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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朴菱儿吸引了申屠则尺的全部目光,她怨她的好命,直到她的贪欲战胜了恐惧,她虐杀了朴菱儿并取而代之。
这些年来她既幸福又害怕,申屠则尺待她极好,但她明白这份情并非是对她的,她好怕哪一天事情暴露这一切烟消云散。
这一天终于是来了,当初为何不再心狠一点?将她肢解或焚成灰都可以,她若死透了便不会有今日了,朴蝶儿阴狠的想着。
今早朴府来信,说是意欲和申屠昭合作,申屠昭若得了势申屠则尺哪还有活路?可是若不如此,一旦她身份暴露或诸葛青茹入了府,那就没她的活路了。
她和申屠昭合作,待他赢后她可以求他放申屠则尺一命,即便废了他的灵根也可以,那样他们便可以长久的在一起了,朴蝶儿的心如今已完全扭曲了。
他的灵根废了,她的灵根也废了,届时诸葛青茹定会舍他而去,而自己依旧是朴府的小姐,除了自己申屠则尺将一无所有!
皇宫始帝寝宫中,申屠青之站在桌前手中端着一碗药,屋中的宫人已让他遣了出去,此时只剩他和床上奄奄一息的始帝两人。
“陛下曾是何其的威风,高高在上万人敬仰,如今卧病在床身边却无一人侍奉,当真是悲凉啊。”申屠青之幽幽的喟叹。
始帝虚弱的躺着,口中艰难的喘着粗气,他现在白发苍苍,瘦骨嶙嶙,苍老的如同一个耄耋的普通老人。
申屠青之走近床边,含笑看着始帝,“青之感念陛下当年不杀恩情,故来塌前侍奉,陛下听了可感动青之的孝心?”
“阿阿”始帝嘴开合着却说不出话,眼中有惊恐闪过。
“陛下,药凉了。”申屠青之把药喂到始帝嘴前,但始帝却把口闭死不肯吃,申屠青之叹息,“陛下可别讳疾忌医呐?”
“何”始帝张着嘴挣扎着叫人。
“陛下可是要叫何护卫?何护卫昨日犯了错让恭和王给杀了。”申屠青之贴心的向始帝解释。
“现在外面乱的很,也只有青之有孝心来宫中侍候了。”申屠青之把碗搁回桌上,眼睛扫向窗边**中一枝鲜艳的红花,“血黛。”
申屠青之用指腹碾碎一片花瓣,殷红的花汁溅出染红了手指,“血黛花香清幽,本属于可养神的药花,可是一旦与白芍蕉的香相融,便是一种慢性毒。”
“!!!”始帝扭过头,眼睛惊惧的盯向床边桌上的香炉。
“此毒初始只会封住人的息让修者无法进阶,往后一点点侵蚀人的身体,修行阶品倒退,身体慢慢苍老,最后干枯掉。”
“阿阿”始帝剧烈的挣扎起来,似是想打翻桌上的香炉。
申屠青之依旧笑看着始帝,“此毒虽奇,但若有心也是可查到的,但只可惜肯忠心谏言的医师皆让恭和王杀了。”
“这个帝位本属舜亲王,但王爷心善不愿兄弟相残而退却让位于你,你虽忌惮史册评说而留他一命,但却剥夺其权将其监禁。”
“我的父亲,你的胞弟,在当年的夺位内战中助你登基,后来又被你所杀,原因是他因你的暴政而多次上书斥责。”
申屠青之走回床前,噙着笑和悦的盯着始帝,“陛下当初心狠手辣铲除异己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的报应?”
“来来人来”始帝抖着身体,痛苦的喘息着。
“陛下莫怕,青之感恩陛下当年的手下留情,定会在塌前一直侍奉直到陛下去了。”申屠青之起身去端桌上的药碗。
“陛下,你听。”申屠青之闭上眼侧耳聆听,“可有听见刀剑拼杀的声音?算算时间恭和王也该入宫了。”
“逆逆子”始帝仰起头呕出一口血来。
“两方人马拼杀出结果还需一段时间,不如青之再和陛下说几个故事?比如慕长庭妃如何死的?岚官侍如何疯的,还有你那几个儿子又是如何夭折的?”
“闭嘴!”始帝一口气提起大叫,但跟着又是呕出几口血,眼前一黑趴在了床上昏厥过去。
盯着昏厥的始帝申屠青之敛起笑,面无表情的舀了一勺药放入口中吞下,“陛下,无毒哦。”众叛亲离的戏还未落幕,你得活着。
明月宫中,申屠凤月一身鲜艳华贵的嫁衣静坐在镜前,犹如木偶般任由宫人给她梳妆,艳丽的妆容在此时却有点死气沉沉。
“殿下去了封府后便是嫡长公子的嫡夫人,身份更尊贵了。”一边的宫人巧笑嫣兮的说着恭维的话想逗她开心一下。
“嫡夫人?只怕是妾也不如吧?”申屠凤月喃喃自语。
风从窗外吹入屋中,吹的屋门帘上的细碎珠子‘叮叮’作响,申屠凤月低头盯着手中紧攥的绢子,原本明亮的眼睛一片黯淡。
“莉儿,有糖吗?”申屠凤月问。
名叫莉儿的宫人扭头去端来一碟糖糕,“殿下可是饿了?”
申屠凤月伸手捏一块糖糕,“只是口中有点苦,想吃点甜的。”
莉儿闻言轻笑,似是调侃般随口说了一句,“几日前殿下还嚷嚷着说不再吃甜点,赌誓瘦下来呐。”
申屠凤月盯着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愣了一会,最后垂下眼睑,“胖便胖吧,如今即便瘦了也无人再看了。”
“殿下。”外面的宫人出声提醒,“时辰到了。”
申屠凤月僵硬的坐着,直勾勾盯着镜中的自己头上盖上盖头,宫人们各个笑靥如花的陪伴左右,只有她心中全是悲凉。
申屠昭带兵闯入宫中,但凡是阻拦者皆一个不留,殷红的血染红了石板,从宫门一直到主大殿蔓延出一条鲜艳刺目的血路。
今日的行动申屠昭计划已久,始帝现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始帝死后继位者便是申屠则尺,他得赶在他前面坐上王位。
申屠昭身穿黑色甲胄,手持暗铜色长刀,猩色的血加深了甲胄的颜色,粘稠的血珠沿着刀端滑过锋利的刀刃滴在地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前,申屠昭居高临下的向下望着,握刀的手因兴奋而在战栗,他太爱这种权利所带来的满足感了。
“申屠昭!!”匆匆赶来的申屠则尺眼中充满了愤怒。
“申屠则尺,你看”申屠昭抬手指向远处,“站在这儿可以看的很远,全紫崇城的风景一览无遗。”
被人拦下的申屠则尺几欲捏碎剑柄,“申屠昭,父皇尚在,你怎敢”他知申屠昭狼子野心,但未想到他竟如此胆大包天。
“正因他尚有一口气,所以我才选择在今日动手的。”申屠昭眼睛扫过申屠则尺身边的诸葛青茹,很是轻佻的笑了一下,“先是朴菱儿,后又有个诸葛青茹,你的美人缘可真叫人艳羡。”
无视他的讥讽挑衅,申屠则尺手中的剑指向他,“你尚有回头的机会,速速收手,今日的事我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呵!不愧是有仁德之名的太子殿下。”申屠昭勾唇一笑,但跟着便举起刀和他刀剑相向,“你诓骗的住别人骗的住我吗?今日我若真的收手,你会放过我吗?”
“会。”他会放过他,但这个放只是留下他一命罢了。
“哈哈!申屠则尺,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申屠昭一脸的鄙夷讥讽,“今日我既敢反,自是有了万全之策。”
申屠则尺看了眼他身边的人一眼,“封府的人吗?”
“不单是封府。”申屠昭看向他身后的人,“你身边除了有诸葛青茹,还有朴府的弟子和护卫吧?”
“什么?”申屠则尺一怔,但紧跟着一道寒光朝他刺来,诸葛青茹眼疾手快的把他带开,但他左臂上仍留下一道血痕。
申屠则尺拧眉,盯着顷刻间背叛他的朴府眼中闪过抹错愕,“你们”诸葛青茹早有提醒他提防朴府的人,但他一直半信半疑,今日突遭背叛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申屠则尺,永远不要小瞧女人的心狠。”申屠昭微笑的提醒。
第108章 地一百零八话 抢亲()
春意楼中,荆凤阳倚坐在窗台上眼神飘渺,手中来回扣着那串手珠怔怔出神,心中也不知在乱想着什么。
荆凤阳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再大的事在他这儿那都不叫事,这一点即便高冷如樱濯也不得不承认,但是这一回,他的心乱了。
门从外推开,庄澜从屋外走进来,“我刚才敲门了,不见你应所以才不请自入。”庄澜开口和他解释一声。
荆凤阳瞥了他一眼,手上悄悄把手珠收入袖中,“有事?”
“这几日你把自己闷在屋中,怕你闷出病。”庄澜随口扯个理由。
荆凤阳笑了声,脸上闪过讽刺,“我是医师,阶品比你还高。”
“医师医人难自医。”庄澜走向窗前和他一起望着外面,“在想申屠凤月?我若未记错的话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吧?”
荆凤阳袖中的手抖了下,胸口郁结的躁意更加明显,“一个小胖团子,萍水相逢而已,哥想她作甚?”
庄澜低低一笑,“我认识的荆凤阳不愧不怍,身有浩然之气,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从不有违自己的心。”
“哥在你心中这么高尚啊?”荆凤阳故作受宠若惊脸。
把他的掩饰看在眼中,荆凤阳眼中笑意加深,“你喜欢她。”
“你胡说什么?”荆凤阳炸毛,颇为狼狈的从窗台上爬下,“她一个胖妞,尚未及笄,前后无肉,哥瞎了眼会看上她?”
庄澜神色如常的由着他叫,片刻等他静下后才又道,“我何时说是她了?你反应如此大怕是自己心中有鬼吧?”
“”进套了,荆凤阳脑中蹦出两个大字。
静默了半响,荆凤阳重恢复了冷静,“小胖团子是个干净的小姑娘,我对她的情的确比别人重点,但那绝非是男女之情。”
“先有喜欢才有爱嘛。”庄澜推波助澜。
“哥所钟爱的是前后有肉的美人。”荆凤阳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但随即又叹了口气,“可即便她真的娇媚如花倾国倾城我和她也不可能,她是公主,而我是个刀口舔血的江湖人。”
“你会在意这?”庄澜可不信他的说辞。
“她在意。”荆凤阳道,“我在时可以为所欲为的胡闹,可我走后呢?还有谁可以保护她?我不可能陪她一辈子。”
盯着他眼中的纠结,庄澜头有点疼,“封府嫡子并非良人。”
“”荆凤阳默了好一会重重叹气,“那天,我的确有点渣了。”
“申屠昭逼宫,申屠则尺也调集人马围上皇宫,紫崇城中现在一片混乱。”见他左右摇摆不定,庄澜给了他最后一击。
“什么?”荆凤阳大惊,“今日不是”
“申屠凤月只是个牺牲者,她的死活没人在意。”庄澜道。
脑中原本僵持不下的天平瞬间一边倒的倾斜,荆凤阳气的眼中几欲喷出火来,“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早说?”
“你不是不在意吗?”庄澜无辜的耸肩,跟着又用他刚刚的原话来堵他,“你钟爱的是前后都有肉的美人。”
“你!”荆凤阳气急,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最后恨恨的一甩袖便朝屋外冲去,结果哪知一开门却正撞见夏玖川。
在外等候已久的夏玖川见他出来,随手扔一把剑给他,“需要帮忙吗?”
看看外面的夏玖川,樱濯,和沐鸣,再回头看眼冲他浅笑的庄澜,荆凤阳此时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顿时又气又乐,上前冲玖川的肩砸了一拳,“当然要!!”
始帝病危,申屠昭和申屠则尺兵刃相见,皇宫内尸山血海宛如地狱,封府,朴府,诸葛府为了利益也皆开了战。
赫连府,赫连琼晟舌战诸长老阻止他们出面,并将局面分析的头头是道,和他们说了其中的利弊,现如今不可随意站队。
长老们被他说的全犹豫起来,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他们所担心的也不过是待局面定下后赫连府未来的路。
“申屠昭虽有朴府和封府相助,但申屠则尺也有诸葛府啊,而且申屠则尺是太子,名正言顺,闫将军不可能坐视不理。”
赫连琼晟仍在侃侃而谈的说着,口干舌燥也不敢放松下来,“再说,朴府和封府间本就有矛盾,他们肯定会留有后手,谁也不会全力,所以这一战谁输谁赢尚未有定论。”
“长老们别忘了,还有一个神君阁呐。”最后赫连琼晟提醒。
赫连府世主坐着许久未出声,直到赫连琼晟停止说话他才开口问,“阿晟,你和神尊曾有些交情,他可有和你说过什么?”
有吗?自然没有,但赫连琼晟却瞒了下来,“有神君阁在一日,四方世尊便不可能一方独大。”
这话是赫连琼晟所说,但他说的模棱两可以至于厅内所有人都把这话当成了夏玖川所说,一时间都纷纷变了脸。
申屠昭和申屠则尺彻底撕破脸开战,整座城中原本热闹的街上此时冷冷清清,不见一人身影,城里的百姓们全多回家避难去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话在这个世界上也可以用,权贵们的争斗波及四周,最后倒霉受难的全是最底层的普通百姓。
送亲队伍出了宫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鲜艳的喜色红,喜庆的吹拉弹奏,本该是件极高兴的喜事此时却透着萧瑟和悲凉。
申屠凤月坐在车中,手中攥着那块绢子整个人显得呆呆的,仿佛今日出嫁的人不是她,周围的一切也都和她无关似的。
“咚咚咚!”沉闷的钟声响起,穿透轿外的吹奏声传入申屠凤月耳中,她恍惚抬起头,大脑有些迟钝,‘这是丧钟?’
钟声是从皇宫方向响起的,沉闷厚重的钟声传遍全城每一个角落,前后共二十九声,全苍曜大陆担得二十九钟响的只有皇帝一人,始帝他去了?
送亲的吹奏声停止,所有人都面面相视显得有些无措,他们也是从宫中出来的,自是识得这丧钟的,这亲还送的了么?
“咻!”一枝利箭划开空气从远处飞来钉在了车顶上,箭羽还在因强大的冲击里而‘嗡嗡’颤抖着。
“来人!!有刺客!!!”随着一声尖叫,送亲队伍瞬间乱了,一群黑衣刺客从四面八方冲来,目标正是他们这支送亲队。
申屠凤月僵坐在车中,她听着外面的厮杀声,惨叫声,利器砍在**上的声音,她的手脚冰凉,手中的绢子几乎快被她绞碎。
送亲队伍中九成全是宫人,战斗力怎敌的上有备而来的刺客,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尸体一具具的增加着,鲜血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片乍眼一看宛如一条血海。
当最后一人倒下后,黑衣刺客们把兽车围住,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刀剑,然而就在这时,又是一道锐气袭来顷刻间让一人头身分家。
申屠凤月闭着眼睛,心中混乱的念叨着各种糖果糕点,努力让自己忽略外面的声音,不去注意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味。
申屠凤月不知自己在车中呆了多久,外面的厮杀声似乎是停了,她绷着僵硬的身体瑟瑟发抖,直到车帘被人粗暴的掀开。
一个人堵住了车门,申屠凤月睫毛微颤着慢慢睁开眼,透过头纱她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但还未等她细看,那人已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把她的头纱扯下。
突然的光亮让申屠凤月眯起眼睛,车门口逆光站着的人血染蓝衣,挺拔的身体在他眼中不断的放大,耀眼的让申屠凤月的眼泪终于决堤,“阳哥哥。”
荆凤阳风骚依旧,但眉眼间的洒脱和不羁却是申屠凤月从未见过的,“小胖团子,哥来抢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