！”颜依菡装作极其无奈的模样。
“对。反正，我就是认定姐姐了。”颜羽笑得很甜，突然又拿起手帕甩了甩，还在自己眼角擦了擦假装的眼泪，“姐姐，你可不能负了我！”
“总是比不上你。”颜依菡看着颜羽这副哀怨的模样，顿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一地，表情真哀怨了起来。惹得颜羽转了笑颜。
不过，颜依菡拿起了那项链，也是郑重地说道：“我会好好保护它的，等你来拿回它的那天。”
“嗯。”颜羽并没有反驳，“不过，姐姐要记住，姐姐比它重要的多。”
颜依菡想着白日颜羽的神情，自己忍不住好奇，等到房里只剩下她一人时，她便捏了那铁片，对着月光瞧。迷迷糊糊的似乎有几个字，颜依菡看着不太清楚，也不认识。
“唉！算了，反正听小羽说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现在只是留给我保管。小羽想要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颜依菡自言自语了一句。
“小姐可是有什么事？”颜依菡在雪晴的问话下，躺了下来，决定还是好好睡下，娘她说明天还有事。
这夜的颜羽也没怎么好睡。他之前就从极澈那里知道了谢蕙娘和颜正有意给颜依菡看亲。以前颜依菡还能用年纪小来推脱。如今，已经及笄，她便不能以此为借口了。
颜羽手里拿着书，整个倒了，他却毫不在意继续随意地翻着。
“至纯，你这些天多去去极澈那里，我想要知道姐姐这几日的动向。”颜羽将书合上，随意地放在桌上，对着至纯吩咐。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比之以前更具威严。
如今的颜羽，已经能够很好地在男子与女子之前切换。虽他在颜依菡面前从来都是随意的，可男可女。在外人面前，颜羽却不太爱多言，看着很是庄重。
于是，这瞻城对于颜羽的评价还是挺高的，说是温柔典雅的，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瞻城曾一些人家，想要颜羽做妾，做妻的，都被颜依菡打发了出去。
所以，才会传出颜依菡与颜羽的“风月之事”，再者颜依菡与颜羽两人总是一起，旁若无人的，让传言真了几分。
过了一晚，颜依菡起了之后，用过早膳，便和谢蕙娘出去了。
颜依菡和谢蕙娘坐在马车上，此次出行只她们两个主人，外家雪晴和夏荷两个丫鬟，其他的是些护卫之类的人。
一般来说，谢蕙娘挺少只带颜依菡一人出去。面对这个情况，颜依菡问了一句，“娘，我们去哪里？”
谢蕙娘笑得有些暧昧，拍了拍颜依菡的手，“我今日要去看看之前你爹救助过的几户人家。”
“那你带我过来做什么？”颜依菡有些奇怪。
“我出来，还不能让自己女儿陪一陪。”谢蕙娘白了颜依菡一眼，“你爹他没空，依芙也出去玩儿了，你另两个妹妹也太小了。现在只有你最合适。”
“当然可以。”颜依菡赶紧讨好自己母亲。
颜依菡就这么跟着谢蕙娘去了瞻城的一处角落。那里传出了阵阵“之乎者也”的声音，感觉像是个小书院。
等她们被接待进去之后，颜依菡瞧见一个青衫男子，拿着书，温和地看着院子里朗朗读书的孩童们。
他看到颜依菡和谢蕙娘进来，便让孩子们自己练字。自己出来向两人见了礼。
“依菡，这是孔华歆，是这里教书的大夫。”谢蕙娘介绍着，“这里的孩子都是穷人家的，大都交不起束脩，孔夫子便免了。”
颜依菡笑笑，“孔夫子真是好心人。”
孔华歆被夸奖了一句，脸色微微发红，直呼不敢当。
颜依菡却是觉得这个孔夫子似乎有些容易害羞，再者不善经营。
随着谢蕙娘和孔华歆的谈话，颜依菡才渐渐辨别出了几分不对劲。似乎谢蕙娘所说所问的都是一些基础的事。颜依菡并不认为谢蕙娘会不知道这些事，难道这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