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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程程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李玉洁见此尴尬情景,也急了,忙跟范昀道:“三表妹,不过是句玩笑话,你别太当真了,姐妹之间别伤了和气!”
五千两毕竟不是小数目,哪里开口说要就能要到的,范昀刚刚不过是呈一时意气而已。
她说着朝范婉使眼色,范婉也忙笑着道:“李姑娘莫要恼,我妹妹从来贪玩,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哪里能真要你的银子!”说着她朝范昀轻轻摇头,示意她别固执。
可惜范昀看都没看范婉,而是淡定地朝着李程程笑。
李程程气得胸口如压了一块石头似的,“我不信,范昀,再来一盘,我以前跟你比试过,你下棋技术烂的很,你肯定是耍了花招!”
范昀这下脸色冷了几分,“李姑娘,你如果想再下,可以,但先把这一局的账结了!”
李程程气结!
范昀继续火上浇油,“还是堂堂合州刺史家的大小姐难道说话不算数?还是李姑娘要我上门去要呢!”
李程程差点吐血,愤懑地朝丫头伸手,“拿纸笔来,我立下字据便是!”
范昀笑了笑,不再说话。
赵玉洁脸色不好看,压低声音跟范昀道:“三表妹,李姑娘本来对你有成见,你何不趁此机会跟她化干戈为玉帛,倘若你执意要这银子,你只会更加招恨!”
范昀含笑道:“谢谢表姐好意,我心中有数的。”
赵玉洁不了解李程程为人,可范昀还是看的出来,今日无论她怎么退,李程程都视她为眼中钉,李程程为了膈应她,连赵玉臻的面子都可以驳,怎么会因她退却而冰释前嫌呢?
相反,她要让李程程心服口服!
李程程当众立下字据交给范昀,范昀大致扫了一眼,见无误便塞入袖口。
“李姑娘,你真的还要比吗?”范昀问道。
李程程白眼连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优雅和淡定。
“对,要比,我不信我技不如你!”
“行,那么接下来这一局咱们赌什么?”
李程程咬牙道:“还是先前那赌约!”
范昀扬唇一笑,“好,开始吧!”
暗暗算了算,现在离午膳时间不远,不宜拖延,一局便让她知道差距。
二人再次开始下棋。
赵玉洁见劝说无用,离席去找备膳间瞧瞧,最好是时间差不多,便能开席,届时李程程和范昀就不会僵着了!
她掀开帘子来到茶水间,找来婆子问清楚情形,知道一刻钟后便开席,已经有丫头在整理桌具。
姑娘们就安排在暖厅用膳。
赵玉洁吩咐丫头们去请出去闲逛的小姐们入席,再回头进入暖厅内时,抬头便看到泱泱围着的一群人暴起了惊呼声!
第6章 表哥()
“我赢了,李程程,认输吧,五子棋,你是赢不了我的!”
众人惊呆了。
一刻钟不到,仿佛李程程才开始布局,范昀便五子成线,让李程程完全招架不住!
一招让你知道差距!
李程程从范昀眼中看到了这样自信而淡定的光芒。
她目瞪口呆,全然无先前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
范家姐妹更是吃惊地望着范昀,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般。
还是范婉第一个反应过来。
“哎呀,快开席了吧,大家快入席吧!”
虽然她不是主人,可谁都知道这是不想李程程太难堪。
围观的姑娘们立马散了。
范昀这一次倒没有当众逼着李程程立字据,因为她知道,她目的达到了,李程程已经输的不着北。
赵玉洁扶着李程程去了上席。
范昀也没说什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大家看范昀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她摇着青瓷茶杯喝茶,不管别人的打量。
不一会赵玉臻款款而来,喜笑颜开地宣告开席,赵玉洁将范婉拉着去了上席,其他范家姐妹便坐在老位置。
等到宴席结束时,李程程的丫头给范昀悄悄送来一张字据,范昀笑了笑,二话不说收下,她知道,李程程还算个愿赌服输的人。
午宴结束,赵家给夫人们安排了戏班子,赵玉臻和赵玉洁领着姑娘们在园子里玩。
喜静的在暖厅里画画作诗行果酒令,赵家都是设了彩头的。
爱热闹的去赵家东边花园里赏花,现在是早梅盛放的时节。
少爷们聚在东香阁玩博戏,再有些文雅的游戏,十分热闹。
今日天公作美,艳阳高照,暖洋洋的,正是晒太阳散步的好时候。
范昀并没有跟随众人脚步去花园里赏梅,她带着冬霜顺着游廊闲逛,不知不觉跨过一个穿堂,迎面铺着一池湖水,清风徐徐,水波粼粼,十分开阔,倒是让范昀欣喜。
湖畔坐落着不少亭台阁榭,沿湖铺着一条青石小径,间有花草。
随处可见一些姑娘们散心,倒也不显得僻静。
范昀带着冬霜沿着石径迎着太阳,往一处水榭走。
走到半路,见脚底水浪袭袭,忍不住驻足欣赏。
恰在这时,一道敞亮而急迫的声音从左侧杀来,紧接着一个人影气势汹汹奔了过来。
“喂,范昀你这个臭丫头,爷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出来!”
只见来人穿着一件紫褐色袍衫,腰间带着一块八仙过海的玉佩,浓浓的眉头蹙起,眼中光芒乍现,即便看着凶巴巴的,可语气间透出不少亲昵来。
范昀头疼不已,屈膝一礼道:“表哥好。“
来人正是赵玉洁的嫡亲哥哥赵玉轩,范家二姑奶奶嫡亲的儿子,是范家姐妹实打实的表哥。
看来刚刚那个小丫头便是受他所托,只是范昀懒得跟他解释什么。
赵玉轩浓眉拧成了一把刀,很是鄙夷地瞅着范昀那得体的姿势,越看越恼:“你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怎么不见你跟薛嘉这么生分,每次见我都是冷冰冰的,你知不知道你表哥我暗地里为了你做了很多好事。”
凶巴巴的浓眉大眼里透着几分委屈。
范昀真是好笑又头疼,他帮倒忙倒是帮了不少。
“好了,表哥找我有事吗?若没事的话我要去暖厅了,这里风大。”范昀不想跟他纠缠,被人看到又要闹出幺蛾子。
赵玉轩看出范昀想脱身的想法,越发气了,眉头竖了起来,瞪着她道:“哼,臭丫头,我就是个瘟神啊,你见我就跑!我告诉你,有你求我的时候!”他双手环胸,还很神气。
范昀淡笑着道:“好,等那个时候我再来求你!”说完准备绕过赵玉轩离开。
赵玉轩急了,立马往侧后一跳,张开双臂挡住了范昀的去路。
范昀神色一变,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这要是被人看到,还得了。
赵玉轩也意识到不对,连忙放下手背身在后,气冲冲道:“喂,你这丫头真的不知好歹,我来是送样东西给你的,要等着你来求我的时候,怕也没了。”
说到后面看出范昀神色冰冷,气势低了不少。
对上范昀冷漠的眼神,他小声嘀咕道:“你大姐姐范婉都不曾这么对我,就你傲气!”
脑海里不禁想起去外祖家第一次遇到范昀的情形。
那个时候他还不到十岁,正是最调皮捣蛋的时候,他出身赵家,虽然不及长房尊贵,但在整个益州城也可以横着走的。
他很爱去范家玩,范家的外祖母把他捧在手心上当宝,范家上下没人敢怠慢他,不管他对不对,反正都是别人的错。
就连范家最尊贵的大小姐范婉在他面前也得让路。
范家的表妹们各个长得漂亮,粉雕玉琢的,他很爱捏她们的脸。
所以,那个时候他每天的乐趣之一就是欺负范家的小姐们。
唯独范昀在被他欺负之后,直接把杯子甩在地上,压根不让他。
小小年纪的他怎么受得了,从此之后跟范昀杠上了。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后,他越发喜欢这个表妹的真性情,看出她在范家的不屈不饶,在欺负她的同时,还是帮着她的。
可惜范昀对此不领情,范昀一直不太待见他,虽然后来态度好了不少,但也疏远了。
尤其等到薛嘉出现的时候,每次看到她跟薛嘉有说有笑,赵玉轩就咬牙切齿,故而他总是在欺负她和帮助她之间折腾。
这个表妹是他人生唯一的挫折。
范昀的冰冷短暂即逝,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表哥要给我什么东西?”
赵玉轩见她面色好转,心里也舒坦起来,嘴角噙着神秘的微笑,慢腾腾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他往范昀跟前一送,“给你!”
范昀定睛一瞧见是一封请帖,中间是烫红的金帖,一看就知道不同凡响,她没接而是问道:“这是什么?”
赵玉轩咧嘴嘿嘿一笑,十分得意道:“这是十五元宵节蜀王楼的烫金贴,怎么样?你还没上过蜀王楼吧?”一脸邀功的表情。
范昀定定看着那封发自詹家君侯府的请帖,神情微微一动。
第7章 蜀王楼请帖()
益州城虽不平整,却有一条宽阔的十字街横贯东西,东西这条大街被称为乾元大街,南北大街称为坤元大街。
而蜀王楼正是两条大街交汇处,也正是益州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段。
这一带商肆林立,贩夫走卒,不绝于缕。
每年的元宵节也好,各类庙会也罢,蜀王楼是最佳观赏地点。
蜀王楼高七层,可俯瞰城内四处情景,元宵节全城举灯,如果能站在蜀王楼上极目天舒,那将是何等盛世之景。
正因为蜀王楼的高贵和特殊,整个益州城能上蜀王楼的世家寥寥无几。
虽然平日大小事都是益州刺史赵家处理,但元宵节这样盛大而象征性的节日,往往由君侯府詹家出面举办,一年一度蜀王楼上的元宵宴会也由詹家发出请帖。
蜀王楼元宵请帖是极其金贵的,就连三州刺史的赵家、薛家和李家庶出的小姐和少爷都不一定有,更何况是范家这等靠边站的家族。
几乎每年,一封请帖,人人趋之若鹜,甚至还有竞价相卖的现象。
但凡是个有点见识的人,看到这封烫金贴,一定眼冒精光,恨不得扑过去。
赵玉轩也正在等着范昀惊喜若狂的表情。
毕竟他为了帮她弄到这封帖子确实费了不少精神,不仅如此,还不能告诉他母亲和妹妹,所以今日他才急着偷偷约范昀出来悄悄送给她。
可惜范昀不是别人。
她怔惘了一下,神色恢复平静,淡声道:“这么金贵的东西,表哥还是不要给我吧。”
她对站在高处看景色没有兴趣,毕竟以前看多了。
赵玉轩傻眼了,硬是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喂,你认真的啊?”
好在他对范昀的性格有些了解,他送礼给范昀是很难送出去的,不像薛嘉,薛嘉送一盆花草,范昀都乐得看。
范昀笑了笑,点了点头。
赵玉轩不高兴了,而且十分不能理解。
他琢磨了半天找不到词语来说服范昀,最后忍不住说出了心底的话,
“喂,臭丫头,你就不能承我一次情吗?”
赵玉轩满脸忧伤望着湖水荡漾,眼角却注意着范昀的神情。
范昀眼眸微微眯起,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少年,不到二十弱冠,长相跟同胞妹妹赵玉洁不太像,赵玉洁肖母,继承了范家人的美貌。
而赵玉轩则像父亲,长得比较壮实粗犷,浓眉大眼的,眼眸纯净,可以看得出是个没心机的男子。
这样爽朗直率的男儿让她想起了一些故人,她神色微微一黯,旋即轻轻一笑,“好,我收下!”
她的笑容浅淡如风,又想轻盈掠过湖面的蜻蜓,在赵玉轩心底掀起一片涟漪。
她笑起来竟是这么美,冬雪春融般让人怦然心动。
赵玉轩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就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
“这才对嘛!”
心情一下子阴转晴,整个人看起来都明亮了几分。
范昀将烫金贴交给冬霜收好,再含笑看着赵玉轩,“那表哥要是没事,我就得回去了,不然出来久了,三婶该怪罪的!”
赵玉轩傻笑了一会,想起男女私下确实不好相处太久,便又板起脸来,摆出了表哥的谱道:“嗯,说的也是,你快些回去吧!”
范昀不再迟疑,稍稍施礼便快步离去。
赵玉轩摸着下巴目送她出了穿堂而去,方才笑呵呵从另外一条路离开。
范桐带着范金在暖厅跟一些小姐玩掷骰子的博戏,突然一个丫头匆匆进来在她耳边细语一番,范桐神色登时一变,扭头惊愕地盯着那丫头,“你可看清楚了?”
丫头在她耳边低语,“奴婢受您吩咐跟着三小姐,以防她出什么差错给咱们太太招惹麻烦,奴婢确实看清楚了,咱们表少爷给了一封烫金请帖给三小姐。”
范桐怔住,
烫金请帖
身为范家三房的嫡女,她耳濡目染,当然知道这封请帖的意义,元宵节的请帖不仅能在蜀王楼看到举世骇俗的奇景,更是身份的象征,倘若在那里露露面,今后在整个益州城脸面便不一样,甚至都可能影响谈婚论嫁。
念及这一点,范桐脸色骤然期待地涨红起来。
她都没有,凭什么范昀那个外室子的女儿可以有!
表哥那个榆木脑袋还真是。给谁不好给范昀
范桐气得想吐血。
就连范婉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范婉这一次想尽办法讨好赵玉臻不就是削尖脑袋想弄一张蜀王楼的请帖吗?
范桐怎么想怎么都不服气。
坐在她对面的薛宝云见范桐脸色突变,不由问道:“表妹,你怎么了?”
薛宝云乃范桐嫡亲的表姐,三太太薛氏同母兄长的女儿,薛家三房的嫡出女。
范桐跟自己的表姐向来无话不说,便拉着她低语道:“表姐,明年元宵节蜀王楼的请帖,你有吗?”
范桐这话可谓是戳到了薛宝云的心窝里,她面露苦笑道:“你知道的,我只今年去了一次,还是母亲想方设法弄来的,明年的请帖嘛我母亲倒是早就跟我大伯母打听清楚了,我大伯母说原本是能帮我弄到一张的,可惜听说明年元宵节京城会有贵客过来,占了不少名额,故而我更是不指望了。”
范桐一听,心里略微有了些安慰,可又更加感兴趣了,“京城来贵客?那岂不更热闹?”
“可不是,好在我消息得的早,便在蜀王楼对面的仙客来订了一个雅间,即便不能亲身体会,到也能瞻仰一二!”薛宝云倒是看得开,
范桐闻言立马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哎呀,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订到”
不等范桐说完,薛宝云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道:“你放心,我的雅间有你的位置!”
范桐喜笑颜开,不过一想起范昀有请帖,她的心又被嫉妒和愤怒填满了。
她还想跟薛宝云唠叨几句时,薛宝云扯了扯她,朝门口一指,“瞧,赵大小姐过来了!”
范桐扭头望过去,见赵玉臻换了一身衣衫大方优雅地走了进来。
“怠慢大家了,我给大家送来一些岭南的时令水果,大家尝个鲜!”赵玉臻笑着道。
丫头们很快将手中的盘子端至各桌案上去。
常年待在川蜀的姑娘是很难吃到江南岭南水果的,大家立马被桌上那新鲜品种的瓜果吸引过去。
薛宝云见薛家嫡姐去跟赵玉臻打招呼,她也拉着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