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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敏的记忆要是没出错的话,怕这些都是瞒着老教师来的。
这也是为她准备的一条退路,万一将来出了点事,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就是看在当年卫大钧的面子上,陈大舅他们就算不会雪中送炭,但也不至于落井下石。
一时间,陈敏心中五味杂陈。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偏生又早早就去了
“看来大姐你这是在诳我们呢。”皮金花是皮笑肉不笑,这会儿看着陈敏的目光几乎能杀人了。
赵雅丽还是充当怼人急先锋,“二舅妈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姨诳你们什么了,是讹你钱了还是怎么着?你要这么红口白牙的污蔑人清白,可别怪我跟你急。”
皮金花听到这话笑而不语,“行了,那咱们言归正传就行了,文隽你把钱转给你堂哥,咱们一码归一码。”医药费的事情她不想再说什么,当年卫大钧来没来给没给钱都无所谓了。
没给的话那是赵雅丽这小丫头片子在这里胡说八道,到最后吃亏的人还是她。
要是给了的话,那只能说自己这些年没在国内,似乎没注意到国内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会儿她是把该清的清了,那该拿回来的也要拿回来才是。
陈文隽又是支出了一笔钱,赵雅丽代陈文溪收了下来,看着陈文溪那有点肉疼的神色,她忍不住说道:“国外的工资不是很高吗?不就是六万块钱,撑死两个月工资就是了,二表哥你至于这么一副像是”死了娘这三个字差点说出口,赵雅丽及时刹住了车,“肉疼的模样吗?”
陈文隽看着一直开启冷嘲热讽技能的表妹,脸上神色很是不悦。
他能高兴才奇怪呢,原本以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结果闹得自己现在还没拿到一分钱,就先是掏出去八万块。
国外工资是高,可消费也不低呀!
“这么个大嘴巴,难怪到现在还没嫁出去。”
那结婚与否这件事来攻击人实在是有点low,赵雅丽当即就是翻脸,“是呀,我是没嫁出去,你海外高薪不也是没娶到媳妇吗?”
比自己还大好几岁呢,嘚瑟个毛?
看着已经收到了的钱款,赵雅丽没再跟这人一般见识。
说完医药费的事情就该说遗产的事情了,赵雅丽也没再回厨房,便是炉子里熬着汤的刘振华也是从厨房里出了来,手使劲儿在围裙上抹。
他刚出来门铃就响了,“怎么菜送来的这么早?”
赵雅丽过去开门,结果看着门外站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她愣了一下,“现在送菜的都穿西装吗?”
外面的西装男听到这话笑了下,“美女你误会了,这里是陈贺陈先生家吧?他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赵雅丽上上下下看了两眼这人,“我大舅现在说话都说不清楚,怎么可能给你打电话?”现在的骗子,穿的人五人六的不说,还能找上门来说出了户主是他大舅。
也不知道是谁又把他们家的信息给出卖了。
赵雅丽刚要把门关上,那西装男连忙伸手拦着,“是我没说好,是一个女士打电话给我,说是委托陈贺陈先生的邀请要我过来的,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律师。”
律师?
赵雅丽回头看了眼客厅,她这会儿怎么怀疑这律师是二舅他们家请来的呢?至于女士打电话,二舅妈不就是女的吗?
客厅里的皮金花听到外面有人自称律师,她顿时站起身来,有专业的法律人士在,那这遗产分配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张律师是吧,快请进快请进。”皮金花的热情让赵雅丽很是怀疑,这张律师就是二舅他们找来的。
她有些郁闷的关上了门,声音都有点大。
卧室里,陈大舅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刚才儿媳妇跟他说,张律师已经过来了。
总归是有个了解的。
皮金花的热情很是值得怀疑,陈敏也有些奇怪,她看了眼刘瑜。
刘瑜摇头,这律师还真跟他没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张律师,我们一家都是在国外生活,这次回来一来是探亲,二来是”
“人家是专业律师,关心的只有财产纠纷,管你探亲不探亲呢?探个亲把大舅气病了,这亲不探也罢。”赵雅丽一旁说风凉话。
皮金花觉得这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分钟,瞪了赵雅丽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另一个问题就是涉及到家里的老人的遗产。”
张律师看着送到手边的茶,他把茶杯接过来放下然后分析,“遗产分配的话情况很多,有遗嘱的没有遗嘱的,老人配偶是否还在,其实这个问题细化起来还是很多门道的。”
“可不是嘛,所以才需要您这个专业律师来解决,张律师,是这样的,这是我家婆母早些年去世了,只不过我们一家当时在国外,你也知道中国人在国外打拼很不容易,所以当时也没赶得及回来。”
“呵呵。”赵雅丽发出嘲笑攻击,皮金花不与理睬。
“所以也没能给老人养老送终,不过这该付的医药费我们都付了的,所以这要是遗产分配的话,我们是不是跟其他子女一样都有一样的继承权呀?”
陈敏虽然不怎么熟知法律,不过在来文丽家的时候倒是听童文佳打电话,多多少少算是了解的。
法庭上律师能说会道是有用的,可现在只不过是跟律师聊天,就把自己说的那么惨兮兮的,真以为律师是打官司的就能做法官的主了?
“是这样的没错,原则是所有子女具有平等的继承权。”张律师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四下里分开来坐,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又不是没见过这场面。
“请问哪位是陈贺陈先生?”
真的是来找大舅的?
赵雅丽愣了下,“律师,你来找我大舅做什么?”
“我看大哥虽然病了,不过人却是明白事理的,这样也好,咱们请个律师过来,把事情给说清楚了,省得到时候再麻烦。”
皮金花这会儿得意,律师都说了他们有平等的继承权,老太太那院子有两套回迁房,再加上赔偿的现金,怎么着到时候他们家能拿到的那也得有小一百万了。
“我爸病了不怎么能说话,张律师你真是我爸请来的?”
陈文溪也是有些奇怪,都说了这件事自己来处理就行,怎么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吗?
“是陈贺先生请我过来的。”张律师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黑色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他一边拆档案袋一边说,“是这样的,早些年陈贺先生请我们所的白律师做委托执行人立了一份遗嘱,然后还做了公证,白律师前段时间去省城工作,原本所里是想请他回来的,没想到他又是去了美国,不过你们尽管放心,明后天我们就能拿到白律师的授权书。”
“遗嘱?大舅没什么事立什么遗嘱?”赵雅丽有些奇怪,她凑了过去看了眼那所谓的遗嘱,然后愣在了那里。
她刚出生那会儿爸妈都忙,好吧现在也很忙,所以一直就没怎么管她,她是跟着大舅和姥姥长大的,所以对她姥姥的笔迹特别熟悉,那签名一看就知道是她姥姥的。
这不是大舅的遗嘱!
而是姥姥的。
赵雅丽顿时有些慌张,她还看不清这遗嘱里的内容,不知道姥姥当初到底是说了什么。
可千万别是把房产留给二舅之类的话,不然可就是寒了他们这些儿孙的心了。
一旁的陈敏也是愣了下,昨天刘瑜给她的可不就是一份遗嘱吗?
她现在还拿着呢,就在兜里头放着,准备必要的时候丢出来炸死陈二舅一家三口。
只是怎么自己还没出手呢,陈大舅就是先忍不住了呢?
她刚才听这律师自报家门说姓张也没在意,毕竟这遗嘱上面的委托执行人姓白,不姓张。她刚才也以为这律师是皮金花请来的呢。
只不过刚才张律师说了句白律师,陈敏顿时就反应了过来——陈大舅昨天跟刘瑜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然后又是给了遗嘱,今天又是请律师过来。
很显然,病床上的陈大舅神不知鬼不觉地策划好了这一切!
131 所谓的委屈()
一个个可都真是神算计呀!
真要说知情人;怕也只有替陈大舅打电话的陈文溪他老婆吧?
陈敏还是没拿出自己昨天得到的那份遗嘱。
而客厅里;陈文溪看着遗嘱上面的内容;似乎思考了很长时间;然后这才是把遗嘱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陈二舅。
皮金花刚才就是在盯着陈文溪的神色看;只是没能从陈文溪那带着明显的困惑的脸上看出太多的内容。
老太太的遗嘱上到底写了什么?要真是把房产都留给老大老四家的话;那陈文溪不该这神色呀?
这会儿陈二舅拿到遗嘱后;皮金花人前给他面子没有抢过来看,不过却也是把头凑了过去,只是看到遗嘱内容时;她顿时失声,“不可能,这是假的!”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皮金花顿时看向了陈敏;然后把遗嘱从她老公手里抢了过来塞到了赵雅丽手里;“亏得你一声声大姨喊得亲切,人家都找好了关系把这东西要抢走。”
赵雅丽也在关心这遗嘱的内容;只不过她从大哥脸上实在读不出什么讯息;然后二舅妈的反应是她喜闻乐见的;不用看也知道姥姥的遗产肯定没他家的份儿。
只是再看到那遗嘱后;赵雅丽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遗嘱上面写的很是清楚明白;姥姥把自己那处院子留给了大姨。
有代为执行人,有公证处的章。
她跟着姥姥长大的,很少听姥姥说大姨的事情;就算是全家福也是后来照的。
后来她才是听说了当年的事情;其实也觉得姥姥做的不对,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谁会选择离婚呀?
只不过她也没好意思指责老人家,顶多就是暗戳戳地试探过一句,可从来没得到过老人家的回应。
她从没有听姥姥说过大姨,甚至于临终前她都没说把女儿喊过来看自己。
可是,她还是把遗产留给了那个二十多年没有见过的女儿。
说是心中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又能如何?她还能学二舅妈那样撕破了脸皮吗?
老人家留给她那就是她的,不给她她也不眼馋。
自己有手有脚有工作,还担心养不活自己吗?
赵雅丽脸上神色转了好几圈,然后恢复了平静,“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二舅妈你是捞不到钱就嚷嚷着不可能,说这是假的,难不成这公证处的章也能造假,遗嘱都是一式三份保管着,要不我陪你去法院的公证处走一趟,怎么样?”
大姨昨天跟自己说,她不在乎那点遗产,不过会争过来给他们两家。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大姨能得到的不是四分之一的遗产,而是这两套回迁房,那可就是不是一点半点的钱了,好几百万呢。
不过想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呢?除了大舅,谁都不知道姥姥竟然会留下来这么一份遗嘱,就连她这个跟姥姥最亲近的都不知道。
赵雅丽还是努力往好的地方想,比如这次二舅他们一家是回来抢夺遗产的,然而前后搭进去八万块的医药费连带着来回机票酒店住宿的钱,却是一分钱都捞不着,这可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嗯,想想这件事,心里头就舒服多了。
“不可能,这遗嘱订立的时候,老太太肯定是脑子糊涂了。你看着时间,那会儿她病着呢。”皮金花死活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那就是婆母把资产留给了那个她二十多年没见的女儿。
她这次回来是志在必得,如今告诉她遗产没她的份,皮金花自然是不同意的。
张律师见惯了这种家庭争端,所以现在还保持着沉默。
倒是陈文溪缓缓抬起了头,“外婆虽然手术后一直很虚弱,可她脑子没出问题,这一点我们大家都知道。”他只是不知道,奶奶把遗产留给了大姑。
这件事爸是知情的,这白律师估计就是爸找来的,然而他却一直没说这话。
一时间,陈文溪也是心情复杂,大姑在省城是桃李满天下的名师,大姑父又是有钱有权的研究所所长,他们自然是不缺这么一个院子的。
难怪拆迁那会儿爸那么主动就是答应了,怕是闹大了最后这回迁房都要落在大姑名下了。
可陈文溪也不明白,既然当初这么做了,为什么现在又是把遗嘱拿出来?
这不相当于把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都暴露出来吗?
而且这房子还得还给大姑。
其实他们家那院子也有回迁房,只不过谁都不会嫌钱多罢了。
陈文溪一个走神,等回过神来是表妹在喊他,“哥,哥”
“哦,我没事,二叔二婶,遗嘱你们也看到了,张律师刚才也说了,有遗嘱就是按照遗嘱办事。”
皮金花已经哭了起来,她这会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伤心难过着呢。偏生陈文溪还一口一个按照遗嘱办事,她也是哑着嗓子喊道:“行呀,按照遗嘱办事,那老太太那房子不是拆了两套吗?把房子还给你大姑呀。”
她可不是在给陈敏争取这房子,只不过是自己难受的要死要活,也不想别人过好日子。
刚才他们三家不是还亲亲热热的吗?这会儿她倒是要看看,两套房子四五百万块呢,他们能不计较?
就算是还了回去,那心里头也会有疙瘩,往后就别指望有来往了。
想到这,皮金花又是觉得心情舒坦了一些。
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客厅里的人把这遗嘱传阅了一遍,张律师看着这一家子人这般言语上争斗,觉得还真都该去当律师才是。
他今天这一趟,除了来传达下消息,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用处。
赵雅丽和皮金花的争斗显然是把问题全都压在了陈敏身上。
她不清楚,跟老教师置气了二十多年的刘瑜外婆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竟是会把全部财产留给老教师。
陈大舅知道这份遗嘱,关键时候拿了出来,大概是宁愿把财产给自己,也不想便宜了陈二舅家。
其实这是再亏本不过的买卖了,给了陈二舅家的也就是四分之一,自己那一份不要他们就是还能留下四分之三,两家一分也是八分之三呢,顶多给陈二舅家些钱,起码两套房子还是能保住的。
可把遗产拿出来之后,那就是连这四分之三都不要了。
而且还糟践了自己的名声——昧了亲妹妹当年的遗产。
活了大半辈子的陈大舅临了这么一手,虽然是把陈二舅给气个半死,可以把他自个儿给拐进去了,说不上是好棋。
自己一下子少活了三十年,所以这些房子钱都随便往她身上砸是吗?
她二十多岁的时候怎么不来几套这样的房子呢,那样她整日里吃房租过日子就是了,哪还用工作?
“既然老太太把遗产都留给了我,那我总是有权处置的吧?对吧,张律师。”
一旁吃瓜看戏的张律师忙点头,“当然。”
陈敏点了点头,“那就好。”她把遗嘱从刘瑜手里拿了过来,然后又是从自己兜里拿出另一份遗嘱。
“这个是大哥昨天给的,两份遗嘱都在这里,那我说,刘瑜你记下来,张律师你做个公证。”
刘瑜有随身带着笔的习惯,从一旁拿了张纸就开始记录。
他的钢笔字写的很是好看,可以说是有几分筋骨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