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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大家知晓范鹤乃太医院出身,还给一些颜面,后来范鹤拒不看病,就没人把范家当回事了。
说来也是,范鹤揣着一肚子本事,不医人治病,谁受得了。
事实上,别说府外,就连府内有人生病,范鹤很少出手。
她身体不舒服,倒是请的外头的医士。
想起范鹤的性子,贺氏心口一阵疼。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坐视不管吧?”贺氏声音拔高了,很是生气。
范之章和曹氏不说话了。
可是薛氏这个时候,眼珠子转溜转溜,站起来说道:“娘,儿媳倒是觉得可以这样!”
三人的视线齐齐扫到她身上。
“您想啊,公主殿下遇刺,这么大的事,谁还有心思管夜宴上那点小插曲,没准詹侯府和公主殿下现在最头疼的是如何抓到刺客,压根就忘了三丫头犯上的事,咱们倘若这个时候凑上去,没准触了霉头,公主殿下和詹侯府将火撒在咱们身上,届时恐怕是一场灾难!”
贺氏闻言,悚然一惊,顿时握住了薛氏的手腕,冷汗连连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她刚刚没想到这一层,顿时对薛氏有些改观,以前这个媳妇性子泼辣,很少说出什么大道理,今日倒是难得说的透彻。
“你们觉得呢?”贺氏还是询问了曹氏和范之章的意见。
范之章神色一亮,觉得自己妻子分析的很对,“没错,娘亲,咱们静观其变,千万不能把自己往刀口送!”
曹氏看了他们夫妻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点头,“儿媳没意见。”
但是,他们还是料错了义融公主的性格。
这位公主出了名的小肚鸡肠,什么寻找刺客的事,还是丢给詹家去头疼吧,
她可是要好好在益州城立一下威信。
长了这么大,除了宫里和京城那仅有的两个刺头,从来没人敢挑衅她,何况是在益州这样的偏狭之域,本以为自己到了益州城必然是千呼万从,哪知一场夜宴就遇了挫,詹檀儿就算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也敢不给她面子。
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义融公主要求詹家为她举办一个赏梅会,邀请益州城年轻的公子小姐作陪。
詹家屹立益州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府内举办过宴会。
即便是有一年老君侯大寿,詹家举办宴会的地点是蜀王楼,詹家府内依旧如初。
可这一次,人家公主在詹家地盘上遇刺,其中一个女官不治而亡,詹家不给她一点补偿,说不过去。
经过一番郑重考虑后,詹家答应了义融公主的要求。
这一场赏梅会于正月二十五日举行。
出乎所有人意料,义融公主提出要给范家的姑娘发出请帖。
而且更让人吃惊的是,除了范昀本人,就连范婉和范桐也在邀请之列。
对于范桐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讯,她居然收到了发自詹侯府的请帖,她高兴的一夜未眠。
相比范桐,范婉倒是有些不安,她可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她这次恐怕是受了池鱼之灾。
而范昀呢,更是没放在心上。
要治义融公主,她有的是办法。
二十五这一日大清早,范桐就早早的梳洗穿戴整洁了,挑的都是明艳的服饰,带上的头饰首饰也都是她平日最宝贝的,那绿的出油的翡翠戴在范桐的手腕上,迎着朝阳清绿欲滴。
知道是范昀在君侯府人的面前露了脸,自己才有进入詹家的机会,这一大早,她收拾妥当后,便带着一个匣子来到了二房六如轩。
范昀没她这么慎重,只是着冬霜和韩嬷嬷随意打扮。
元宵过后,天气渐暖。
范桐打帘进来时,范昀通过铜镜看到她已着了春装,朝气蓬勃。
“三姐姐,我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来了时新的珠花,你以前喜欢得紧,最近不见你戴了,是不是没好看的珠花了?”
范桐声音如青雀,焦脆脆的,透着不可掩饰的欢喜。
能去詹家一趟,让她给范昀跪着都成。
这是无上荣耀,原本觉得没能去蜀王楼夜宴很是可惜,现如今都能去詹家了,范桐是想都不敢想。
范婉抢了她的请帖,范昀帮着她找回了场子。
现在范桐把范昀视为知己。
范桐把自己精挑细选的珠花递到了范昀面前。
范昀不禁苦笑,她前世从没用过珠花,觉得累赘,这一世怎么清爽,怎么打扮。
可是瞅着范桐那一脸期待,她还是忍住了拒绝的话。
难得人家凑上前来,还得利用她对付范婉呢。
第52章 刁难()
“那四妹妹瞅着,给我挑哪个珠花好?”范昀望着铜镜里明艳的面庞,淡声问道。
范桐这一下来了精神,“好嘞,我来给你挑!”
她兴致勃勃翻了一番匣子,挑出一朵正中镶嵌了一颗蓝珍珠的浅紫珠花,往范昀发髻上一别,“我觉得这朵很称你今日的打扮。”
范昀今日梳了一个简单的随云髻,发髻下别了几朵银色的头饰,耳上缀着两对小巧莹润的羊脂玉耳坠,再配一身蓝紫色的广袖长裙,外加一件月白色的褙子,腰间系着一条蓝色腰带,将那纤细腰身一握,通身再无配饰。
素面如莹雪,两颊偶有粉红飞霞,人站起来后,长袖微微一动,整个人秀逸如竹。
哪里像一个闺阁女子,倒是像山间仙姑。
而范桐挑的这朵珠花,不大,倒是增添了几分娇俏,也不损整个人的格调。
范昀便笑着点头了。
“三姐姐,你这身打扮还是太素净了!”范桐上下瞅了一眼还是不太同意。
相比之下,自己倒是像去相亲的。
也太招摇了。
范昀明白她的顾虑,道:“你放心吧,比你打扮妖艳的多的是,至于我嘛,还是不起眼的好!”
说完,姐妹俩二人一道往外走。
比起上次去蜀王楼,今日去詹家更为慎重多了。
老太太亲自在垂花门口,好好嘱咐了一番,最后不放心,交待薛氏亲自送三位姑娘去,临走时,老太太不忘瞪了范昀一眼,“三丫头,你今日万不可轻率,否则,你落在詹家手里,我们是想救你都不成!”
范昀只是颔首,并没说什么,事实上,一旦真的有事,她们何止不会救她,恐怕还是第一个上前插刀的。
一行人三辆马车,不紧不慢地往詹侯府赶。
益州城北面,离城墙五里的位置,武侯山下,便是詹侯府。
侯府地理位置极为优越,俯瞰全城,其中山木掩映,楼台相接,恢宏大气。
比起古朴普通的幽州颜侯府,詹侯府气派多了,简直像个小皇宫。
不过这一点,范昀早听二哥说过,二哥说谢侯府如山水园林,富丽堂皇,詹家则内敛大气,恢宏气派。
姑娘们都从侧门入府,詹家的仆从自有一股雍容的气度,哪怕是普通的一个丫头,其举止言谈不逊色人家的小姐。
随便一个婆子穿着都像是普通人家当家夫人似的。
这让被邀请来的姑娘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个个屏气凝神,又忍不住四处打量地跟着去了后院。
今日只邀请了年轻的姑娘过府,陪着义融公主玩,故而世子夫人并没有出面。
可是晚辈过府自当拜见长辈,詹家安排了詹家三夫人坐在后院偏堂,接受姑娘们的拜见。
实际上,今日的赏梅宴也正是交由三夫人来负责。
虽然詹家名气最响的是詹七小姐,可是待人接物,主持宴会这样的事,她不擅长,故而三夫人派了自己的女儿,前不久刚定亲的詹五小姐詹藻儿出来主持,七小姐詹檀儿在一旁协助。
所有受邀的姑娘都被领着去拜见三夫人,后便由丫头带着来到了香风阁。
詹侯府甚大,就连方向感极强的范昀,也快绕晕了。
不知道换了几条长廊,过了几个穿堂院子,才来到香风阁。
香风阁是个两层的小阁楼。
天气虽然还有凉意,可外头日光充足,春意盎然,里头倒也不用生火。
相比别处的宁静悠然,临近香风阁,就已经听到里头欢声笑语不断。
义融公主爱热闹,益州城的姑娘极少有去过京城的,对于皇家公主驾临,自然是兴奋而稀奇,大家都凑在她面前凑趣。
义融公主很是享受,公主架子十足。
等到范家三姐妹被领着上了二楼,便看到里头莺莺燕燕站了几圈。
身份贵重的在前排赐了座,其他姑娘站在后头,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只听见大家都在笑,义融公主更是笑的直不起腰来。
“哎呦呦,真真有趣,我倒不知七公子曾有这样的雅兴。”话音还未落,义融公主的视线落在了门口的范昀身上,顿时神色一冷,原本那笑意盈盈的眼眸里,快渗出了针芒来。
大家顺着视线看到了范家三姐妹。
范婉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褙子,不出挑,但显得沉稳得体。
范桐穿着湘妃色的长裙,鹅黄色的短褙,无论是发髻还是头饰都十分繁复精致。
范昀则素净淡雅。
范家姑娘的容貌在益州城算是极为出众的,哪怕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中,也立刻能判出高下来。
“哎哟,早闻范太医的美名,当年在京城,也是人见人爱,搅了不少春水的人物,今日见到范家这三支花儿,才知道传言不虚,你们三姐妹一来,倒是让这香风阁失了颜色了!”义融公主面容带笑,比那夜蜀王楼要从容不少。
她这席话说完,阁内的姑娘们一个个神色莫辨。
范婉则苦笑不已,公主明着是赞扬她们,实则一句话让她们得罪了整个益州城的姑娘。
不仅如此,还翻了她祖父的旧账,沾花惹草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不过范婉清楚自己祖父的脾气,他不是这样的人,不过是义融公主暗恨范昀,故意贬低而已。
饶是如此,范婉还是不得不站出来,朝义融公主恭敬施礼,“公主殿下谬赞了,我们范家的蒲柳之姿,怎敢与日月争辉!公主这话是折煞我们了,我们三姐妹惶恐不安!”
义融公主这下把目光挪到了范婉身上,对她稍稍有些意外。
还算个识相的!
不过很快,她唇角勾起,冷峭的笑容射向范昀,“惶恐?说你自己惶恐我倒是信,你身后那位却不然吧!”
听到这里,原本侍候在公主身边不远处的赵玉洁连忙站了出来。
她可不愿义融公主一棍子打死范家一船人,遂急忙指着范婉介绍道:“公主殿下,这位是范家的嫡长女,她一向大方得体,性子也最沉稳不过,那位。。”她指了指范桐,眼神暗含警告,又道:“她是范家四小姐,性子活泼少许,却与范昀不是一路人。”
最后,赵玉洁才看着范昀,十分冷漠道:“至于三表妹范昀,公主殿下您也见过了,她母亲早逝,父亲外派,从小无法无天惯了,我外祖母又不是她亲祖母,自是不忍苛刻于她,故而养成她刁蛮任性的性子,还望公主殿下大人大量,不要跟她计较!”
范婉松了一口气,连忙往前走了几步,给义融公主行了跪拜大礼,然后站到了赵玉洁身旁。
赵玉洁这话,是个人都听得明白,急于与范昀憋清关系,不想受其牵连。
范桐则怔怔望着赵玉洁和范婉,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玉洁还在给范桐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表明立场。
第53章 巧妙应对()
可是范桐愣住了。
一方面,她自然害怕公主之威,可另一方面,范昀是她的姐妹,而且前不久数次帮了她,此时弃她而去,她范桐岂不是忘恩负义趋炎附势的小人。
可不去自己会不会被义融公主一掌拍死?
范桐吓得浑身发抖,这才意识到今日到詹家来,到底有多危险。
可是尽管如此,她的脚步竟是没有挪动半步。
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真心不想抛弃范昀,反正,范桐并没有动。
义融公主顿时觉得有意思了,她的笑容深了几分,给了赵玉洁一个奖赏的笑容。
原本叫范家三个嫡女一道来,并没别的意思,只是顺带而已。
这下赵玉洁一席话,让她看到了不少一样的曙光。
与其自己降低身份去对付范昀,还不如在范昀身边安插一个随时可以挤兑她的对手。
瞧着,原来这范家姐妹很不和睦嘛!
这个范婉倒是识相的,看面相,她比范昀聪明,让她做自己的走狗,岂不畅快多了。
义融公主最爱挑拨世家女的关系,然后看着她们斗来斗去,最后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是她在京城惯用的伎俩。
现如今,她坚信,这一招在益州城会更管用。
义融公主到底是皇家公主,眼皮子没这么浅,她哪只眼睛都没瞧见范桐,是以范桐哆哆嗦嗦的样子,直接被她忽视了。
“好了,你们过来吧,今日请你们来,都是有赏的!”她慵懒地笑了笑,朝身边一个宫女招了招手。
宫女端了一个小盒子过来了。
范昀和范桐上前,依礼给义融公主请安。
“这是我第一次来益州,我母后交代了我,一定要见见益州城的姑娘们,了解益州风土民情,不仅如此,母后还准我带了礼物来,就是要赏给大家的。”
说完,义融公主朝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打开盒子,从里面拿了两对耳坠出来。
其中一对,给了范昀,另外一对,给了范桐。
大家纷纷伸着脖子瞧瞧义融公主给赏了什么。
待看清那两样东西时,一个个忍不住捂了嘴。
一些个没注意的还笑出了声。
对于各自自己手上的东西,还真是天壤之别。
范婉握紧了手心,瞄了一眼盒子里还剩下的一对耳坠,那只是一对普通的木珠,没猜错的话,如果刚刚不是赵玉洁给她解围,她自己表明了立场,那对木珠应该是给她的,后来义融公主临时换了一对玉珠。
而范桐手中的则是一对木珠,至于范昀嘛。一根铁丝缠着一块极小的朽木。
朽木很普通,没有任何造诣,意指朽木不可雕也。
这是义融公主在当众羞辱范昀,她要让人瞧瞧,得罪公主是什么样的后果,也要让益州城的姑娘们知道,以后要少与范昀来往。
范桐脸色有些发白,虽然在府内她是个骄横的主,可来到詹侯府,面对皇家公主,她只有怯懦,只紧紧拽着东西收入衣袖,还喃喃回道:“谢公主殿下赏赐。”
义融公主很满意,将视线投向范昀。
范昀淡定地打量自己手中那对很特别的耳坠。
看的出来,这应该是义融公主宫女在詹家院子里,随意捡起来的小朽木,粗粗糙糙,不像样子。
她拧着那两根小木棍,优哉游哉道:“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这个赏赐太贵重了,殿下,您瞧,这两根小木棍,一个朝左勾起,一个朝右勾起,正好是一对。这让我想起昔日美阳公与太祖那段佳话!”
“太祖起兵时,美阳公只是草根农户,约有一些余财,太祖一次被敌军追杀,路过美阳公家,被美阳公所救,此后,美阳公奋力农桑,贩卖家财,跟随太祖,美阳公为了太祖积攒财力,家财万贯,悉数给了太祖充兵之用。”
“等到太祖建国之后,美阳公是开国元勋,太祖为了感激当年草根出身的美阳公救命之恩,便许诺,下代皇后出自美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