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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怕太后后知道了,那就麻烦了。
“嗯。皇上总为着这个事,派人来找我。可母后的命令,我也不敢违背,依你们之见,看这件事情怎么办为妙?”李令月实在写得乏了,就抬头,盯着天空。湛蓝湛蓝的幕布上面,一丝流云都没有。只有金色的叶子在欢呼地摇晃着,“沙沙”细语,也不知道在向大地诉说着什么心事?
岚雾还是跟往常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细细地砚着墨。岚烟则将剥好的桔子递给了李令月,苦着一张脸道:“要说皇上也真是的,尽想着怎么为难公主殿下,谁让他往日用人不明?竟敢对太后娘娘……这是何等的不孝?”
岚烟低低地说着,还惧怕的左顾右盼着,生怕被外人听了去,说到最后,她还气恼地跺了跺脚。随即她却话锋一转,“不过……朝堂的大事,奴婢们也不懂,可太后娘娘与皇上,毕竟是母子,公主在中间劝着一些,也是应当的……”
“嗯!”李令月仰在锦榻之上,一副甚得我心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黄昏的时候,天上的云层从四方八方游集而来,越蓄越厚。乌色阴沉,只怕是要下雨了。李令月停下笔,闭上眼睛,抬起头,听着银色树叶细碎的声响,花语叶虫的对话,会让人觉得世间无比的静谧。
喧哗的静谧!
她伸了个懒腰,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岚烟,似不经随般地问道:“母后回来了吗?”
“回禀公主,应该是刚刚回来。娘娘散朝之后,又去了贞观殿,在那边接见了不少的大臣,处理了许久的政务。此刻怕是在内殿休息了!不过……听席风姐姐身边的咏儿说,武尚书来了,这会儿,娘娘正跟他说着话呢!”岚烟一直出出进进的,不是回瑶光台拿披风,就是去尚膳局催茶点。不过对于正殿的事,她也颇为上心,来来回回的,对太后的动向,也就摸得一清二楚。
“嗯。”李令月很是满意,颔首示意她们把案几,和着一应的物件都给撤了。太阳都快下山了,苍云变色,再呆着外院,怕是很冷!反正抄书这种事,也不是一蹴而就,太快了,母后可能要还疑她,要做不如就做到最好吧!李令月一面想着,一面任由岚烟为她系上鹤羽的披风。
她自然是想去跟母后谈一谈显皇兄的事,不过,为什么武三思又在这里?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不如先去听听她们说什么吧?
李令月也不等她们收完,只带了岚烟几个贴身的大宫女,先行往集仙正殿方向而去。
岚烟知道公主是个人小鬼大,最为有主见的,也不好违拗她,只得亦步亦趋地和岚雾几个跟在她的身后。
还未靠近集主殿大门,远远地只见上官婉儿立在廊下,看到她们来了,赶紧上前向李令月见礼,“……太后正念着公主呢,说是变天了,可不要在外面冻着了吧?派了奴婢要去请公主进来呢!公主可抄了几遍?太后娘娘命了奴婢来检查呢!”
说完她又偷偷地抿着嘴,笑了起来。
李令月听着,先是一惊,心下暗忖,这上官婉儿才到集仙殿几天?已是如此得母后宠爱了?
听说,是杜六叶向席风推荐了这么个人,说她伶俐,自己也帮着她说了不少的好话,只是这上官婉儿也太敏颖了些吧?!
不过,以杜六叶的才能,能得她尽力举荐,必有其特长吧!李令月也静下心来,笑着应酬道:“上官姑娘博学广记,见识非凡,自然不比旁人,母后让你来检查,那甚好,我已经写了好些时日了,也不知道写了多少?劳烦姑娘帮我看看!”
她怎么会忘记?上官婉儿的爷爷,那可是大名鼎鼎,才学出众的上官仪,有那么个堪比子建的祖父,她思学渊源些,也算是水到渠成。
“公主殿下客气,奴婢哪里敢置喙文贴,不过是领了太后娘娘的差事而已。我也不用看了,想必公主是写得极好的!公主觉得哪日能写完,那必能成事的!”上官婉儿也没有真的去数她写了几遍,不过上前虚扶了她,往里面走。
李令月却在心里暗暗赞叹,好伶俐的人儿!难怪母后和杜六叶都喜欢她,母后是让她要抄写一百遍,但她日理万机,难道还亲自去数不成?这还不全凭着自己怎么说?再有就是上官婉儿她们从旁佐证!上官婉儿却乖巧的把这个人情卖给她!看来,师姐推荐一些宫婢给母后,也是大有好处的。忽然她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划而过,但她却没来得及抓住。是什么呢?她思索着,却听正殿里面已传来谈话声。
“……不可啊,姑母,你想假如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再同朝为官。别的不说,状元郎!那可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将来要是他们拉帮结派,组党营私,谁又能发觉呢?
姑母,再说,他们要是舞弊作乱,弄权持政,崩污朝廷怎么办?这世间可再没有比他们更为坚固的关系了,谁还能制住他们不成?姑母绝不可以让他们坐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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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话锋讥()
“……不可啊,姑母,你想假如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再同朝为官。别的不说,状元郎!那可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将来要是他们拉帮结派,组党营私,谁又能发觉呢?
姑母,再说,他们要是舞弊作乱,弄权持政,崩污朝廷怎么办?这世间可再没有比他们更为坚固的关系了,谁还能制住他们不成?姑母绝不可以让他们坐大啊!”
是武三思那阴沉嘶哑的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状元郎?是指姚元崇嘛?他们坐大?他在说什么?可惜李令月带的人太多,上官婉儿又在跟前,她也不好多听,只得硬着头皮,挥动门帘往里走。
显见是内室也听到了动静,席风快步从账幔后面迎了出来,“公主来了?刚才娘娘还在念呢,外面可冷吗?”
李令月淡笑着回了她几句,就提起衣摆,兴冲冲地往里跑,娇萌的唤道:“母后——”
武曌穿着家常的衣服,鬓发松松地挽了个牡丹髻,看着女儿一本正经地行过礼,就往她的怀中爬,不勉嗔道:“可有外客在呢,怎的这么没规矩。”
李令月嘟了嘟嘴,状似不满地回头,朝着武三思揖了揖,漫不经心地说道:“见过尚书大人!”
这一声,可把武三思吓的了不得,他本来正在说话,见李令月突然跑进来,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原本他应该是要向李令月行礼的,听她这么说,可见是在生气了。
他赶紧从锦墩上站了起来,重新规规矩矩地向李令月行礼,颂道:“参见公主殿下,殿下要是这么说,可真折煞老臣了!公主如若不见外,不妨称我为表兄可好?”
李令月白了他一眼,并不理他,而是向武曌撒娇道:“母后,外面可冷了,看……月儿的手,都冻得红了。”
武曌恼嗔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骂道:“那还不是你作,以后还敢怂恿你十一皇兄,半夜上山狩猎吗?”
“不敢了……”李令月越发娇弱可怜,眼巴巴地望着。武曌看着真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一把将她抱了,轻声问道:“可冻着了?怎的不早些进来?”
武三思尴尬地跪在地上,看着李令月彩衣娱亲,一派母慈子孝,和爱亲厚。他忍不住讪笑道:“表妹真是好大的气魄,半夜都敢上山打狼!放眼整个洛阳,只怕也没有几个贵家之女敢走夜路的?更别提进林杀生!了不起——巾帼不让须眉!”
李令月听到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是赞她,还是讽他。谁不知道她因为这个事情受了罚呢?她翻着眼珠子,没好气地回道:“你怎的还不走?是想住在皇宫不成?”
这一声娇喝,吓得殿上的所有人都一静。武三思也呆了呆,不敢作声。住在皇宫?这话锋可深了去,别人还只当他别有用心。他委屈不已看了一眼自己的姑母,武曌会意,立刻佯怒地在李令月的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他好歹是你的表兄!再要是这样,晚膳也不必用了,去庙堂里跪着吧!”
“母后……”李令月也可怜兮兮地喊出声来,在武曌的怀中扭了扭身子,眼中泛着泪花,把武曌粘得更紧了。
“你啊——都让母后给惯坏了!”武曌无奈的揉了揉她的额头,歉意地向武三思道:“你且先行退下吧!你说的那几件事,主意都很好,武家这几房子侄之中,就数你最有出息了!勤励勉已,哀家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得了武曌一番安慰,武三思面子上才不算太难堪,依言行过礼,就往外退去。
听着他脚步渐远,李令月立刻爬了起来,拉着武曌的手臂,摇晃道:“母后,皇兄每日派了人,到瑶光殿中来求我,你知道吗?”
武曌斜歪在凤榻上,微微地磕上眼睛,李令月福至心灵,知道她乏了,不想谈这件事情。可是没办法,她已经答应了李显,硬着头皮也要做。她握紧小拳头,轻柔地在她的肩膀上捶打起来。
武曌显然很是受意,莞尔一笑,悠启红唇叹道:“他都说了什么些什么?”
李令月听到这话,却是怔了怔,因为母后问地是,“他都说了些什么”?而不是问,“他派人……说了些什么”?
不过她又觉得是自己做贼心虚,瞬间镇定下来!改捶为捏,她小手娇软,细腻的为母亲揉按着,清了清嗓子,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也没什么,不过是皇兄觉得自己错了,想让我向母后传个话。皇上和皇后都是真心悔过,想请母后宽恕,给他们一个机会认错罢了。”
室内一时陷入寂静,落尘可闻。武曌许久也没有说话,像是在回想些什么,半响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无神地看着前方,不答反问道:“你觉得,你的皇兄,适合做皇帝吗?你父皇把江山,传到他的手中,真的是对的吗?”
这个问题犹如泰山压顶般,向李令月袭来,她毫无防备,也不堪重负,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说适合?母后肯定会不高兴的,杜六叶说过,母后野心颇大,不是垂帘听政那么简单。若为此触怒了她,说不定,以后就将她疏远了。
说不适合?那显皇兄的处境就堪忧了,自古以来,有哪个在位的皇帝被拉下马以后,还能安然在世的?通常不是身首异处,就是五马分尸……
那她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令月闭上了眼睛,脑子非快的运转起来,假如是师姐,她会怎么回答呢?师姐那么聪明,见叶解秋,走一步而瞻全局。自然会有更加妥当的回复方式,可此刻师姐却不在,怎么办呢?
李令月想着想着,计上心来。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派天真的看向武曌,苦恼道:“母后,月儿还小,朝堂上的事情?哪里懂得那么多?我不过是想着,父皇他去了,弘哥哥他们也离我渐远。
月儿在这个世间,最近的人,就只剩下母后,显哥哥和旦哥哥了。假如……你们吵架,月儿会害怕的。万一在争斗中,不管你们谁受了伤,月儿都会难过。
要是像父皇那样,你们都离我远去,那月儿还这么小,以后的路,月儿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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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气得哭()
母女二人依偎在凤榻上,温馨和暖地说着悄悄话。武曌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近日长胖了不少,圆圆的脸蛋越发白晰水润,忍不住拧了拧。也是,她的月儿还这么小,假如她有事,那她这唯一的女儿,又应该怎么办呢?不过想先先皇,她心里又堵得慌,她声似流水,若有似无,喟叹道:“月儿,你知道你父皇是怎么去的?对吧?”
李令月的身子明显僵了一僵,难道母后也知道?怎么会?这件事情,除了对李旦,她好像谁也没有说过。难道是母后的眼线?母后最擅长笼络人心,这宫中的一针一线,一茶一碗,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知道……”李令月只得乖乖的回答道。心里却在猜测着,也不晓得那晚,她去同心阁,母后有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好像自己也没有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只希望母后她不要我心才好!
“是李显与李旦两人合伙做局,你父皇经年在病中,哪里受得那些闲气?以至于怒疾攻心,才瘁死于榻。他们真的以为哀家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些,武曌的眼神清亮起来,炯炯有神,似乎燃起了点点的火焰。李令月看得心头一颤,她忽然有些害怕。只得忐忑的伸出小手,放在武曌的掌心,抚了抚,才紧张地唤道:“母后……”
软糯甜腻的声,让武曌全身一个激凌,好像刹那清醒过来一般。她又抱了抱李令月,示意她不必害怕。
“月儿啊!凡事,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帝王之家,哪有普通的亲情?看看你的兄长们,为了皇位,个个争得头破血流……父皇都不曾顾及,以后又能顾及母后吗?
况且李显,昏庸无能,胆小如鼠,他在政期间,朝务一遍混乱,边疆战火四起。各部族列强对我大唐虎视眈眈。
他甚至打算把你远嫁到吐蕃去和亲……”
这么说着,李令月也生起气来,这话可是她亲耳听见的,她怎么能够忘记。武曌又朝着席风使了个眼色,席风福了福,随即从紫檀长桌上拿过一封国本来,递给李令月。
是什么?李令月正有些不解,打开一看,发现除了汉字之外,还有一些鬼画符般的外文,她猜想应该是吐蕃字无疑了!因为此国书是封求亲之诰。气得她甩手就将那制书远远地扔了出去,一把抱住武曌哭道:“母后,我才不要去吐蕃那么远的地方,而且那国王都与快与我父皇同岁了……母后……”
“傻孩子,母后又哪里舍得你?所以,年后,母后决定为你修一座道观。这样一来,我大唐也可以公主出家为名,拒绝和亲;二来,你也可住在观中,修身养性。”武曌把她抱着怀里,贴着她的脸孔,柔声地哄道。
嗳?不是说程务挺已领兵增防边疆了吗?不是已对吐蕃形成镇压之势?这些师姐都告诉过她啊!怎么还要她出家入观呢?明明有那么多的选择,难道母后是嫌弃她了吗?是因为她刚才对武三思出言不逊,而触怒了母后吗?
李令月一时有些惊恐,都怪自己沉不住气,母后……她心思比那海底深渊都难猜,自己又何必耍那小孩子的脾气?如今她反到不敢说什么了,生怕事情越弄越糟,还是找师姐商量一下比较好。因此,她只有压抑住心底的惊涛骇浪,面上乖巧顺从,还透着淡淡地伤感,无奈地啜诉道:“母后,为我修建道观?你舍得把女儿送到清冷的地方吗?”
“肯定是不舍得,但朝堂纷杂,外敌又窥伺,母后分身乏术。你且先去道观中避一避。等诸事平息,天下太平,母后首先必接你返宫。”
母女两人,虽然抱住得很近,可李令月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逝,离她愈来愈远。她有些难过,母后肯定是不希望她插手朝堂后宫中的所有事了。所以才要把她远远支开。原来,母后不必使什么计,只需要不理她就行了。
她有些悲从中来,又有些难过。
武曌听她久久也不回话,又摸着她的头,低柔道:“月儿,你出生的时候,你父皇就一直希望你这一生能够太太平平!天下江山,也太平多福。所以,为你赐号为太平公主。
母后的心愿何尝不是这样?你还小,许多事情都不懂。与其左右为难,不如落个清静,你说呢?
再有,以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