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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藏得那么深,可见图谋不小。见李旦并不说话,只是端着茶杯冷笑,李显苦嗤道:“你退为进,伪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不仅获得了母后的信任,也获得了杜六叶等人的同情,她们都争先恐后的保护你。
哪怕最后,姚元崇出卖你,道出实情,居然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他。可见你的高明!
说来说去,你才是最后的赢家,你明知凌歌崖的血案与刘家有关,还大胆的牵扯上自己。借着我的手害死了父皇,你以为,父皇之死,你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回答他的只有疾啸的风声,和“滴滴哒哒”地雨声。灯火如豆,恍然摇曳。映照着人影浮动,面容平静却按捺不住狰狞的内心。
“我承认你的才能皆在我之上,算无遗策,而流霜案,我的原意也只是希望你可以离开洛阳。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伤害母后,更没有想过要害你。
但今天的局面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母后,她野心勃勃,贪权恋势,绝不可能甘心屈居于后宫。现在她只是囚禁我,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会废了我,到时候我也只有死路一条。
与其如此,我还不如污流勇退。皇弟,我可以将这个皇位禅让给你。由你来执掌江山,只求你高抬贵手,给我一块封地,让哥哥有个地方,能够偏居一隅。我发誓永不入洛阳,不与争一丝一毫。”
嗳?李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作为一国之主,他居然可以说出这种话?真的还是假的?他曾今对于这个皇位,也是日思夜想,恨不得立刻到手,稳拥江山。
可事到如今,他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他侧头,“皇上,你别开玩笑了。皇位岂是你想让就能够让的?再说了,你如今哪里作得主?你都说了,我们的母后,他野心勃勃,她会同意吗?你这不是让为弟去送死吗?”
“对啊——”听到这话,李显使劲地一拍大腿,“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啊,母后——问题就出在母后身上,不管我们两个,谁当了皇帝,最后都不过是**纵在手中的棋子,随时有可能性命不保,所以,我们可以联盟啊!对不对?”
李显的眼中,像燃起熊熊火焰般地看着他,好像可以把一切阻挡他的势力,都顷刻间烧成灰。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吧?你想跟我结盟?”李旦的头脑,已经被李显说乱了。他从前只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李显是绝不可能知道的。
可事实呢?他不仅什么都知道,还了解地十分清楚。比如他早就与刘惟联盟,刘惟因与长孙家有旧,一直想要推翻母后的势力。让李家重掌江天下,在所有皇子当中,他选择了利用自己。
李显还知道一些什么呢?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他现在是皇上,被禁足了,与自己何干呢?自己何必去淌那趟浑水?
可唇寒齿亡,假如李显最后死了,那么他呢?母后,她一心只想着统治天下,她会放过自己吗?长姐是怎么死的?宫中早就传言,他们都清楚得很。
“你还在考虑什么呢?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吗?谁才能立七庙?自古只有帝王才能立七庙,但母后她……?听说她还在改换军中旗帜,她还特意派了程务挺带兵远赴边关,你还看不出来吗?李家的旗帜怎么可以改?母后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天下马上就要姓武了,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是去是留,是生是死?”
李显几句话说得非常的急切,恨不能眼泪都快掉下来,可见形势已经十分危险。听说母后任命武三思为礼部的尚书,而武家的所有亲眷,只要是男性,全部入朝为官,大大小小每个位置都塞满了。
而那些李家宗亲,母后到没有说要罢免他们,像李由、李元嘉……反而个个官升一级,只是全部调回长安了。说是长安国之重地,需要李家元老去守着。
如今洛阳朝堂,由内至外,全部换了一遍,三省六部大多是母后的人。别说她要立七庙,改旗换帜了,就算她要称帝,也没人能够阻止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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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至命的()
月色朦胧,躲在晕黄的薄云里,如同娇羞的少女般,探头探脑,瞭望着洛水。风送起一层层的波纹,如同心房上的经脉,起伏缠绵,澎湃荡漾。
夜霜初飞,冰凉沁骨,手中的棋子迟迟也没有落定。杜六叶望着两岸生潮,水月如歌,一时有些感慨,她是有多久没有跟姚元崇一起下棋了?一度,她认为此生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没想到如此良辰美景,花娇月明之夜,他们还能够在洛水对坐博奕。
姚元崇的棋艺还是那样老到而精妙,让人猜不出他此时所想,也看不出下一步的走向。杜六叶平日里鲜有下棋,不过棋谱却看得很多。闲来无事,她最爱看书,奇闻杂记,历史经谈,琴棋贴谱,她都有所收集。
她抱定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态,从容地稳打稳进。一时姚元崇也奈何不得她。
“你看——”姚元崇捏着棋子,朝着对岸指了过去,只见千树万树的烟花,拨地而起,五彩斑斓,美不胜收。又如同银河之中倾落了满天繁星,炫人心魂。
时下并无年节,想来是姚元崇特意命人安排的,就是想着讨杜六叶欢心罢了。杜六叶轻轻一笑,随手又落定一子。
“我已经跟我母后谈过了,她虽然不承认……曾经对你言语中伤。不过,我知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她这么做,实在是太过份了。”姚元崇也知道,母亲性子要强,纵然如此这般的不讲理,她也是不会轻易承认的。而父亲为图家中安宁,一向是听之任之。小事上也是从不过问,想来这么多年,他们家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姚元崇见她并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棋盘。原本他应该进攻碾兵的一子,也改变了途径,只是状似随意地伏在边角。
杜六叶却是稍有动容,她正暗自计划着,损失几个卒子,然后出其不意地摆杀他一条大龙。谁成想,姚元崇都剑走偏锋,到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其实姚元崇根本无心下棋,满脑子都是如何让杜六叶信任她,于棋局上,不过略看几眼,便想着送她几手罢了。
“你放心,我了解你,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我与她的想法,相差甚远。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受她左右,大不了,将来我们搬出来自己过。”
姚元崇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未来充满憧憬。说着说着,他就弯起嘴角,会心地甜笑起来。
杜六叶反而有些局促,姚元崇想得真远。搬出来自己过?就是说要为了她与家中决裂了?可她从来也没有问问自己,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与感觉。
虽然自己很少涉足感情,于其中的滋味懂得也不是很多。可是,两个人相守除了心意相投,性格相和,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支持!
她和姚元崇之间有这些嘛?她不知道,似乎只有一些懵懂的,牵扯不清的好奇与好感,并没有那种浓烈地思肠挂肚。
杜六叶叹气,她不想下棋了,随手拿了件披风,打算出船舱走走。姚元崇见状,只得另拿了暖炉,跟上她的步伐。
风从湖面上刮了过来,湿厉而阴冷,天空却越发地明净了,几丝流云也愈走愈疾,朝着远方而去。月色皎皎,就似银盘一般,纯净而迷澄。见之,恨不能将其捧在手上,笼在袖中。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户抬头看,哎……杜六叶又开始想家了,想念养母,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回家了吗?身体好些吗?
还有师傅,她老人家还适应新庄园的生活,那里风景美吗?也不知道她最近炼地是哪些丹药,可有忘忧的那一丸?
姚元崇担心她冷,把暖炉放在她的怀中,又为她拢了拢衣服。杜六叶才回过神来,她目光迷离地说道:“曾经我很欣赏你,觉得你豪放潇洒,文才武功,样样出众。能得你垂青,本来是我的福份。
但是,当你听人说,我与冀王有染时,是不是也有所动摇?认为我杜六叶就是那种唯利是图,附庸权势的小人?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
姚元崇低下头,扶起她的双臂,愧疚地看着她眼睛,声音嘶哑道:“对不起……我是一时迷情,被嫉恨冲昏了头脑。当时那样的话,从别人口中传出,加上我的母亲,又几次撞见你们……
所以,我很难毫无动摇,除非我不在乎你。”
那段时间,除了府中的丫环下人,连着洛阳街头都也不少的人在议论。而尚书府的刘锦铃,还为此找过杜六叶不少麻烦。因此,他痛心万分地认为,一切应该是真的。
若不是李旦亲口跟他解释那其中的一切,他又派了不少人暗中调查,只怕他也只能眼睁睁地错过杜六叶了。
后来,他听自己亲信说,那些流言,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虽然他说得含糊其辞,但姚元崇料定,应该是母亲四处偷偷布下的,目的就是为了折散他与杜六叶。
“姚元崇啊!没有一种在乎是这样的。假如你真正的在乎我,就应该无条件的信任我,理解我;而不是随波逐流地中伤我,羞辱我……你知不知道,在我心中,你与别人本来就是不同的。假如你不能够信任我,那么,伤害是双倍的,有时候是至命的。”杜六叶抱着暖炉,心情复杂,说不上是爱还是怯?是不舍还是渴望……
姚元崇听到那句,“在我心中,你是与别人不同的……”时,不知为何,心忽然狂跳了起来!当杜六叶又说到,“伤害是双倍的,有时至命……”他又瞬间暗淡,顿时感觉日月无光,心中酸痛不已。
他轻轻地揽过杜六叶,抱着她,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一心一意地待你好,无论谁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也不可能将我们分开!我永远只爱你一人!愿与汝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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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闹绝食()
深秋的西山,就如同熊熊燃起的火焰山。放眼望去,尽是红色的烈媚,连绵起伏的群山,就像是披上了赤色的锦被!树叶,红得耀眼,赛过美人脸庞的胭脂,唇瓣的红膏。
百马齐竞,扬头而发,蹄声急促,喝声嘹亮,轻骑简装。马背上的少年男女,个个英姿勃勃,飒爽挺玉!
纵横在林间的大道上,感受着红艳媚骨的群林不住后退。风微凉,还透着干燥。抬头间,也是满目醉心的红,不知为何却叫人心旷神怡,酣畅尽致!
李令月很早之前就吵嚷着,要来西山赏景打猎,可是一直被冗沉杂事给耽误了。今日在冀王的提议之下,又时逢着朝中休沐,所有人才得以齐聚,至山间看遍红叶。
秋季,最是收获的之时,五谷丰,百兽肥,也顶适合打猎了。虽然杜六叶不太热衷于这个事情,但李令月却非常激动欢欣,当然了,只要是放她出来溜达,她就如同脱囚的鸟儿,做什么都极兴。
猎场的外围,李旦早就派人去给封锁了起来,听说还特意从渊歌山那边,围赶了不少的野兽入场,又另外放养了许多锦鸡之类的禽兽。为得就是助兴!就看今日谁的彩头最好,猎得最多了!
到现在为止,杜六叶还两手空空,就连李令月的也射了一个兔子和一只狐狸,她很是得意,冲着杜六叶炫耀了好几回。
如此一行人骑着马,满山遍野的奔走绕了几圈,慢慢地也就都散开了。
杜六叶看着,李令月紧随着其兄,往前头那座高山上去了。她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散散心,就赶了马往河边去。也好让马儿休息一下,喝点水。
姚元崇则紧跟其后,他的猎物颇丰,除了山鸡、狐狸、麋鹿……还有野猪,金钱豹。见杜六叶兴致也不高,他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哄道:“不如,我分几只给你,也帮你在公主面前长长脸,出口气?”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经常在一起,不是看书下棋,就是在叶芽湾吃饭,讨论家国大事。姚元崇的性格,又日渐活跃了起来,恢复了从前的张扬与热血。
“不用了!”杜六叶嗤笑,她若是真想打猎,自己动手就是了。既然不乐于此道,李令月自然比谁都清楚,何必弄虚作假?到时候反而更遭她的嘲笑。杜六叶早就习惯了,在她面前,形象,那是个最不重要的东西。那熊玩意,想笑自己,就让她笑好了。反正自己不在乎,也没有她那么的精力旺盛。一刻也停不下来。大概是心态老了,杜六叶想着,就在河边的枯草上坐了下来,往河中丢了几颗石子。
“咕咚”一声,漾起一圈一圈的水波,“昨天那个丸子好吃吗?你怎么一口气吃下那么多?也不怕撑坏了吧?”记起这碴,杜六叶忽然问旁边的姚元崇道。
“好吃,太好吃了!我就是特别想吃罢了,有段时间,我看着那些丸子,真是又爱又恨,想碰又不敢碰。所以,昨天才敢那样的放肆尽兴,不过……确实撑得我睡不着。”姚元崇从刚开始的眼神黯然,到渐渐明亮,最后似乎是又忆得了那幸福的滋味,仍是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傻瓜!又不是个什么好的,你若是喜欢,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就行了,何必这样,撑坏了自己,我不心疼吗?”杜六叶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他的额头上挠了两下,笑嘻嘻地说道。
“哈哈哈……”嘹亮地笑声传得很远,越过水面,惊起水鸟无数。那些白色的翅膀迅速的划破天空,描画着幸福的轨迹。姚元崇靠近杜六叶,让她把头舒适地依在自己的肩膀。而他,很贪恋那种香味,是鬓发的淡香。有蔷薇、梅花……或者还有树叶的味道,令人沉醉。
“想不到你还会心疼我,那就算撑坏了,也是值得的。”姚元崇闭上眼睛,喃喃地说道。他是真的这样想的,他知道杜六叶心里应该有他。
从那一天,他骑白马奔赴长安,不小心掉了折扇,抬头间两人惊鸿一瞥,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命运早就注定了。
他命里有她!
她命里有他!
他们是不能够分开的,不管是谁,也不能够将他们分开。只是想到家里那一摊子事,他又心烦起来。父亲写信来说,他被降职了,新任的都督不日即将低达蜀地……
而母亲则仍旧是希望他可以为了家族,为了仕途与未来,能够娶崔氏之女,也就是当朝崔尚书的女儿。
因为他不同意,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幸亏姚家资产基业甚厚。除了状元府,还另有几处别院。
母亲也是,从他成年之后,一直不停地给他说媒做亲。以前还只是刺史之家的官小姐,到如今,非尚书品阶的,她还看不上别人。
当年他还可以跑,可现在,他已经入朝为官了。自然不能够再东奔西跑了。况且他还有了杜六叶,只要可以和她一起,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他都愿意扛。
想到这里,姚元崇狠狠地抱紧了她。
杜六叶抬头,见他笑得一脸如蜜,可仍是掩饰不住眸中的郁色。
“你有心事啊?”杜六叶问道。其实杜六叶心里哪有不明白的,姚冯氏嫌弃她出身低微,为这个事情,没少给姚元崇压力。听说姚冯氏最近在府中闹绝食,已经有几日,姚元崇这样不回去看她,真的好吗?
假如姚元崇对自己是认真的,铁了心要跟自己在一起,并且能够相惜相守,不负彼心!那么杜六叶还是愿意屈服,愿意低头的,所谓出身嘛,只要她努力,也没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