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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团长夫人前几天去了她小闺女周彤彤那儿和她亲家商量结婚事宜,昨晚才回的家。
“小林,我一回来就听说你和老牛家的打架了?”团长夫人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好奇。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林夏薇也没否认,“是啊,也不知道她抽什么风,搬个砖都能碍她眼。”林夏薇一直没搞懂奇葩的脑回路。
团长夫人哈哈直笑,“她这人就这样,你习惯就好。咱们院里的军嫂就没有没被她怼过的。”可是敢明目张胆的怼回去的也就只有林夏薇一个,团长夫人很欣赏她这一点。
“何姐,我也是没办法了,当时那个情况你是不知道,我都不计较回家来了,她还拿个小凳子坐在门口骂。”
团长妇人拍拍林夏薇的手,“你这还是好的了,没挨打,当年我可是挨了一顿打的。”
两人对视一眼,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两人又说了些话,团长夫人说出了今天过来的目的,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大红色的请帖,“我亲家给你准备的请帖,请你到时候务必参加。”
林夏薇接过请帖,“好,到时候一定去。”
周彤彤的婚礼是在下个月月中,阳历的六月十八。
“那我回家了,好几天不在家,我们家里被我爱人弄得和猪窝一样,我得回去扫扫猪圈。”团长夫人的话让林夏薇瞬间就笑喷了。
中午,牛政委家传出一声嚎啕,林夏薇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炒菜的锅铲都要掉了,也不知道这牛政委媳妇儿哪里来的那么多戏,没人理她她都要每天来一出。
过了好一会儿了牛政委媳妇儿的嚎声不止没停还越来越大了,林夏薇把菜盛出来,把火一关出门看热闹。
她家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牛政委媳妇儿趴在地上哭,林夏薇愣了,这是被打了?不能啊,牛政委应该还没回家呢啊。
她拍拍离她最近的一个军嫂询问怎么回事,那个军嫂应该是在这里看热闹看好久了,闻言立马道:“二妞啊,喝药了!”
林夏薇震惊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叫人去通知牛政委没啊?”喝药了要不及时处理可会出人命的。
“周嫂子叫人去了。”她嘴里的周嫂子就是团长夫人了。
林夏薇没学过这方面的急救,她只知道吃错东西的,但她知道催吐肯定能行。
“催吐了没啊?”
“催了,周嫂子给灌了一肚子水了,也吐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催了吐就好,林夏薇松了口气。
“还年纪轻轻的,你说有什么想不开的呢?这年头离婚的人是少,但也不是没有啊。”那个军嫂唏嘘不已。
林夏薇沉默无言。牛二妞确实年轻,都不到三十岁,林夏薇心里挺不好受。
正说着,牛政委的警卫员搀扶着牛政委小跑而来。
牛政委见到他媳妇儿,甩开警卫员的手,上前抓住他媳妇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双眼赤红,“王梅花,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也不会放过你。”说完就像丢破布麻袋一样把她丢在地上,越过她进了屋。
牛政委家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敌敌畏的味道,牛政委直接去了牛二妞的屋子,牛二妞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裳躺在床上,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白沫眼神已经涣散。
听见脚步声,她眼无焦距的看向门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爸是是你吗?”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伴随着无数的白沫出来。
牛政委泪流满面,一把把牛二妞从床上抱起来往外走,梗咽着回答,“是我,爸爸回来了,二妞不要睡啊,爸爸这就带你去医院。”
牛二妞将头依偎在牛政委的胸膛里,这是她长这么大,有记忆以来,第二次离她爸这么近。
“爸爸,大家都说你你你是大英雄,可你怎么不来救救我我啊?我妈打我好疼啊。”
牛政委哭着说,“二妞你别说了,爸爸来了,爸爸以后都不让人欺负你了,你别睡。”
“爸,我妈说,我是扫把星,因为我家里被罚钱了,你恨不不恨我我?”
“不恨,不恨。爸爸不恨你。”牛政委在这一刻,对王三梅的恨意到达了顶点,今天他出门前,他的闺女还笑盈盈的把他送到门口,这才过去了多久,就喝了药。
一辆吉普车已经被汽车班的人开到了牛政委家的门口,见到牛政委出来,围观的军嫂自主的分出一条道来,牛政委小跑把他闺女抱进车里,牛政委媳妇儿从地上爬起来也要跟着上车,被牛政委一脚踹出车外。
车绝城而去,牛政委媳妇儿趴在地上,不哭不嚎,像是丢了魂一样。
在场的军嫂都不急着回去了,聚在一起讨论八卦。
“你说二妞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谁说不是呢,早上我上厕所还见到她了呢,那会儿还好好的朝我笑呢。”
有几个感性的军嫂已经哭了出来。
大家说了几句以后就各自散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去关注躺在地上的牛政委媳妇儿。
牛二妞离婚在家也有小半个月了,要喝药早就喝了,现在才喝要说这几年没有牛政委媳妇儿的事儿还真没人信!
林夏薇前脚到家,后脚谢鸿文就回来了,有人去通知牛政委牛二妞喝药的时候,他们也在场,今天他们在团部机关开碰头会,可以说,上到团长,下到班长,都知道这件事了。
吃饭时,林夏薇和谢鸿文讨论这个话题,不胜唏嘘,“昨天二妞要去镇上,还是我搭她去的呢。”
谢鸿文沉默的扒饭,许久,他抬头对林夏薇说:“薇薇,你以后要好好对我们的孩子,不打她,不骂她。”
林夏薇一怔,然后郑重许诺,“我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她多期盼孩子,谢鸿文不会知道。
她曾经说过,若是上天赐给她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必将他(她)当作掌中宝,心中肉,把她所拥有的东西都给他(她。
平生只一愿,愿他一生平安喜乐。
“嗯。”
第六十七章()
中午午休还没过,牛政委回来了,带着他女儿的尸体,他的车一进院子,那些军嫂就自发的跟在他身后,林夏薇还没睡,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她跟着谢鸿文走出去。
牛政委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睛红肿,头发凌乱,步履蹒跚,一直挺着的腰也佝偻了下来。
他先下车,把他闺女从车里抱下来。牛二妞安静的任由他抱着,垂下来的手指甲满是青黑的眼色,嘴唇也是。
看到这一幕,好多军嫂都捂着嘴巴哭了出来。
牛政委媳妇儿也从家里出来了,堵在门口不让牛政委进门。
牛政委的面色十分难看,他厉声喝道:“王梅花,你让开。”
王梅花扶着门框,死活不让,“我不能让她进家门。”
围观的人都沉默了,这些年不像以前那样抵制封建迷信了,捡起信仰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地方都是不让横死的人在屋里出殡的。
那几个在抹眼泪的军嫂也不抹了,明明人那么多,却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猜想牛政委会怎么做,是像以前一样听他媳妇儿的,还是强硬的让二妞从家出嫁。
牛政委紧紧的盯着他媳妇,眼中闪过各种情绪,最后都化成了恨,“你给我让开。”
王梅花被牛政委看的腿软,但她还是不让,她笃定牛政委拿她没办法,她一挺胸膛,“我不让。”
围观的人一下子就炸了,各种议论声纷纷而来。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当娘的,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娘。”
“是啊,是啊,我以前只知道她嘴毒,没想到心更毒。虎毒还不食子呢。”
“以后离她家远一点吧。”
“嗯,也别让孩子过来。”
“二妞的死多多少少和她有关系吧?你们说她心怎么那么狠?”
是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林夏薇悄悄的拉着谢鸿文的手,有的人一辈子求一个孩子求而不得,有的人有了孩子却不知道珍惜。
那头的牛政委耐心耗尽,直接一脚把王梅花踹开,然后吩咐跟在他身后的警卫员,“制住这个女人,不许让她靠近我家一步。”
警卫员老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一把上去把面无人色的王梅花拉到一边。
王梅花看着牛政委把牛二妞抱进去,嘴巴里一直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老牛家要完了。”
牛政委的警卫员一脸厌恶的听着,手下的动作不松,人却往后退一步。
看牛政委进去了,大家都散了,林夏薇和谢鸿文也回家了。
林夏薇的心情不好,重生回来以后,她还是第一次直面死亡。
林夏薇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用工作来平复心情,一个下午,她都在干活,这边死了人,还是穿着红衣服含恨而死的人,李红光媳妇儿和朱瑞芬都没有带孩子过来。怕小孩子通灵,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团长夫人也听说了这个事儿,她专程到林夏薇家坐了坐。
“这二妞和我们家橙橙一样大呢,才28岁。”
林夏薇心想,和谢鸿文也一样大。
“可惜了,多温柔的一个孩子啊,当年我们家橙橙老和她一起玩,我还和我们橙橙说让她和二妞多学学,让她文静一点呢,你说,多大事儿啊这么想不开。”团长夫人想起二妞就忍不住流泪,她早上就知道了,也是她请人去通知的牛政委。哪里知道,还是晚了。
林夏薇给团长夫人递了纸巾,团长夫人接过擦擦眼睛,对林夏薇笑道:“年纪大了,就是容易感性,一想到二妞和我们家橙橙一样大我就忍不住。”
“不会,我也因为这个心情不好来着。”
两人同时叹气。
今天晚上的谢鸿文回来得特别早,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林夏薇才刚刚擀上面,还没来得及烙饼,“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没事干就回来了,我给你烧火吧。”
林夏薇看了他一眼,道:“好。”
烙饼要用柴火锅烙出来的才好吃,谢鸿文有时候会给林夏薇抱点柴回来,柴火灶膛前面已经码起了高高的一摞,林夏薇今天烙的是韭菜鸡蛋饼。
饼一下锅就有香味飘了出来。
烙了饼林夏薇打了个鸡蛋汤热上昨天的菜,给洗了两个黄瓜蘸酱这顿晚餐就做好了。
“牛政委家的丧礼有什么章程吗?”林夏薇问。
谢鸿文拿起大饼咬了一口,“这个还没说,随礼你就跟着朱兵嫂子随。”
林夏薇点头。
吃了饭谢鸿文去部队,和钱航等人碰了一个头就回家了。他家离牛政委家离得那么近,他怕天黑了林夏薇会害怕。
孙荪用手把胳膊搭在魏涛涛的肩膀上,“咱们营长真是不一样了,你看以前别说死个政委家的闺女了,就是有人死在他前面也不见他眨眼睛的,啧。”
魏涛涛一巴掌把孙荪的手把他的胳膊拍下来,“就你这思想觉悟,这辈子就别想着娶媳妇了,打一辈子光棍最合适。”
孙荪切了一声,“说的好像你有对象似的。”都是单身光棍,谁也别瞧不起谁。
魏涛涛两眼亮晶晶的望了眼谢鸿文离开的方向:“所以我要好好跟营长学,把营长的本事学到手了,媳妇不还手到擒来吗?”
孙荪摸摸下巴,有道理!
谢鸿文回来时林夏薇在沙发上放着电视盘盘扣。
“天黑了就不要干这个了,别伤了眼睛。”
林夏薇吓了一跳,她瞪了一眼谢鸿文,“你怎么走路都没点声音的?吓死我了。”
谢鸿文坐到林夏薇的旁边,伸手帮林夏薇捏捏胳膊,“我错了我错了。”
林夏薇白了他一眼,看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还不到九点,“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了?”
谢鸿文把下巴枕在林夏薇的肩膀上,“这几天我都会回来早一点,陪陪你。”正好也给那群小兔崽子放放假。
“陪我干什么呀,我胆子哪有那么小。”话是这样说林夏薇的嘴角却控制不住的在上扬。
谢鸿文对着林夏薇脖子说话,呵气到她的脖子上,林夏薇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正好也累了,歇歇。”
林夏薇嗯了一声,把谢鸿文的头往旁边一推,她垂头久了脖子有点酸,转转头,谢鸿文自然而然的伸手给林夏薇按摩。
谢鸿文的手劲儿很大,他按摩还会找穴位,林夏薇十分舒服,索性把在做着的针线往针线篓子里一放趴在沙发上,说:“给我按按背。”
谢鸿文看着趴在沙发上的林夏薇,眼神微暗,“好。”
谢鸿文怕林夏薇受不住他的力道,只用了一层的力从林夏薇的后背照着脊梁骨一点一点的往下按,一直按到尾巴尖,再顺着肩膀一路往骨头缝按。
一场战斗结束,林夏薇身上全部是汗,此时的谢鸿文倒是个绅士了,跑前跑后的给林夏薇擦身子穿衣服。
“我抱你去床上睡觉啊?”每次完事儿后谢鸿文格外温柔。
“嗯,再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好好好。”
林夏薇被谢鸿文抱到了床上,谢鸿文屁颠颠儿的去倒水了。
这一夜,林夏薇睡得格外沉,次日起来已是艳阳高照,还好不用上班,不然肯定得迟到。
林夏薇想着。
她起来去上厕所,见牛政委媳妇儿坐在家门口不进屋很是诧异,在厕所遇到李红光媳妇儿,她问了出来。
李红光媳妇小声的朝林夏薇耳语,“昨晚上就没进屋,牛政委从里面抵死了门,她进不去,听说她还去找了纠察,可是人家也不管军属的家事儿啊。”
有个同样来上厕所的年纪大点的军嫂闻言嗤道:“牛政委早就该这么干。”
林夏薇和李红光媳妇是认同这句话的。
牛家订的棺材在昨天下午的时候就拉回来了,今天是入殓的日子,牛政委去找了团长夫人,希望她能帮二妞穿衣服
团长夫人放下了和牛政委媳妇儿昔日的恩怨,答应下来了。
牛政委从周团长家出来以后来了林夏薇家,他请求林夏薇帮牛二妞化个妆。
“小林啊,我知道你们才结婚不久,可我也没和院里的家属打过交道啊。二妞走前儿说特别想化个漂亮的妆穿上大红裙子。”
林夏薇听着心酸,答应了下来。
林夏薇拿了化妆品过去牛家,牛政委媳妇儿坐在门槛处紧紧的盯着她,那表情像是要吃了她一样,牛政委的警卫员尽职的守着她。
牛二妞的灵堂设在了客厅中央,二妞被放在她生前睡过的床上。
林夏薇进去的时候,团长夫人正和那天帮林夏薇说话的军嫂一起给牛二妞穿衣服,牛政委给牛二妞买的衣服是一件大红色的长裙和一双黑色的小皮鞋,身上已经僵硬了,还有很多青青紫紫的尸斑,在尸斑之下,是一些纵横交错的陈年旧疤。
“作孽啊。”团长夫人叹道。
那个军嫂也叹了一口气,她们都知道牛政委媳妇儿喜欢打孩子,却不知道,她下手能这么重。
留了这么多疤痕,得被打的多疼啊?
第六十八章()
“小林,牛政委买了化妆品了,就在桌子上,你去拿了画上吧。”
“好。”
牛政委是个大男人,知道的化妆品除了口红就是粉,他买来的口红是大红色的,粉也特别白,质量倒是都很不错。
林夏薇用自己来时特别切割出来的海绵块儿把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