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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元崇没有说话,他慢慢地走到杜六叶面前,看了她一眼;又腾腾地挪到李令月面前,依旧静澜无波;最后,他停在了夏候瑾之面前,高声道:“拿下他——”
平地一声雷,炸得李令月头脑一晕,不由自住的后退了一步。随即却又反应过来,挥手拦道:“你敢……你凭什么说他是反贼,他是当朝状元,岂容你如此诬陷?”
姚元崇却并不惧她,反而是从容地往前走了几步,依礼道:“公主殿下,我当然知道他为当朝状元,只是没有证据,下官又何敢半夜缉人?
再者说了,公主殿下你贵为千金之尊,此时不在皇宫?却在这叶芽湾?与男人私会?若是让天下百姓知道了?岂不遭人嘲笑?”
“你——”李令月气结,瞠目半天也讲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杜六叶,表面上显得极为冷静,实际上却陷入震惊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为什么姚元崇敢擅闯叶芽湾?除非了他得了秘旨?
为什么他一夜之间从区区翰林,晋长为拥有实权的大理寺中丞?还负责调查谋反之事?难道他曾还夜进宫?
下朝之后,必定发生了许多翻天覆地的大事,只是杜六叶为李令月的事分了神,才没有留意到。
如今怎么办?姚元崇怎么会知道夏候瑾之在此?难道他之前已经得知了公主出宫?
李令月如今也是落难的凤凰,不然何至于被一个下官不放在眼里?难就难在,这名下官,对于她,对于叶芽湾,还有这帮人的脾性,都了如指掌。
也有可能为了今日,在暗中下了不少的功夫,在各处安插了不少的眼线。
既然他兴师动众的要捉拿夏候瑾之,此时此刻,只怕程务挺也是凶多吉少。手段之凌厉;行动之快捷;安排之周密;决策之果断……样样都透着武则天的行事作风,如果不是她的心意如此,又怎么可能默许姚元崇闯入叶芽湾?
只是公主不顾规矩礼仪贸然出宫,虽有不妥。她却也没有必要为了权势,连女儿的闺誉都不惜吧?姚元姚有恃无恐,说得那么毒,保不齐没有深意?
在知道,在此时,一个女子的闺誉可是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只要一旦传出,李令月夜宿叶芽湾,与男子私会。别说是公主,就连杜六叶也难辞其咎,声名扫地。
哎……想当年,自己为了保全李令月的名声,费了多少心血?到如今,却还是付之一炬,而亲手毁掉这一切的,却是自己曾经最为信任,并且依赖过的男人。
当真是,世事无常。
只是,想要在她叶芽湾上抓人,未免也太不把她杜六叶放在眼中。好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那么长的时间,杜六叶终于是幽幽地说话了,轻轻地,“证据在哪?可否拿出来一观?”
“哼——杜大人,裴炎他已经全招了。他与徐敬业等人里应外合,打算等徐敬业与薛仲璋等人攻到特洛阳,就带着程务挺以及所有的御林军,开城迎奉,并且会献出皇上的人头。
而你——身为公主,居然与等此反贼在这里卿卿我我。简直是不顾礼仪廉耻,辱没皇室颜面……”
眼见着他越说越过,杜六叶只得打断他,“姚大人,你住嘴——裴炎一党到底是怎么回事,尚且并未查明。你凭什么又血口喷人,说公主在这里与他人卿卿我我?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了?”
李令月往日惯常厌恶姚元崇,想来那姚元崇对她也没什么好感。因为事关夏候瑾之,慌乱之中,她有些自乱阵脚,加上心虚,她一直却并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反观夏候瑾之,一切的变故都来得太突然,他怎么可能是反贼呢?天方夜谭!裴炎招拱了?真的牵扯到他们了吗?他的脑海中一遍浑浑噩噩,以至于姚元崇后来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听进去。
再看那姚元崇,杜六叶喜欢狡辩,他是早已了解地。见她那样咄咄逼人地相问,姚元崇也并不恼,反而是笑道:“呵呵呵!没有吗?公主为何会偷偷出宫?夏候瑾之为何又夜宿叶芽湾?”
“哼!”早有所为一般,杜六叶拂袖,转身也不再看他,淡然地在院中走了几步,方说道:“姚大人如今身居高位,想必是忘了?我杜某人一向行医济世,悬壶出诊。半夜三更出门为人探病本已是常事,日常登门求药的人,数不及数!有何大惊小怪?
夏候公子的外祖母年事已高,近来又急怒攻心。为尽孝道,夏候公子不远万里,深夜造访,不过是希望我杜某人为其探病而已,有何不可吗?
再说了,姚大人难道看不出来,公主今日身子抱恙吗?偏生你还敢擅闯叶府,在这里指桑骂槐,玷污公主声誉。你眼里还有主上君臣吗?还有国法礼仪吗?”
几句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连着姚元崇一时也无话可说,他滞了滞,又冷笑道:“是吗?那可就真的巧了。”
话毕,又转身向李令月道:“公主殿下,微臣刚才失言了,得罪之处,万望见谅!”
这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打算了,想来武则天贵为九五之尊,除万不得已,否则他实在没必要与公主撕破脸面。
不过,因为大家旧里相识,姚元崇对于叶芽湾的地形,到人手……以及哨探都了如指掌。这也是他能快速的掌握动向,进府抓人的原因。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别的漏洞。杜六叶也一直在思考着,要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姚家嫌盆爱富,趋利避害,捧高踩低。杜六叶一直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反而是他翻书比翻脸还快,如此绝情,打压叶芽湾。要说失望,杜六叶还真不是没有……
是已,她冷笑道:“可不是巧了吗?哼——夏候公子前脚进了杜府,姚大人后脚就跟了进来,呵呵!对于我这叶芽湾的局势,还真掌握得透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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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章 带走他()
是已,她冷笑道:“可不是巧了吗?哼——夏候公子前脚进了杜府,姚大人后脚就跟了进来,呵呵!对于我这叶芽湾的局势,还真掌握得透澈啊?!”
其实面对姚元崇,她的内心何其复杂?对于人生来讲,姚元崇是她的初恋。刚开始,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反目成仇。直到姚元崇负了她,听从他家里的安排,娶了尚书之女。
爱过……
恨过……
但是,现在半夜三更,姚元崇带着人进府搜查,且不论对她的名声的影响,单单就说,明日上朝,百官会怎么看她?
堂堂御史也卷入了谋反案,与“反贼”搅合在一起。武则天又会怎么处置她和公主?
这些,姚元崇必定是已经算计清楚了。他存心如此绝情,看来是要与她撕破脸面。
好!你无情,休怪我无义。杜六叶背过身再不看她。
姚元崇看着她起先还略微有些怀愧,后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齿,阴阳怪气地说道:“呵呵!话不多言,在下先将犯人捉拿归案。改天再与公主,御史大人一叙。”
他抬了抬手,就有两名身材高大的士兵上前,反制住夏候瑾之的臂膀。
见他有人碰他,夏候瑾之一个激灵,也反应过来,弹跳道:“放开我,你们凭什么说我谋反?凭什么?啊——?”
不欲与他们多作纠缠,姚元崇点了点头,大声道:“带走!”
知道夏候瑾之武状元出身,十来名早有准备的士兵,拿着铁镣纷纷将夏候瑾之围住。半响,便将他锁了个结结实实。绕是如此,夏候瑾之依然在挣扎呼叫……
李令月看得心疼不已,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裴炎已经招供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焦急地看向杜六叶,以眼色询之。
事发突然,杜六叶一点准备都没有。按照历史的发展,武则天断定了裴炎谋反,快刀将其杀之。而程务挺等人虽然也被卷入其中,却是在武则天平定了扬州叛乱之后,才暗中派了特使,十万里加急,带了秘旨将程务挺斩于边疆。
这其中有没有牵扯到夏候瑾之?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杜六叶也毫无印象。
为什么此案的进展,如此之快速?也不按照历史的轨迹?完全让她反应不过来。
这可怎么办?
“嗳——等等……等等啊……”李令月追着姚元崇等人的背影,还在焦急地呼喊。可是,姚元崇哪里把她的话放在耳中,带着人夺门而去。李令月只得回头,一脸惶乱,向杜六叶道:“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六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先安慰李令月道:“你别着急,肯定是我在瑶光台的时候,姚元崇便以闪电之势定锤裴炎谋反之事。这种结果,应该是正合皇上之意。
因此才予他升官进爵,命他严查此案……”
杜六叶仍旧在说着,可是李令月却没有听进去,她心里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她曾经在暗中看到姚元崇之母,姚冯氏进宫向母亲讨要说法。
那语气,分明是曾经与母亲达成过什么协议,似乎是他们联手拆开了杜六叶和姚元崇。
再加上,她有一会撞见武三思跟母亲说什么,“不可让他们结合,以免结党营私……”之类的话。
把这些统统联系起来,是不是母亲听从武三思的建议?才与姚冯氏一起设计毁掉了杜六叶与姚元崇的姻缘?
这看起来,也像是母亲的手腕,她谨守帝王御下的制衡之道。让他们无法结成党朋,只能唯其是尊,听其号令!
曾经,她害怕把这些告诉了杜六叶,影响她与母亲的感情。可看现在这种状况,姚元崇完全不把她们放在眼里,还抓走了夏候瑾之。是不是姚冯氏又与母亲达成了什么新的意向?所以,他们才会有些动作?
不行,现在必需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杜六叶,这样才利于她分析当前局势。思索已毕,李令月也不再犹豫,把她在宫里偷听到的,一五一十,统统地说了出来。
不听则矣,一听之下,杜六叶简直如同被雷击中。她如同泥塑一般,久久也回不过神来。
她一直以为,武则天待她以诚,遇之以礼。却没有想到,自己人生的最大一次失败,却是遭到了她的算计。自己竟然一直毫无察觉,仍旧为其尽心竭力,鞍前马后的卖命。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觉得十分的疲累,万般的委曲,一一地涌上心头。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鼻子发酸。
怪不得姚母极力阻止她嫁入姚家,竭尽所能地撮合姚元崇与崔秋羽。当时,她还以为,不过是因为崔秋羽是尚书之女,身份尊贵。却原来还有武则天在背后偷偷许利……
好,很好……
李令月原本以为,自己说完,杜六叶应该会清醒许多。却没有想到,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显然陷入痛苦与混乱之中。
“我先回宫了!”李令月也不想再等,她必须想办法,将夏候瑾之救出来。
望着她行色匆匆地脚步,杜六叶追了上去,大喊道:“你要做什么?”
“去救夏候瑾之——”李令月一把摔开她的手,拢着衣袍小跑起来。守拙几个赶紧跟了上去。
“你现在不要去找皇上,否则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先冷静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杜六叶也急了,只得飞快地跟上她,苦口婆心地劝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别人我不知道,但夏候瑾之怎么可能谋反呢?他可是跟那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令月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如同一阵疾风一般向外面跑,完全听不进任何劝告。
“我知道……”杜六叶还要说什么,李令月已经快步钻进了马车,命随扈快马加鞭,速速回宫。
见公主神色匆忙,语气凝重,那车夫如何敢怠慢,挥鞭便跑,也不顾车后杜六叶地焦虑叫喊……
哎,这叫什么事啊?杜六叶跺脚,她难道忘了吗?她是偷偷出宫的,这么晚回宫,且不说守城的侍卫会开城门吗?再者,她要如何跟武则天解释,她半夜还留宿在叶芽湾?进府中看病,这个理由,糊弄别人还信,武则天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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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卷进去()
哎,这叫什么事啊?杜六叶跺脚,她难道忘了吗?她是偷偷出宫的,这么晚回宫,且不说守城的侍卫会开城门吗?再者,她要如何跟武则天解释,她半夜还留宿在叶芽湾?进府中看病,这个理由,糊弄别人还信,武则天会信吗?
再者,救夏候瑾之?哪有那么容易?卷进裴炎谋反案的将近有一千余人,除了主要嫌犯被赐死,其他大都被流放。可是武则天仍旧不放心,派了六道吏者前去查看。谁知那些使者一味邀功,竟将各地流放之人,一一屠杀殆尽……
造就了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六道使”惨案,千年之后,仍然被后人唾骂其统治残暴。
没有办法,杜六叶只得命守真赶紧驾马车追了上去。
两辆马车分别一前一后的到达右掖门,李令月或是听到了马蹄声;或是料定了杜六叶会追上来。总之,她端坐在马车内,没有下来。杜六叶则下了马车,递了“凤”令,守城的士卫也不敢问太多,恭恭敬敬地让她们进去了。
要说这“凤”令,还当真是好用,武则天有谕,不管何时、何地,持“凤”令者,一律畅通无阻。杜六叶初拿它时,那种期待,又澎湃的心情,依然历历在目。当年,是为了查“渊歌崖灭门血案”。因为武则天根基不稳,虽然真相早已水落石出,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如今的她,早已掌握天下大权,荣登九五,成为一代女皇。应该早就不把刘惟放在眼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惟就应该会被她拉下马。
武则天还在等什么呢?
杜六叶握着“凤”令,心里涌起一讽刺,她细细地思索着武则天下一步的打算。
清晰的脚步声,在深夜听起来,如些的突兀,密密麻麻地,甚至让人涌起一种恐怖的念头。
李令月走得非常的快,她胸中如擂鼓一般,心脏仓促地跳动着。集仙殿中灯火闪耀,母上果然还没有睡,她心头涌起一股喜极;随即又忐忑起来,不安地顿了顿足,一会应该怎么跟母上说?不行,管不了那么多,夏候瑾之绝对没有参于谋反,她是知道的,她一定要跟母上说明白。
她飞奔而去,也不极通禀,便擅自推开门,大声喊道:“母上——”
香烟缭绕,烛光寂静。没有人应声,反到是席风迎了出来,冲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情况紧急,李令月不似往日那般矫作多礼,她一把推开席风,朝着坐在案后,埋头处理公文的武则天跪了下去,哭泣抢道:“母上,夏候瑾之他没有谋反……”
杜六叶跟在后头,无声地行毕礼,便跪在一旁。席风诧异地看着她们,感觉她们全没有往日的端庄从容,好像一切都乱了套。不过她也不多言,谨慎地立在一旁,为武则天研墨。
没有抬头,武则天依旧在批阅公文。裔黄色的宫灯,折射在她的脸上,一遍镇静地冰霜。
时光就这样荒淌了半响,李令月哭得嗓子都哑了,见武则天不理她,又喊道:“母上,你一向英明,求您明查,夏候瑾之他真的没有参与谋反。母上——”
杜六叶的腿都跪得有些麻木了,她不动声色地调整着重心,默默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武则天的声音仿佛从天外飘来一般,洪钟般浑厚,“都这么晚了,你不在瑶光台好生歇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并不理会李令月的控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