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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能抓我娘,我娘是老实本分人,从来没惹过谁,你们不能这么干”
可不管李万地如何吵闹,几个官差来到炕前,瞧了一眼炕上躺着的那两个人,问也没问,直接将铁链套在了李王氏的脖子上,拖着就向外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把李王氏给吓得呆住了。
原本她是想一直这样装昏迷下去,可到了这会儿,她再也装不下去了。
“天呐,救命啊,你们是谁啊,快放开我吧,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李王氏一边哭嚎着,一边去扯那套在脖子上的铁链,可她那点儿力气,哪里是几个膀大腰圆的官差的对手。
第15章 进县衙()
那几个官差见李王氏醒过来了,当下不由一乐,心道:这个李王氏还真能装,刚刚不是还昏迷着呢,这会儿怎么就又哭又嚎的了?
“行了行了,你有那点子力气还是留到县太老爷面前去嚎吧,我们只管抓人,不管问案!”
任凭李王氏撒泼打滚,还是硬生生地被几个官差拖出了院子。
见李王氏这样的难缠,几个官差对视一眼,抽出腰间的刀,刀把子冲着李王氏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
这下李王氏彻底老实了,再也蹦哒不起来了。
就这样,几个官差带着昏死过去的李王氏离开了柳条村。
李万地追在了那几个官差的后面,可没等他跑出去几步,那几个官差被烦的不行,就直接给了李万地的脑袋瓜子上也来了那么一刀把子,将人给撂倒了。
等李万田拉着那位医馆里请回来的大夫赶到家里的时候,已是亥时过了大半了。
李万田原以为家里有光亮,是因着他还没回来,可进到家门里,他就觉出了不对劲儿。
他爹李永福好好地倒在炕上一动不动,可这屋里却是少了一个人,他娘到哪里去了?
李万田急匆匆地跑到了李万地的屋子里,见到的却是脑袋上包着厚厚的布条,倒在炕上一动也不动的李万地。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李万田抬手就要查看李万地的伤势,却被老大媳妇孙氏一把打了回去。
“二弟啊,你还好意思问你大哥这是咋了?你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你大哥一个人又是照顾爹,又是照顾娘的。
按理说,儿子伺候爹娘这也没啥,可你走没多一会儿就来了官差,将娘给锁走了。
你大哥拦着那些官差,不让他们抓娘,就,就被那些官差打倒了。
到现在也不见醒,你说这老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今后这日子,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
孙氏搂着几个孩子坐在炕里,哭嚎起来。
听着李孙氏的哭嚎声,李万田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好几晃,勉强扶着墙站住了。
这,这这,他去镇上请大夫,来回也就三个时辰左右,娘怎么就被官差带走了,大哥也被打得不醒人世了。
事以至此,李万田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他也没顾上回屋看一眼正在坐月子的林翠,人就陀螺似地忙了起来。
先是招呼着那个在医馆里请回来的大夫给他爹李永福号了脉,开了药方子。
紧接着又给他大哥号了脉,开了药方子。
他又到灶间将那狍子肉给炖上了,嘱咐三弟妹等肉熟了,给林翠盛一碗送过去。
那个花郎中像赶不走的苍蝇一样,追着李万田要了药钱,这才从老李家离开了。
忙完这些,李万田和那个镇上医馆里的大夫一道去了镇上。
一方面是花郎中那里没有药方上的药材,另一方面李万田到镇上也是要打听他娘被关在了哪里。
林翠自打醒过来,就听着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她心里急得不行,却是连门都出不去。
刚生完娃子,要是月子里落下了什么病,那可是要跟着她一辈子的。
林翠在屋子里唉声叹气,还有那院子里的吵嚷声,王云巧想不醒也难。
该听不该听的,她全听到了。
要说今儿发生这些事,起因都是李万田猎来的那只狍子惹的祸。
王云巧心里像明镜似的,那个李王氏即便到了官府也不会被判什么重罪,顶多打几十个板子就是了。
至于那个抢狍子肉的什么三伯,官府会怎么判,那可就不好说了。
直到老三媳妇李孟氏端着一大碗肉汤走了进来,林翠的叹气声也没能停下来。
“哎呀我说二嫂,你也别想不开,虽说今儿这事都是二哥猎来的那只狍子惹的祸,可二嫂你还在月子里,那些不该想的事儿啊,还是别往心里去的好!”
“要我说二哥是真心会心疼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先给二嫂炖好了肉汤,才和那大夫去的镇上,啧啧”
李孟氏这一张嘴,就巴拉个没完。
这个李孟氏不开口还好,这几句话说得林翠心里更堵得慌了。
要不是她刚生了娃子,李万田哪里会去山里猎什么狍子,要是没有这狍子肉,三伯也不会来家里闹
这说来说去,根源都是在她这里。
林翠本就是个软和的性子,想到家里这些糟心的事儿,这眼泪就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一看林翠掉眼泪了,李孟氏眼里闪过鄙夷之色,嘴里却是连连地说着抱歉的话。
“哎呀,你瞧我这张嘴,咋个就不会说吉利话呢?娘被官差抓走了,哪能怪二哥呢?
哎呀呀,你瞧我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啊,对了,这肉汤我可放在桌子上了,这可是二哥临走前嘱咐我的,二嫂你趁热赶紧喝了吧!”
盛着肉汤的大陶碗搁到了矮桌上,李孟氏就急急地出去了。
出了屋子,李孟氏就奔回了自己家的那间屋子里。
门一关上,李孟氏就掩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痛快,真是痛快啊!
嫁到老李家这些年了,就属今儿个最痛快了!
想当初,她可是要说给老二李万田做媳妇的。
可没想到,这媒人都上门了,眼见着这亲事就要定下了,那个李万田却是追了过来,说他已经和长清村的姑娘定了亲事。
这事儿弄得她孟小桃好个没脸。
家里人为了不丢这个人,也怕孟小桃再说不到好的人家,就把她许给了李家老三李万礼,也就是李万田的三弟。
要说嫁给李家老三这些年,孟小桃还是真的是没吃过什么苦,可孟小桃的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咋看林翠咋个不顺眼!
她林翠是三头六臂还是咋地了,哪里就比她孟小桃好了?
还有那个李万田确实比他弟弟李万礼会疼媳妇,孟小桃虽说日子过得不错,可她心里还是嫉妒的要死。
这会儿能给林翠心里添点儿堵,她是巴不乐得呢!
王云巧一看林翠那伤心难过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是钻牛角尖了。
前世,她一生无儿无女,没能做成母亲,但她也听人说,女人在月子里哭,那可是极伤眼睛的。
可她现在实在太过弱小,根本没法劝慰林翠,只能躺在一旁听着林翠的哭泣声,干着急。
第16章 大牢()
哭了好晌,林翠也是累极了,眼睛又干又涩,痛得厉害,这才停了下来。
她回头往炕里看了一眼几个睡着正酣的小娃子,心里再难受,还是得把那肉汤喝了。这奶水要是断了,那两个还在吃奶的,可就要断粮了。
林翠下了炕,拿起勺子在那汤碗里搅了搅,这才发现碗里连一块肉也没有,真的就只是一碗汤!
她心里这个气啊,可现如今李万田不在家,公公昏迷不醒,婆婆又被官差抓走了,这家里根本就没个能帮衬着点儿的人,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林翠回头又往炕里瞧了瞧,眼里的泪水又不由自主地往外涌了起来。
她端起那碗,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地就往嘴里灌。
月子里的吃食本就没有盐分,而她手里这碗汤,说白了就是上层的油沫子,可想而知,那得多难喝。
可为了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儿,受再多的苦,林翠也认了。
只是听着林翠往下灌的声音,王云巧胃里的酸水就不由自主地往上反。
不一会儿,王云巧听到了碗与木板撞击的清脆声音,看来这碗汤是见底了。
打从这时起,王云巧开始对林翠另眼相看了。
看来她这一世的便宜娘亲,是个性子软和,心地善良的女人。这样的人,等她长大了,一定会好好护着这个女人的。
县衙里
几个官差带着李王氏到了县衙,直接将人关进了大牢里。
不知过了多久,李王氏终是清醒过来。
“吱吱吱“
“嚓嚓嚓”
李王氏揉着发疼的后脑勺,耳边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做为庄户人家,这声响她太熟悉了。
借着昏暗的月光,她看向脚边,原来是几只老鼠正在啃咬着她的鞋子。
她踢了几下,恨恨地骂道:“滚滚滚,你们这些小杂碎也来欺负老娘”
那几只小老鼠吱吱叫着,四散逃开了。
赶走了那扰人的老鼠,李王氏心下突然一惊。
那些官差呢?
这是哪里啊?
当看清周遭那粗粗的铁栅栏和锁链的时候,李王氏的心是彻底凉了。
完了完了,真的被关进大牢,这可怎么活呀?
发现自己被关进了牢房,李王氏立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她一个妇道人家,一辈子都在庄稼院里过活,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到镇上的集市上。到了那里,也不过是卖些家产的菜和蛋,可是采买一些日常所用的物什,像进大牢这样的事儿真真是头一遭。
李王氏倒在冰冷的地上,身子止不住地哆嗦着,连带着锁在脖颈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本就是深夜,其他的牢室里还关着不少囚犯。
这铁链发出的哗啦声响,扰得那些囚犯睡不好觉,牢房里顿时响起连串的叫骂声。
听着那些叫骂声,李王氏心里更是怕得要死,这身子抖得愈发的厉害了,铁链的哗啦声也更大了。
这下可是犯了众怒!
那些个囚犯一个个的都睁开了眼睛,冲着李王氏这边大骂不止。
不多时,外面守夜的狱卒就冲了进来,挨个牢房里抽鞭子,才让那些囚犯的叫嚷声稍稍缓和了一些。
待那狱卒来李王氏这边时,她已经翻着白眼儿昏了过去。
那狱卒举着火把照了照,发现李王氏好似没气了似的,心下不由一惊。
这人还没过堂就死了,他们可是会挨板子的。
那狱卒二话不说,转身出去了。
不多时,那狱卒提着一桶冷水回来了,兜头冲着李王氏,就浇了下去。
虽说现下还是七月天,可这半夜三更地浇个透心凉,对于一个五十来岁的人来说,比那酷刑也不遑多让了。
李王氏激灵一下醒了过来,身子是从里往外的冒寒气,这身子就抖得愈发厉害了。
那狱卒见人还有气儿,心下也是舒了一口气。
可转瞬间,那狱卒面色一冷,恶狠狠地瞪向李王氏,骂道:“你这个老婆子好好的呆着,再整出啥动静,老子就拿鞭子抽死你!”
那狱卒骂得狠,可这身子抖不抖的,哪里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骂也骂过了,可这个老婆子还是不停地抖,那狱卒抽出腰间别着的鞭子,朝着李王氏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啪,啪”一鞭鞭都抽在了实处,李王氏抱着脑袋嗷嗷直叫。
这声响就闹得更大了。
抽了十来下后,那狱卒也住了手。不是他心软了,而是再这样抽下去,这老婆子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明天的堂也不用过了。
实在没了办法,那狱卒打开了牢门,将李王氏像拖死狗似的,拽出了牢房。
李王氏被带到了一个十字型的木架前,那狱卒将李王氏的手脚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木架上。
这下可好了,随便这老婆子怎么抖,也不会发出声响了。
“还是爷聪明,啊哈哈”,那狱卒得意地大笑起来。
那狱卒笑够了,便离开了,他还要回去继续睡觉呢。
李王氏就这样被锁在了拷打犯人的刑架上,一直到了第二天过堂的时候,才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李万田连夜赶路,来到了镇上。
可他一个庄户人家,从没与官家打过交道,他连县衙的大门朝哪边开的都不知道,更别提认识县衙里的人了。
李万田愁得嘴里直发苦,这来到了镇上也找不到娘,自个儿存下的那点儿私房钱刚刚都付了看诊的费用了。
给爹和大哥抓药的钱还没着落呢。
哎,这儿会他独自一个人在镇上,也只能蹲在街边上,等着天亮了。
心里合计着官差为啥要抓娘的事儿,李万田就这样迷迷糊糊地靠着墙根儿睡了过去。
这镇上,每到一个时辰,就会有巡更的梆子声响起,李万田就这样一次次的醒过来,以一次次的睡过去,折折腾腾地挨到了天色大亮。
李万田不知道的是,这一夜远在柳条村的家里,也是折腾得够呛。
李万田走后不久,李永福醒过来一次。他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老婆子李王氏,便唤起人来。
大儿媳妇和老三媳妇都赶了过来。
第17章 口粮断了()
李永福见到有人来了,便问起老婆子王氏去了哪里。
两个儿媳妇吱唔了半晌,终是说出了婆婆被官差抓走了。
李永福听过之后,一口气没提上来,立时晕厥过去。
没办法,老大媳妇只得求了隔壁家的男丁,去请了花郎中。
等花郎中来了之后,又给李永福号了脉,可他也诊不出个子午卯酉来,只能又给李永福用了些醒脑提神的膏药,并嘱咐李家人去镇上看诊,便离开了。
交待了这些,花郎中连诊费都没要,抱着药箱子头也不回,就往外跑。
那速度比兔子还要快。
不是他不想要看诊的钱,而是这老李家太邪性,他是真的不想被搅和进这混水里。
这会儿,老李家没了主事的男人,剩下这三个儿媳妇都不是什么泼辣的茬子,只能默默等着李永福和李万地醒转过来。
可天不遂人愿,她几个左等右等,直到天亮的时候,也没见李永福和李万地醒转过来。
非但如些,在花郎中离开后不久,李永福全身便不停地抽搐着,嘴角也歪了起来。
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吓得脸色大变,妯娌两个不敢再看李永福这副主人胆寒的鬼样子,急匆匆地跑回了各自的屋子,紧闭了房门,再不敢出来。
林翠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透过窗户纸,看到大嫂和三弟妹奔回了自家的屋子,她心里就更着急了。
心里知道坐月子的时候,不能外出走动,可林翠还是穿好了衣裳,又在床边摸出一条布巾将脑袋包得严严实实,便下了炕。
肯定是公爹那里出了事儿,要不然大嫂和三弟妹不会被吓成那个样子。
林翠拖着沉重的步子,推开了房门。
迎面吹来的冷风,使得她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这刚刚产子不足两日的身子,还是太弱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公爹李永福的房门前,林翠开口唤了好几声,可是里面根本没人应声,她心里更加不安了。
看样子是不可能有人过来开门了,林翠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本就不大,一眼便能将屋内的情况看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