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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唯一的妹妹与他也不亲近,他根本就没有与一个陌生女子,单独谈话的经验。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才算言行得体,举止得当……
相反的,他很喜欢与男性相处,比如他的父王,时常夸奖他。这令他十分有成就感。
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摸爬滚打的小厮扈从们,崇拜他,尊敬他……
与他们喝酒谈天,李贤也觉得无比放纵,愉快。
但是,现在,他想把眼前这个女子,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无论那些传言的真假,昙花一现也好;计谋百出也好……
堂堂雍州牧府,不缺少她这口饭食。
所以,他咳嗽了几声,调整了一下姿势。哪怕脸上跟火烧似的,依然开口道:“……你的出身,做正妃虽然不可能。但只要我向父王开口,纳你做个贵妾还是没有问题的。你有没有想过?”
杜六叶靠着树杆,双眼无神,沱红的脸庞笼的白色的狐裘里,分外娇媚。
李贤情不自己禁的想将她拥入怀里……
不响,远处却传来部下特意亮高的暗调,“参见太子殿下——”
李贤一怔,手立松,杜六叶差点就摔在地上,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杜六叶见太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心中狂喜,面上仍似若无其事。
“怎么回事?”李弘朗声问道。
“参见皇兄,是我,还有玄青观的杜六叶,好像喝多了。我正准备派人将她送回去。”李贤身谦长揖,神情立即阴冷严整不少。
“喝多了?”李弘使了个眼色,两名宫女立即上前搀起杜六叶。
“本王自会派人送他回去。你先退下吧。”李弘漠然开口,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遵命。”李贤行礼,从容地带着属下自行离开。
“先扶她到偏殿,再为她煮碗醒酒汤。”李弘看着步履轻浮,神游天外的杜六叶,无奈道。
“遵命。”几名宫女屈膝。
※※※
延英殿位于紫宸殿的东面,离翰林院非常近。
偏院则是许多进京述职官员,贫寒仕子,休整待召的地方。
看着堂前那六折屏风就知道了,肯定有许多仕子在此沐浴更衣,洗去风尘。满心期待,斗志勃勃等待帝后的询见。
杜六叶棒着醒酒甜汤,喝了半碗,才觉得魂附原体,胃里也舒服不少。
李弘看着她,穿着及地长披风,显见不伦不类的,有些刺眼。
杜六叶全当不知,哪管他锐利的巡视。悠然自得端着汤碗,一勺又一勺地往嘴边递。
“为什么会在这里?”李弘终于忍耐不住了,率先打破沉默。
“……公主请我来的啊……”杜六叶闲适的伸了个懒腰,天已经很晚了,她有些累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李弘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愤不自遏。
这时候,杜六叶才好整以暇地抬眸,目光如炬般地斜视他,一字一句道:
“这就应该问问太子殿下您了——
或者,问问殿下您的亲信?”
“你是说……”李弘如遭电击,霎时五雷轰顶般,僵在当场。
“我累了,要先回去了……”杜六叶已起身,施施然地往外走……
“你去哪?”李弘喊道。
“望仙台。”
“我送你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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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别太近()
杜六叶一步三摇的回到望仙台,岚雾站在二门外,正急不可耐地跺着脚。台头看见她,如同看了救星般,迎了上来,抱住她。嗔道:“……我的好执事,你跑到里去了?公主正派了人在到处找呢,可吓死我了……”
“没事,喝多了,头有点晕……这不是回来了吗?”杜六叶就着她的手踉踉跄跄,斜着走。
“好,我们去楼顶吧。雍州牧已经派人将烟花爆竹都在城楼下安放好了,马上就要开始了。快走——”岚雾拉着她,提着衣裙小跑了起来。
所谓望仙台,正是建在一处小山丘上,复式三层的楼瑶。站在栏顶,顾名思义,连神仙都可以看到了。更别提将整个大明宫,尽收眼底。
才登上台阶,耳畔就传来“嘭——嘭——”的烟花炸裂声,振聋发聩。
杜六叶抬头看时,满天五颜六色的绚丽,流光溢彩,浩然夺目。照亮整个夜空……
午夜的钟声也恰好在此时敲响,新的一年了……
“姐姐你去哪了?”李令月见她过来,忙挽住她的手,指着天上兴奋地又叫又笑:“快看,快看这个……好美……这是牡丹花……”
杜六叶不住的点头,却见对面紫宸楼上,也是站满了人。乌压压的一片,借着火光,杜六叶只看到了几个认识的,好像有李弘、李贤、李显、李旦……
帝后应该还在含元殿下宴请百官。
因还在孝期,宫中庆祀礼节俱已减半,只留太子、亲王以及公主与民同乐。
即便如此,尚且还有这样热闹,不知盛世又当如何……
燃毕烟花,众人纷纷下城楼,与公主道别,乘车离去。
杜六叶留在了最后,李令月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反复许愿,要她得了空就进宫来玩……
就这么期期艾艾,出了宫门,街道上已是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人了。杜六叶正准备上马车,突然听到有人唤:“……小道友,且等一等。”
杜六叶回头,只见明崇俨身穿黑色的披风,从后面追了上来。看到她身上的白色的狐裘,愣了片刻,才开口道:“小道友,上次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那宝悦酒楼的少东家,与雍州牧的关系可非同一般。听说你想收用宝悦酒楼,那你可要小心……”
杜六叶迷迷糊糊地点头,由空灵几个扶着,一脚踏上马车。又听明崇俨谨切叮嘱道:“你可不要和雍州牧走得太近……否则……”
他话还未说完,车夫已经驾马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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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戳脑袋()
杜六叶睁开眼睛,觉得头有点沉,口干舌燥。她扫视四周,室内空空如也。她只好自己趿了鞋,扶着桌角,提起炉上的铜壶,为自己倒了杯温水。三口两口“咕咚咕咚”吞下了。
推开窗棂,阳光明媚,已是日上三杆。她掀起门帘,中厅也空无一人,她不由得暗暗纳罕,都去哪了?
却听到门外传来阵阵欢笑声,原来都在侧院打毬。杜六叶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看着几个孩子手握长棍,追着一颗鹿皮做的小毬。杜六叶记得,这种小毬。都是空灵从集市上买回来的。二十文钱一颗呢。
眼看着空澈带着人,就要将毬赶到自己的毬门去了,空灵急了,左右博动,想将毬拦回来。
空澈退避闪躲,进退自如。累得空灵大汗淋漓。
杜六叶想起鱼玄机的一首诗:
坚圆净滑一星流,月杖争敲未拟休。
无滞碍时从拨弄,有遮拦处任钩留。
不辞宛转长随手,却恐相将不到头。
毕竟入门应始了,愿君争取最前筹。
激战正酣,空灵回头间不经意看到杜六叶正含笑地坐在台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
她气妥,把棍子一丢,喘道:“不打了,你们玩吧……”就朝杜六叶飞奔了过来。
“执事,你醒了?”她用手探了探杜六叶的额头。
“嗯,醒了。师傅呢?”杜六叶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她。
“一早就进宫朝拜去了。到时执事你,不会喝酒,你就少喝点啊……”空灵撇嘴,不满地嘟嚷道:
“……喝得连路都不会走了,幸亏太子殿下派人送你回来了。师傅她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才命人不许打搅你。你说你……”
杜六叶揉了揉耳朵,怕她再絮聒,起身回房,吩咐道:“更衣,我们下山。”
空灵跟在她的身后,不曾合嘴……
守真正好拿了前殿的账本过来,闻言问道:“执事,去哪?要我陪你去吗?”
杜六叶边穿衣服,边接过空灵递来的斗篷。回道:“……不必了,你留在山上。如果太子来了,你告诉他,我去清江酒楼了。”
守真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袋,呐呐点头道:“好……”
杜六叶已经带着空灵几个,流云而去。
※※※
几天不见,也不知道清江酒楼怎么样了。踏入内堂杜六叶才发现,今时虽不似往日人满为患,没有人排着队伍的到街头的盛况。
却也算座无虚席,宾客满蓬。
看来,这一年半载的打磨,江清源也涨累了些经验。杜六叶含笑。
年前新请的掌柜洪福,见到杜六叶等人,已是笑哈哈就迎了上来。
“执事,快请……二楼雅间都是空的……少东家在后厨,我这就命人去叫他。”
杜六叶拱手道:“福叔,不必客气。跟少东家说,我要用海棠阁。”
“好……好……”洪福深以为意,忙不迭地点头。他是清家的老人,以前是跟在清福贵部下的。后来有几年,生意实在惨淡,万般无奈之下,清福贵只得叫他先回乡下去种田。
这一年,酒楼生意颇有好转,清福贵又写信,叫他回来了。
对于杜六叶与清家的关系,他一清二楚。绝不敢简慢,松懈丝毫。
杜六叶随着伙计上楼。空灵却在心里打起了鼓,以前执事每次来,总是坐在偏静的翠腾阁,何曾会去那最最雅致,最最富丽的海棠阁?
有几次她偷偷去看,还被执事骂了几句呢。
空灵反复的纳闷不已。想起下山前,杜六叶对守真的嘱托,她灵光窄现,好奇地问道:“执事,你说太子真会来吗?”
杜六叶的精秀的小靴踏在木质的楼梯上,“咯吱”作响。她不答反问:“听说,公主送了你一只琉璃白玉兔?”
“对啊……”空灵点头,她可珍惜了,每天晚上都要摸着才能入睡。
可是这跟太子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她不满。
杜六叶闲散惬意地迈入海棠阁,在案几前坐了。伙计早已经热络的为她斟上茶来。
她拿起一杯,放在鼻尖,轻嗅道:“听说你每每将她摆在床头?”
“对啊……”空灵在一旁的锦墩上坐了下来,越发不满。
“就像你放在房间里的琉璃玉兔,稳稳的搁在那边,你想赏便赏,想玩就玩。本来也无关紧要;但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抢呢?你会按兵不动吗?
空灵低着头,戳着太阳穴,思索了半响,摇头,“不会……”
“那假如,你身边出了奸细,但你却不知道是谁?他随时可能害会你丢掉性命。你又不明白应该如何让他露出马脚?如同芒刺在背,换作你,每天睡得着吗?”
“睡不着……”空灵好像被下了迷咒般,晕晕忽忽,脑子里打了个乱成一团的结。这真的跟太子有关系吗?
“嗯。”杜六叶轻描淡写。
“嗯?”空灵张大嘴巴,但她不敢再问。开始打坐,开始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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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难为情()
清江源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副光景。一个盯着窗外悠闲品茗;另一个盘腿如塑,皱眉沉思。
他不由得失笑,奇道:“这是怎么了?”
杜六叶瞥了空灵一眼,总算能让她安静一会儿。嘴角轻晒道:“没事,她正在思考人生。”
清江源越发乐不可支,杜六叶见他精神状态与往日似乎有所不同。除了开明,还隐隐地带着一股笃定。
看他心情颇好,杜六叶指了指楼下问道:“……最近怎么样?”
“尚可。”清江源为她继了杯茶,慢慢说道:“……对面虽然将价格压得很低,对于我们的客流会有些影响。
但我每天早起,亲自去城外采集蔬菜、果品,不仅新鲜而且价格也更低廉。
而且那些送鱼肉牲口的养牧农家,因是老主顾了。送来的东西总比别人正,价格也公道。
所以,利润虽然比往日薄了,却也并非全无进项。”
“很好。”杜六叶弯起嘴角,亲手为他倒了杯茶,推了过去。笑道:“你长大了。”
清江源听着一滞,不知应该如何接话才好。按理,自己比杜六叶还要长三四岁……
这话由杜六叶说出来,有些难为情。
清江源随即释然,粲灿坚定道:“是,我长大了。我是个男子汉。”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好像长高了,也壮实也不少。
他看着杜六叶的眼眸,闪也不闪,“我希望以后,可以成为六叶的依靠,能为六叶撑伞。”
杜六叶看着他,好像从他眼中看到了整个浩瀚的星空,那平和的语调里却刮着醉人的风……
“好……”她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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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识瑰珠()
窗外的阳光依然煦烂,走亲访友的路人,三三两两,骑着高头大马。怡适自得穿街而过。
空灵趴在窗边,看了许久,也没有那个人的踪迹。
案前的杜六叶,从午饭过后,就开始清风临心的作画。她低着头,发带飘摇,慢笔润开,钩画点捺,全神贯注,无物忘我……
空灵发现,这样专注的执事,好像比她的画更好看。
被暖风熏得昏昏欲睡的空灵,正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虽然刻意压低,显得杂而不乱。空灵还是清醒了过来。
门被拉开,君子文弱,面如温玉——是太子。
空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张着嘴巴使她都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执事果然,料事如神。
杜六叶拱手揖道:“你来了——”
李弘踏着细步,慢慢地踱到她眼前,问:“你知道我要来?”
杜六叶不答,继续低头作画。
李弘看时,却是一幅泼墨山水画,仿佛自成一派。因为他也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工整的丹青。
远山大气磅礴,绵延递迢。山涧有泉,河水滢白,浪花飞溅。溪林有木,数叶飞凌,蹁跹若舞。
“好画——”李弘赞道。“浓淡相宜,意境至远,翩然如仙,只是有些许感伤……”
空灵一听,赶紧凑过来看,原来是幅山水画啊……
杜六叶弯起嘴角,轻笑道:“能否请殿下为我题词?”
“好啊。”李弘接过笔,沉吟几息,就挥毫一气呵成。
却见写得是:远山如雾次第开,溪涧有蝶觅泉来。
“妙——”杜六叶点头。将落叶比作蝴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几笔勾出景致,难能对仗匹配,更贵与物相合相符,堪称佳句。
笔法端庄雄伟,字迹遒劲,如同蛟龙出海。
“写得好。殿下可否用印?”杜六叶诚挚道。
“当然。”李弘颔首,程伯献就从随身的锦囊里拿出一方墨玉篆刻的印章。
李弘小心细致地盖了上去,杜六叶看时,却见上面“李弘鉴印”几个字,鲜红簇新。
她满意地铺在案几上,等风凉透。
李弘坐在她对面,踌躇了许久,才不易觉察地向程伯献使了个眼神。
程伯献会意,挥手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李弘环顾周遭,见杜六叶并无表示。他
迟疑不定地开口道:“……昨夜,你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