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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安:公主谋天下-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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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皇,是!”

    “没事去那里胡逛什么?听说公主受了惊吓,晕倒过去了?”武则天的眼里生出几分不悦来,重重的把瓷碗搁下。

    吓得杜六叶一怔,毕竟伴君如伴虎,这时季武则天正是立威的时候,杀人如麻,毫不手软。命捏在别人的手里,由不得杜六叶不怕。

    她想了想,便郑重道:“微臣有罪,原是出门游玩的,谁知道顺着人流于不知不觉去了午门。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公主虽觉得皇上英明神武,但奈何她胆子太小了,受了些惊吓。实在是微臣的错!”

    听了这里,武则天的脸上又阴转晴,嗤笑了一声,问道:“公主真觉得朕英明神武?”

    杜六叶知道,武则天这样试探她,不过是想知道李令月的态度罢了。她又郑重地揖了一礼,答道:“皇上明鉴!公主拳拳孝心,日明可昭!”

    武则天有些欣慰,还有些不屑地抿了抿嘴角,点了点头,末了像是自说自话般,“这孩子胆子也太小些,你命太医署的人好生照料着,可不能出了差错!”

    “遵命!”杜六叶叩头,谨言而答。

    “起来吧!在这里用了晚膳,陪朕下几局棋。”武则天说完歪到风榻上,任由席风为她捏腿。

    威重于身,又开始施恩了。武则天应该是想表明,她还是非常看重自己的。这个敏感的关头,杜六叶也不好推辞。只得依言站了起来,想着还答应了武旦,要去一趟冀王府呢!没想到不能成行,不知道武旦会不会怪她?哎……杜六叶偷偷叹气。

    用毕晚膳,杜六叶正和武则天下棋。她的路数有些保守,赢了又怕武则天不悦;输了又恐武则天看轻她,再者乏味。她只有稳打稳扎,不显山不露山……

    正落下一粒黑子,突听楷嘉高声道:“启禀皇上,相州急报,说是有重要军情——”

    武则天稍滞,握着棋子的手一僵,紧张道:“快传——”

    “遵旨……”太监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上一名肤皮黝黑,强壮结实地武将来。相州不就是李贞父子和李冲起兵造反的地方吗?

    他们自从起兵之初,就摇摆不定,犹豫不决。宗室之间并未沟通一致,有的响应;有的则为了保命暗中告密。所以武则天早就得了消息,才会成竹在胸的派大军镇压。

    不过是她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的造反,她还是非常焦急的,只想听听相州那边的情况。

    杜六叶也非常的感兴趣,她也暗中支起耳朵,听见那名大将阔声道:“启禀皇上,叛军兵败,李贞父子,还有李冲等人纷纷自尽,以死谢罪!”

    武则天听了,激动地站了起来,抚掌高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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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议亲事() 
杜六叶也非常的感兴趣,她也暗中支起耳朵,听见那名大将阔声道:“启禀皇上,叛军兵败,李贞父子,还有李冲等人纷纷自尽,以死谢罪!”

    武则天听了,激动地站了起来,抚掌高声道:“好——”

    真是大快人心!第一次镇压叛军便取得了全胜!看这天下,以后还有谁敢与朕为敌,末了,她还觉得不能平复亢奋的心情,又高声道:“赏——传朕旨意,这次参于平叛的所有官兵,统统有赏!加官进爵!哈哈哈……”

    “多谢皇上!”那将士听完,也是神情大振,跪着谢了恩便退了出去。

    杜六叶也赶紧起身,说了几句应景的客气话,莫过于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顺应民心,一统江山之类的。其实杜六叶心里明白,更大的叛乱正欲袭来,那是有可能颠覆江山的乱局。

    眼见着天色也不早了,她也不便多留,正要起身告辞,谁知道武则天又问她,“你看公主年龄也大了,朕欲意为她选一门亲事,你觉得武三思如何?”

    杜六叶一咽,原来武则天留着她,一直就是为了公主的事,旁敲侧击的。应该是明白她与李令月的关系比较好,所以才想探听一下李令月的口风吧?

    武三思如何?于武则天来讲,除了捆绑、稳定政治上的利益,还有什么优势可言?且不说那武三思一把年纪了,又老又丑,再说了他也胸无一物,笔墨不通,实在草包。

    而李令月呢?花样年华,如花似玉,怎么能够嫁给那种只会迎奉拍马,媚颜屈膝的东西呢?

    不过武则天并未强势果断的直接指婚,反而是问问杜六叶的意见,这表明她内心还是在乎李令月的。毕竟,她在这世间也只此一个女儿了!

    杜六叶想了许久,李令月对于这件事情,一直是非常排斥加无奈的。她要怎么说才算妥当呢?毕竟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不过拒绝武三思,假如是让他知道了,无论如何都会对李令月不利。话说回来,何必怕他?李令月乃是堂堂公主。

    考虑半响,杜六叶不答,反而是问道:“皇上可曾听说过扁鹊?”

    武则天博闻强记,精通各类药典诗书,哪里有不知道扁鹊的?见问,不解道:“知道,怎么了?这可与扁鹊有关?”

    杜六叶邪魅一笑,淡然道:“皇上且听微臣说完,皇上知道扁鹊,就应该听过他见到齐桓公时的故事。

    当日,齐桓侯田午派人招待他,桓侯接见时,他望着桓侯的颜色,便说:君有疾在胰理,不治将深。

    桓侯答道:寡人无疾。他离开后,桓侯就对左右的人说:医之好利,欲以不疾为功。过了五天,他见到桓侯又说:君有疾在血脉,不治恐深。

    桓侯仍答道:寡人无疾。

    他辞出后,桓侯感到很不高兴。过了几天,再看见桓侯时,他又郑重地说:君有疾在肠胃间,不治将深。桓侯很不愉快,没有理睬。

    又过了几天,扁鹊复见桓侯。看见桓侯的脸色,吃惊的溜走了。桓侯便派人追问原因,他说:疾之居腠理,汤熨之所及;在血脉,针石之所及,在肠胃,酒醪之所及;其在骨髓,虽司命无奈之何,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

    不久桓侯病发,派人去请他治疗,可是他已取道魏国,跑到秦国去了。桓侯终因病深,医治无效而死去。”

    听着听着,武则天亲自动手,为杜六叶斟了一杯茶,笑道:“这扁鹊……难道还与月儿的婚事有关不成?”

    杜六叶连忙双手捧了,小心翼翼地接过,恭敬道:“回皇上的话,当然有关。微臣不才,随着家师在玄青观修行了几年,颇懂一点歧黄之术。据微臣观察,那武尚书……”

    说到这里,杜六叶故意顿足住,显得有些难以启齿。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果真引起了武则天的兴趣。

    玄青观医术神通,药丸奇效,声名远播,早已传遍天下。武则天曾经也算见识过,当然是深信不疑。只是她到不知,这杜六叶医术已经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只看一眼便能断人藏疾与否?只是她怎的又欲言又止?难道这武三思还有什么暗病不成?

    她越发紧急,追问道:“武尚书怎么了?”

    杜六叶只好勉为其难,又深思忧虑地说道:“武尚书他应有暗疾,其病在脊里,恐以入髓……只怕,并非福兆。”

    其实关于扁鹊的这句几话,杜六叶在小学的课本上就有看到过。今天拿出来唬弄武则天,只为李令月拒婚。免得小姑娘一生尽毁!

    见武则天满是犹疑,似信非信地望着她,杜六叶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又轻声说道:“皇上请仔细想一想,为什么武大人如此年纪了?还不成婚?只恐他府上汤药不断吧?皇上英明,一查便知!”

    其实这也不算是冤枉了武三思,历史上就记载了他确实有病,并且寿命也真的不长,才五十岁而已!现如今看着,他就好像有四十左右了。武则天是何其精明的人,在各处都暗插了眼线,武三思的府上的一举一动,又怎么能够逃脱她的眼睛?只需要找人来一问便知。

    武则天沉默了,她垂下眼帘,好像是在回忆,或者是在思索着什么……许久,武则天方叹气,徐徐道:“那依你之见,公主的婚事应该如何解决?”

    看来自己的话,应该是或多或少的起了作用。武则天到底是心疼这个女儿的,本来武三思年纪过大,她便心存顾忌,此时听杜六叶一说,她更是摇摆起来。

    杜六叶见她如此,心里很是欣慰,赶紧道:“皇上,公主年纪还小,如今又体弱多病。皇上不如先让公主好生静养,等她日恢复康健了,再议此事?”

    武则天肯定是想把李令月嫁回武家的,为着稳固她的江山利益,她也会如此。只是武家子侄何其多?何必非选武三思不可?杜六叶觉得那武悠宁就很好……可李令月的心思,哪里是她能够说定的?她似乎一直惦记那个和她抢风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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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雨夜归() 
冷雨锐利如刀,“噼里啪啦”地打在油纸伞上,敲探着,好像是上苍发出的疑问。偶尔丝丝凉风纠结着,扑撞到脸上,刺得人瑟瑟战栗。

    才下马车,杜六叶单手撑伞,正等着守真去开门。风呼啸着,吹得人站立不稳。杜六叶单手握着伞柄手冻得失去了知觉。

    跟武则天谈了半宿话,出宫的时候,城门都落匙了。还是武则天派人亲自送了出来,这份尊荣,旁人也是没有的。

    难得武则天提到了李令月的婚事,杜六叶也有机会帮她疏解一二。虽不知结果如何,但料想只要李令坚持,武则天也会重新审视的。

    正想着,忽见转角处徐徐地走出三个人来,他们神情幽肃,统一穿着黑色牛皮雨披。冷冽的雨水顺着帽沿,断断续续的往下滴……溅在渠流消失不见。

    几人就那样站在雨中,从容冷寂,一种无形的压抑扑面而来。

    杜六叶最先嗅出了他们的存在,她不动声色的与他们对峙着。守真随即也反应过来,警惕的戒备着,空气中是一触既发的剑拔弩张……

    开门的度笙也发现了这弥漫的怪异,她向身后的兰羽卫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准备动手。

    千钧一发之际,杜六叶惊醒过来,因为她发现三人之中,为首的那个,让人有些面熟。那身形气场,很像一个人。她澄澈清越道:“冀王殿下?”

    良久的沉默。

    为首那名身材修长的,方跨出几步,暗哑低沉的说道:“杜大人,怎么回得这样晚?”

    果然是武旦,杜六叶放下心来。

    所有人俱是松了一口气……守真甚至不动声色的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杜六叶下了台阶,心里想着,今天上午原答应了他,要去冀王府的。后来因李令月晕倒,一直耽误到现在,也未能赴约,想不到武旦会亲自来找她!杜六叶上前见礼,歉意道:“冀王殿下见谅,因为俗务繁多,杜某失约了。罪过……外面雨势过大,里面请吧?”

    “但是……”武旦有些犹豫,他听说过杜六叶府上的规矩。这么晚了,再冐冐然的进去,未免有损她闺阁女子的声誉。

    杜六仿佛看穿他的心思般,既然这么晚来,这么多人忤在外面,让别人看到了就更不好。她咳嗽了一声,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武旦再不推辞,随着她掩面而入。

    进得中厅,大家分主宾坐好,喝过热茶,身上也暖和起来。其实到了这个时辰,杜六叶已经非常的疲惫,她不知道,为什么武旦一定要冐雨前来?到底有什么紧要的事?

    武旦却是抿着嘴唇,一副愁容惨雾,拧眉不展的样子。他的确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近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李贞父子鼓动各地前朝宗氏起兵造反,打的却是他的旗号。可他的确没有私传什么密诏,要求各地宗室进都城勤王。这件事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去母上解释澄清,可也不知道母上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要么就是囫囵不语;要么就是敷衍冷漠……他虽然在集仙殿外跪了几日,母上也并不待见他,只说让他先回府。

    只是外面的战事如火如荼,打得天翻地覆,其他宗室都蠢蠢欲动。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到底如何发展?而母上大肆捕杀李氏宗族,凡与谋反有关联的人员,一律处死。今日午门,尸骨如山。

    他到底应该怎么办?虽然当时幸亏听从杜六叶的建议,改为武姓;可即便如此,母后就会信任他?不再听信谗言,猜忌于他吗?

    这样严酷的情形,他又哪里坐得住?实在是夜不成眠,食难下咽。他想找个人问一问,偏偏整个冀王府被人严密临视,看守得如同铁桶一般。如今他的处境又有谁敢上门?

    就算是杜六叶,她不也推推诿诿?虽说李令月的处境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可他们还是不同。

    李令月是个姑娘家,而他是李氏直系子孙。并且,还关乎到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那就是,武则天到底是想把皇位传给武氏子侄?还是他这个流着李家血液的儿子?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想的?这一切都快把他逼疯了。

    “母上她……”武旦本来想说,母上她可信我?母上她可否,不要对唯一的儿子动手?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何去何从,反而只有一种悲由心来的凄凉。

    杜六叶把他的种种情绪都收入眼中,她喝了一口水,才呐呐地说道:“皇上还好,并没有提冀王的事。”

    武旦看着她,眼睛都不肯眨,他就不信,杜六那么聪明,通透的一个人,会不了解他的想法?不过现在他能怎么办呢?母上根本就不喜见他,好像他们李家的宗室,手里都拿着索命的绳子一般。

    而能文善舞,又精通朝政药典的杜六叶,却深得她的宠信。否则,为何她会留杜六叶在宫中用膳?至晚方归?

    咬了咬牙,武旦只得直白道:“谋反一事,与我无关。那召书并非出自我的手,母上她可相信我?”

    杜六叶沉默了,武则天到底信不信任武旦?她的心思,岂是自己可以揣透的?这对母子之间,如今当真是水火不容。这武旦的处境,比李令月更要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不管怎么样,历史上记载,武旦确实没有参与谋反。武则天哪怕不猜疑他,别有用心的人,一样会想办法中伤他。

    在杜六叶的记忆中,武旦为人稳重,也算得上是足智多谋。况且,还有刘惟那个老狐狸暗中帮助他,武旦何至于这么手足无措?

    真也好,假也好……暂时先稳定局面吧!思毕,杜六叶说道:“冀王殿下何必胡思乱想呢?清者自清。我看皇上,到是非常的淡然。

    而且,冀王殿下还不知道吧?谋反案已经被平定了!那李贞父子,并全家十几口,已经全部自尽身亡了。其余人等,全部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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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求自保() 
真也好,假也好……暂时先稳定局面吧!思毕,杜六叶说道:“冀王殿下何必胡思乱想呢?清者自清。我看皇上,到是非常的淡然。

    而且,冀王殿下还不知道吧?谋反案已经被平定了!那李贞父子,并全家十几口,已经全部自尽身亡了。其余人等,全部被擒。”

    武旦却是呆住了,一脸震惊和迷惘,他晃了晃身子,咽了咽口水,艰难道:“这……是好事……”

    似乎这消息还并未传到他的耳中?杜六叶有些狐疑。是好事?应该也算吧?毕竟这件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只是不知道,武则天会轻易收手;还是会借着谋反之事网罗罪名?把所有人都罗织进去?杜六叶陷入沉思,历史上的武则天好像,并没有善罢干休。不过那些顺从她的人,也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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