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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匡业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就算有心,也是狼心狗肺!”我再也无法遏制心底的愤怒,对他破口大骂。
“你,你怎么骂人?”祈匡业似乎没料到我竟有如此泼妇的一面。
“骂人?”我冷笑,然后袖子一撸,“我还想挠人呢!”
一听这话,祈匡业立即吓的后退两步,手冲我指着,“欧洛你太放肆了,你目无尊长,你”
“祈匡业,我今天就告诉,祈家的钱我一毛一分都不会给你,我就是给大路上的乞丐,也轮不到你,你不是会告吗?那你尽管去告。”他向后退,我便往前走,手指几乎直戳他的鼻尖。
祈匡业应该是没料到我会这么泼,一时间有些应付不过来,而我积压在心底的怒意,完全被他激了起来,想到被他逼死的孙振海,我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祈匡业,孙振海的死,是你逼的,我现在要你为他偿命!”
“你想干嘛?”祈匡业害怕了!
“我要你去死!”我推着他往后,而他的身后就是玻璃露台。
“我没有逼死他,是他自己想死的,我只是威胁他帮我劝你,否则就会揭穿他当年的行为,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去死!”祈匡业一边扯着我的手,一边对我解释。
“欧洛,你别激动,我去撤诉,我撤诉还不行吗?”祈匡业在被逼到露台时,吓的几乎对我跪地求饶。
“这话可是你说的。”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何菲走了过来,伸手将我拉开,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祈匡业,你的话我都录音了,就凭这个你完全可以以恐吓胁迫罪而吃官司。”
祈匡业看着何菲愣住,不过她理都没理他,而是揽着我走了,好一会我才从激动的情愫中平复下来。
“你怎么来了?”我问何菲。
她则看着我,“如果我不来,你真的会把他推下去吗?”
“我才没有那么蠢,为这种人渣搭上一条命不值。”说着,我也掏出手机,冲着何菲晃了晃。
我刚才的激动是真的,但我那样吓祈匡业,也是因为我知道他这个人贪生怕死,我只有吓倒他,他才会说出实话。
何菲冲我一笑,“不错,我还以为你是从前那个鲁莽冲动的你呢!”
说完,何菲递给我一个档案袋,“祈向潮骗保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其实关于祈向潮死后的保险赔偿,都是小池在操办,因为祈向潮活着的时候,没少因为人情关系买保险,后来他人不在了,理赔是自然的,现在祈向潮还活着没死,所以就被当成了骗保。
我没想到何菲会知道,我一愣,这时她就对我说道:“关于祈向潮当初的死,我欠一个道歉。”
她的话完全把我搞糊涂了,何菲拉我坐下,“这话说来话长,不过我就长话短说,当初我告诉你祈向潮已经不在的事时,当时我也把那个死去的人当成了祈向潮,因为他们太像了,可是当他们dna比对结果出来时,我才发现我错了,那个人根本不是祈向潮。”
“那个人叫滕越,是我们的缉毒警的卧底,当时他死的时候,应该是身份暴露了,为了让那些毒贩害怕,所以就将错就错的没有纠正祈向潮与滕越的身份,甚至对你也没有说实话。”
“现在祈向潮为此吃上官司,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只要你们把拿到的保费退回,他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何菲说到这里,握住我的肩膀,“欧洛,对不起,当时你那么伤心,我都看在眼底,却没法对你说实话。”
我没有说话,因为她的对不起对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该流的泪,该伤的心,是任何语言也弥补不了的。
我不怪她,因为她有组织有纪律!
至于祈向潮的假死,也让我看清了自己对他的感情,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贵,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失去还能再重新拥有的机会。
这个误会,算是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我应该感谢上天不小心给弄错了,不是吗?
“只要你能让祈向潮平安回来,我就不怪你。”我看着何菲给了她这么一句话。
她看着我点点头,“这是当然。”
“别答应的这么爽快,他还有一项罪名。”我提醒何菲。
她冲我一笑,“如果只是骗保这么点小事,哪需劳我大驾亲自过来?”
听到她的话,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曾经的我和她像是死敌一样,可现在我们却成了朋友,这就是人生的奇妙,没有什么不可能,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祈向潮回来的那天,小姨的眼睛也可以拆线了,我和祈向潮等在那里,可是当医生要她取下眼睛上的纱布时,小姨叫了暂停。
“欧洛,在拆开纱布前,我有话要问你,你必须跟我说实话!”小姨的严肃,让我有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看了眼祈向潮,他握紧我的手,我走到小姨面前,“妈,您问就是,我一定实话实说。”
“孙振海去哪了?”小姨开口,十分的直接,没有像以往那样还不好意思。
其实这半个月来,小姨也有问过,但都被我给糊弄了过去,可我没想到,今天这样的关头,她又会再提。
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咙已经开始发涩,在我迟疑的空档,小姨再次说道:“你说实话吧,我都能接受。”
一听这个,我的头皮都麻了,我再次看向祈向潮,他冲我点头,而我则不敢的摇头,然后看向了医生。
因为警察怀疑我和祈向潮对孙振海有诱捐或是逼捐的行为,他们对医生也进行了调查,所以医生已经知道了孙振海为了给小姨角膜而选择自杀的事。
我现在看着医生,是想征询他的意见,我怕我说出实话,会让小姨受不了刺激。
“欧女士,我们还是先给你拆纱布看看眼睛,这个问题等会你们再谈,可以吗?”医生这时替我开口劝解。
“欧洛,你如果不说,这个纱布我就不拆,就算眼睛复明了,我也一样能让它残掉!”小姨的声音十分的平静,也很幽冷。
而且她威胁我,我被吓住,立即回道:“不要,我说!”
这几个字出口时,病房里的气氛陷入了一股子凝滞中,我深了口气,缓缓的张开嘴:“他,不在了”
我从来没觉得说一句话是这么困难的事,这几个字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话音落下,就感觉到小姨平放在被子上的手指一下子缩了起来,几秒后,她再次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我如实回答。
“是怎么不在的?”小姨继续对我追问。
而这个问题,让我一下子又为了难,小姨这时眼睛闭了闭,狠戾的吼了一个字:“说!”
我使劲的咬了下嘴唇,吐出两个字:“车祸!”
小姨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整个人身子一颤,“妈”
我上前扶住她,这一刻我才发觉她身上的肌肉绷的好紧,还没拆纱布的小姨这时微微动了动脸,一副看着我的架势,然后抬手指了指她的眼睛,“这是他的,对不对?”
一听这话,酸楚顿时涌我的鼻尖,我再也无法开口,祈向潮走过来,把我的脸压入他的怀里。
这时小姨推开我,然后对医生说道:“拆吧!”
我有些意外,我以为听到这个消息的小姨,会哭会失控,可是她没有,她那么的平静,好像她早就知道似的。
“欧女士,你没事吧?”医生并没有贸然给她拆,而是问她。
“我没事。”小姨的回答仍是十分的平静。
医生和祈向潮对视了一眼后,便给身后的护士使了个眼色,她抬手关掉房内的大灯,只留一盏壁灯。
片刻,随着最后一圈纱布解开,我听到医生对小姨说:“你试着睁开眼睛。”
第346章 最后的坦白()
可是小姨却没有动,医生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而这时我看到小姨的眼角有泪水滑了下来
“不舒服吗?”医生以为是小姨流眼泪是眼睛不舒服,连忙却问。
我却暗暗抓住医生的衣角,对他摇了头,小姨不是眼睛不舒服流的泪,而是痛苦的眼泪。
她的眼睛是用她爱的人命换来的!
她不敢睁!
医生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并没有再催促小姨,而小姨在几分钟后,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然后缓缓睁开眼。
她动了动眼睛,看了一下,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那一刹那,我知道小姨又能看到这个世界了。
这是自从知道她眼睛不好后,我最大的心愿,如今看着她又恢复了光明,可是我却开心不起来,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在绞着一样的疼。
爸爸,你看到了吗?
我妈又能看到了这个世界了,我妈她好了!
爸爸,您可以安心了!
我在心底默默的呐喊着,泪水已经流了满脸!
“过来!”小姨冲我伸过手,我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再也无法抑制心底压抑的难受,哭出声来
小姨也陪着我哭,直到医生劝我们,说是她的眼睛刚恢复不能流泪过多,我才强忍住情绪,并为她擦泪,“妈,不哭,妈,你好了,他也会开心的。”
可是这样劝她的话,一出口就让我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医生见状,给祈向潮使了个眼色,我被他带出病房。
而一出门,我便搂着祈向潮的脖子哭的更凶了,他搂着我,任由我哭,直到医生从小姨的病房里出来,我才情绪平和,眼泪我甚至都来不及擦,便问道:“医生,我妈的眼睛恢复的怎么样?”
“非常的好!”医生给了我四个字,而这四个字让我的鼻子再次酸了。
“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不能让她再流眼泪,而且后期护理也非常重要。”医生又提醒我。
医生走后,我便进了病房,小姨正看着窗外,哪怕我进了病房也没有改变这个姿势,我上前小心的叫了她一声,她才收回目光。
“他在哪?带我去看看!”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又差点要掉下来,我硬生生的忍住,眼前浮现孙振海那副惨相,不知如何拒绝。
小姨好像知道我会拒绝似的又说道:“这双眼是他的,我现在能看到了,总要给他说一声,是不是?”
她越这样说,我就越难受,嘴都张不开了,因为我怕一张嘴我会先哭出声。
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可现在我的眼泪就像是泉水一样的随时会溢流,这感觉就像当初我误以为祈向潮死了的时候一样。
“这事我去安排!”祈向潮也知道小姨的脾气,她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止,他并没有劝,而是遂了她的心愿。
小姨点了下头,然后眼睛闭上,“我累了,你们去忙吧。”
可是我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呆在病房里?虽然小姨不是那种会轻生的人,但她视力刚恢复,总不能离开人。
小姨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睡着了,还是在想别的事,我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我怕一开口就会伤心,会忍不住的要哭,也带哭她。
第二天,我和祈向潮带着小姨来到了太平间,可是在进去的时间,她却让我们等在外面,虽然我不放心,但还是答应了,我知道小姨是想和那个人多呆一会。
小姨在里面呆的时间并不长,她出来的时候脸是苍白的,眼皮是红的。
她没说什么,就那样一直沉默着,小姨本就话不多,现在似乎更不爱说话了。
“你们坐下,我有话要说。”到了病房,小姨终于开了口。
我和祈向潮按照她的要求坐下,就听小姨对我们说道:“这段时间你们为了我,耽误了很多时间,两个孩子没有照顾,正常的工作也没法去做,现在我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妈”一听她要赶我们,我立即就开了口,可是我刚叫了她一声,她便用手势打断我。
“你们走之前,帮我做两件事。”说这话时,她看向了祈向潮。
他会意的直接点头,“妈,您说。”
“孙振海不能一直关在那里面,又冷又阴的不舒服,你们去办个认领手续,把他火化了,我要带他的骨灰回家!”小姨的这个决定我并不意外,只是心好难受。
“回家以后,你们找人在咱家后山挖个坟,把他给葬了!”说到这里,小姨又看向我,“小洛,我这样做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我摇头,牙齿几乎把嘴唇咬破,如果不这样,我真怕我会一张嘴就说出了实情。
小姨现在完全把孙振海当成了自己的爱人,可是我又怕她会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后,又开始恨他。
“妈,你还恨当年的那个人吗?”我忍不住的问出口。
小姨眉头一皱,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起这个,她看着我,好像我脸上长了什么似的,她看了我好一会,然后便闭上眼,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再多问,但我隐约能感觉得到,她应该是不恨了。
我以女儿的身份认领了孙振海,并给他办了火化,当我把他的骨灰抱给小姨的时候,她的眼圈再次红了。
当天,她便要求了回家,我不敢拒绝,为了不让她看着骨灰伤情,我和祈向潮用最快的时间将孙振海下葬,想到他临死,我都没有叫了一声爸爸,我征求小姨为他戴孝,小姨没有拒绝,我和祈向潮戴着孝衣安葬了孙振海。
“以后我死了,就葬在他旁边!”在最后我给孙振海烧纸钱的时候,小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抬头看着她,那一刻我知道,她的意思是生没有和孙振海同床,死后愿意与他同穴。
安葬完孙振海,小姨就赶我们走,但我怎能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便要求她跟我们一起回去,她坚决不同意,她说要陪着孙振海还有姐姐。
我们拗不过她只得作罢,不过这次因为在医院呆的太久,我和祈向潮便给小姨收拾屋子,却没想到竟有了意外的发现。
我们在孙振海住过的房间,发现了一封信,还有一张银行卡,我打开信,是写给小姨的
静娟: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知道你已经恢复了视力,又能重新看到这个世界了。
静娟,你不要难过,你知道吗?能为你做这件事,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
还有,这些日子也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
静娟,我有件事要给你坦白,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一直没有勇气说,现在我要说出来了,不管你恨我怨我,我都要告诉你。
我就是当年那个伤害你的人!
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也不奢望你原谅,我知道再多的对不起,也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但我想说下辈子,我一定等着你,把我欠你的,把这辈子你失去的,我都补给你。
静娟,对不起,我原本想着见到你以后,我就把余生给你,把你前半生失去的都补给你,可是没有办法,我终还是要再次负你。
静娟,虽然当年我们的开始是个错误,但这些年,我一直都没忘记过你,我感谢上天让我们遇见,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这样想。
静娟,答应我,好好的活着,还有洛洛和向潮的事,你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对也好错也罢,好好的让他们过日子,不要让他们的人生也有遗憾。
静娟,卡里的钱是我这一生的积蓄,密码是六个零,这是除了眼睛,我唯一能留给你的。
静娟,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