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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等一下!”我叫住了那个男人。
他往外走的动作,因为我的话而停住,我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道:“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您别生气。”
男人低垂着头,没有看我,对我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我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五十来岁,穿着也很普通,不像是有钱人,但从穿衣的细节上看,也是个讲究的人。
我敢肯定,这个男人我以前没见过,应该不是小姨以前就认识的人。
“您是我妈的朋友?”我试探的问。
他点头,可是瞬间又摇头,我有些弄不懂了,便又问道:“请问您贵姓?您和我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听我问这个,男人终于抬头看向我,而那一刹那,我竟觉得他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我想了想又好像没见过。
“我免贵姓孙,你别误会,我和你妈只是普通的朋友,我们没有别的关系,没有”男人连忙解释。
“您也别误会,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如果您和我妈的关系很熟的话,能帮我劝劝她。”我怕男人误解的也解释。
听到我的话,男人嘴唇动了动,“能告诉我,你妈她的病情怎么样吗?”
我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男人,他在怔愣了会后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我说道:“我和你妈就是在医院认识的,她当时来拿药,结果钱包被偷了,是我帮她追回来的,所以从那以后我们就熟悉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好像是小姨人生里第一位男性朋友,大概是因为当年的事,她对所有的男人都排斥。
他已经解释过与小姨的认识,我也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妈她的眼睛需要做角膜移植,现在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角膜,最关键的是她不配合,一直嚷着要回家。”
我说完好一会,男人也没有坑声,不过脸上已经蒙了凝重,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妈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和人交朋友,她肯和您做朋友,就说明您是她信任的人,我想拜托您,有空再过来劝劝我妈。”
男人点头,“我不走,我就住在附近的宾馆里,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他的话让我有些意外,而且我隐约感觉到什么,于是又多问了一句:“您是想追求我妈吧?”
我的直白让他的脸红了,但好像他又怕什么的摇头,我看着他的囧相,又解释道:“您不要担心,我没有反对的意思,其实我一直都想我妈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的这辈子算是毁在我和祈向潮手里了,所以在我幸福的时候,我也想小姨能找到幸福。
可现在,她又得了这种病,唉,上天有时真的不公平,把所有的不幸都会往一个人身上加。
男人听到我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我知道我猜中了,这时他对我说道:“你妈是个好女人,别看她表面清冷古怪,其实她内心并不是这样的。”
他说的没错,看来他跟小姨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不然怎么会摸清小姨的脾气。
“叔叔,如果您能给我妈幸福,我会支持您的。”虽然我与他并不是很熟悉,甚至只说了几句话,但我从他的身上就感觉到了一股子说不出的信赖感。
他的脸一红,没再说什么,我和他说了声再见后,便回了病房,一进屋小姨就先开了口:“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和他没什么。”
听到这话,我暗自笑了,“我也没说你们有什么啊?妈,你这么急着解释,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再胡说?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小姨的脸也微红着。
“我也说没有,您不用解释了。”我笑着回她。
“把他拿的花扔出去。”小姨似乎为了表示自己对那个男人真的不在乎,伸手就要去拿花。
我连忙按住他的手,“人家买都买了,扔了多可惜,还是留着美化空气吧。”
“我要回家!”小姨虽然不再解释,却又重提这个话题。
“行,回家!我一会就去找大夫,让人家给你开出院单,行不行?”现在只要她提这个,我便用这个来推拖。
见到祈向潮的时候,我把这事告诉了他,他说这个男人叫孙振海,是妈在半年前认识的,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他冲我一笑,“我是听那个袁阿婆说的。”
看着祈向潮手里从小姨家里拿来的一些生活用品,我才知道他回小姨家了,不用说袁阿婆肯定又去看他了。
唉!
看来对于美的东西,不论男女老少都会有吸引力。
小姨对祈向潮仍旧不理不睬,不过也不那么排斥了,孙振海说到做到天天来看小姨,虽然每次都要遭遇小姨的冷脸和驱赶,但他习惯了,也不在意了。
每当孙振海该来的时候,我和祈向潮便会提前离开,而他在小姨病房里呆的时间也由起初的几分钟,到最后的一个两个小时。
尽管小姨一直崩着脸,但每次孙振海走后,我都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幸福的红晕。
有句话叫幸福是遮不住的,这话一点都不假!
虽然小姨的角膜一直没有着落,但小姨的情绪稳定了,对于她和孙振海的关系,也由起初的不承认,到最后默许,而孙振海来的时候,我们也能坐在一起聊天,小姨也不再撵人了,甚至对祈向潮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这让最近一直被阴云包围的我和祈向潮,终于嗅到了阳光的味道,而孙振海这时也找了我和祈向潮。
“欧洛,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商量。”孙振海虽然与我们熟悉了,但此刻还是透出了紧张。
我看了眼祈向潮,其实我已经差不多猜出他要说什么了,但我并没有出声,而是点头让他说。
“你妈的角膜移植这事,不是个急事,而且你妈也总不能一直住在医院里,时间长了对她的心理会有影响。”孙振海说的有道理。
“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妈出院,回家里静养!”孙振海说完这话便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真的为了小姨好,想到小姨的眼睛,我又不敢答应。
“欧洛,如果你是担心你母亲回家没人照顾,那你大可以放心,我会照顾她的!”孙振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就算她之后也找不着合适的角膜,就算她一直看不见,我也会照顾她,当她的眼睛。”
这不是个会说话的男人,可是此刻却用自己最真实的质朴语言表达了对小姨的情感。
而且这些天他对小姨的照顾,我都看在眼底,我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而且这些天我对他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这一辈子没有娶妻,说是因为他年轻时亏欠过一个女人,他觉得再娶,就是对不起那个女人。
听到他的话,我便想到了“情种”两个字,尽管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又要照顾小姨,但又怕问多了,让他觉得我有别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多问。
他对小姨好,又能照顾小姨,最关键的是医生也同意了小姨回家边静养边等待合适的角膜。
小姨起初反对孙振海对她的照顾,但孙振海不知用了什么法,小姨最终竟答应了。
那一刻,我知道小姨这辈子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终结者。
有句话叫爱情没有早晚,有的只是刚刚好,小姨一辈子没爱,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了。
“祈向潮,如果我妈真的和这个孙振海在一起,她这辈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我打心底由衷的替小姨高兴。
虽然一个人生活有一个人的清净,可是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清冷,小姨这么多年来一个人,也该有个人来温暖她那颗结冰的心了。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小姨临出院的前一天,就在我和祈向潮为小姨的未来幸福谋划的时候,祈匡业竟找上门来。
而我更没想到的是,祈匡业居然认识孙振海!
第341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来干什么?”看到祈匡业的时候,我很意外,但更多的是警觉,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定不会安好心!
我和祈向潮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不曾和小姨有过往来,现在这样出现在小姨的病房里,肯定是有事而来,更何况他还算计着我手里的财产。
“洛洛啊,我来当然是看看亲家母!”祈匡业笑着,这笑无比的虚伪,让人作呕。
说完,他便看向小姨,而此时小姨背对着他,面向着窗外,她一直讨厌祈家,会给祈匡业好脸色才怪。
“不需要,麻烦你走吧!”我没用小姨开口,便撵了人。
现在祈向潮的身世已经明了,眼前的人可以说与祈向潮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对他也不必再客气。
“洛洛,你这就是不对了,我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不能这样对我说话,还有我是来看亲家母的。”祈匡业的不要脸,也真是让我再次开了眼界。
他是我的长辈?他除了年龄比我长,他算我哪门子长辈?
而这时,他已经不要脸的边说边往里走,将手里提着的礼品放到桌上,绕过小姨的病床走到了小姨面前,其实我真的很想上前阻止的,但我突的很好奇他突然找上小姨是因为什么,所以便压住自己的怒意没有动。
“亲家母,虽然我们见面不多,但听说你身体不好,我特别的挂念。”祈匡业毫不知耻的对着小姨开了口。
而小姨连回应也懒得,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躺下,又毫不留情面的说道:“我要休息,都出去!”
这样的局面换作谁都会尴尬了,可是祈匡业并没有,除了他的厚脸皮之外,估计他在来的时候,也早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待遇。
他并不放弃的继续说道:“亲家母,我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如果你有需要,尽管的开口,只要我祈匡业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我这个人啊很热情,不论是谁都是有求必应,再说了,咱们又是亲家,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我真是想呵呵了,看来我不给他点颜色的,他就不知道我欧洛的厉害。
我直接走了过去,接过话来,“既然您老有这份心,我和我妈也不好推辞,说起来我妈真还需要您帮忙!”
“欧洛!”小姨呵了我,好像怕我真的会对他提出什么要求似的。
“亲家母没事的,你让欧洛说!”祈匡业违和的笑着。
我则轻轻暗自拍了小姨一下,对祈匡业说道:“我妈呢,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眼睛看不到了,医生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需要做个眼角膜移植手术就好了。只不过向潮这些日子跑了很多医院,就是没有角膜,既然爸如此有心,那不如您把您的角膜捐给我妈吧!”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祈匡业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所谓搬石砸自己的脚,就是他现在这表情。
但我并没有收敛,继续说道:“这样呢,我妈也能看到光明,您也还有一只眼能看这个世界,而且这个是您能做到的!”
祈匡业看着我,那眼神别提多精彩了,不过他祈匡业是有了名的无耻,所以片刻,便开了口:“洛洛,这个你真会开玩笑,我,那个亲家母的眼睛怎么能用我的角膜呢?这男女有别不说,我一把年纪了,早已老眼昏花,已经功能衰退了,我这样的角膜怎么能给亲家母用?”
“亲家母啊,要换也得换个年轻人的,比如”他看着我,大概想说我的,但想到什么又停下,然后笑道:“比如向潮的,他是女婿,古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现在这个时候,是他该表现的时候,他来捐角膜最合适。”
自己不捐,却让向潮来捐,而且还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他如此大方还不是因为祈向潮不是他的亲儿子,如果是的话,他定是不舍得吧!
我此刻,真想上前甩他两个巴掌,想着他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我才强按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忍住,而他浑然觉自己的无耻,还在刮刮不停的说:“如果你们不好开口,一会我见了他,这话我给他说,怎么样?”
“滚!”我再也听不下去,对他呵斥出口。
祈匡业被我呵的一愣,转瞬就不要脸的问:“洛洛,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为亲家母好啊,为她出主意啊!”
“滚,马上滚!”说着,我提起桌上他带来的礼品,冲他扔了过去。
祈匡业被我砸个正着,他终于脸上露出了怒意,“欧洛,你太放肆了!”
说完,他也没有走,而是往小姨床前凑了凑说道:“亲家母,你也看到了,你这个女儿太泼悍了”
他居然还说,我转身去寻找赶他的东西,他看到我真的赶人,终于开始往病房外退,不过边退边说:“亲家母,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劝劝你的女儿,祈家的财产我愿意给她一半,让她好好考虑考虑,如果她非要一条道走到黑,那我也不会再客气,当年你的事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最后的话是赤裸祼的威胁,而我看到小姨的手一下子揪住床单
原来这才是他今天来看望小姨的目的,果然是无利不起早!
小姨的这个动作,还有祈匡业的话刺到我,我抡起拖布就对着他砸过去,见我来真的,他抬步往外跑,可是他刚拉开病房的门,一道身影便与他撞了个正着。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而是孙振海,他手里拿着烫壶,祈匡业这样与他一撞,烫壶掉在地上,他给小姨煲的汤洒了一地。
“我的汤!”孙振海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去扶烫壶。
这些日子,孙振海对小姨极尽关怀,小姨的三餐都是他亲自负责,这个汤是他煲了一中午的,现在被洒掉,他肯定心疼。
“孙振海!”而这时祈匡业盯着蹲着的孙振海,叫了一声。
听到有人叫自己,抱着烫壶的孙振海抬起头来,可是当他看到祈匡业时,我就看到他的脸唰啦就白了,才捡起的烫壶也从手中滑落,再次掉到地上。
他们认识?
我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多想,还在气头上的我,再次抡起手中的拖布对着他砸过去,祈匡业被我砸中,他回头看向我,那眼神不知怎的就变得十分的诡异。
“你还不滚?”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也再加的不爽。
他却冲我点头一笑,又看向了小姨,最后抬手拍了拍孙振海的肩膀,说了句莫明其妙的几个字,“行啊,你!”
说完,他就走了,我还气的粗喘着,而孙振海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整个人像是被僵塑了似的。
“你怎么和他认识的?”这时小姨出了声。
而这一声让孙振海回神,他连忙再次弯腰去捡烫壶,边捡边说,“是,是以前认识的。”
我和小姨都没有出声,孙振海已经把烫壶捡起来,在触到我和小姨的眼神时,他大概感觉到什么,又问道:“他来,来找你们干吗?”
我和小姨并没有回答,孙振海这时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又说道:“那个我再回去煲汤!”
“不用了,我没有胃口!”小姨这时出了声。
孙振海要离开的脚步只得停下,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走到小姨身边,而是拿着烫壶说:“我去洗一下。”
说着,他就要往门外走,我拧了下眉提醒:“洗漱间在这边。”
听到我的提醒,孙振海停下,再次慌乱的看了我一眼,才走到了洗漱间。
而且接下来的时间,我都能感觉到孙振海的魂不守舍,就连看不见的小小姨也感觉到了,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他家里有事,他都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