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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要帮我抓住她!”
“没问题,这个黑心肝的毒妇!看老天不收了她!”郝三嫂气哼哼地道,当了娘的女人最见不得别人对孩子不好。
王氏在门口站着,听这三人说话,“你们在说什么呢?谁是毒妇?”
郝三嫂翻翻白眼,“反正没说你,你说你脑子咋这么笨,被人当枪使了还这么屁颠屁颠地给人当门神呢?”
王氏一听,更生气了,“你好意思说我,你才是被姓柳的小蹄子当枪使了呢,这会儿又哈巴狗似的跑到我家门口来干啥?”
郝三嫂冲上去就想吵架,郝三哥一把拉住她,使了个眼色,生怕郝三嫂一气之下把事情吵出来,让黄氏跑了才是麻烦事。郝三嫂这才恨恨地转过身,不理王氏。
王氏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开始说着风凉话,柳枝儿三个人也不理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
过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王氏守门守得快要打瞌睡了,黄氏却提着一个包袱出来了。
“弟妹,你干啥去?”
“嫂子,我出去一趟。”
“你出去还带着包袱?”
“嗯,这不是手上没现钱了吗?我到镇上银号里取点钱去。”
“取钱去啊?好啊好啊,”王氏最喜欢钱了,这黄氏去取了钱还不是给自己交房租费和伙食费,“那你快去吧!”
黄氏低着头出了院门,却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黄氏,你这是打算去哪呀?”
“是柳枝儿啊,我去镇上办点事,你们在这里玩啊?”黄氏装傻,她知道柳枝儿他们是来监视自己的,这李达说了今天下手,也不知道得手没有。她心里发慌,老觉得要出事,所以打算干脆先离开杨家村。
“哎哟,你可真会说笑,家里忙得要死,谁有空到这里来玩?”郝三嫂不冷不热地说道。
“是啊是啊,这会儿各家各户可不都很忙吗?那你们赶紧忙去吧,家里要紧。”黄氏陪着笑。
“再忙也忙不过你啊!”柳枝儿皮笑肉不笑地,“我劝你还是回去老实呆着吧,别打什么小算盘。”
“你们……你们想干嘛?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们没资格管我!”黄氏一脸惊慌。
王氏这会儿凑过来了,“咋地咋地?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是不是?我弟妹要去哪里,需要你们管吗?”她最见不得别人挡她的财路了。
“大嫂,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掺和了。”柳枝儿真是不想和王氏多说话,感觉这女人眼里除了钱啥都没有似的,没法沟通。
“怎么没关系啊?我弟妹住在我家,她想出去想回来都是她的自由,你们谁也管不着。趁我没发火,赶紧给我让开,别再这里碍我眼睛。”
“我说你这女人……这杨槐怎么也不管管?”郝三哥摇着头,感觉王氏真心不可理喻。
“有你什么事儿?”王氏啐了郝三哥一口,“一边去,要管管你自己媳妇儿去,一天到晚跟着姓柳的小蹄子混,混不出个好来!”
“哎呀,你啐我当家的?”郝三嫂这回不依了,上来就揪着王氏打,自己的老公自己管教,哪是别人能插手的?
王氏冷不防郝三嫂直接上来就打,被揪着头发,痛得唉唉叫。黄氏却想趁乱跑掉,柳枝儿一个跨步挡在她跟前,“你跑不掉的,你和李达密谋的那些事儿我们早就知道了。”
黄氏惊恐地看着柳枝儿:“你们……你们怎么……怎么知道的?”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你好歹也是苗儿的亲娘,怎么能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来呢?你还是不是人?”柳枝儿气得很。
“我……我……我……”黄氏慌乱得说不出话来,想跑吧,柳枝儿和郝三哥拦着自己,留下吧,肯定死定了。
那边郝三嫂和王氏正打得欢,这王氏虽然嘴巴厉害,但是打架不行,不一会儿就被郝三嫂压在地上骑着打,郝三哥还抽空嘱咐了一声:“媳妇儿,收着点,别把人打坏了!”
郝三嫂应了一声,低头啐了王氏一口,“这是还你的。以后再敢啐我当家的,我打掉你门牙。你这个蠢女人,好好呆着,这黄氏可是打着把苗儿卖掉的主意,你这会儿还帮着跳上跳下的,不怕杨槐回来休了你?”
“什么?”王氏惊呆了,连反抗都忘记了,“卖掉苗儿?什么意思?”
“想知道什么意思,就给我在一边老实呆着,待会儿杨树把人抓回来就知道了。”郝三嫂也不理她,自己站起来,还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捋了捋头发,然后走到郝三哥身边,给他甩了一个胜利的眼风。郝三哥好笑地看着一脸胜利感的郝三嫂,自己媳妇儿泼辣是泼辣,可是心里是真护着自己的,想着就觉得暖暖的。他伸手把粘在郝三嫂头上的一条草梗子拿下来,嘴里却没说什么。
“早就想和这个婆娘打一架了,今儿个总算爽快了。”郝三嫂笑道。
王氏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黄氏跟前,颤声问道:“你……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要卖掉苗儿?”
“不是的,大嫂,你别听他们胡说,我不是要卖掉苗儿,只是给他找个好前途罢了。”黄氏使劲摇摇头。
“你说的好前途就是让苗儿去当别人的**吗?”杨树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众人都循声而望,原来杨树回来了,他背上背着还在沉睡的杨苗,身后跟着阿才,带着几个衙役,还押着李达。
村里很少有官差出现,所以这几个衙役的出现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渐渐地杨家门口也围了一群人。
柳枝儿让郝三哥看好黄氏,自己走到杨树跟前,把杨苗接下来,杨苗的小脸上还有被李达捂出来的手指印,昏迷不醒,她担心地看看杨树,杨树摇摇头,“就是被打晕了,路上又被放在布袋里闷住了,让他睡会儿就好。”
衙役把绑着的李达推到黄氏旁边,让他们呆在一块儿。黄氏看见一脸灰败的李达,心都死了。
“这不是那个货郎吗?”
“可不是,当年黄氏就是跟他跑的啊!想不到这两人这么多年还在一块儿呢!”
“黄氏不是回来说她是被拐卖的吗?咋还跟着货郎在一块儿呢?”
“谁知道呢?看看吧。”
围观的人群悄悄地议论着,猜测出了什么事。
阿才向着围观的人群说道:“乡亲们,这个男人叫李达,就是当年和黄氏一起私奔的那个货郎。黄氏也不是被拐卖的,她是自愿跟李达走的,这次回来,两人是打算把杨苗卖给陵州的大户人家,今天李达把杨苗掳走,被我们抓住了,这会儿带过来和黄氏对质。请大家安静!”
大伙儿一听,都愤怒了,私奔的女人还敢回来掳卖自己的亲生儿子,这简直禽兽不如!
“还对质什么?直接把这两个畜生沉塘算了。”有人在人群中喊道。
柳枝儿被吓了一跳,毕竟她是在法制社会长大的,这动不动就把人沉塘动私刑的事儿还是超出承受范围的。
“捉贼拿赃,咱们还得让他们亲口承认才行。”
黄氏早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已经腿软地瘫倒在地了,听到“沉塘”更是吓得簌簌发抖。李达脸上也不好看,他没想到这事儿会有暴露的一天。
“李达,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阿才问道。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李达放弃了狡辩,毕竟他是被当场拿住。
“那么,你承认伙同黄氏,掳劫杨苗,并意图将他卖给陵州的大户人家做**吗?”
李达点点头,黄氏却扒拉着李达,“**?什么**?你不是说送给宗家大少爷做养子的吗?”
李达不说话,阿才说道:“看来李达并没有跟你说实话,他让你把杨苗拐出去,并不是送到宗府去做什么大少爷的,而是给宗家大少爷物色的**。我们已经去陵州调查过了,这宗家大少爷性喜男色,最喜欢十来岁的男童。像杨苗这么大的孩子送过去,调教几年就要被宗家大少爷收用的。”
“什么?”黄氏难以置信,她使劲捶打着李达,“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杨苗是我的儿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怎么能骗我?”
李达被打得东倒西歪,冷笑一声:“儿子?你当年跟我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是你儿子?我只知道小庄是我儿子,只要能救回我儿子的命,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黄氏嚎啕大哭,她原本还觉得心安理得,反正杨树已经再娶了,肯定会再生孩子的,自己把杨苗送到宗家去做养子,成了富家少爷,总比留在杨家村被柳枝儿虐待的好。结果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堪,她不但救不了自己的小儿子,更是差点害了自己的大儿子。悔恨、自责、害怕等种种情绪涌上来,黄氏一时受不住,竟然疯了。
“哈哈哈,小庄,苗儿,娘的好儿子!”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凄厉地哭喊道:“是娘害了你们啊!是娘不好啊。不哭不哭,娘的乖孩子,娘哄你们睡觉觉!”一边说着疯话,一边还抱起一块石头,就像哄婴儿睡觉一样哼起了摇篮曲。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阿才回头望着杨树,“树哥,你看……”
杨树这会儿眼里只有昏迷不醒的杨苗,他挥挥手,“事情既然已经问清楚了,你就带他们回衙门吧,该怎么处理秉公处理就是。如果需要我上堂作证,通知我一声。”
“好,带走!”阿才指挥着衙役,把李达和黄氏一齐押回衙门去,留下议论纷纷的村民们。
“怎么会有这样的娘?”
“疯了还真是便宜她了,要按照咱们的族规啊,这黄氏和李达肯定是要被沉塘的。”
“就是就是,猪狗不如,不得好死!”
杨树和柳枝儿顾不得听这些村民的议论,连忙背起杨苗就往家里赶,郝三嫂赶紧跟去帮忙,郝三哥则跑去请大夫。
只有王氏,还愣在当地,她到现在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第39章 柳枝儿身世()
黄氏和李达被带回衙门后,在阿才的推动下,两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一个被关押坐牢,一个被发送边疆。而他们的儿子小庄最终还是没有熬过,小小年纪就夭折了。
杨苗经历了这件事后,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几岁,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杨树和柳枝儿都知道他心里留了个结,自己的亲娘为了另外一个孩子来伤害自己,可是这个结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想通。柳枝儿也只能在日常的生活中更加关心杨苗,其他的无计可施。
事情发生后第二天,杨槐就带着王氏上门来道歉了。他下工回来才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一气之下,狠狠地把王氏揍了一顿,又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巴掌,连连咒骂自己夫妻是一对糊涂鬼。王氏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见识有限的乡村妇人,这次拐卖事件把她吓坏了,又被杨槐打怕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找柳枝儿的麻烦了。
而柳枝儿那边,和方家的合作已经谈定,方家一次性下了两千斤面条的订单,这让郝三哥高兴坏了,立刻找齐人马,开始紧锣密鼓地生产。而方家那边的四通面条在陵州上市之后,迅速引发了同行们的注意,特别是对手宗家的注意。
“你是说方家一夜之间,在全陵州的三十八家分号上都摆上了同一种叫做面条的新货?”宗老爷子半靠在床头,因为常年生病而气色灰败的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虽然是个迟暮老人,不过眼里的精明之色却是丝毫不减,这会儿他正锐利地盯着前来汇报市场动向的大管家宗宝。
“是的,老爷。我还叫下面的人去买了一把回来,按照方家所教的方法煮来尝尝,味道确实不错,再配上方家配上的辣椒酱,味道更好。”
“你给我拿点过来,我看看。”宗老爷子还是相信眼见为实。
宗宝常年跟着宗老爷子,自然了解他的脾气,所以早就让人煮好一碗面条候在外面,这会儿赶紧让人送进来。
宗老爷子颤抖着手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只见这面条比家里最会做面条的厨娘切得还要细还要均匀,在灯下竟然能泛出一丝银光,而旁边碟子里放的辣椒酱则鲜红油亮,闻之喷香,宗老爷子拌了一点面条尝了一口,眼中顿时泛出光芒:“这东西不错,很有前景。方家在哪里拿的货?”
“据小的了解,这应该是陵州隔壁县的四通镇上出的,也是这两个月才出来的新东西,不知道方家怎么动作那么快,已经上架了。”
“上个月宗礼不是还路过四通镇了吗?他回来怎么没说?”
宗宝在心里嘀咕,宗礼少爷出门,从来都是住在客栈,玩在青楼,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地谈过生意啊,要不是下面有一群老伙计撑着,这生意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可能是没注意到吧。”
“哼!”宗老爷子很是不满,这儿子个个都不争气,让他这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躺病床上了还要操心。
“去把那个畜生给我叫来!”
“是,老爷!”宗宝答应着去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身穿宝蓝锦袍,头上束冠,面如温玉,长得倒是一副好皮囊,可惜那桃花眼里轻浮的目光和略微虚浮的脚步,证明了这个男人是一个长期浸淫温柔乡的行家里手。
宗老爷子一看宗礼那浪荡样就来气,“你这个孽畜,成天这么醉生梦死的,是想把我宗家这份家业拱手让人吗?”
宗礼看老爷子发火了,连忙屏声闭气,做出一副恭顺样:“爹,儿子给您请安。您老别发火,小心身体!”
“哼,我倒是想不发火,那你就做出点让我不发火的事情来啊!”
宗礼很茫然,他觉得自己最近很乖,几乎没出门,主要是这陵州大大小小的青楼都玩遍了,那些粉头儿来来去去都一个样,让人腻得慌,还不如在家里和丫头们厮混呢。再说了,家里还养着几个清俊小子,没事还能给自己降降火。
“爹,儿子最近一直都在家里,没出门啊!应该没做什么让您生气的事儿吧?”宗礼试探地问道。
宗老爷子喘了几口大气,旁边的宗宝连忙给老爷子递上一杯温水,老爷子一口喝了,指着床边小几上的面条,“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宗礼看了看,笑着说道:“认识。这个叫做情人面,万花楼有卖,还挺贵的,一两银子一碗呢。”
宗宝在旁边听得一脑门子黑线,这宗礼少爷一说起青楼就样样门清,也不管眼前宗老爷子的脸是不是越来越黑了。
“宗宝,告诉他这是什么。”
“是。少爷,这个是方家粮号里新出的四通面条,三十文一把,一把可以煮出这样的五碗面来……”
宗礼惊到了,“什么?才三十文一把,那老鸨子也太黑心了,居然收我一两银子一碗,不过……由翩翩姑娘亲自煮了又喂我吃,想想这个价格也是值了。”回想起和翩翩姑娘一人咬着面条的一头,然后慢慢地吃下面条,慢慢地靠近对方,那种感觉……啧啧啧,美死了,五两银子一碗也值了。
如果柳枝儿知道这个事情,肯定会十分佩服古代人的商业思维,她卖十文一把的面,方家卖三十文一把,进到青楼里就变成了情人面,还卖一两银子一碗,这哪是吃面,简直就是吃银子嘛!
在面条这个事情上,宗老爷子对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宗宝说这挂面出自隔壁县的四通镇,你上个月不是刚从四通镇回来吗?怎么没发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