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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六叶拧开盖,倒了一颗在手上,闻了闻。随即皱起眉头,如曼看着心头直跳。她见杜六叶又不动声色的合了,才舒了口气。
李弘见她并没有给自己吃药,而是面色凝重地陷入沉思。只当自己无药可救了。躺在床上咳得五脏都快吐出来了。
杜六叶见他病急忧心,实在不忍。只得说道:“我出去抓药了,去哪里找程将军?”
“快去……请……”李弘朝如曼挥手。
如曼含着眼泪,不敢怠慢,亲自往外去了。
杜六叶看着李弘的眼睛,郑重道:“我会救你的,但你要……”她看了看身后的惜枫几人,最终还是把话头咽了回来。
李弘见她吞吞吐吐,只是不说,心中更是抑郁。但却没有精力再说其它……
第223章 杀了她()
“什么?行刺失败……?”
“哗——”上好的白色瓷器被砸在门框上,四散分裂。吓得跪在地的灰袍男子,身子一抖。
“摩鹰他人呢?”
“听说被太子府上的程伯献抓走了……”灰袍男子咽了咽口水。
“你说什么屁话?以前摩鹰也和他们打过交道,怎么不曾被捕?”李贤双眼气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听说……好像是那个姑娘使诈……”
“啪——”李贤一脚踢了过去,“使诈?一帮大男人,怕一个小姑娘耍诈?养你们有何用?”
灰袍男子在地上打了滚,也不敢站起来,趴在地上。眼睛盯着地毯,他发现九皇子最近脾气真是越来越爆燥了。
“他们现在被关在了哪里?”李贤微眯着眼,满是戾气。
“应该在东宫,只是,最近太子一直病着,必定没有时间去审他们。不如属下派人去救他们?”灰袍男子跪在地上,眼神尽是诚惶诚恐。
“嗯。若实在不行,就……”李贤沉思良久,满目暴戾,做了一个“格杀”的动作。
灰袍男子会意,叩首快速离去,动作利落绝顶,飘忽如电,。
“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轻易放过玄青观的那群道姑?”相里哲咬着牙,阴狠地瞪着眼睛。自从九皇子被赦夺了“雍王”的封号,身份就显得有些尴尬。有时候就连他们这些当差的,都不知道如何称呼他。
也是,从俭入奢易,从奢到俭难。这种屈辱是个正常人,都没法忍受。
何况那小小道姑,拿着个鸡毛当令箭,三番五次害得他们颜面尽失。若逮到机会,莫说别人,他相里哲头一个要好好收拾那姓杜的,哼——他暗中冷嗤。
李贤靠在金丝楠木镶白玉的椅子上,密室内灯光比较暗,他的脸半隐在黑影中,情绪不显。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与他对峙的那个女子,她说……我定叫你今生今世,对于那个位置,求而不得、触而不及、望而生憾。枯死残生……
这些话像梦魇一般,久久在他脑中缠萦,勒得他喘不过气,许久,他才轻轻开口,凌厉道:“杀了她……”
※※※
春光无限好,绚阳洒在身上,照得人懒洋洋的。熙熙攘攘的街头,游人接踵摩肩。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撑着油纸伞,穿红着紫。丝帛襦裙飘逸,浅笑轻颦,更胜娇阳。
要说洛阳有什么与长安不同?杜六叶觉得,可能是一个“新”字。建筑都透露着一种簇新。不似长安古城墙,拥有独特的陈旧灰暗斑驳,很多老巷,甚至屋檐已经长了草。
这里仿佛人也透着一股新鲜的朝气,马车来来往往,连木材都散发着与生俱有原始味道。
杜六叶觉得自己多少有一种,“新”入为住的心里暗示。
她们就这样带着一群人,缓慢地穿行于热闹的市集。巨威五虎则耀武扬威地走在前头,偶尔看到有小孩子拿着糖人,虎甲会抢过来添几口,其余几个人围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哈哈大笑。
杜六叶戚眉,这以前也是当兵的?在军队中到底学了个什么玩意?哪个长官调教出来的?难怪不曾被重用,她低咳一声,吓得五虎赶紧把糖人还给小孩。还装模作样的摸着孩子的头哄道:“大伯逗你玩的,哈哈……你吃……你吃……”
杜六叶:“……”
有他们五个长相凶狠的铁塔黑汉,在前面开道,百姓均是如同见了瘟疫般,早早就躲得远远的,就怕招惹了这几个煞星。
“杜执事……哦,不,你现在是杜药典了哈,我们现在去哪里?”程伯献大大咧咧的追上她,挠头道。对于宫中的事,他已经听人说过了,但却改不掉已经习惯的称呼。
杜六叶边往前面走,边答非所问的地说道:“太子府,内宅怎的如此乱?”
“乱?”程伯献大疑不解,“乱吗?”
也是,男人的心眼比较粗,未必发现了这些问题。
程伯献想了一想,又说道:“不过……以前的管事姑姑白筠,好像不见了。还有太子殿下身边的大丫环如蕾也不在了。”
“不见了?不在了……?这又是什么意思?”杜六叶戚眉,细细的思索起来。
“呃……这……我也说不清,我回来之后,听人说,她们可能是犯了什么错事,就叫太子殿下给打发出去了。”程伯献单手扶着腰上的钢刀,看起粗犷而率性。
杜六叶没有答话,而是反问道:“那些刺客你关在哪里了?跟太子殿下汇报过吗?他怎么说?”
见她问出一连串的问题,程伯献有些发窘。太子一直病着,这些事情,他虽然都说过。但,跟没说,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半响他才呐呐地答道:“说过了,可太子的身体,姑娘也清楚。他哪有精力去管这些。”
杜六叶叹气,她就知道是这样,她无奈地向程伯献说道:“你可认识一名叫做周兴小吏?”
“这……”程伯献思索了许久,绞尽脑汁地回忆起他认识的所有人,最后无奈道:“没听说过,你找他做什么?”
“死士岂是那么容易开口,唯有周兴能审理此案。”杜六叶淡淡的,看着前面的巨威五虎边走边吃,什么都要拿在手上试试,买了不少买包子、米糕、胡饼……
“好,我会帮你找到此人的。”程伯献摸着头,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远处传来惊喜的尖叫声,“执事——执事——”
是守真,守拙和度笛她们几个……杜六叶高兴的迎了上去。握住她们的手,几人喜极而泣。
“……你们来了?守拙的身体好点了吗?怎么样?”说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自从杜六叶孤零零的来到了这个时代,所有的光阴都在玄青观度过。而这些师姐妹,是她在这个世间最熟悉,最亲近的人。
“我已经好多了,鲁大人派了最好的医者为我疗伤,用的都是最贵的药。又送了我们不少盘缠……执事你就放心吧,井儿呢?”守拙泪水涟涟,拉着她的手说了许久。
第224章 图稀奇()
果然还是常年习武的,加上年纪轻,所以恢复总比别人快些。望着她们经过车马劳顿后满是风霜的脸,目光却又那样炯炯有神,清亮无比。
杜六叶很了欣慰,抿嘴一笑道:“不过是几天不见,觉得你越话沉练,能说会道了。可见是要出来多走走……井儿她在太子府上,说来只怕还饿着呢!
你们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赶紧随度笛暂时回太子府上养着吧!”
看着那边五虎越走越远,忙朝他们喊道:“把刚买来的那些热食拿来,统统给度笛捎回太子府,叫井儿趁热多吃一点。快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神情立刻透着古怪。杜六叶明白她们的心思,叹道:“太子病了,这个中原因,一言难尽。只能先如此了,有些事情,以后慢慢再说吧。”
众人点头,只得依言而动。
程伯献却觉得有些窝火,怪不得刚才杜六叶说东宫内宅很乱,难道饭也没有一口吃?井儿也不像太挑剔的娇贵孩子,这也太……
要不要跟太子说说这种情况呢?但他的身体,哎……程伯献只得默然摇头。
“你对洛阳的地形熟悉吗?或者可有相熟的人?”杜六叶边走边问道。
“以前陪太子殿下来过几次,杜姑娘有什么话,只管说,我自当尽力而为。”程伯献如今也是六神无主,不管如何,他觉得首当其冲,应该先把太子的病治好才行。加上本身对杜六叶相当敬重,所以只要杜六叶开口,他必定万难不辞。
杜六叶想了想,慢慢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初到长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守拙她们还伤着,太子府上形势复杂。她们必得先搬出来,找个清净的位子养伤才行,你觉得呢?”
也是,杜姑娘并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他既然说东宫内宅很乱。可见已经看出了端倪,自己应该从旁协助就行了。只要能医好太子。他连忙答道:
“对,杜姑娘思虑周全。我这就派人去找,有合适就来通报姑娘。”
“如此,多谢!还有一事,那几名刺客,我看不如……”杜六叶说这话刻意压低了声音,程伯献只得倾耳细听,时而皱眉,时而点头……
两人边走边说,就见一弯拱桥连接洛水,桥边杨柳依依。柳絮逐对成球,纷纷扬扬,树下的两名书生打扮的人,正专心致志地下棋。
执白棋着浓眉大眼,身穿降青色圆领长袍,正襟危坐,看起来胸怀坦荡,胜券在握。
执黑着则宽额削容,玄色长袍,沉默内敛。一双三角形的长眼目露精光,正凝眸思考对策。
他们对周边的一切仿若未见,反而是旁边观棋的人,手舞足蹈,吆五喝六地嚷嚷:“下这里……”
“这里……”
“明明应该下这里……”不少人指手划脚,都各说各话。
五虎见有热闹可以看,早就兴致勃勃地挤了进去,他们也不懂棋,不过就是图过稀奇而已……
也挥舞着手上的包子,这里,那里地跟着乱叫。
下棋的两名书生,只当未见。自顾自地,按着自己的想法,纹丝不动。观棋的人更急了,吵得面红耳赤。
“哎呀,我说应该下这里吧……”
“放屁,下这里岂不更好?”
两人不依不饶,只好随手扯着一旁的虎甲,嚷嚷道:“来……来……这位大哥,你给评评理。”
虎甲咬了一口包子,哈哈大笑,摇头道:“我不懂——”
那两人一听,就把他推了出去,骂道:“不懂你凑什么热闹?傻子……”
“嗳——嗳——你怎么骂人呐?”其他四虎见他们老大被人推了出来,哪受得这鸟气。平时就算没人找欺负他们,他们也要想了办法找别人的碴。何况这不长眼睛的敢向他们动手。
两帮人立刻对骂了起了,“推你怎么了?不懂棋你在这挤什么?”
“他妈的,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还不滚开……”
五虎你言我一语,骂道:“我操你大爷,你懂你牛逼啊?”
“就是,老子不懂……我呸……”虎甲骂道这里,眼睛灵机一转,他虽然不懂,但是有人懂啊!比如杜六叶,这些聪明人,平时不就喜欢什么琴棋书画吗?对,找她来帮自己出出气。
虎甲回身以目光搜寻杜六叶的身影,见她们又走远了,正和程伯献指着一家药店,低声说着什么……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喊道:“杜姑娘,你来看看,你来看看!这棋……快!”
好不容易找到个读书人,据说连太平公主都教得,哪能轻易让自己丢脸呢?虎甲在心底得意起来。
杜六叶不防,被他拉得踉踉跄跄站立不稳,程伯献也赶紧跟了过来。
拨开人群,原来是局对弈紧凑的棋局。没有办法,杜六叶凑了上去。因为她一看到下棋,就想到姚元崇的眉目嬉笑。她对围棋就没什么抵抗力。
她眼不离子,听着虎甲正趾高气扬地向周围的人炫耀道:“……我们家的杜姑娘,下棋算什么?她还能召天神,你服不服?就说你服不服?不服召天雷劈死你——”
五虎几人双手叉腰,还要再吹,杜六叶一个眼见扫过来。他们赶紧闭嘴,陪着笑脸道:“姑娘,你给看看,你说他们谁会赢?”
杜六叶细看,白子落地成阵,咄咄逼近,天网从上路铺撒开来,形成合围之势。执黑者危在旦夕,却并非无可救药……
穿玄色衣袍着正苦苦思考破敌之术,到了紧要关头,现场却呈现一遍安静。连五虎也只顾着吃,和紧紧盯着杜六叶。生怕错过了什么,虽然他们也看不出个明堂。
“不如下在这里……”杜六叶见他许久没有反应,拈起黑子落定,如此阻击挂天接地的路数。将敌人斩成两半,敌破矣!
“妙啊!”玄衣男子抚掌,“大妙,我怎么没有想到?”
此时五虎也暴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比自己赢了棋还要高兴。喊道:“怎么样?说了我们家的姑娘厉害吧,这会知道厉害了吧?”
围观的人表情各不相同,有的还在揣摩棋路;有的大为赞赏;有的只是暗中努努嘴……
第225章 敢不敢()
见胜负已分,杜六叶调头要走。那浓眉大眼的书生喊道:“姑娘请等一等……”
杜六叶还没有说什么,五虎已经嚣张的狂妄的回敬道:“怎么的?输了不服啊?哈哈哈……”
“就是,休想找我们姑娘的麻烦。哼——”他们几个一跺脚,围在杜六叶左右。
那青袍书生一笑,拱手为礼道:“姑娘棋艺精湛,可否赐教一二?”
五虎相视而笑,捧腹弯腰,得意洋洋有持无恐地拍手,“赐教?哈哈哈……”
“果然还是不服啊……”
青袍书生却不羞不窘,面色淡定无波,以目光诚挚温和地等待着杜六叶的回答。阳光越来越炙热,晒得人额头微微有汗,杜六叶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转身离去。
“怎么,姑娘不敢吗?”青袍书生见杜六叶越走越远,好像根本没有驻歇的意思。
五虎听到这话却是已经炸开了锅,急得直骂娘,“谁他妈不敢了,你小子少狗眼看人底,我们家姑娘厉害得很。”
任他们吵吵嚷嚷,杜六叶侃自往街头的药铺而去。
那青袍书生不顾五虎漫骂,提高声音说道:“姑娘可曾听说过《无邪棋谱》?当真不敢与吾一战吗?”
度笛见杜六叶身子一怔,知道她对这棋道有些兴趣,因为在玄青观时,她常常看到执事与姚公子对弈。
有时,执事还一个人拿着棋子发呆……
“执事——”度笛喊道,“你若累了,就去下棋休息一会吧?要是赢了那棋谱也不错,就算输了,也没关系。权当歇脚了。抓药的事,由我们带着人去就行了。”
杜六叶回头,看着眸光闪闪的度笛,和略显疲累的守真,点头道:“好吧!你带人去抓药,守真随我在这里等你们。”
“嗯。”几人分头而行。
见杜六叶又带着几个人回来了,五虎高兴的欢呼起来。对着围观的人群道:“来……来……让让,我们杜姑娘来了。”
青袍书生拱手为礼,自报家门道:“在下晋鹏,江北人氏。今日与师弟初入洛阳,兴致所然,就当着洛水摆起了棋局。
有幸偶遇姑娘,见姑娘棋艺不俗。本想请教一二……但姑娘却似乎有要务在身。如此只好以家传的《无邪棋谱》为诱。若姑娘赢了,小生以名谱赠佳人。若是姑娘输了,就请姑娘答应我一个条件。你看如何?”
杜六叶缓整衣袍,慢慢地坐了下来,淡淡地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