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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罗织进去?杜六叶陷入沉思,历史上的武则天好像,并没有善罢干休。不过那些顺从她的人,也平平安安的活了下来。比如千金公主,哦……现在已经是延安公主了。
“既然叛乱已经被平息,那母上会不会……?”武旦欲言又止,他实在是猜不透武则天的心思,过了一会儿,他又幽幽地说道:“其实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我对于权势、富贵……已经没有任何肖想了,只希望可以安稳到老。”
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杜六叶实在是有些困,她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听了武旦这话,就明白了他今天的来意。这个冀王,曾经也是雄心壮志,豪气冲天,想要做一番事业的人。现在是真的放弃那些权利、地位,只为了求个安稳吗?这还底是真是假。
见杜六叶也不说话,只是以手支额,半合着眼睛出神,怕她不信,武旦又说道:“从前,我也怨愤过,凭什么皇长兄,就是先出生几年,便可以坐享皇位,统治江山,受人崇拜?
他们哪一样比得上我?才华?武艺?甚至连身体都比不上我。他们就那样,个个体弱多病,连走路都不行,更何谈治理国家?我也筹谋算计着,挣出一番天地,拼出一番作为。
可是,后来,你也看到了。长我几岁的皇兄相继被卷入权斗的旋涡,最终要么身首异处;要么死于非命……总之,没有一个人的结局是好的。
说来好笑,有时候我又常常庆幸,杜六叶说出来怕你不信。我常常庆幸,还好我比他们小几岁,否则,那下场凄惨的,就有可是我。”
武旦坐在那里,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像是在讲一个很长的故事。而杜六叶,是唯一的听众。见杜六叶没有说话,武旦又望着眼前的茶杯出神,继续说道:“所以,我现在也别无所求,只希望可以,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不参于任何的朝政,也不想当什么太子。闲时不过是看书弹琴,把酒言欢,当个闲散皇子。你说,母上,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杜六叶终于弄清楚了武旦的来意,除了打听消息,他大概还想让自己传话给武则天吧?只是,他现在是武则天唯一在世的儿子,就算他不想当什么太子,他背后那些有利益纷争的大臣会同意吗?
再说了,他虽然是心灰意冷不想争了,可武三思的算盘却是打得山响。假如他真的只想深居简出?又应该如何自保呢?
杜六叶想了又想叹气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既然只求余生安稳,肯定也不能只是嘴巴说说吧?总得做出实际表率才行,也可遮人耳目。
杜六叶记得她看史书的时候,当时的朱棣也是为了避嫌自保,连装疯吃屎都能够做出来。现在的李令月,已经称病于瑶光台。这对兄妹,真是苦难深重。
“我也不知道,因此今夜冒死前来,是希望杜大人为我指一条明路。”
杜六叶吃了一惊,想不到武旦居然毫无打算,而是指望自己为他出谋划策?这到底是真是假?杜六叶看着他满脸诚挚,恳切祈求着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有些不好受。
这是信任吗?武旦在这个时候竟然选择相信自己?可……杜六叶何德何能呢?况且他与武旦的交情,谈不上什么思深义重吧?
不管怎样,武旦已经问了出来,办法总是还有的。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方说道:“冀王殿下既然有如此诚意,为免招人猜忌,不若自请降位削爵?撤去府兵幕僚?做低姿态,以表虔诚?”
“你觉得这样可以?”武旦焦急地问着,上回杜六叶要他改为武姓的时候,其实他的内心还是非常排斥加愤郁的。可也幸亏如此,才在如此大规模的屠杀中活了下来。否则,很有可能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今日被斩杀于午门的,头颅落地,就是他李旦了。
不过自降爵位,撤去府兵,对他来讲,无疑于挖骨掏肉,抽筋披皮。可……假如不这么做,肉将不存,毛何附焉?要是这样可以打消母上的顾虑,他也甘愿如此。
杜六叶瞧他神色,很是纠结,既愤且忧,又无可奈何。她又扶着额,思索几许,方说道:“你不如去皇上面前,如此自请,成与不成,不过都是你一遍诚心;准与不准,端要看皇上如何处置了!你觉得呢?”
也是,不争不夺,不索不取,这是自己的态度。到底最后结果如何,全要看母上是如何计算的了。
如此,两人又坐着议了半日李令月的亲事。说起嫁给武三思,武旦是头一个不答应的。自己的妹妹,怎么能够嫁给那种货色?再者,自己本姓李,与李令月是亲兄妹。如今到好了,李令月嫁进武家,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见武旦对这门亲事也持反对意见,杜六叶非常的欣慰。好歹也是兄妹一场……
听到外面都三更天了,雨声渐停,武旦才起身告辞而去。
杜六叶早就困得头重脚轻,两眼发晕了。由守真几个伺候着,洗漱之后方上床歇着,只是拥着被窝,她的头脑又清醒起来,午门的一幕幕不住的在眼前晃动着,真是人命如草芥,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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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骑枪赛()
坐在二楼的雅阁,杜六叶捧着一杯香茗,散淡地抿着,静静地看着街上人流如织,踩踵挤肩,鼎沸喧杂。
今天是武举前三甲的争夺赛,比武的场地正设在棋南别院。这边山清水秀,街道因是为了武举选拔,而特意新修的。看着也是整洁无比。早在筹建之初,清江源便得了消息,在临街最繁华的地方,买下铺子,开了一家分店。清江源听说杜六叶要来观看,武举前三的争夺赛,提前就帮他留了一间暖阁!视野既开阔,风光一高独览,最是惬意舒适不过了。
要知道逢着武举竞选,棋南街上的各家酒店,均是客满为患,一坐难求。但既是为了杜六叶,他便万般妥帖细致。
见杜六叶喝了不少茶,又担心如此空腹,反而是对胃不好,清江源又命人捧上各式点心来。因问她,“公主真的出得来吗?”
自从入秋之后,公主便病了,寻常人根本就看不见她。清江源都有日子没有遇到过她了,只听杜六叶说她身体不太好。
回想起来,李家的皇室宗亲,大多都是病病歪歪的,只怕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家族不治之症。哎……要说等会即将开始的武状元之争,那夏候瑾之可是入了围的!听说他与公主、杜六叶的关系都匪浅,不如一会儿去为他壮威打气?
杜六叶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媚然一笑,答道:“应该会来吧!如今她的身体已是好一点!说是出门上香,为皇上祈福,去庙里点长明灯。皇上定然会准的!”
这借口还是杜六叶帮她找的,自从冯小宝进宫之后,就重建了郊外的白马寺。有时会住在庙里颂经打坐;有时又进宫为武则天梵香说禅。外人不过是看着武则天身边多了一个和尚,每天与他颂经论道。也没有人提出不同看法,毕竟古来帝王身边多有僧侣,谈论佛中之理,不过修身悟性而已。杜六叶在心里笑着,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日他们都会明白的。
不过那时,武则天已经强大到他们无法撼动,后宫男宠三千,也没有人敢出手置喙而已!
李令月就是请命去白马寺上香祈福,反正她身体也不好,常在佛前请愿,也在情理之中。武则天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多加阻拦。
况且,夏候瑾之在李令月心目中的地位,她是知道的。既然是争夺前甲的重大比赛,那么李令月肯定会亲自己前来为其鼓气!只等着就行!
只是日头越升越高,凄风冷雨已过,深秋晴空万里,晒得街头游人也是笑颜洋溢。杜六叶都有些想下楼了,李令月为什么还不来呢?
远处的锣鼓已响,看热闹的洛阳百姓,已经纷纷攘攘涌往棋南赛场。武状元定夺赛,比得是骑枪。这科目还是魏元忠想出来的,他常年领兵,最懂军中武道。杜六叶只是觉得可以通过科举来选拔将才,具体如何操作,她虽然记得史书上有记载,但是执行起来,还是有难度的。由武将监督、把控、甄选……当真最合适不过了。
李令月还不来,杜六叶却是等不及了,她向清江源道:“你留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公主来了,带她过去找我们。此时锣鼓已鸣,赛事已开,不若我们先行过去,瞧瞧赛况如何?”
“好,听你的!”清江源温言如玉,从善如流。将酒楼的事交待了一番,就跟着杜六叶出了门。
外面阳光晃眼,如同利金色矢般地直射下来,不过风中依然夹杂着寒气,清冽冽的,让人说不出的舒畅。杜六叶拢了拢披风,顺着人流往前走。
就像过节似的,武举之选轰动整个洛阳。百姓们口耳相传,纷纷过来观阵、助威,或者干脆图个新奇。毕竟文状元都非常稀奇,武状元就更加闻所未闻了。
当今皇上对李家的人虽然残酷,毒辣……可是任人为材,不管寒门还是高第,凭着自己的本事,总是可以出人头地。光是这第一点,就值得人敬佩。
“开始了……开始了……”听到人群里高呼声一浪接着一浪,杜六叶也踮起脚尖,翘首往里看。但围观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杜六叶被挤得站立不稳,要不是清江源时时刻刻都小心的护着她,只怕她就会被夹成肉饼。
不过她有意低调,只穿了便服,也不想去魏元忠他们所在高台。与民同乐吧!她安慰着自己。守真等人用尽全力帮她分拔人流往前挪,好不容易蹭到了面前。
只见两道半人高的蜿蜒土墙,如同一条蛇一般扭扭曲曲,长约几里。这应该就是骑马的赛道了,一人一骑,在里面飞奔急驰,还要转弯疾行,考验的就是一名武将的骑术。定然要人马合一,默契心通,才能行动如风。
杜六叶暗暗的赞叹,这得是何等高超骑技?反正她肯定做不到,李令月就更别提了。上几次被摔的惨痛经历,还一一在目。
不过这“骑枪”之赛,她在古书上到是见到过,如今身临其境,心情又格外不同一些。
那土墙的两边还分别放了两个木偶人,每个木偶人的头上,又顶着一枚铜钱大的木片。武举考生必须手持丈余的长枪,骑马从两道土墙之中冲过。手起枪落,打掉两边木偶头上的木片。总共四个木偶,打落三块,即位上等;打落两块,即为次等;打落一块,或是没有打落,即为末等。
然后按照骑技与枪法进行排名,筛选出武状元、武榜眼、武探花……以及同科武进士、武举人等。
“咚咚咚——”
鼓点响起,放眼望去,唯见一名骑手已经御马疾冲了过来。起初他还威风凛凛,一脸气薄云天。跑了几步遇见一个急转弯,他立刻有些手忙脚乱。他跨下的马儿,必定是感受到了他的凌慌,立刻嘶鸣一声,坚起前蹄,止步不前。
一人一马,在赛道里喝斥、悲呜、转圈……纠结不前。看得周围的百姓都纷纷嘲笑起来,有胆子大的,就开始起哄。
“哟或!这是马在溜人吧?”
“哈哈哈……这就是拉磨做豆腐……”
“我看你们都错了,这分明是骑驴下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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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暗中看()
一人一马,在赛道里喝斥、悲呜、转圈……纠结不前。看得周围的百姓都纷纷嘲笑起来,有胆子大的,就开始起哄。
“哟或!这是马在溜人吧?”
“哈哈哈……这就是拉磨做豆腐……”
“我看你们都错了,这分明是骑驴下坡……”
各说各话,什么样的讥讽漫骂的都有。杜六叶也是有些无语,按说,入围最后的状元争夺的,只剩下十余人,都是整个大唐甄选出来的顶尖高手。怎的在赛道里,还是出这种状况?是意外?还是因为人多,所以紧张的缘故?或者骑技确有瑕疵?或者都有!
这就好比有些读书人,平日里头悬梁,锥刺骨,比旁人都要刻苦。在私塾里也算学富五车,但每逢大考,便紧张到窒息,以至状况百出。最后余生潦倒,也是不了了之。
所以,有时候科举考验的,不止是一个人的学问,武技……还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杜六叶有些为他可惜!
最后这名考生,在监考官的的牵引裁决之下,无奈退出,自然不能列入前三甲骨。不过他前面也算过关斩将,同科武举人的名头,应该还是有的。
百姓一片哗然,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中,第二位骑手又出场了。显然是把第一位骑手的表现看在了眼中,他从一开始就正襟危待,如临大敌,满脸严肃。
他扬鞭,刚开始的时候,马跑得非常慢,渐渐地也就加快了速度。临到转弯的时候,他微拉缰绳,溜到过木偶时,他端枪挑了过去。所有人都睁大的眼睛,想仔细看清,他到底挑下几个?
随着“铮”地一声响,百姓也发出一阵尖叫……
“哇,好像是挑中了……”
“中了几个?”
“应该是一个……”
站在前面的人看得比较清楚,发出一遍欢呼,随即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虽然挑中了一个,但这马的速度也太慢了。仿佛是走过去的一般。你说这样会不会中状元?”
“不知道,但是,别说骑马走过去了,让你驮枪走过去,你都未必能挑中那枚手指大的木片。”
“是啊……是啊……木偶头顶的片子太小了,我们站在这里都看不清的。”
“要是后面的人都没有一枪挑中,别看他骑马慢,还真有可能中状元的。”
“哈哈哈……那怕不是本朝无人了?”
“谁知道呢?再看吧!”
大家谈笑点评,品头论足,好不欢闹。杜六叶却心里想着,他们的话,也还是有些道理的。这赛道它不是直的,为弯曲状,要快速的骑马急驰而过,又枪法高超的挑中木偶头顶的片子,的的确确绝非易事。
不知道夏候瑾之第几个出场?李令月怎么还没有来呢?思及此,她又左顾右盼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果然在自己的右后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李令月吗?她什么时候来的?
杜六叶朝着身边的清江源努了努嘴,示意他往旁边看。清江源一寻之下,立刻会意,失声而笑。又随着杜六叶往右边挤了过去。
这个时候,人群中的李令月显然也发现了她,高兴地朝她咧嘴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杜六叶忽然有些心疼。因为李令月脸色白得几若透明,必定是许久没有出门晒太阳了,一天到晚窝在瑶光台抄写经书,真真是个可怜孩子。
四手交握,杜六叶嗔道:“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也不找我?”
李令月也是满含热泪,激动道:“早就来了,只是人太多,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哪里?就由守拙她们,还有清江酒楼的几个伙计陪着,边看边找吧!他还没有出场对吧?”
“是呢!”杜六叶点头,两人正高兴地谈着。突然现场响起一遍惋惜之声,把她们的视线也给吸引了过去。
原来,不知何时,又一位骑士上场了。只是这回,他将马骑得飞快,不但没有挑中木片,反而是一头撞到了土墙上,顿时头破血流。
场中立刻骚乱起来,不少的考官带着护卫士兵赶了过来。仿佛是早有所料一般,太医署的人急急忙忙地上前,为他查看伤情,又是止血,又是换药……
比赛中断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鼓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