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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住哦!
李永民光顾着给他爹磕头求饶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遭那些个看热闹的,有人悄悄地离开了。
见王氏还没有住嘴的苗头,李永民心一急,猛地扑向王氏,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这像什么话,大伯抱着弟妹的腿,王氏心里膈应得没法儿,她想也没想抬腿就是一脚,朝着李永民的心窝踹了过去。
李永民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记窝心脚,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昏厥过去。
王氏也知道自己这一脚踹的重了,可转念一想,李永民这个祸害人的玩意儿,合该这么收拾!
“你这个不孝子,老子活着的时候,你就总给老子惹祸!老子死了,你也没给老子省心”
话还没说完,王氏却是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这下可好了,一下子倒了两个。
李永福磕头磕得头晕眼花,忽地见着王氏和李永民都倒在了地上,可把他急得够呛。
他猛地就站直了身子,没等迈步,人就向后栽倒过去。
一直向这边张望着的李万田,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这,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院子里的三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李万田火急火燎地向那边冲了过去。
“娘,娘啊,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
来到近前,李万田用力地摇晃着王氏,盼着她能睁开眼看一看。
他这一番狠命的摇晃,可让王氏在心里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老二这么个实诚玩意?
你老娘是在装死,你个傻子咋就这么没个眼力劲儿呢?
王氏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都抠进了肉里,愣是没哼出一个音儿来。
“绝不能让这个二傻子坏了她的事儿!”王氏默默地在心里叨念着。
掐人中,捏鼻子,扒眼皮,拼命地摇晃,能想到了法子,李万田都用上了,可就是不见王氏醒转。
李万田心里急的不行,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得抱起王氏,急匆匆地奔进了屋子里。
将王氏放到炕上,李万田又冲了出去。
那边地上还有他爹李永福呢,这也不能光顾着娘,不管爹吧!
这回李万田学聪明了,他不喊也不叫了,直接将李永福甩到肩头上,扛着就往向屋子里跑。
爹娘都送回了屋里,却没一个是醒着的。
这万一有个好歹,可咋办呐?
李万田急着直挠脑袋,这,这个,眼下只能把那个花郎中找来,给爹娘瞧瞧。
来到院子里,李万田一眼扫到了还躺在地上的他三伯,李永民!
哎呀,怎么把这个扫把星给忘了?
李万田抬眼扫了一下四周,见到那些个看热闹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是越聚越多。
就这么把他三伯晾在地上,这十里八村的人非得戳他脊梁骨不可。
心思电转间,李万田扯开嗓门大吼一声,“大哥,你在哪呢?三伯昏倒了,你快把三伯送回家去吧”
三伯绝对不能留在他们家,等会儿花郎中请来了,是给他三伯瞧病还是不瞧呢?
要是给他三伯瞧了病,那这汤药钱可就得他们家出了;要是不给他三伯瞧病,那大家伙又要嚼他们家的舌头根子了。
那可就成了里外不是人的糟心事儿!
第13章 请大夫()
李万田这一嗓子,把屋里的李万地给吓了一大跳。
得了,正在兴头上的事儿就这么毁了,李万地心里这个窝火啊
他披了衣裳,就往屋外头冲。
老大媳妇儿气得直嚷,两只眼珠子差点儿瞪到眼眶外面去,可即便这样,那也是挡不住火急火燎跳下炕的李万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万地冲出了屋子。
老大这牛皮气上来,一般人还真拦不住!
不过,听那外面的动静,好像闹得挺大,等会儿也不知道要闹到啥个时候。
李孙氏心里再怎么不乐意,还是穿戴起来,跟着出了屋子。
见到李万地出来了,李万田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他冲着李万地喊道:“大哥,三伯倒了,你快把他老人家背回家去,我有事,出去一趟!”
吼完了这一嗓子,李万田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
花郎中,本名花齐中,是柳条村里唯一的一个能给人看病的。
要说这个花郎中是大夫吧,他又没跟那些医馆里的大夫学过医;要说他不是大夫吧,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还都是他给抓药。
其实要说起这个花郎中能看病,那也是在他小的时候,家里境况尚可,他老爹便将他送到了镇上那个老秀才开办的学堂里。
就这样花郎中识得一些字,读了一些文章,肚子里算是有了些墨水。
可是后来,他连着参加了几次乡试,都是名落孙山,加之他老爹去世,花郎中又是个不善经营的,家里的境况愈来愈差。
最终,花郎中再也没了考功名的心思,弄了几本医书,看了一段时间,就开始在村里行医了。
村子里的人一般得的都是头疼脑热的小病,花郎中照猫画虎的依照书上讲的那些,给人配了几次药,没吃死人,而且那些个人也逐渐好起来了。
时日久了,花齐中自然而然地成了村子里行医看病的大夫了。
若是寻常的一些小毛病,花郎中都能给瞧上一瞧;若是碰到那些伤筋动骨的大病,他根本瞧不了,就将人打发走,要他们去镇上的医馆找大夫瞧去。
换作平日里,李万田是信不着这个花郎中的。可眼下着急,去镇上是赶不及了,只得先到村里来找这个花郎中了。
李万田跑得快,剩下李万地一个人傻傻地杵在了院子里。
刚刚二弟说什么来着,他也没听清楚。
不过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世不醒的他三伯,李万地就是再傻,心里也透亮了。
好嘛,二弟这是把三伯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他了。
算了,他还是赶紧把三伯这个大祸害送回家去吧,留在这里,只能是他们家跟着倒霉。
老大李万地麻溜地背起了李永民,往院子外面奔去。
李万地离开没多一会儿功夫,花郎中便被李万田连扯带拽地弄到了他们家。
花郎中心里老大不乐意,可拧不过李万田这个糙汉子,只能由着李万田给拉来了这里。
当见到李永福和李王氏两人的时候,花郎中心里所有的怨气一下子就消散了。
哎呀,这两个人根本就没啥事,这不就是白给他送钱嘛!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花郎中给李永福和李王氏两个挨个号了脉,又装模作样地捋了捋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而叹着气,做出一副愁绪难解的的样子。
把李万田看得是一头雾水,难道是爹娘得了什么治不了的重病吗?
粗糙的大掌,一把抓住了花郎中的胳膊,急急地嚷道:“花郎中,爹娘到底咋了?怎么两个都不睁眼呢?”
花郎中并没应声,反倒是闭上了眼睛,摇摇头紧接着又点点头。
李万田真恨不得一棒子把这个花郎中的脑壳给敲开,看看他到底瞧出来啥了。
其实花郎中心里也挺纳闷的,要说这个李永福嘛,还真没什么大病,只不过是磕破了头皮,一些外伤而已,洒点儿治外伤的药粉就可以了。可这个李王氏的症状可就怪了,脉相正常,真没觉出哪里病了。
找不到病因,这银子可就好赚了!
他花郎中是谁啊,这些年行医治病,靠的不是医术,而是心眼儿!
花郎中打开药箱,取出一条干净的布巾将李永福额头上的伤口擦了擦,而后取出一个药瓶,将药粉洒了上去,最后用干净的布巾绕了好几圈,扎紧了。
这外伤,算是处理完了。
李永福的是小伤,收不了几个药钱,顶天了也就是十文钱。
看来今儿这钱啊,还是要在这个李王氏身上赚了!
花郎中又捋了捋他那几根稀稀拉拉的长胡须,看了一眼李王氏,又将指尖搭在了王氏的脉门上。
“花郎中,到底咋样了啊,你一个劲的摇头叹气的,这会儿又给我娘号脉,到底是啥意思,你倒是说说看呐”一旁的李万田见花郎中又开始给他娘号脉了,这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好半晌过后,花郎中才干咳一声,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你爹是外伤,刚刚我已经为他的伤口上了药,只要养个几天就没什么大事了。
你娘嘛,这个病可就奇了,说是外感风邪吧,有那么一点儿,内里的火气还旺得很”
花郎中这一开口,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胡诌起来。
话是一字不漏地进了李万田的耳朵里,可是合在一起是个什么意思,李万田可就不明白了。
好半晌后,花郎中终于顿了一下,瞟了一眼一脸呆傻样子的李万田,,而后接着说道:“咱们都住在一个村子里,我的医术大家伙儿都是晓得的,疑难杂症什么都会让你们去镇上的医馆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给你娘仔细地瞧瞧!
现如今,我也只能将压箱底的好药给你娘用上了。先顶过今晚,明日你再找车,送你娘到镇上的医馆吧!”
花郎中说得是语重心长,还配合着做出了一脸肉疼的表情。
到镇上的医馆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花郎中的意思就是他娘得了很重的病,也许镇上医馆里的大夫也治不好。
听了花郎中最后这几句话,李万田心里是一通翻搅,难受极了。
虽说这个花郎中的医术不怎么样,可是被他打发走的那些病人,到镇上的医馆里找过大夫后,诊出来的病可都不轻啊!
娘都病得这么重了,这样拖下去可不行。哪里能等到明天,得立刻到镇上把大夫请到家里来。想到这里,李万田转身就往屋外跑。
第14章 官差抓人()
花郎中没在医馆里正规的学过医,却能在村里行医这么多年,最高明之处,就在于他从不吹嘘自己医术多么多么的好,而是在查不出病症的时候,立马认熊,他还会叮嘱那些病人到镇上去找有名的大夫看诊。
他每每这样做,既没有耽误人家的病情,也赢得了病患们的真心感激。
不过这一回,花郎中心里的小九九算是打错了。他没想到李万田是个急脾气的家伙,听了他的建议之后,立马就要到镇上,一刻也等不得。
花郎中心里暗叫不妙,刚刚许是他的话说得重了。这小子问也不问他这边药的事情,这银子他可是真的坑不到了。
“诶,你跑那么急做什么,这药还用不用了?”花郎中急急地喊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就到镇上的医馆请大夫,那么贵重的药,您老还是留给那些要死的病人吧”
说话间,李万田已经跑出去了老远。
“诶,诶,这药不用了,那你爹治病的药钱总得给了吧”
眼见着李王氏这边的银钱糊弄不到了,那个洒到李永福脸上的药粉,总得算钱吧?
花郎中急急地追了出去。
早知如此,就不说让他去镇上医馆找大夫的话了,悔啊,真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找我大哥要”
声音远远的飘了过来,这时候的李万田早跑得没了踪影。
咦?这是个好主意啊,李家老大也是个实诚人,看来这钱还没跑!
花郎中立时停住了脚步,笑得脸上都要开花了,心情那叫一个美啊!
回到屋子里,花郎中从药箱里找到了那副“名贵”药材,摆到了靠墙的那个大榆木箱子上。
这药,他也不急着用。李家老大还没回来不是,这会儿要是用了,李家老大不承认,那他的损失可就大发了。
花郎中坐在屋子里等人的功夫,老大媳妇李孙氏一直站在窗外向屋里张望着。
虽说庄户人家没有那么些讲究,可好人家的媳妇子也不是能随便与外男接触的。
老大媳妇一直站在屋子外面,就是怕这个花郎中趁着家里没人瞧着,顺走家里的值钱物什。
花郎中也不是傻的,他老早就发现窗户外面站着个人。
哼,把他也想得太龌龊了吧,他花郎中赚的银钱从来靠的都是脑子,而不是像李永民那样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谁能想到,李永民偷了李铁牛家猪崽儿的事情这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好不容易等到了李家老大回来,花郎中故伎重演,把李家老大唬得一愣一愣的,终是将他那副“名贵”的药剂用到了李王氏的身上。
花郎中的那副“名贵”的药剂,其实就是几贴自制的膏药而已。他当着李万地面儿,将那药包打开,取出了一贴膏药,用火烤了烤,就贴到了王氏的太阳穴上。
说白了,这就是一副醒脑提神的膏药,能让人快些清醒。
王氏根本就没昏迷,哪里会需要这样的膏药。
那几位醒脑提神的药,害得她鼻子直发痒,这喷嚏马上就要出来了。
这可糟透了,她要是打出了喷嚏,大家伙不就都知道她醒了嘛,那可就不能再装昏了。
无奈之下,李王氏只得咬紧牙关,攥紧了拳头,死命地将指甲抠进肉里,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是想好了,就算抠下几块肉来,也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李王氏在心里把这个花郎中骂了个千万遍,这会儿她要是能起身,立马就剥了这个花郎中的皮。
李王氏是恨到了极处!
可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忍着。
就在李王氏极力忍耐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吵嚷的声音。
还没等她分辨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屋子的门却是“咣当”一声,从外面被人给踹开了。
紧着是高声叫嚷的声音,“哪个是李永福的老婆子,李王氏?还不快快出来,跟本捕头去衙门走一趟!”
啥,啥啊?去衙门走一趟?!
听到那吼声,李王氏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这是咋回事啊,她可是老老实实的庄户人家,怎么可能和衙门扯上关系?
一听要将李王氏带去衙门,李万地立马不干了。
他娘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可能犯官司呢?
李万地立马冲出了屋子。
人没到,大嗓门儿已是亮开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娘?一点王法也不讲了,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李万地拼了命地吼叫着,人也冲到了那几个官差的面前。
“你小子是吃错药了吧,你知道爷几个是谁吗?爷几个可是衙门里的官差,是奉了县太老爷的命来拿人的,怎么可能拿错?”
“对对,这小子就是个傻子,再在这里胡言乱语,爷几个连你一块拿了”
几个官差横眉冷眼,抬腿就朝着李万地踹了过去。
李万地哪里是那几个官差的对手,被踹得滚了好几滚,硌在尖砺的石子上,身上磕破了好几处,没一会儿,那血就染红了衣裳。
那几个官差根本没把李万地放在眼里,手里晃动着铁链,就朝李万地刚刚奔出来的那间屋子走了过去。
李万地疼得龇牙咧嘴,可看到那官差往他娘的屋子里去,他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连滚带爬地就追了过去。
他们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什么时候和官府打过交道,可这会儿李万地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你们不能抓我娘,我娘是老实本分人,从来没惹过谁,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