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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
“还不清楚。据说那家刚刚卖出去。还没看见新主人。”
段亦凌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真的被玉露乌鸦嘴说中了，孟浩回来支持孟欣然了？
“马上调查出来，我要结果。”
“是。”
庄严消失，段亦凌也坐不住了。大步流星的走去凉叶宫，亲自查看曹欣欣的情况。
“孟欣然在京城里有帮手，监狱里有飞王，看来，他的这张庞大的网，我还是没有破开。”段亦凌叹口气，“希望飞王不要逼我手足相残。”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要出宫。”玉露突然说了一句，让段亦凌有些紧张，“你要走？”
“不是，我是说我出宫办点儿事。”因为自己现在还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找到办法，所以，玉露还不想说出来，防止段亦凌充满希望之后又变成失望。
“什么事？这个时候我怕你出宫不安全。”
“放心好了，没人敢对我怎么样的。你忘了？我可是出了名的毒妃啊！”玉露举起拳头，“要不，你派两个人跟着我保护我，我也只是去酒楼看看。”
第399章 人群中的注视（一）（）
段亦凌几次三番的要求亲自陪同，却还是被玉露给拒绝了。她毕竟没有说实话，有些细节也不想让段亦凌参与。
换上普通的服装，玉露牵着杨柳的手，自信的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好久没走出来，瞬间感受到自由的空气。
“小姐，我们去哪？”
“就随便逛逛。”玉露心不在焉的回答，还伴随着四处张望。
“小姐，你骗我！”杨柳在私下偷偷的捏了一下玉露的手指，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小姐，相处这么久了，你骗不过我。”
“小点儿声，我这是在钓鱼。”
“钓鱼？”杨柳也学着她张望，“这里也没有河也没有湖啊！”
“我的傻丫头。如果是孟浩回来了，他的一个目的肯定是我。所以，我在钓他。”
杨柳点头，“我明白了，那小姐，我们要逛多久？”
“想多久都可以，一直到鱼儿上钩。”
眼前出现了仁药，玉露迈脚进去，还不忘侧过头对杨柳百媚一笑。这是她准备了好久的笑容，她有绝对的自信迷倒众生。
玉露甚至能在人群中感受到一束目光，可当她回头的时候，又找不到源头。玉露没再犹豫，直接进了仁药。
“小姐，是发现了什么吗？”
“还不确定。”可她凭借女人的直觉已经感受到了关注。而那个人，就是孟浩。
莎莎在帮忙抓药，看见玉露大驾光临，扔下手中的东西就冲了过来，“小姐，你来了！”
“嗯，赶紧去忙，我又不走。等有空了再来说话。”其实，玉露是更想一个人偷偷的躲在门缝中观察外面的情况。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玉露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孟浩的身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你都已经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过来凑热闹，招人烦！”她推开梅仁药，却没想到动作太大，直接把人推出门了。
“喂喂喂！”梅仁药倒退了几步跌到在大街上，玉露看着他，笑的前仰后合。“活该！”
那种目光又出现了。
她弯腰假装要扶起梅仁药，眼睛却不停的打量周围，没有孟浩的身影，甚至连熟悉的人都没见到。
“喂，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人看我，可是又没发现熟人。”
“那还不容易，人家戴了面具呗！这种手段你最在行了吧，易容啊！”梅仁药嘲讽似的说，却给了玉露太大的启发。
“你说的太对了！”
可是易容如果不是近距离观察，真的看不出来。她也不能把这满大街的人都抓起来挨个看啊！头疼！
“算了，进去吧。”
玉露告别莎莎，带着杨柳去了酒楼。“大家好！”
小丫差一点儿从柜台里跳出来，而大娃二娃直接从后厨冲出来，“小姐，你来了。”
“想你们了，过来看看。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那倒没有，生意也很正常。”小丫平静的回答。
“有没有天天都光顾的客人？”玉露提醒她。
“我想想。”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停的回想。
第400章 人群中的注视（二）（）
“小姐，你这么一说啊，还真的有一个！”
“在哪？今天来了吗？”
“来了啊，就在楼上雅间。”
玉露扔下一堆人，三两步冲上楼，这个时候只有一桌雅间客人，玉露直接闯进去，看见几个粗狂的大男人坐在那里，一瞬间，就愣住了。
“这位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额，没事儿。”她一步两步向后退，一直到退出了雅间。
这几个大男人，要么人高马大，要么短小精悍。别说相貌没有和孟浩相同相似的，就连身材，也都没有一样的。
“这是一群什么人？”她下楼的时候，尴尬的问小丫。
“就是旁边赌坊的客人，每天都坐在这里吃东西，讨论手气。”
“那你不早说！”玉露叹口气，喝口水，“白浪费情绪了。”
“小姐，你也没给我机会解释啊！”
玉露叹气的时候，刚好撞见皇甫从门外走进来，眉头紧锁。“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出什么事了，不高兴？”
“最近京城里的几家酒楼相继推出新的菜色。我刚才找了几个人去试菜，恐怕比拼起来有困难。”
“孟家的酒楼？”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动作！”
皇甫叹气，玉露更加肯定是孟浩在行动了。他蛰伏这么多年，也是打算彻底放弃他和段亦凌之间的兄弟之情了吧。
“都是什么菜色？是新来了厨师？”
“没有新人，应该是原来的后厨自己研究出来的。”皇甫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宫中常见的菜色。孟欣然用这种雕虫小技帮助孟浩，难道是想钱想疯了？
他们那么有钱，应该也不会在乎这一点。不过，从酒楼下手，针对玉露的产业。不出意外，孟浩的第一步应该是冲着她来的。是要连她一起消灭还是想要霸占她，玉露还不得而知。总之我在明，敌在暗的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杨柳，我们回宫。”
“小姐——”她想问不继续钓鱼了？可是因为人多嘴杂，没有问出口。
“嗯，回宫。”
她没有一步，都能感受到背后的目光。火辣炽热，她真的是无福消受。
玉露迈进皇宫的时候，段亦凌就已经收到消息了。等她跨进凉叶宫，段亦凌则从正厅中冲出来，“你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等你，没有出什么事吗？”
“当然没有。”玉露转了一圈，“看我这还不是好好的。”
“还好你好好的。”
他伸出双手向抱住她的腰，却又僵在半空中。
玉露后退一步，伸手碰碰他的肩膀，“我没事。”
“娘，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被爹吵死了。”无名完成今天的功课，从书房里走出来，抱着玉露的大腿抱怨，“娘，我爹怎么会这么唠叨，比老头子还唠叨！”
“他对你说什么了？”玉露饶有兴致的继续问。
“什么都没有！”段亦凌把无名的嘴捂住，“走，爹陪你去练武。”连拖带拉，中午把这个小人精带出房间。
第401章 人群中的注视（三）（）
当下，段亦凌不仅没有心情处理朝中事务，就连新入宫的秀女，他也懒得理会，一心只惦记着玉露。
这种感觉很奇妙。看着她的时候，想要更接近，看不到的她的时候，又抓心挠肝。
“喂！”玉露的手掌在他面前晃晃，“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要出宫。”
“又出宫？”段亦凌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哪里还有王者风范。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就是要出去散散心，晚上回来。”玉露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有给段亦凌反驳的机会，“你好好在宫中，别试图跟踪我！”小拳头在段亦凌眼前晃，可他再次出神。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玉露仔仔细细的观察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的问。
“发呆、出神、心不在焉、一问三不知，这还是你吗？”
“不是我，难道是你？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早点回来。”最后，玉露跨出门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段亦凌弱弱的一句：我在家里等你。
她觉得自己是听错了。这样暧昧不明的话，是不会从段亦凌嘴里说出来的。
这一次出宫，玉露依旧只有杨柳一个同伴。而她们，也没有去自家的酒楼，反倒是直接冲着孟浩的酒楼就去了。
“掌柜，你们这最新的招牌菜式，都给我上一份。”
“姑娘，你们能吃完吗？”
“废话那么多，让你上就上！”玉露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仿佛是耍无赖的地痞太妹。
“是是是，姑娘息怒，姑娘请坐。”做生意当然是以和为贵，掌柜急忙吩咐伙计招待玉露这一桌两个人，自己则躲到了酒楼后面。
“这后面什么地方？”
“我们掌柜的休息的房间。”
吃过饭，玉露从酒楼后巷绕到了所谓的掌柜的休息的小院，没有一个人。
她和杨柳趴在墙头，“小姐，我们这样不合适吧？”杨柳十分无奈，最近玉露越来越跳脱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为了找到真相，能别人所不能。”观察了许久，腿脚发麻，手臂发酸，还是没看到除了掌柜之外的任何人出现。
“真是的！”
“小姐，我们看了这么久，除了几只鸟之外，甚至连活的动物都没见着，我们回去吧！”
“杨柳，你真的是我的福星！”玉露一拍她的肩膀，吓得杨柳差点儿从墙头上掉下去，“小姐，你冷静一下。”
“有问题的就是那几只鸟。”
掌柜的肯定是用鸟来传消息。孟浩走过那么多地方，弄到几只认得路的小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宫中，孟欣然用这招，城中，孟浩的酒楼掌柜用这招，还说孟浩没回来？玉露这回事肯定了，孟浩就藏在这城中的某个地方。
“走了，回宫。”她从墙头上跳下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这才发现身后好多人在围观。
“你们围着我们做什么？”
对于玉露的发文，杨柳简直恨不得能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第402章 人群中的注视（四）（）
“两位小姐，你们这是做什么？”虽然是后巷，可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玉露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姐，我们怎么逃？”
“不能逃。”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她们根本冲不出去，若是闹大了被送到了府衙，段亦凌一定会对她碎碎念。她毕竟名义上还算是宫妃，做了这样有悖礼教的事情，实在是丢人了。
“我们不过是挂在墙上下不来了，你们这一群人，为什么看到我们两个弱女子被欺负，却不帮忙？”
“被欺负？挂在墙上？”人群中已经有正义之士想要帮她们出头了。
“是啊，我们不过是在这酒楼中吃了几样小菜，谁知掌柜冤枉我们偷师学艺，把我们挂在墙上了。”玉露一边说，还假装用手帕擦擦眼泪，“我们两个弱女子，哪能对付得了他们这整整酒楼的人啊！”
“真是太过分了！孟家怎么能如此欺负人！”
“是啊，我们一没去后厨，二没和伙计聊天，就这样被冤枉，心有不甘啊！”看着自己家小姐卖力的演戏，杨柳居然也开始学上了。
“两位小姐，去报官吧，京城中这样的有钱恶霸，可不能纵容！”
“可是我们姐妹二人，一无权二无势，就怕被他们欺负了去。”美人计成功上演，周围越来越多的替她们说话的群众了。
“放心，我们去给你们作证。”
玉露被一群人拥护着，浩浩荡荡的走到府衙门口，“小姐，我们真的要击鼓鸣冤？”
“当然。”也是这群人给了她这个机会，把酒楼的人都抓过来，她就不信孟浩还不出现！
知府已经升堂，玉露和杨柳站在下面，而酒楼掌柜，也被众人簇拥着推上堂中。
“何人击鼓？”
“民女秦玉露状告孟氏酒楼掌柜欺压良民。”
“发生了什么事？”
知府一看是孟家的酒楼掌柜，态度都是慵懒的，明显是不打算审案啊！
“大人，他把我们姐妹二人挂在墙上，威胁、羞辱，我不想活了。”一副随时可能撞柱自杀的样子让堂下百姓唏嘘不已。
“大人，我们可以作证！”
“是啊，大人。两位姑娘真的很可怜。”
“都给我住嘴，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知府为难的看着掌柜，“可有此事？”
“大人，小的愿望。”
各执一词，又没有证据，知府真的是为难了。可是外面围观的越来越多，知府也不好草率处理。“这样吧，孟家掌柜赔偿这两位小姐纹银二十两，大家和解吧！”
大人暗示掌柜的点头答应，可这出戏玉露还没唱过瘾，怎么愿意和解呢！
“不行，大人，民女和妹妹被掌柜欺负，颜面尽失。以后肯定是无法嫁给好人家了。爹娘就会以我为耻，那我就更不要活了。妹妹啊，我们还是死了算了，免得以后被人家笑话！”
好一出苦肉计。
孟浩隐藏在堂下的百姓当中，饶有兴致的看着玉露的夸张表演。她还是那么生动活泼，和自己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第403章 人群中的注视（五）（）
阔别四年，他是数着日子度过的。可每一天，对她的思念就加深一层。段亦凌封锁了她的所有消息，就算孟家的产业遍布整个王朝，想要打听她的消息，也是无从得知。终于，当孟浩觉得自己足够强大到夺回她，保护她的时候，他再次出现在京城。
“大人，是我们冒犯了这位小姐，我愿意赔偿纹银一千两。”
“一千两？”不仅是堂下，就算是正在为自己伸冤的玉露，都已经吃惊道说不出来话了。
“秦小姐可是接受？”知府也是气得牙痒痒，一千两啊，够他这一辈子的奉银了。
“当然接受。”
反正到最后孟浩也不见得会出现，还不如拿着这一千两送到自己的酒楼给他们开别的铺子。钱生钱，就是这个道理。
门外，是有一个人引起了玉露的怀疑，但是她不漏声色的扫过所有人，没有看到孟浩。
“一千两的银票，我收下，算是你给我的赔偿。”她接过掌柜手里的银票，“现在，我想用这一千两，买你的酒楼一天，换上我想要的招牌。”
她时刻注意着掌柜的表情，尤其是眼神。而在他看着堂外的一个人的时候，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玉露也察觉了。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玉露微笑收起银票，“那就可惜了。”反正，她已经掌握了孟浩的新的样貌，不急于这一时。
出了府衙，掌柜所看的那个人已经消息了。
“小姐，皇上派人来接我们了。”
杨柳看着挡在她们面前的侍卫，有些无奈的笑笑，玉露从衙门出来就眉头紧缩，满脸的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