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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行扭头冲往院子里,人们跟着往里跑……
慕容媛对杜若冷笑道:“杜若,看今天谁来保护你!”
她对廷尉府的人一摆头:“抓走!”
玉魂紧紧拉住凌秋寒:“先生,先生——”
杜若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天色将晚,城门就要落栓的时候,凌霄凌云驾两匹快马飞奔出去,直奔灵水……
灵堂里,长孙行披麻戴孝,跪坐棺前,头疼欲裂……
三叔祖端坐在大厅一侧,看子侄们忙忙碌碌、来来往往。
箭羽悄悄来到三叔祖身后,跟他耳语了什么,三叔祖看看没人注意自己,便起身随箭羽出去了。
门房里,杜若在焦急等待。
门被轻轻敲响,箭羽推门,三叔祖走进来。看见杜若,吃了一惊。
杜若深施一礼:“叔祖,杜若没有对不住叔祖的地方,叔祖缘何如避瘟疫?”
三叔祖无奈道:“孙媳妇,叔祖帮不了你,不敢见你啊!”
杜若道:“叔祖,杜若绝对不为难叔祖。慕容媛在大庭广众之下污我行为不端,这是在给整个长孙世家泼脏水,叔祖德高望重,岂能不理不问?”
三叔祖道:“你让我怎么帮你?”
“这是一个阴谋,叔祖慧眼,必定比我看得更清楚。凌秋寒被抓,有人一定要让他速死,好达到陷害我的目的。可是凌秋寒一死,我无法证明清白是小事,长孙府永远背上耻辱才是大事,这不是叔祖想看到的。”杜若恳求道,“叔祖在家族和朝廷,都德高望重,灿若北斗,相信叔祖一定以家族清名为重。”
三叔祖无奈道:“可叔祖没能力保凌秋寒的命啊!”
“叔祖,不用为难,您只要保他在婆婆丧事期间平安无事就行!”
三叔祖踱着步,犹豫不决。
杜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叔祖费心。这是首饰店的契约,送给叔祖,以供叔祖上下打点。”
三叔祖推让着:“这不行,孙媳妇,你太小看叔祖了……”
杜若再拜:“叔祖,杜若拜托了!”
三叔祖叹口气,很为难的样子,接过契约,出去了……
玉魂走进来,担心地问:“他肯帮忙吗?”
杜若道:“这是一笔不菲的财产,他会帮忙的!放心,你要好好的,等先生回来!”
第43章 往事之十:反目()
眼看二十一天要到,长孙夫人要出灵安葬,慕容媛急了。
她催促长孙捷和长孙迅:“凌秋寒怎么还没死?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磨叽呢?丧事一办完,你长兄就会亲自过问,到时候漏了馅,我们可没好果子吃!”
长孙迅道:“我也着急啊,可是廷尉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使唤不动他们啊!要不让郑内侍亲自去问问?”
“不行,那就太显眼了!”长孙捷一口否定,“而且,娘娘也会觉得我们太没本事,到手的人犯都对付不了!”
长孙捷眼珠子一转:“我们可以花小钱,办大事,买通狱卒,结果凌秋寒!”
长孙行大踏步走过来,他们赶紧散开了。
长孙行去了故园,他无法忍受这许多天的喧嚣烦恼,他想跟杜若谈谈。
但是情绪不稳定的两个人,很容易谈崩……
“我告诉过你,女人不可有家国,你就是不听,非要闹出事不可是不是?”
“你讲点理好不好,是她在无事生非,是她在借机寻事,跟我的家国有什么关系,你要指责的是慕容媛?”
“但是,你若好好做你的少夫人,她到哪里寻找机会?是你给她制造了机会!”
“长孙行,你是聋子瞎子吗?你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要我们母子死,你不知道吗?”
杜若几乎失去了理智,她跪倒在长孙行面前哭道:“行哥,我的一生不愿意葬送在这繁琐无聊的闲言碎语中,我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些险恶小人。你写下休书,放我走吧!”
“休想,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会的!”长孙行浑身哆嗦,“啪”的摔门而出,“箭羽,关闭故园,任何人不得随意出进!”
小丁小戊提着食盒,跟在金摇身后,来到故园。
箭羽把他们拦在门口:“站住,把东西放下吧。公子吩咐,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故园,不得见少夫人。”
金摇笑道:“这是媛少夫人特意吩咐厨上做的,要若少夫人好好养着。”
金摇走后,箭羽吩咐道:“统统倒掉!”
屋子里,凌霄凌云把汪先生到京的消息告诉杜若。
杜若把一叠纸叠好,仔细装进子衿衣服里,嘱咐儿子:“这是我们在京的所有财产和人脉,你把它交给汪先生,一定要把两件事交代清楚:第一,不惜一切代价救出秋先生;第二,请汪先生做好接应。”
杜若抱住三个孩子,泪水索索:“孩子们,先生的命就靠你们和汪先生了!”
子衿懂事地对母亲点点头:“母亲别怕,秋先生一定没事的。”
喧闹了二十一天的长孙府终于安静下来了,长孙行还要在墓祠守墓三日。
闷热的正午,慕容媛合目躺在安乐椅上,金摇在一旁执扇,她看着主人的脸色道:“刚才捷公子来了,告诉一个好消息:凌秋寒昨晚上死了!”
“真的!”慕容媛兴奋地坐起来,“他亲眼看到的?”
金摇道:“捷公子和迅公子都在场,小丁小戊也辨认了。他们说,虽然遍体鳞伤,但还是可以确定是凌秋寒。”
“好!”慕容媛兴奋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太振奋人心了,我要乘胜追击!故园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金摇偷觑一眼主子,小声道:“有箭羽在,我们没有办法。不过,小丁小戊说,子衿公子整天在外边晃荡,倒是好机会!”
慕容媛一笑,忽然四下看看:“子初呢?子襢呢?”
门外有急急的喊声:“金摇金摇,坏了,坏了……”
金摇走出去,小丁水淋淋地站在门口:“快禀报少夫人,子初公子掉河里了!”
慕容媛顿时魂飞魄散,随着小丁往河边跑……
长孙府后院引进一条活水作为景观,最初河面很窄。因为杜若思乡,长孙行特意又把河水引进了故园,在故园挖掘出一个小湖,所以河面便被拓宽了,有些地方还很深,曾经淹死过下河捞鱼的下人。
慕容媛被丫头们拖着来到河边,子初已经被捞上岸,正在抢救,一股一股的脏水从嘴里喷出来……
慕容媛看儿子面如死灰,不禁放声大哭。
河里还有几个人在上上下下忙碌,他们说,一直没发现子衿公子。
慕容媛止住哭声:“子衿?他怎么在这里?子初是怎么掉到河里的?”
小丁小戊看看周围的人群,没敢吱声……
金摇断定有事,厉声问道:“是不是子衿公子做的事?”
小丁小戊受此启发,嘴巴利索多了:“子衿公子和子初公子在划船,结果,子衿公子把子初公子推河里去了……”
慕容媛“噌”地站起来,咬牙切齿:“杜若,你养的好儿子!”家里两位公子出事,早有人飞马急报长孙行。
长孙行心急火燎赶回家中,冲进慕容媛房间。
子初刚刚苏醒过来,弱弱地叫一声:“父亲!”
长孙行问:“子衿找到没有?”
下人回答:“没有,还在打捞。”
长孙行转身直奔故园……
房门大开着,长孙行一步跨进来,只见子衿衣衫整齐地坐在杜若床头!
慕容媛怒火直冲顶门:“子衿,你怎么把子初推河里的?”
子衿愤怒地站起来:“我没有!”
长孙行怒不可遏,揪住子衿的衣领:“人家都看见是你把子初推到河里,你还敢狡辩,你好大的胆子!”
“他没有!”杜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你问清楚好不好?你听信一面之词,就这么凭空诬赖我的儿子!”
“我没有!”子衿愤怒的眼睛盯着父亲,“她的人把我骗到船上,要推我下水,才弄翻了船,是她要害我!”
慕容媛打掉子衿指向自己的手:“笑话,杜若,子衿在宗学堂天天欺负子初,在家里还想淹死子初!不仅要整死兄弟,还敢顶撞父亲!你这不干净的女人,教出的是什么孩子!”
子衿一股顶门火升腾而起,他挣脱父亲,从案子上抓起砚台要砸向慕容媛,慕容媛惊呼一声……
长孙行夺过砚台扔在地上,一脚把子衿踢倒地上,怒骂道:“大胆,你竟敢犯上!”
玉魂和冰魄抱住子衿,任长孙行厚重坚硬的靴子踢在她们身上!
长孙行回身要抽箭羽的佩剑,箭羽抓住剑柄,跪下了:“大人,不能啊!”
长孙行踹倒箭羽,“唰”地一声,剑身出鞘!
杜若伸开双臂拦住疯狂的丈夫:“杀我,杀了我吧!”
长孙行望着那双曾经十分温柔的眼睛,痛心不已:“让开!”
“不,不!”杜若异常坚定,她看着那张暴怒的脸,那再不是她多情的夫郎,也许,只有鲜血才能平息他怒火万丈……
她突然伸出双手,抓住他持剑的胳膊,把锋利的剑刃抹向自己的脖子……
“母亲——”
“阿若——”
第44章 往事之十一:怨离()
月色黄昏,长孙行站在故园门口,良久……
箭羽问道:“大人,您真的同意开宗庙审问夫人吗?”
长孙行摇摇头:“阿若非常固执,是她坚持要开宗庙的,她一定要洗清冤枉!”
箭羽道:“夫人这么多天不见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如果洗清冤屈,她就会和您和好如初的!”
长孙行长叹一声:“但愿吧!”
长孙府宗庙,一年里只有祭祖的时候,才能大开大门。可今天,宗庙里大门洞开,族人肃穆地分列两旁,三叔祖和长孙行将在这里审问杜若。
慕容媛看着神情严肃的族人和香烟袅袅的庄严宗庙,她有些怯气!
本来以为把脏水往杜若头上一泼,就彻底整倒这个女人,却不料她竟然要求开宗庙,证清白——这个死女人!
长孙捷作为另一个目击者,被宗族子弟监护,站在男人行列中,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杜若来了,带着冰魄玉魂,还有子衿。
两天未见,她那样憔悴,那一向笑意弯弯的双眸却深邃成了幽潭……
她颈间雪白的包扎带刺痛了长孙行的眼……
三叔祖问:“子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杜若沉声道:“我的儿子七岁成人,我要他亲眼见证长孙府是否公正,我要他亲眼见识叵测人心!”
慕容媛定定神,她要打乱杜若的方寸:“杜若,你说你是清白的,但是凌秋寒三天前已畏罪自杀,死无对证,如何证明?”
玉魂惊呆了……
杜若也吃了一惊:秋先生如果死了,为什么汪先生没有传进来消息?
她迅速镇定下来,问三叔祖和长孙行:“秋先生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你们知道吗?”
二人摇摇头。
杜若怒目而视慕容媛:“秋先生去世,当家男人尚不知道,你一个内府女人就知道这么清楚,焉知不是内外勾结,陷害于我!你敢不敢告诉大家是谁给你送的信?”
杜若不等她缓过神,手指“唰”地指向人群中的长孙捷和长孙迅:“是他们!”
杜若步步紧逼:“迅公子在店铺设计,陷害秋先生窝藏钦犯;捷公子和你一起去故园捉奸。然后趁老夫人病重,家里混乱,你又热热闹闹把秋先生送到行公子面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肆宣扬我杜若不贞不洁,让我百口莫辩。之后你们密谋害死秋先生,好陷我杜若于苦海深渊!”
她愤怒地盯着长孙行:“这么蹩脚的演戏,你看不出来吗?”
慕容媛难置一词,只能喊着:“你胡说!”
“慕容媛,因为我的儿子是长子,你便恨之入骨,没有一天不盼我们死!从宗学堂到长孙府,一次又一次加害子衿!你敢不敢告诉大家:他是怎样被你的人拉上船,并推下水的?”她质问慕容媛,“若不是他好水性,水下逃生,你会不会也诬赖我的儿子是畏罪自杀?”
慕容媛气道:“胡说,是他把子初推进水里的!”
杜若对长孙行道:“那好,小丁小戊还在押着,要不要请行公子把他们带到这里,说个清楚?”
长孙行已经审过小丁小戊,此时对证无疑是出了慕容媛的丑,也是长孙府的丑。
三叔祖看出了端倪,他不想让长孙行为难,便道:“那是另一回事,若夫人,咱们要证的是您的事。”
慕容媛抓住话头,冷笑道:“对,你别在孩子身上做文章!你自己的事,不敢说是不是?”
“有什么不敢说的!”她对三叔祖道,“叔祖,杜若想请捷公子和迅公子回避!”
三叔祖点点头。
杜若看宗族子弟带走二人,回头问慕容媛:“你和捷公子进我房间的时候,当时门是开着还是关着?是东隔间还是西隔间?”
慕容媛嗫嚅半天,偷眼看看长孙行答道:“做那种事还会开着门吗?当然是关着的,是……东隔间!”
长孙行的脸色更加难看……
长孙捷被带过来,杜若以同样的问题问他。
长孙捷吞吞吐吐:“记不大清了,好像是关着的,应该是东隔间!”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不待杜若说话,玉魂怒不可遏:“行公子和若夫人住在水阁,水阁只有珠帘,只有一间,哪来的门,哪来东隔西隔?当时若夫人和秋先生正在院子里说话,你们冲进来,不由分说把先生毒打一顿,强行剥去衣衫!难以置信,堂堂长孙大府竟然有如此强盗行径……”
“大胆奴才!”门外一声呵斥,萃曦宫郑始昂然走进来。
“娘娘不放心,怕媛少夫人受委屈。果然没猜错!”郑始问三叔祖,“长孙老大人,行公子,你们府上竟然允许一个下人对主子指手画脚吗?这样的奴才早该乱棍打死了!”
三叔祖急忙让人搬来座椅,郑始“哼”了一声,不肯落座。
慕容媛顿时有了主心骨,对箭羽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无法无天的奴才拉出去,杀了剐了!”
“谁敢?”杜若道,“她的话句句是真,你怕了,要杀人灭口吗?我的人还由不着你来打骂!”
郑始对长孙行躬身道:“行公子,偌大长孙府没有家法吗?”
长孙行对箭羽使个眼色,箭羽正要上堂,玉魂喊道:“不用行公子为难!”
她走到杜若面前,哭道:“公主,离开这里吧!这里太丑陋,您不能把一生毁在这些猥琐小人的无耻谰言中,走吧!”
杜若抓住她的手:“玉魂,玉魂……”
玉魂转身喊道:“行公子,玉魂愿用性命担保公主和先生的清白……”
她挣脱杜若的手,一头撞向粗大的木柱……
血色如鲜花飞溅……
“玉魂——”杜若、子衿、冰魄惊叫着扑过去。
杜若的手颤抖着,却怎么也堵不上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她惊慌失措地叫着:“怎么办?怎么办……“
慕容媛冷笑道:“别做得那么悲情,一个奴才而已……”
“闭嘴!”杜若血淋淋的手指着慕容媛:“慕容媛,你年纪轻轻,心如蛇蝎,狠比豺狼!我一而再再而三容让你,你却不肯放我们母子活命!你是人吗?”
郑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