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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状告那卢高?”袁大同张着嘴巴,差不多能塞下一个西瓜,怎么也合不拢。这可真是活久见啊,明明是证人,生生变成了被告。
这小丫头真是不知死活,必定是妖孽投胎。
那卢高……是你能告的吗?也不看看是谁在背后给他撑腰。
但这宣纸上方方正正的写着,“……欺男霸女,残害无辜,贩卖妇女,毒杀老妪,嫁祸国师……”罪行累累,好像不管哪一条都是死罪。
袁大同的脑子有些转不弯过来,望了望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感觉真是骑虎难下。
“证词,你也看看——”他怄妥不已,有点自暴自弃,把纸帛恨恨地扔到杜六叶面前,杜六叶却并不伸手。
白纸、黑字、红印……飘飘悠悠旋转落地。
杜六叶望着膝边的那所谓的“证词”,在日头中一晃一晃的闪灼。就凭这张废纸,李贤妄想着拿掉她师傅?为免可笑。
但官场黑暗,也超乎她的想像。不管她如何呈词,摆证。
袁大同俱是避重就轻,水泼不进,不纳半言……
她悲从中来,正色凛然道:
“大人只顾耻笑民女,仅靠‘一面之词’,就状告那卢管事。
岂不知,作为长安的父母官,你却独奉那区区簿录为律宝。
当真他的话才可信?民女的言辞就不值一提?
不知大人究竟打算如何服众?
若必定要坚持如此,还是请大人宣那卢高前来,当众对质,以澄事实吧。”
“对质——?”袁大同不满的站着,有些着急,要是找得到那卢高,他……他宣还是不宣呢?
宣?万一她禁不起这巫女几句挑拨,招认了怎么办?那他如何向那位交代?
不宣?几千双眼睛盯着他呢。
见他不决,王蒙悄悄地附在他耳边提醒,“……早就安排卢高跑了……”
袁大同当然知道这些,他回过神来,顿足:“对什么质?证词在此……你休想抵赖。”
“卢高是雍州牧府上派来了的管事,那些侍女、仆从明明都可以作证。
大人为何不受?
如今他畏罪潜逃,拒不现身。
那就请九皇子出面,为民主持公道,为死者伸张正义,还吾师清白!。”杜六叶说完叩头,触地有声。
“你少在那胡搅蛮缠,你玄青观休想摆脱干系。”袁大同跳着脚,反反复复就这几句。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脑子上去了,紫涨着一张脸,他使劲甩了甩衣袖。
“大人,黄逸云冤枉——”杜六叶唇齿轻启,悠悠地吐出这几个字。
台下也不知是谁领头,扯着喉咙喊了声:“冤枉——”
“冤枉——”
“冤枉——”
群情激愤爆发,声势浩大,磅礴裂开……
袁大同回头看了一下,肯定是程伯献搞得鬼。除了百姓,好像还有经天府院的仕子。哎呀,那些人酸儒,自认为有文化,明天肯定就写得天下皆知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拍着大腿,欲哭无泪。脸色憋得通红,越来越青紫,急怒攻心,慢慢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突然“嘭嗵——”一声,四肢朝天,他昏倒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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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来拼酒()
晚饭的时候,内外分院摆了几席。
大家围着桌子坐了,边吃饭边谈论着白日里的情形。到也热闹非凡。
清江源往杜六叶碗里夹了块鱼片,关怀备至地说道:“……小心刺,是你最爱的鳜鱼,放了醋。跪了一整天,只怕膝盖都破了吧?快多吃点。”
要说这几天叶安府的一应饭食,全是清江酒楼送过来的,杜六叶的膳食更是万分精细。
“嗯。”杜六叶微微点头。
姚元崇默默地往嘴里放了个圆子,囫囵吞下,不想却卡住了,呛得他使劲往胸口捶了两拳头。
“哈哈——”程伯献爽朗地大笑,喝了口烈酒,骂道:“他娘的,李贤一世英明,想不到选了袁大头,那个草包当京兆尹的主事……哈哈——”他不由拍桌子,伏案唱绝。
姚元崇也为自己斟了杯酒,猛地灌下,接话道:“听说那姓袁的家中很有些财产,那可是李贤的小钱库。再说,他选了那么个脓包看管京都,还不是想独自揽权,以示才干?”
“哈哈哈——那到是……要说我们杜执事也真是厉害……把他逼得下不来台,活活气得昏死。哈哈哈……这件事只怕已经传遍长安,成为今晚佐餐的趣谈。”程伯献笑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传遍长安吗?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她?其实这件事关键还是要听经天府院的学子们如何评价。她微微抬眸,几不可见地拂了姚元崇一眼。
程伯献举着酒杯,眉飞色舞,“要我说,杜执事就不应该救他。直接让他气死,岂不省事?白白浪费好药。”玄青观的药丸很贵,那可是名声在外的。
“罪不至死。”杜六叶扒了口饭,淡淡的。
以她来看,那袁大同年过五十,身材肥胖,肚楠突出。一看平时就缺乏锻炼,加上饮酒纵欲过度。必定有高血脂类似的疾病。所以她看当时情况紧急,就把她自己炼制的宝槐丸,塞了一颗在他嘴里。果然就慢慢醒转了……
程伯献竖起大拇指,钦佩不已。以前他还不明白,一个小毛丫头,姿色未足;仅仅救了公主,间接杀了贺兰敏之。那都有运气的成份,不过是小才微善。以太子万金之躯,为何屈尊前来招揽她?
还把自己拨到她身边。他为此很生了几回闷气。
现在他似乎有点明白过来。光这份执着的胆识,和容人雅量,他就自愧不如。
“来,执事,敬你——”程伯献豪爽大笑。
杜六叶握起酒杯,丝毫不造作,仰头一饮而尽。
“好——”程伯献鼓掌。清江源赶紧为她夹了好些菜。
姚元崇则提起酒壶,坐得与他近了些,接过局势,和程伯献推杯换盏,大有不醉不归之意。
“那卢高贸然失踪,这畏罪潜逃的罪名,只怕是背定了。”程伯献大着舌头,心里痛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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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钩吻草()
“那卢高贸然失踪,这畏罪潜逃的罪名,只怕是背定了。”程伯献大着舌头,心里痛快得很。
虽然他不知道这姑娘的谋虑见识,智计高低,但却知道,光是这份忠孝仁善,就值得自己深交。
他想与杜六叶多喝几盅,姚元崇却拉着他频频碰杯,两人也越聊越投机,好似相见恨晚。
杜六叶轻笑,向程伯献道:“可知这附近有什么种花,养花的温室之类?”
“到不是很清楚,我一粗人。谁喜欢花花草草啊?”程伯献摸了摸头,又灌了口烈酒,眯缝着眼。
“你问这个做什么?可是有喜欢的花了?我去买来……”清江源又默默地往她碗里夹了块牛肉,停箸问道。
“不是……”杜六叶正要解释,姚元崇接过话头道:“你是怀疑,那钩吻草是他们故意养来害人的?”
“嗯。之前我这院中,摆满了花草。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运来的。
只怕,针对的并非我们叶安府中这几个不足轻重的妇人。假如他们有更大的图谋……”想到这里,杜六叶有些食难下咽,好似乌云压顶。
“那我派人四处查查吧……”程伯献也清醒了一些,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打算先部署值夜防护,再精密安排几番。
杜六叶点头,见他踉踉跄跄离去。看了看旁边的井儿,摸了摸她的头。
井儿一直目光无神,只言不出,杜六叶又为她夹了块红烧肉,温和道:“井儿不要难过,以后跟着杜姐姐可好?”
“我想阿娘,我要先问问阿娘……”井儿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我们会想办法,找回你阿娘的。”杜六叶望着黑暗的夜色,郁郁重重。
清江源看在眼里,满腹担心。杜六叶知道,他是一个简单的局外人。她也不想把忧愁扩散到自己收不住的地步,更显于事无补。
所以她强挣笑颜对清江源说:“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你酒楼里,应该还有许多账务需要处理。也不留你了。”不容分说,催着他走了。
姚元崇苦哂,略作轻松地拿出棋盘,说是想看看杜六叶的棋艺,是否有长进。守真却不合适宜的来报,称李贤来了……
二人俱都捏着棋子,还未摆开阵势,闻言素指皆定格在空中。
姚元崇有些患得患失,满是灼虑地望着她。
没事。杜六叶以眼神回视。向守真道:“请他在外院奉茶,说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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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初出手()
出内院时,四处一片漆黑。仰头一颗星子也看不见,乌云密布。只怕要变天了……
杜六叶拢了拢衣服,加快了脚步。
李贤不动声色的坐在上首,极力压制着周身散发出的戾煞,让人看上去显得比较稳和。
见杜六叶迈进室内,他克抑地挥手,陈之强得令,点头大声道:“都退下——”
屋里所有的侍卫都“哐哐当当”地跑了出去。守真、守拙却上前一步,护在杜六叶身前。
杜六叶拉着守真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让她们放心。
守真、守拙二人交换了下眼色,明白他们有话要说。不得已,只好行礼,退合上门,立在廊下。
杜六叶和李贤就这样四目相加,隔了十步远的距离,紧紧地盯着对方,没有说话……
“我到小看你了。”李贤把手搁在案几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也小看你了。”杜六叶静静地走了去,闲适地坐在他的对面。为自己斟了杯茶。
“你不是要见我吗?连死人都挖出来?你不是要我为你伸张正义,主持公道吗?”李贤猝不及防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眼前带。
杜六叶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单手撑住桌面,李贤的鼻息已经撞到她睫毛上。
“做我的侧妃有什么不好?”他吼道,瞳孔放大。
呵?就为了这个?
空灵死了?
度琴死了?
五名无辜老妪也死了……
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人命真的那么低贱吗?你罔顾至此?这样说服得了我吗?……”杜六叶就势腕臂翻花,以肘重击其腰部,一招“灵狐出窍”,抬脚递跌,正是“横劈五岳”。
“侧妃?你也配?”杜六叶气极,手上却没有丝毫迟疑,招招紧凑。
李贤没料到她会功夫,惶然几分,抵挡时都叫她四两拨千斤地巧妙化解了。失措懊恼中,只见她手刀逼近,停在他脖颈处三寸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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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非泛泛()
李贤没料到她会功夫,惶然几分,抵挡时都叫她四两拨千斤地巧妙化解了。失措懊恼中,只见她手刀逼近,停在他脖颈处三寸方位……
“呵,功夫也不错。还把袁大同气得昏厥,这张小嘴看来也绝非泛泛。”李贤喘着粗气,仍不忘出言调笑。
“现在是说那些无用之功的时候吗?为什么要杀了她们?”杜六叶眸含冰霜,示意他估清双方此时的态势。
李贤却似无动于衷,他闲暇地摸了摸手上的墨玉扳指。
“她们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你有什么证据?就在这里控责我?”
“还在作无用的狡辩。你难道不知,空灵于我同姊妹?为了她,我低声下气向你赔了多少礼?再三保证她是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除了你,还有谁那么想要她的命?
上元节,在宫中,你是怎样威胁我的?你又忘了?
要证据?早晚有一天,我会一件件在你面前摊开。”杜六叶眼眶通红,将泣忍泣。
“你不是她。再者,或许死人才不会开口,不是吗?”李贤目光斜向远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你——”杜六叶说着,手刀又逼近了半寸。“师傅于我如娘亲?你再敢动她试试,我必定跟你拼命。”
李贤却毫不畏惧,淡定异常。
沉默许久,唯独赤目反问道:“为什么跟他?”
“跟谁?”杜六叶略怔,思索几许,便明白过来。“他虽然懦弱,凉薄。又很自私,却并不像你,滥杀无辜。”
“好。很好。再无回转?”李贤阴恻恻,杀气腾腾。
“并无。”杜六叶干脆,空灵死的那一刻起,你就把我推向了你的对立。永生!
这样绝决的态度,冰冷的语气。李贤感觉有一丝气妥,眼中好似出现了一道豁口。
他疲乏地耸耸肩,淡然道:“明天我就要走了。”
“走?”杜六叶眼眸流转,这么说他已经拦截到信函了。“先放了我师傅。”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李贤侃自轻蔑地睃了她一眼,淡定地摸着手上的墨玉扳指。
杜六叶闻言掌刀又逼近了半寸,李贤却是不怒反笑,“以你的聪明又怎么会这样做?”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推开杜六叶的掌刀。
杜六叶转身,不再置气,宛宛地笑了起来,“我自然不会这么做,我的筹码多得是。
比如——谷岩又如何?”
听到这话,李贤立刻绷直全身上下每一息毛孔,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恨恨道:“果然是你。”
杜六叶故作无辜地睁了睁眼睛,无语地挑衅道,那又如何?
我不像你,敢做又不敢当。
她闲闲地,缓缓地,一根一根地掰开李贤的手指……
这次李贤是真的动了气,简直肺都要炸开了,每颗细胞都在迸裂,血光汹涌。“你以为区区谷岩就能威胁我?我回去就杀了黄逸云。”
“呵呵。”杜六叶喝了口茶,已经凉了,浇透五脏六腑,令人十分不适。“且不论你大理寺那帮饭桶,能不能困住我师傅?还两说……
你真以为,在长安,你能只手遮天,胡作非为吗?你看看今天城中百姓?
我要是没有记错,你的祖父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真的以为你能坐稳这个天下吗?
我告诉你,如果我师傅有半分损失。我定叫你今生今世,对于那个位置,求而不得、触而不及、望而生憾。枯死残生。”
杜六叶一个字,一个字吐得非常慢;却像一把又一把尖刀,戳中李贤的心脏。
“当真这样恨我?”李贤又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这回杜六叶毫不客气的甩开。冷目道:“不错。”
“假如我放了黄逸云,你又当如何?”李贤试探道。
“你令人剿杀太子党一事,止步于谷岩。我会想办法将你泰然摘出。”杜六叶素手握住杯沿,指尖凉凉。
“就这样?”李贤背对着她,面有不甘。
“是。”回声冷淡,透着难以跨逾的鸿距。
他没有再答话,袍带挥洒,开门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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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水汪汪()
姚元崇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看着李贤带了禁卫辎甲重重离院。
他扶着杜六叶,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有没有受伤?幸亏你没有亲自劈死他。房梁上可不只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