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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小地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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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抬到哪里去,她俩想也没想,就自己住的那间屋子奔去。

    这回她俩可小心仔细了,轻轻地将王云巧放到了炕上。

    李秀立时在屋子里就翻找起来。

    家里尽管没啥贵重值钱的东西,可李秀那个爱攒东西的毛病却是没有变的。

    她在屋子里的几个包袱里翻来找去,最终翻腾出来几个捆得好好的药包。

    这些药,还是老永福活着那会儿买的。

    李永福去的突然,没用完的那些个药,李秀没舍得扔,就悄悄地留了下来。

    这会儿可是派上了用场,李秀心中暗喜。

    要说老李头去了也有四年多了,这几包药早已失了药性,这会儿的李秀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李秀觉着这是她们家现今唯一能用来救命的东西了。

    不管旁人是什么眼神看着她,李秀自顾自地提着那药,跑去了灶房。

    灶房里有一个常年给李王氏熬药的瓦罐。

    李秀也没管灶房乱不乱,她随手抓到一些干柴就麻利地生了火,将那药包打包,“哗啦”一下倒进了瓦罐里,再添了半罐子的水,就熬煮起来。

    她刚刚急着熬药,啥也没顾上。

    这会儿药熬上了,李秀倒转头间,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李芳。

    李秀过去想扶起李芳,就在她搬动李芳身体的一瞬间,就听“咣当”一声,一根木棍掉在了地上。

    见到掉在地上还了滚了好几滚的木棍儿时,李秀倒是有片刻的愣神。

    就在她打算将李芳背起来,送回层子的时候,李秀的脑袋却是划过一道亮光。

    啊,那木棍

    看来是因着奶奶把二妹的订亲的事情排到了最后一个,她心里不痛快了。

    她刚刚是想把李巧打死,那样银子就没有了,大家伙儿的亲事可都说不成了。

    我不好,你们也别想好!

    既然这个二妹是个心思坏的,那她也不要管她了。

    想到这里,那刚刚被扶起来的李芳,又“嘭”的一下,摔回了地上。

    这一下,李秀可是用力摔的,李芳身上的伤又加重了几分。

    想要清醒过来,也不知道是几时了。

    见瓦罐里的水大约有一碗那么多的时候,李秀便熄了火,将药汁倒进了木碗里。

    李秀端起那药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她回到屋子的时候,除了那个王媒婆儿和林翠,家里其他人都在。

    李秀这会儿也没心思想别的,端着药碗来到炕边上,对李华喊道:“三妹,快把她扶起来坐着,我把这药给她灌下去。”

    “知道了。”李华应了一声,便到了王云巧的身后,两手猛地一用力,王云巧那细瘦的小身子就被推了起来,只是那脑袋摇摇晃晃地没个支撑。

    王云巧这会要是清醒着的,一定会大骂特骂李秀和李芳这两个蠢货,“都是过期的药了,你们想毒死我呀?”

    可这会儿的王云巧却是昏迷着的,只能任由这些人按着她们的法子瞎折腾。

    虽说李华的年纪比李秀小上一些,可在伺候人喂药这方面,她可是有经验的很。谁让家里有一个常年吃药的李王氏呢?

    李华见王云巧牙关紧闭,便使劲儿地捏了一下王云巧的下巴。

    李秀见了,面上一喜,她一下将碗里的药汁灌进了王云巧的嘴里。

    与此同时,李华在王云巧的后背上猛地一敲,这一碗过了期的药汁已是完完全全地进了王云巧的肚子里。

第44章 送走() 
见药汁灌下去了,一滴也没有吐出来,李秀和李华两姐妹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她们觉得这药都喝下去了,这人肯定死不了了。

    旁人站着的几个人见了,也都觉得王云巧一定没事了,大家便不再理会王云巧,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儿,只等那个王媒婆儿雇了车,将王云巧拉走就是了。

    昏迷中的王云巧,陷进了一个怪梦之中。

    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一直在不停地奔跑!

    为什么要奔跑,她不知道,她就这样一直向前跑着。

    黑暗,无尽的黑暗

    王云巧彻底绝望了,她不想跑了,可她却是停不下来,两条腿不停地向前迈动着。

    突然,啃噬灵魂般的剧痛席卷着她的全身。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王云巧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就在王云巧被无法言喻的剧痛折磨时,刚刚雇到了马车,走进屋子里的王媒婆脸色也是难看的要命。

    她风风火火地进了屋,正要带人走,却见到那个小女娃子蜷缩着身子,在炕上翻来滚去,破旧的袄子早已被汗水浸了个透湿。

    站在王媒婆身后的李秀、李华姐几个小声的嘀咕着。

    “大姐,她那个样子是不是要死了啊?”

    李秀一听,两条粗眉立时竖了起来,抬手就给了李华一巴掌,骂道:再瞎咧咧,我揍死你啊!就算她了,我也把他从阎王殿里给拽回来。”

    自打李秀知道王云巧值五十两银子,她就已经魔障了。

    她觉着这王云巧只要能顶过这三两天,到了严地主家,换来那五十两的白银就行了。至于到了严地主家,王云巧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或是能活多久,那都与她们老李家无关了。

    “还是大姐厉害!”李华在旁边小小声地拍了一记马屁。

    李秀听了李芳的话,心里正得意着,忽地听那王媒婆朝她们这边吼了一嗓子,“你们几个还在那杵着干啥,还不快过来抬人。”

    “哎,来了来了!”

    李秀她们几个立刻跑上前去,就要抬人,却见一直没吱过声的李承全一把将王云巧抱了起来,就往外面走。

    屋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李承全这是发了什么疯。

    王媒婆可没管那个呆愣着的人,扭动着肥肥的身子急急地追了上去。

    谁也不知道,就在这些人闹闹哄哄的时候,林翠却是安安静静地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这是李王氏怕林翠知道王云巧被卖的事情会闹腾,便早早地将林翠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借口让林翠给她把衣裳缝缝,将林翠留了下来。

    林翠那眼神儿看啥都是模模糊糊的,可听婆婆让她缝衣裳,她心里也纳闷的紧。

    可她顺从惯了,婆婆让吩咐做的事情,只有听话的份,她哪敢问为啥啊。

    就在林翠摸索着找针线笸箩的功夫,李王氏却是挥动了那根早就准备好的棍子,照着林翠的脑袋瓜子狠狠地砸了过去。

    李王氏可没想过她这一棍子挥下去,会不会弄伤了林翠,只要能让这个儿媳妇老实地呆着不动,那就成了。

    就这样,王云巧被王媒婆带走了。

    至于那五十两银子,还得等严地主找那高人看过之后,才能定下来。

    王云巧发觉自己不是无止尽地向前奔跑了,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飘浮在云端。

    我这是死了吗?

    前世她死去的时候,也是这样飘了起来。

    那时的她,只能看着老伴儿握着她的手伤心的落泪,却是触摸不到他。

    她发觉这一次的感觉和那个时候有些像,却也有不同之处。

    就比如,她这一次死去,身体也在飘,却没有见到任何人或景,真的就只是静静地飘浮着。

    不管前后两次有何区别,她都不想离开啊!

    这一世,她刚刚找到了老伴儿陆哲生。

    如果她再去转世投胎的话,还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在出生时带着前世和今生所有的记忆吗?

    而老伴儿陆哲生还会灵魂穿越,到她所在的那个世界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可预知的。

    就在这一刻,王云巧充斥着无比强烈的不甘。

    “我不想死,也不能死”王云巧愤怒地咆哮着。

    就在这一瞬间,身体飘浮的在感觉消失了,她再次回到了那个只有无尽黑暗的空间里。

    王云巧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向前奔跑。

    这一次,王云巧不再感到绝望,而是信心满满,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冲出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黑暗空间。

    与此同时,马车上费力地按着王云巧的王媒婆儿,也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这小丫头可算是安静下来了。”

    这一路上,王云巧一直要翻腾,王媒婆怕她滚出马车去,她只能一直用自己那肥肥的大爪子用力按着王云巧那小小的身子。

    享受惯了的王媒婆那里受过这样的罪,见王云巧是真的不闹腾了,她全身立时放松下来,没一会儿就歪在一边睡了过去。

    呼呼大睡的王媒婆没有发现,安静躺在那里的王云巧周身的皮肤却是泛起了幽幽黑光。

    王媒婆带着王云巧来到严地主家的时候,已经是下晌未时末了。

    这严地主,本名严康胜,家里的祖辈往上数五代都是住在这长清村的。五代之前居于何方,那就不得而知了。

    严康胜这个名字可是他爷爷,请了州府最有名的学士取的名字。意在身体安康、前途无量,可惜严康胜也不是个读书的料,上过几年学堂,却是连个童生也没考上。

    严康胜读书不行,可他头脑还算灵活,人也没有沾染上什么纨绔子弟的恶习。

    祖上传下来的家业虽没有发展壮大,却也没有什么缺失。

    严家从祖上到了这长清村,便开始建宅置地,仅仅是严家所在的长清村,他家就占了十倾良田。

    要知道整个长清村可以耕种的土地也不过十五倾罢了。

    除了长清村这些田地,严家在附近的几个村子也置有不少的田地和庄子。

    到了严康胜这一代,严家确实成了远处闻名的大地主。

    提起严地主,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马车到了严地主家的院门前,王媒婆也醒了过来,她抱着王云巧下了马车。

第45章 查验() 
守门房的仆役把王媒婆领到了赵管家那里。

    赵管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为人精明能干,深得严地主的信赖。

    赵管家见到王媒婆抱着的那个昏迷不醒的小孩子,心里就是老大不痛快。

    主家的小少爷眼见着就要归西了,这王媒婆儿还带着这么一个也是快要死了的孩子前来,这不是找晦气呢吗?

    王媒婆儿是谁啊,做得就是天天与人打交道,瞎子能说成眼神儿好的,要死的人到了他嘴上,也能给你说得那是身体康健不爱动弹呢!

    看出赵管家不待见她手上抱着的这个小女娃子,王媒婆儿那张胖胖的老脸立时堆起了憨憨的笑容,与那赵管家套起了交情。

    好话说了一大箩筐,末了,她还一脸肉痛地从袖袋里摸出来几块碎银塞到了赵管家的手上。

    好说歹说,这才让赵管家去禀告了严地主,就说严地主他老人家要找的那个冲喜的小娘子,已找到了。

    赵管家掂了掂手里的那几块碎银,估摸也能有半两的样子,他便知道这王媒婆是有了九分的把握了,不然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

    他又瞥了一眼王媒婆抱着的那个小女娃子,心里有了计较,便将她带到了会客的花厅里。

    而后赵管家又遣了小厮去寻严地主,只说那符合生日时辰的冲喜小娘子已经找到了。

    赵管家知道,为了能找到这个用来给小少爷冲喜的小娘子,严地主可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地合过眼了。那小女娃子要是真的能行,那得的赏银,肯定也少不了。

    王媒婆在花厅里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迎来了她心心念念的严地主。

    严地主头戴逍遥巾,身穿宽大的银灰色织锦长袍,上用银丝绣折枝青竹图,俨然一副高人雅士样。

    按理说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人,是不可以这样穿的。

    可书读的不好,是严地主一辈子的心结。

    为此,严地主舍了那土财主的奢华服饰,却学那名士大儒的学者装扮。

    还好这里是文人雅士不出现的村子,倒也没人觉出严地主穿成这样有什么不妥之处。

    至于那常与严地主打交道的县太爷,他巴结严地主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去管严地主穿什么、戴什么。

    一见严地主,王媒婆儿那张老脸立刻笑得像一朵灿烂的菊花。

    严地主一见王媒婆儿一张老脸弄出了这么个鬼样子,他差点儿把隔夜的饭都吐了出来。

    他一抬手,对王媒婆儿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道:“闲话少说,把那孩子带过来让老爷我瞧瞧!”

    严地主是开门见山,不愿多浪费一个唾沫星子的样子。

    见此,王媒婆儿只得讪讪地将那些巴结讨好的话儿,都咽回了肚子里。

    她双手向前一送,就将瘦瘦小小的王云巧举到了严地主的面前。

    “就是这个?”见王媒婆儿如此作为,严地主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可是,这个双眼紧闭,瘦弱得像干柴棒子的小小人儿,就是高人口中说的那个贵人吗?

    严地主怎么也不愿相信。

    “是的,严老爷!”王媒婆儿立刻应声。

    见严地主听了她的回答,还是紧拧着眉头,不愿相信的样子,王媒婆儿急急地说道:“哎呀严老爷,这可是我王媒婆儿跑遍了十里八村才寻到的。您让那高人验证一下,不就得了吗?”

    是啊,这王媒婆儿的样子是难看了点儿,可她说的话却是在理的。

    严地主想到这里,立刻侧头对身后站着的赵管家,吩咐道:“快去请高人过来,记住,一定要恭恭敬敬的,不得有怠慢之处!”

    “是,老爷!”赵管家应了声,便急急地退了出去。

    这会儿是严地主亲口吩咐的,赵管家恐发生什么意外,他也不敢找那小厮代话,而是亲自去寻人了。

    花厅里,严地主坐在主位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呷着茶,而那王媒婆儿却是没这么舒服自在了,她两只手都用来抱王云巧了,一副生怕孩子掉到地上的担心样子。

    王媒婆儿紧紧抱着孩子的样子,倒是让严地主心安了不少。

    虽说看这孩子的样子半死不活的,备不住就是高人口里说的那个贵人呢!

    严地主不知道的是,王媒婆儿这副样子可不是做给谁看的,她现在真的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就盼着这个小娃儿子能得了高人的眼,那样她就能得到那二十两的赏银了。

    就在严地主呷完了一盏茶的时候,那位高人终于出现了。

    一个身穿暗灰色棉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在赵管家的引领下,进到了花厅里。

    见了严地主,这老道士只是略略点了个头,便在严地主身侧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严老爷,那人在哪,能让贫道观否?”老道士坐下之后,便开口询问道。

    “有劳清皓真人了!”

    说罢,严地主示意王媒婆儿将孩子抱到近前来。

    从老道士走进来那一刻,王媒婆儿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就一直紧盯着这位严地主口口声声说着的高人。

    原来就是这么个要进棺材的老道士啊,王媒婆儿心里那个高人的伟大形象瞬间崩塌。

    严地主示意了半晌,见那王媒婆儿根本就没往他这边瞧上一眼,而是鼓着一双眼睛使劲儿地瞧着他请回来的高人呢

    这下,严地主心里可是老大不痛快了。

    花厅里出现了片刻的安静。

    原因无他,自然是王媒婆儿只顾着盯着人家老道士瞧,自然就没能接收到严地主的眼神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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