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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不可能有人过来开门了,林翠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本就不大,一眼便能将屋内的情况看个通透。
“公爹,公爹,您老咋样了啊?”几步间,林翠已经来到了炕前。
当看清了李永福的脸时,林翠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公爹这个样子,怎么和她爷爷发病的时候,是一个样子呢?
林翠心中暗叫不好,公爹根本不用找什么大夫了,他这个病是根本治不好的。在她八岁的那一年,她的爷爷发病了,症状和李永福现在是一模一样。
自那以后,她爷爷口眼歪邪,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整日里躺在炕上,大小便也不懂了,没过几年,就去了。
林翠又仔细看了看李永福的样子,心中已是万分肯定。看来公爹往后只能躺在炕上吃喝拉撒了,她心里难受极了,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毕竟这是深更半夜的,林翠一个妇道人家,终是不能久留在公爹的房里,她抹着眼泪,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林翠起身去看望李永福,被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看在了眼里,她们两个可是在屋子里把林翠好顿骂。
就她林翠是个有孝心的,装什么装,坐个月子也不安分,半夜三更的往公爹屋子里跑,算怎么回事儿啊
骂出来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最后惹得在炕上睡觉的小孩子们都睁开了眼睛,把她们两个骂林翠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林翠没有想到,今日她关心公爹的举动,却成了日后被十里八村的长舌妇们嚼舌根子的根源。
李家吵吵闹闹的,折腾了到了夜里,王云巧睡了醒,醒了睡的,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
在那些乱哄哄的吵闹声中,她也稍稍理出了一个头绪。
这一次醒来,恰巧是林翠从屋子外面走了进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王云巧不自觉地将脑袋偏向了林翠走进来的方向。
虽说这眼睛现在还看不到东西,可这耳朵却是灵得很。
林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自言自语着。
王云巧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林翠说的每一个字。
哦,看来那个老爷子是中风了!
这个根本不难啊,想她王云巧也是卧床许多年的人哩,这点儿经验她还是有的。
别说是这个医疗技术落后的古代,就是她前世所在的医疗技术发达的现代社会,也没有将中风治好的。看来这位李老爷子真真正正成了一个废人,他的后半辈子只能是躺在炕上过日子了。
来到炕边,林翠就发现了醒过来的王云巧。
刚出生的小娃子醒了,不是饿了就是拉了。
林翠摸了一把包着王云巧的尿布,见是干的,便将她抱了起来。
她顺手解开了衣裳,给王云巧喂起了奶。
一闻到奶水的香味,王云巧的脑袋就开始上锈,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有一个本能,那就是张嘴!
来到这个家,王云巧也吃了好几次奶了,尴尬什么的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卯足了劲儿吸着,却是没有什么成效。
林翠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她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糟了,怕是回奶了!
刚刚看到公爹那个样子,她也跟着上火了。这人一上火,奶水就明显的不足起来。
之前生养那几个的时候,奶水都是足的不行,还有别人家的小娃子跟着蹭奶吃。
看着王云巧吧唧吧唧的小嘴儿,林翠心下更急了。
可这越是着急,奶水回得却是更快了。
王云巧根本没吃几口,就啥也没有了。
很快,王云巧也想通了,看来是这位便宜娘亲上火了。
事已至此,不论是林翠,还是王云巧,都没有办法挽回什么了。
王云巧在心里哀嚎不已,老天爷呀,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啊?托生到了一个那样的人家,把她扔到了乱坟岗也就算了。
这好不容易被人捡回了家,又突然惹出那许多的的糟心事儿来,害得她断了口粮。
虽说她的灵魂是一个活了八十多岁的成年人,可这遭心的事一个接着一个,任谁心里也不会好过,但她也不可能像真正的小婴儿那样用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无奈之下,王云巧只能自个儿忍着了。
第18章 揍个半死()
这会儿的王云巧已经不盼着断气,再去地府走一趟了。
来到这个世界总共也没几天,却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王云巧心里涌起一股怒气。
命运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不让那个贼老天得逞!
这会儿的王云巧是打定主意活下去了,就算地府里的鬼差来勾魂,她也会让那鬼差滚回地府里去的!
王云巧还好,自制力超级顽强,可另外那个小男娃儿可就没有她这样好打发了。
既王云巧醒来之后,那个小男娃儿也很快就醒了过来。
那小男娃儿每次一醒,都是哇哇大哭,王云巧已是见惯不怪了。
上辈子她虽没能生养自己的孩子,可也见过别人家的小孩子,知道这个时候的小婴儿醒了之后,都是要哇哇大哭的。
那是吵着要吃要拉呢!
而王云巧确实装不来小婴儿,她每次醒了都是努力地睁睁眼睛。心里盼望着能看清楚周遭的环境。
即便每次都没有成功,她也不气馁。
林翠心疼地抱起了那个小男娃儿,嘴里不停地哄着,“八弟乖啊,娘没奶了,等下给你们熬米汤喝”
林翠安慰的话语没能得到认同,反而使得那小男娃儿哭得更凶了。
王云巧心里暗忖,难不成这小男娃儿跟她一样,能听得懂大人说的话?
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她投胎那会儿地府大乱,说不定也是一个跟她一样没有喝孟婆汤就投了胎的。
心里有了计较,王云巧决定等林翠不在的时候,她要好好试探一番。
看着嗷嗷待哺的两个娃子,林翠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再次踏出了房门。
听到关门的声音,王云巧心疼起了林翠。
这个女人太善良了,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顾一切。
她昨个儿夜里刚生产完,到了这会儿也不过是才一天一宿的时间。
真真是难为她了。
都怪这个不省心的小子,你老小子带着记忆投胎的,还嚎什么嚎,就不能像她这样乖一点儿吗?
那个小男娃儿和王云巧是并排躺着。王云巧本想踢那个小男娃儿几脚,为林翠出出气,可她一蹬腿,却是没抬起来。
原来这会儿的人,都会将生下来的小娃子的两条腿捆得紧紧的。据说这样长大以后,腿不会弯。
王云巧心中极度无奈
天色大亮,街上陆陆续续的有行人往来。
“哗啦”一声,李万田被泼水扫地的声音惊醒。
他揉了揉眼睛,看清周遭的状况之后,立时跳了起来。
可他也没想想,窝在墙边睡了一宿,这胳膊腿早就不听自己使唤了。
这一跳可倒好,人一下子趴倒在了地上,来了个狗啃屎。
那些出门洒扫街道的人,见到了这滑稽的一幕,立时哄笑出声。
李万田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低着头就往前走。
走着走着,李万田觉出不对劲儿来。
他瞎走个啥劲儿,得打听一个县衙在哪条街上啊?
想到这里,李万田立时顿住了脚步,抬眼望了望四周,见到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儿正拿着扫帚在打地,他便向那边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李万田恭恭敬敬地给那老头儿行了一礼,问道:“大叔,您知道县衙在哪个方向吗?”
听到李万田的问话声,那老头儿略略抬了下头,打量了一眼李万田。
见到李万田的穿衣打扮,便知他是在乡下种田的汉子,便好心地将县衙的方向指给了他。
李万田谢过了那老头儿,便向县衙的方向奔去。
他跑的急,根本没听到身后那老头儿摇头叹息气的声音。
“唉,看来今儿这县太老爷又要有进项了,真是造孽啊”
还不知道娘被关在了哪里,李万田心里就像揣着一团火,一路飞奔来到了县衙门前。
这个时辰,县衙大门还是紧闭着的。
李万田问也没问,直接跑上了那高高的台阶,举拳便砸起门来。
没一会儿,只听“吱嘎”一声,开门声响起。
这时开的却不是正门,而是侧面的一个角门。
从那里走出一个穿着青色衙役服,身量瘦小的男子。
那男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外走着。
来到门外,就见到了还在砸着县衙大门的李万田。
那衙役眼一瞪,冲着李万田就吼了起来,“诶,哪里来的蛮子?这里可是县衙,那门也是你能砸的”
说话间,那衙役已经来到了李万田的身边,二话不说,照着李万田的屁股就狠狠地踹了过去。
李万田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哪里知道衙门里的规矩,他一听这县衙的大门不是随便砸的,立时住了手。
就算这样,那也是晚了!
李万田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一脚,人立时从高高的台阶上翻滚着掉了下去,眼见着头脸磕得鲜血直流。
那衙役可没打算就这放过他,三步两步窜到了台阶下面,冲着李万田又是一通猛打狠踹。
没一会儿的功夫,李万田便连眼睛也睁不开了,浑身上下没一处地方不痛的。
真真是遭了大罪!
那些路过的百姓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出声提醒李万田快快求饶,也好少挨一些打。
李万田被打得晕头转向,脑子早就成了一锅浆糊,哪里还能合计事儿了。
周遭那些人的劝告声乱哄哄地钻进他的耳朵里,他也就稀里糊涂地顺着那些人的话,告起饶来,“大,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小的再也不敢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小的是真不知道规矩,您老就饶过小,小的这一次吧”
听着李万田那断断续续的求饶声,那衙役却是没有住手的意思。
这小子不知好歹,一清早的搅得人不得安生,非得让他吃足了苦头不可。
这衙役在县衙里只能排在最末等,是个守大门的,平日在县衙里根本没人拿正眼瞧他。
昨个儿夜里,他喝了点儿小酒,今早就起迟了。他像往常一样,躺在门房里呼呼大睡呢!
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一个不开眼的,哐哐一通砸,扰了他的好眠不说,还被那几早起来当差的李捕头喝斥了一顿。
你说他能不气吗?
第19章 留一口气()
直到打得身上没了力气,那衙役才住了手。
手上的动作是停了,可那衙役还嫌不解气,冲着李万田狠狠地啐了好几口,骂道:“呸,你个山野蛮子,搅了大爷的好梦,这样放过你,真是太便宜你了,要是再敢有下次,大爷一准揍死你”
李万田为了猎那狍子本就在山里奔忙了一天一宿,回到家里也没来得及歇歇,就遇到了李永民来闹事,紧接着就是爹和娘一块病倒了,他到镇上请了郎中,又听说娘被官差抓走了,家里刚生完娃子的媳妇都没来得及瞧一眼,便又急急赶来县里寻找娘的下落,本就又冷又饿,又遭了这么一顿毒打,就算李万田再怎么壮实,也实在是吃不消了。
李万田倒在了地上,便是一动也不动了。
周遭的百姓远远地看着,却是没人敢上前查看或是救助一二。
在官家面前,人人自危,衙门里即便是看大门的,也比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要厉害得多。
况且,还是为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惹得那县衙里的官差不高兴了,连带着也揍他们一顿什么的,那可是太不值当了。
一直到了衙门大门敞开的时候,李万田也没能站起来。
期间,那看大门的衙役觉得李万田躺在衙门的大门口太碍事儿,便将他踢到了无人经过的墙根儿边上。
“轰隆隆”,县衙的大门打开了。
百姓们立时来了精神,看来今儿个是有案子要审了。
按理,县太老爷审案,百姓们是可以随堂围观的。可谁都知道这他们这位县太老爷每次审案的时候,都会大开县衙大门,但与案子无关的百姓们却是不得靠近分毫。
敞开着大门,只是做出个清正廉明的样子罢了。
百姓们真想要听个子午卯酉,那还真得长个千里眼、顺风耳什么的才能办到。
大家伙都是心知肚明,这位县太老爷是个事非不分,只认钱不认理的混帐官。
真有啥冤屈,那就要备足了孝敬的银钱,否则,就算你有理,也会变成没理的那一个。
因着这个,都是那些个没理有钱的,才会来找这位县太老爷断案。
今儿个这衙门的大门一开,大家伙儿心里立时开了锅,不知道哪家的又要倒霉了?!
不多时,就见两个手持杀威棍的衙役从县衙里走了出来。
那两个衙役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站在了县衙大门前,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见到那几个穿着灰布短打的乡下汉子,便对着他们喝道:“在这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进去!”
那几个穿着灰布短打的乡下汉子听到衙役的喝斥声,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向衙门口这边挤了过来。
见那几个乡下汉子随着衙役走进了县衙大门,聚拢在县衙大门前的百姓们立时低声议论开了。
“看到没,就是这几个乡下汉子是来告官的。”
“这还用你说,大家伙的眼睛这不都瞅着呢嘛!”
“可今儿这事,是不是有点怪啊?看他们几个那身穿着,也不可能有什么银子孝敬县太老爷,难不成咱们的县太老爷转性了,不收银子,也能办案了?”
“嘁,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咱们这位什么时候孝敬过他爹娘老子了,从来都是朝他爹娘老子要钱来着!”
话说到这里,在衙门口看热闹的众人不由一哄大笑起来。
见衙门前闹得厉害了,守门的衙役立时高声喝斥着驱赶起来。
可百姓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看看热闹,等走街窜门闲聊的时候好有个话茬子,这会儿见了那衙役撵人也是不肯走的。
喝斥了几声之后,见那些百姓只是围拢在大门前低声耳语,也不往衙门里挤,衙役们便也不再理会,又站回了大门前。
此时的县衙大堂上,一县之主柏德水左手臂搭在了椅子把手上,身子懒懒地斜倚着。圆滚滚的身子撑得那墨蓝色的官服,险些要开了线。
柏德水扫了一眼堂下跪着的几个人,抓起惊堂木,就是“啪”的一下,重重地砸了下去。
随着惊堂木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堂下跪着的几个人心肝也跟着颤了好几颤。
这柏县令虽说是个脑满肠肥的大草包,可他每次升堂问案的时候,最得意的一件事儿,就是拍这个惊堂木。
每每见到堂下跪着的那些人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心里就分外地舒爽!
这会儿,堂下跪着的几个人着实被这惊堂木唬到了。
话还没问上一句呢,一个个的已是不住地磕起头来。
磕头求饶的怂样,柏县令更是爱看!
好半晌过后,柏县令才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道:“本官话还没问呢,你们就磕头告饶,知道的,会说你们胆小如鼠,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官是个不近人情的呢!”
柏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