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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儿回身挽着郝三嫂,向家里走去,摇摇头什么都没说。郝三嫂是个聪明人,一看柳枝儿的样子就知道她和严峻之间有事发生。她在村里的人缘不错,所以很多消息都了如指掌。严峻娘不顾自己摔断了腿,回到家立刻找媒人在附近给严峻寻摸媳妇的事她早就听说了,所以昨天才那么隐晦地劝了柳枝儿几句,没想到这严峻对柳枝儿也有这心思。
郝三嫂低声地劝着柳枝儿:“妹子,嫂子看得出来那严峻对你有心思,你也挺看好他的,不然也不会半夜三更去帮忙照顾他娘,还借出那么多钱给他们付医药费。可是你想想,你上午刚借了钱给人家,晚上人家就迫不及待地给你送了过来。听说为了还你钱,严峻他娘把家里下蛋的鸡都卖了,还到严峻的堂叔家借了一部分,凑够了才还你的。然后又迫不及待地找媒婆帮忙相看媳妇,这样的态度还不明确吗?”
是啊是啊,柳枝儿心里当然清楚,严峻娘对自己有多看不上,早就一眼看明白了不是吗?
“再说严峻,虽然他是秀才公,我大字不识也没什么见识,但是这看人我还没走过眼。别看严峻是个秀才,但是他性格太软弱了,从小到大就只会听他娘的话,就算这次拼了全部的勇气把你娶进门,将来也没法在他娘面前护住你的。一个护不住自己女人的男人要来干什么?”
柳枝儿其实心里都是明白这些的,只是理智和情感之间,总是难以同步的。柳枝儿摇摇头,对郝三嫂比划,说自己拎得清,让她放心。
郝三嫂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转过头她又开始生气了:“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秀才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一个大男人赚不了钱养不了家有什么用?亏他娘还当宝贝疙瘩似的藏着,生怕被别人家的闺女多看了两眼去。妹子,咱不稀罕他,就冲你这长相,这身条,等咱再把这哑病给治好了,想要娶你的人得从严家村排到杨家村去。”
柳枝儿被她逗笑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严峻娘赌的不就是严峻的一飞冲天么?等到人家考上举人,当上官,就跟他们这些农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阶层了。
她笑着指指厨房,让郝三嫂别说了,赶紧帮忙整菜吧,这都快中午了。郝三嫂一看柳枝儿准备了这么多菜,脸色又不好了,又开始唠叨她是个败家子,说两家关系好,用不着客气,置办这么多菜都花多少钱呢?柳枝儿听着她的唠叨,心里暖暖的,不再罗嗦,开始和郝三嫂一起忙活烧菜做饭。
中午,郝三哥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这是个性格和郝三嫂一样豪爽的汉子,还没进门呢,就大笑着说:“柳家妹子,今儿个中午我可是敞开肚子来吃喝的,有些啥好菜啊?”
郝三嫂从厨房里迎出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亏你还吼得那么大声,就帮人家收了一点玉米全家都跑过来吃喝,多不好意思!”
郝三哥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不是觉得人家柳家妹子盛情难却么!”
两个孩子才不管大人说什么,嘴里叫着“柳姨”,就冲到厨房去了。他们已经和柳枝儿玩熟了,到柳枝儿家也自来熟,自在得很。
柳枝儿看见小武二丫两兄妹,也很高兴,抱着他们一人亲一口,把两个小家伙给乐的咯咯直笑。柳枝儿又拿出在镇上买的糕点零嘴给他们,让他们去找小白玩。
郝三嫂进来,笑着说道:“这两个小家伙,最喜欢到你这里玩了,每次都有好吃的。”
柳枝儿笑着比划,说自己特别喜欢小孩,小武和二丫很可爱。
两人乐呵呵地把厨房里做好的菜送到堂屋方桌上,反正都是熟人,也没分男女,大家男女老少坐一桌。郝三哥一看,乐得合不拢嘴,“妹子,你这菜整的太好了吧?我都不好意思下嘴了,都没帮你干啥活。哟,还有酒呢!”
柳枝儿端着最后一盆干锅兔进来,远远的郝三哥就闻到了香味,“这是啥菜啊?这么香?”
柳枝儿放下菜,比划着说是杨树送的野兔,说是给郝三哥加菜的。郝三哥一听大笑起来,“原来是杨树那小子。难怪刚才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中午有好菜呢,原来是这个。”说着忍不住拿筷子夹了一块兔子尝了,“嗯……好吃,好吃!”
郝三嫂端着饭进来,瞪了他一眼,“你是小孩子啊?嘴那么馋?”
小武和二丫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听他们娘数落爹,对视了一眼,捂着嘴笑了起来,“爹爹是大馋猫!”原来他们在家偷吃的时候经常被爹说是小馋猫,这会儿终于报仇了。
小孩子的童言稚语让大家都笑了起来,所有人都陆续入座。柳枝儿这顿饭也算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小炒肉,干锅兔,糖醋鱼,土豆烧肥肠,让一向在饭食上比较节省的郝家人算是开了眼界。
郝三哥抿了口酒,又吃了块干锅兔,今儿个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菜了,适合下酒。两个孩子最爱的就是酸酸甜甜的糖醋鱼。
郝三嫂一边吃一边笑着说道:“这两孩子平时最不爱吃鱼了,说有股子腥味。今儿个倒是跟这盘鱼对上眼了。”
柳枝儿比划着说,这鲤鱼背上有两根经,给它取掉以后在用油炸熟,浇上酸酸甜甜的汁儿,就完全尝不出腥味了。
郝三嫂笑着点点头,“改天我也试试。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这土豆烧肥肠,以前为了省钱也去买过肥肠回来,想着都是肉,给孩子解解馋也好。哪晓得烧出来那味儿哦,说不出来,反正不好吃。孩子们都让我再也别烧肥肠了,宁愿不吃肉。”
柳枝儿笑嘻嘻地给小武夹了一块肥肠,小武撅着嘴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闭着眼睛使劲嚼,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嚼着嚼着,小武的眼睛突然睁开来,亮晶晶的,“好好吃,跟娘烧的不是一个味道。”
郝三嫂没好气地拍了他一脑袋,“小没良心的,还敢嫌弃你娘。”
柳枝儿估计郝三嫂洗肥肠的时候没有加醋或者豆粉去除异味,所以吃起来有怪味。
郝三嫂瞪大眼睛,“这么麻烦?难怪买肥肠的人那么少。”
郝三哥吃得开心喝得愉快,嘴里也夸着柳枝儿:“妹子你这手艺真是太好了,比起那些办喜事请的大厨做的菜味道好太多了。三哥今天真是有口福。”他可不敢像儿子那样明目张胆拿老婆的手艺和柳枝儿比,干脆和那些大厨比吧,反正他说的也是大实话。
大家都笑了,郝三嫂看着柳枝儿,越发心疼这个秀丽贤惠的妹子,她斩钉截铁地对柳枝儿说道:“明天咱们就去镇上找那个许郎中,一定要把你的哑病给治好。”治好以后再找个好男人嫁了,再不受这寡妇人家的气。
第12章 征服男人从胃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郝三嫂把小武丢给郝三哥带去上工,自己背着二丫来找柳枝儿了。柳枝儿的事儿还真成了她心里的一块病了,昨天晚上跟郝三哥唠叨了一晚上,郝三哥笑话她这是找到前世的亲妹妹了,这操心劲儿,比柳枝儿亲娘还厉害呢。
郝三嫂急急火火地带着柳枝儿就往镇上去,她早打听清楚了,许郎中每隔两天就在镇上的医馆坐诊,今天正是他坐诊的时间。
进入医馆后,只见小小的医馆里人头济济的,坐堂的大夫有四五个,个个前面都排着老长的队,抓药的学徒忙得满头大汗,柳枝儿看着不禁咋舌,这跟后世的医院也差不多了。郝三嫂拉着柳枝儿就往最中间的那个大夫那里排队,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看着精神矍铄,给病人看诊时耐性十足,一边把脉一边听病人描述自己的情况,然后在旁边的药方纸上写下方子。
“那就是许郎中,可厉害了,这十里八乡的都知道,被称为许三针,很多别人看不了的病在他手下都走不过三针,扎三针就好了。”郝三嫂一边和柳枝儿排着队,一边小声地跟柳枝儿说着话。
柳枝儿很崇拜地看着那个许郎中,她一直觉得古代的中医十分神秘,仅凭着对人外观的观察、脉象的诊断就能判断出人的病症,不像西医,看个感冒都恨不得先把你弄去从头到尾扫描一遍,就这样还不一定能治好病。
许郎中看病速度不算慢,柳枝儿她们排了大概半个时辰的队,终于轮到了。
郝三嫂把柳枝儿按在许郎中前面的凳子上坐下,“许大夫,这是我们村的柳枝儿,她不会说话,想请你看看是不是喉咙出了什么问题。”
许郎中抬眼看看柳枝儿,然后让柳枝儿把嘴张开,他拿出一根竹片,压下柳枝儿的舌头,仔细看了看喉咙,然后又给柳枝儿把了脉,摇摇头说道:“她喉咙没问题,不能说话估计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心里留下阴影了。”
郝三嫂先是一喜,然后又发愁,这不是身体上的毛病,更麻烦啊!该怎么治呢?
柳枝儿听到自己的喉咙是好的,心里就放松了,看来自己是有机会说话的。看着郝三嫂担心的样子,柳枝儿对她笑了笑,示意她别担心,因为这具身体已经换了灵魂,自然也没有所谓的心理阴影了。
许郎中让柳枝儿试着发出“啊”这样的短音,柳枝儿张开嘴试着发声,却只有干瘪的气声出来。许郎中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喉咙,“你的喉咙确实没什么问题,不过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所以有些退化僵硬了。我给你扎一针,再回去吃两副药,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要努力试着开口说话,这和人的腿是一样的,如果在床上躺太久,老是不走动的话,会慢慢变得无力,最后可能萎缩,再也不能走路了。”
柳枝儿点点头,她比谁都想说话呢。
许郎中给柳枝儿扎了一针,又开了两副药,郝三嫂就带着柳枝儿往回走了。
郝三嫂很高兴,“妹子,听许郎中的意思,你开口说话的希望很大啊!你要听郎中的,多开口,多练习,总有一天你一定能开口说话的。”
柳枝儿点点头,张张嘴试着“嗯”了一声,虽然很低很轻,但还是把郝三嫂给高兴坏了,直呼许郎中是神医!
这边郝三嫂和柳枝儿一路高高兴兴地回家去,却不知道这会儿杨家村的一个角落里,柳枝儿正被热烈谈论着。
“郝小武,你就吹牛吧,我才不信酸甜味的鱼好吃呢,我可从来没吃过。”
“杨苗哥,我说的是真的。我在柳姨家吃的,酸酸甜甜的,又不腥,我跟我妹妹两人就吃了大半条鱼呢!”
“真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做鱼的。”
“骗你干啥?我还吃了柳姨做的肥肠,也很好吃。”
杨树的儿子和郝三哥的儿子小武两人今天都被自己的爹带到村里盖房子的杨林家玩,杨林是杨树的叔伯兄弟,所以他也来帮忙,当然也把儿子杨苗带过来玩。
两个小家伙坐在路边热火朝天地谈论着,旁边的大人听着也觉得很有意思。
杨林就笑着逗小武:“小武,你肯定是吹牛,那肥肠是猪用来装大粪的,臭烘烘的,能好吃?”
小武急了,虽然他还小,不明白为什么肥肠和猪粪能联系起来,但是在柳枝儿家吃的肥肠确实好吃,这却是事实。他冲着杨林翻白眼:“杨林叔,你这么大个人了,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肥肠,自己没见识还说人家吹牛!”
旁边的大人哄堂大笑,杨林扔了一个小木块过去,“臭小子,人小鬼大!”
小武他爹郝三哥正在梁上,看儿子跟杨林打嘴仗,就笑着说:“儿子,跟他们说说咱在柳姨家吃的好菜,馋死他们!”
小武难得在爹面前得到这么大的体面,被赋予这么重要的任务,整个人精神抖擞起来,口才也前所未有的好起来:“我柳姨做的菜可好吃了,你们听着啊:辣椒炒肉,又辣又香,肥肉不肥,瘦肉不瘦,吃起来嫩得很;土豆烧肥肠,土豆吃到嘴里不用咬,使劲一抿就烂了,香得很,肥肠也有嚼劲,多嚼几下,整个嘴里都是香的;还有我爹最爱吃的干锅兔,兔子肉干香干香的,我爹本来只喝一两酒的,结果那天愣是整了二两下去;还有我和妹妹最爱吃的糖醋鱼,酸酸甜甜,好吃得不得了。”
毕竟是小孩子,说了半天,就是香啊,好吃啊之类的形容词,就这么滴,还把一群汉子给馋得直吞口水。旁边的杨苗觉得自己长到七岁了,居然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回头就对他爹吼道:“爹,俺们回家也弄干锅兔吃,你不是刚打了一只兔子回来吗?”
杨树乐了,“儿子,你老爹只会打兔子,可不会做干锅兔啊!”
杨苗愁死了,“那咋办?大伯娘好像也不会做,她每次做的兔子肉咬都咬不动,我都不爱吃。”
小武在旁边给出良心建议,“杨苗哥,你把兔子拿上,我们去找柳姨给咱们做干锅兔去!”
郝三哥看着两个小吃货有商有量的,笑得不行,“对对对,把你爹打的兔子都给柳姨家拿去,想吃兔子肉就去吃。”
他本来只是打趣,结果没想到杨苗还真当真了,拔腿就往家里跑。杨树一看,急了,“儿子,三叔跟你开玩笑的呢,你咋还当真了呢?”其实他也很好奇柳枝儿做的干锅兔到底是个啥味道,不过这不是孤男寡女的不好意思么?他又不像郝三哥,有郝三嫂在中间,两家来往起来很方便。
杨苗不管他爹的,冲回去就把他爹刚打回来的兔子偷渡出来一只,又奔回工地,冲着小武喊道:“走,咱去柳姨家,让她给咱们做干锅兔去!”
小武乐得跳起来,昨天的干锅兔全给他爹一人霸占了,他就没吃两块,今天可要多吃两块才行。
杨树已经无语了,儿子难得表现这么积极,他也不好在大家面前多说什么,只好顺坡下驴:“儿子啊,你好歹也想想这兔子是咋来的,你爹辛辛苦苦打回来的,你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吃啊!给爹带两口回来!”
杨苗脆生生地答道:“哎,放心吧爹,我准给你带回来!”说完两个小子拎着兔子就跑了。
大家看着这一幕,嘴巴都要笑酸了,杨林抬头对着房梁上的杨树和郝三哥说道:“你们俩的这两个儿子,可不简单啊!”
郝三哥笑着摇摇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还不是整天就知道琢磨吃。”
“哎,三哥,那个严家小寡妇做菜真个那么好吃?”
郝三哥不太高兴,他被自己媳妇传染,也是把柳枝儿当成亲妹子的,不乐意听人家叫她小寡妇。“啥小寡妇小寡妇的,难听不难听?人家娘家姓柳。那柳家妹子做菜真是一绝,你说那兔子啊,鱼啊什么的,咱们也不是没吃过,但是我还真没吃过她做的那个味儿。”
杨树在旁边听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眼前浮现出柳枝儿笑眯眯的样子,背着篓子快步走的样子,还有刚刚从水里被她救起来的样子,还有那经常在午夜梦回时忘不了的柔软双唇的滋味。
旁边人还在聊着,“可惜了,年纪轻轻,长得又好看,还能做一手好菜,这要不是被那痨病鬼严二郎给耽误了,这柳家妹子哪里会年纪轻轻就守寡啊!”
“没办法,谁叫她是个哑巴呢!也不知道会不会传给下一代,一般人也不敢上门说亲不是?”
“是啊,说不定将来真的只能嫁个老鳏夫,凄凄惨惨地过一辈子呢!”
“干嘛一定要嫁?她现在自己不是挺好的么?”
“好什么呀?你没听说啊,她家那个大嫂,一天到晚地找她麻烦,不是上门骂她,就是到处在村里说她坏话。前两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