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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情况如何?”
季子均摇摇头:“很差!城门都已关闭,四周都是流民,山上的树根都有人开始挖掘了,有点能力的都上了打。有的占山为王、有的靠打猎寻野菜过日子。应京更是情况紧张,宫中情况不明,新皇还没有登基…对了,我出来前去了霍府与诸葛府,这里有他们给你的信。”
信中没写什么,因为他们不了解贾家的事,所以只说让她好好在山中呆着,千万不要乱跑。
诸葛荀在信中提到,他在弦宗驾崩前与任青妍成了亲,现在她的三嫂已经把她要的东西都做出来了,等她到了应京买了新院子时,全给她搬过去。
诸葛家与霍家的信都只是事情交代与提醒,最难得的是还有两封庄大牛的信。
虽然信很短,但是却让桑月想哭:等我回来,我们再生五六七娃!
季子均来一趟,不仅仅是送信,更是因为听说了寨子里闹流匪的事。
听说仅仅是把本寨子的两个坏人给浸了猪笼,季子均暗自摇头:这个女人,终究是太善良了。
季子均走时留下一对兄弟,桑月原不想要,只是他说这是来打理茶园的人,所以只能留下了。
不过他走时,桑月问他:“应京城内的银楼可还正常?”
季子均不知道她这话是何意思,便点点头:“这倒是正常。”
桑月把手中的一个小荷包交给季子均:“帮我把它交给我四舅,如今内忧外患,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而我拿着这些也没什么作用。这就算我这个老百姓一点小心意。”
季子均打开荷包,翻看了一下包中的银票,静静的又把它包回去,然后看了桑月一眼便翻身上马走了。
奔策在路上,季子均总是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胸口:那里不是银子,那是一个女人对他的信任。
十日后,银票如数交到了七王手上。
虽然只是几万两银子,可如今这节骨眼上,它的意义远远重于几十万两!
山下能吃的什么也没有了,唯一那些棉花倒还留下一些。
让人采搞回来,桑月翻出仓库里的棉布,按户分去了棉花与面料。
九月底围山寨的秋粮可以丰收了,桑月做下了十几大坛辣椒酱后,又泡了几缸泡辣,最后全部晒成了辣椒干。
山上的秋粮素来就不够,如今加了毛氏族人,于是在张大娘的带领下,全寨子的人都开始挖撅根、葛根全部洗成粉,做成了粉条。
收割完毕,山上能吃的东西几乎都采搞回来,会打猎的男人们更是天天上山。
这个年过得很安静,山下依旧是一批批的流民逃难,谁家也没有心思过新年。
又是一年春,围山寨年终的蘑菇根本就没有卖出去,所以春笋也没办法做了。
这样一来,日子就更苦了。
转眼就是大娃、二娃、三娃、四妞的周岁,粮食是活命的根本,桑月只能以茶待客。
“不要拦着我,这是我大儿子家里,我怎么不能进?她在家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我要饿肚子?”
满院子的人听到李桂荷嚣张的声音,一个个满脸鄙视。
“朱嫂,让她进来吧。”
李桂荷在外面听到了这话,顿时一脸得意:“哼!死奴才,竟然敢拦我?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这院子里的老夫人!”
“噗!”听了这话,大青婶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老夫人?我看是老虔婆才对!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回见这样不要脸的人!”
双林婶子闻言接了话:“可不?桑月这人就是性子太好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的人啊,就是欠揍!”
“王香菊,你在这里吐什么粪!我是大牛的亲娘,怎么就不是老夫人了?一帮厚脸皮,就知道来我儿子来蹭油水,别以为我不知道!”
王香菊正是双林婶子的闺名,嫁进围山寨后别人称她为双林家的、双林嫂子、双林婶子,还真的很少人直称其名。
双林婶子对李桂荷的话并没有生气,她笑嘻嘻的说:“哎,没办法呐!这大牛媳妇啊,就是愿意给我家蹭。不过呀,我可不似有的人,跟野汉子跑了竟然还好意思回来闹?对了,我得去一趟村长家,像这样不要脸的人,是不是得浸猪笼?”
这话一出,众人齐声附合:“对,像这种带坏样子的人就得浸猪笼,省得小辈们跟着她学坏!”
“走,去村长家!”
一看大伙真的起身要去村长家,李桂荷怕极发飚:“你们敢!我儿子可是八品官,你们敢把我浸猪笼,我让他杀了你们!”
“哈哈哈…对,大牛是当了官,可是你不是他娘,他现在的娘在鲁州齐府,姓章!”
大青婶子最不烦这李氏的搅拌,她大手一挥:“走,别与一个疯婆子多说,赶紧找村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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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2章 扳正()
春回大地,又是一年。
李桂荷被吓着了,再也不敢来桑月这里吵了。
二月二又是村学开学的日子,不管多苦,她都坚持让孩子们上学,所有学费全免了。
突然村头一阵钟响,紧接着有人往学堂里奔:“镇上贴告示了,南方的反王被擒,太子与反王有牵,新皇登基了!”
一个皇位拖了一年多才坐上去,朝中势力分成两派,西齐国经历了一场天灾人祸。
不一会村长也来了:“衙门的消息传来,新皇决定全国减税一年、南方两州减税两年。在外逃亡的难民只要凭身碟牌去衙门登记,一人二两银子路费和一袋干粮送其返乡。”
这真是个好消息!
内乱平了,外患有就空对付了。
桑月想,也许再过两三个月,大蛮牛就回来了!
精神一好,人的干劲就来了。
毛氏族人说他们不准备回原籍,想就在那山谷里定居,村长去衙门把他们一百三十几号人做了登记。
这一年里,山寨的变化也不小。
刘家几个年纪大的都成了亲,张三虎与沐四都娶了毛氏的女儿、香枝嫁给了刘二舅的大儿子刘江升。
马大妮生了一个儿子、大花又生了一个女儿,乔小婉如今又已经是大肚婆了。
只有桑月,成天追着四个孩子满山跑。
“金宝银宝,去把三娃四妞那两个小坏蛋给我捉回来洗澡!”
陈烈已经叫九岁了,一听说要抓四妞,他带头跑了。
只是不一会,他苦着脸、四妞骑在他脖子上回来了:“姨,四妞又尿裤子了!”
看来这丫头,是又在做坏事了?
半岁起四兄妹就不尿床了,这两岁都过了还尿裤子?
桑月抱下陈烈肩上的四妞,举起巴掌给了两下:“我看你再使坏,打巴你的屁股!烈儿,你赶紧让朱嫂给你打水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四妞没哭,可陈烈急了:“姨姨,不要打四妞,她还小呢!”
看着咯咯笑的女儿,桑月有点无可奈何了,她瞪着四妞:“小坏蛋,以后不可以再欺负烈哥哥知道不?你再这样,以后他不理你了,看谁给你骑马玩!”
四妞哪里怕她,小眼珠滴溜转,奶声奶气的叫着:“相公给四妞骑马!他喜欢四妞!”
相公?
对这两字,桑月真有给小丫头一个脑门嘣的冲动:小丫头,你现在就把自己卖了,你知道不?
虽然陈烈确实优秀,文学武功上与比他大上两岁的金宝银宝都差不多,可是这女人的一生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算了吧,现在跟她说也说不通!
四个娃,桑月最喜欢二娃。
大娃是大哥,很有大哥的做派,才两岁的年纪就表现出了沉稳。
二娃最听话,你教他什么他都会仔细的听着,是个诚实乖巧的儿子,长大了绝对是一个暖男。
三娃长得最清秀,一双大眼完全遗传于她,但却是四兄妹中最腹黑的一个!
四妞最掏蛋,有三个舅舅、一个小姨、四个哥哥的纵容,小小年纪就开始捣蛋了!
“桑月啊,听说你大舅一家准备搬回镇上?”
一看是大姑,桑月立即点头:“是有这打算,前几日去镇上看了房子,虽然有些损坏,但是修修就差不多了。那厂子里倒好,反正里面东西不多,损失最小。大姑,你莫不是也想去镇上?”
庄大姑犹豫的说:“天天坐吃山空也不是个办法,现在流民走得差不多了,山下那地也得拾缀起来了。”
想着马上就要做春笋采春茶了,桑月建议:“大姑,山下的地还是佃给别人种吧,这春笋春茶还有得我们忙,再说这辣椒马上就能移栽了。你要是下山了,我哪里忙得过来?”
庄大姑闻言摇摇头:“桑月,听说你的银子都送走了,这两年你又养着这么多人,那些大姑我就不来沾了。”
桑月闻言脸一拉:“大姑,你说什么呢?这几山的春茶,可是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的?再说,这茶当时种下时,我们可是分了股的,你可别想着把什么好的都给我。再说,我让双林叔打的那炒茶机已经好了,这几日我还正想让你来试呢。”
大姑手巧,桑月不得不承认。
手工烘茶太慢,桑月想起了前世的烘茶机,虽然只能用手摇,但是比起人工来要快上太多而且也均匀。
几座山的茶叶,得做出多少茶来啊?
庄大姑担心的问:“桑月,这么多茶卖得出去么?现在大家都穷,这茶叶卖价低了划不来,卖高了得有人买啊?”
年前季子均就来了,他在应京得到了信息比她早,那时候就说成昌王是强弩之弓,败是迟早的事,让她把一切都准备起来。
天灾人祸苦的是老百姓,与有钱人无关。
比如齐府,虽然过成了近两年,可是也没有人挨饿。
真正的有钱人,不会受任何事物的影响,除非他自寻死路。
穷的是真正的老百姓,有钱人依旧有钱。
果然三月底第一批茶出山后,不出十日季子均又来了。
看到她桑月非常高兴:“出手了?”
季子均看着她的笑脸,内心满足的点点头:“出手了,十两银子一斤,一抢而空!”
天啊,十两银子一斤,这是茶叶不是金叶?
两百斤茶叶,整整二千两银子,桑月觉得这有钱人真的是疯了!
“不知道我三哥有没有帮我找人烧出一百套白玉杯来?要是烧出来就好了,下一批茶就别单独卖了!”
说起赚银子,季子均觉得自己的脑子永远没有桑月转得快:“烧出来了,已经到了路上。三公子传信,应京的明雨茶也这样卖,一个礼盒已经抬到了五十两!”
“五十两?他确定这是卖茶叶,而不是卖金叶?”
新茶在应京有多流行,桑月不知道可季子均知道,如今新皇登基朝中大员大洗牌,那些曾经中立的大臣们来了保住位子,有多少人在想尽办法钻营?
送礼就是要送到人心坎里,明雨茶配深山水、白玉杯,已经是上流人家的象征了。
“我也准备我们的礼盒,不少于三十两银子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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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3章 娃长大了()
“三十两银子一只?白瓷杯一套不过几两银子,散茶不过十两一斤,一只礼盒你竟然也要卖三十两?”
看她这惊讶的表情,季子均乐了:“你还怕银子烧手不成?我可知道,你现在手中可没几两银子了。”
桑月不服气:“谁说没有了?虽然仙味楼去年真正的不景气,可也没有穷到我连零花银子也没用的地步,年前十七叔给我送了五千两银子和一大车的东西,我公公婆婆也送来了一万两,我银子多着呢!”
近十万两银子一眨眼功夫就捐出去了,手中才这么点银子,她却觉得自己是个富婆!
眼前这个女子,如何叫人能忘怀?
“物以称为贵,我们的云中毛尖是西齐独自一家,而且量又不大,卖这点银子不算贵!”
桑月也不是真正的嫌银子多,反正有钱人家的银子不要白不要:“那你一定要记住,这礼盒一定要做得高大上!”
天下基本太平了,生意又得重新上马了。
刘家除了阿公阿婆住进了桑月这儿外,两个舅舅一家全下山去准备酱厂了。
桑月带着季子均对参观了设在刘家那院子里的烘茶机器时,季子均几乎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什么长的!”
操作机器的除了庄大姑、张大娘外,就是发爱致富与蒋大夫妇了。
听到这句话庄大姑乐了:“她呀,不仅仅是脑子洞多,就是这颗心呀也是七个巧!”
桑月听了大姑的话,故意撅起了嘴:“大姑,你这是说我心眼多了?”
“哈哈哈…可不?你要是心眼都被赌住了,大姑我去哪跟着你过上好日子?”
日子越来越好,儿女都有了好结果,大孙子又是乖巧听话,庄大姑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
在他的大家里,从来看不到如此亲昵的关系。
季子均笑笑去看茶叶了,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
春茶一过,就是麦收季节。
山下的一百亩地,往年都是种油菜,可因为粮食短短,去年底让佃户种了麦子。
因为这里不是北方,就算是用上了踩麦的办法,种水稻地田湿气太重麦子还是做不到高产。
一亩地只能收两石多一点麦子,看着佃户家中那一贫如洗的模样,桑月每亩地只收了一石麦子。
一百石麦子也就一万多斤粮食,家中大大小小几十口人,这点粮食并不为多。
“桑月,你家还收粮不?”
正在筹划着到哪去收些大米的桑月,一看到刘石匠家婆子上门便问:“刘婶,你家有粮食要卖?”
刘婶子点点头:“二田虽然去顶丁了,可是家中有两个丁,还是交了一百两银子。现在三田也二十岁了,有人来说亲,这手头紧了点。我家粮食不少,想卖掉一些。”
刘家有七亩水田,桑月心中一动:“可有谷子卖?”
要谷子?
刘婶一怔:“去年的谷子,行不?”
今年的谷子还没出呢,怎么不行?
她虽然爱吃面食,可是她是地道的南方人,还是喜欢吃大米啊。
“行,价格就按镇上的收,你让刘大叔送过来就是。”
镇上的价格可不低呐!
刘婆子一听欢喜的走了,她生怕送迟了,桑月就改变主意!
“月儿,听说你要买粮食?家中不够吃么?”
庄二姑去年终在村长亲自求亲下已嫁进了张家,两人虽然是半路夫妻,但是都是经历沧桑的人,夫妻相处得非常融洽。
村长老娘虽然有点难搞,也许是三个儿媳妇的对比,再加上桑月对庄二姑的重视,她倒是安耽多了。
“二姑,你从哪听说的?”
庄二姑瞪了她一眼:“刚才在路上碰到刘石匠家婆子,她说回去挑粮食来你家。上回你叔不是说了,不够吃往家里挑么?”
虽然村长家田没自己家多,但他们家人少。
桑月呵呵的说:“二姑,是我馋米饭。你知道我虽然喜欢面食,但是我还是最喜欢大米。刘家有谷子卖,我自然想买一些放在家里,想吃就烧上一顿。”
原来是这么回事,庄二姑还以为侄媳妇家不够吃了呢。
“那就好,我还是那句话,不够吃了上家里挑去。”
桑月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对了二姑,今年秋试有可能恢复,你要不要让表弟到鲁州府去寻个好学堂读上几个月?”
鲁州府的学堂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