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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六叶微微地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宇文锋,假如一切都是宇文锋所为?李旦就真的能够摘得干干净净,以求自保吗?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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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怒火烧()
杜六叶微微地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宇文锋,假如一切都是宇文锋所为?李旦就真的能够摘得干干净净,以求自保吗?但是……
事情到了这里,她应该怎么做?向天后禀报其中经过?不……这感觉不对……是哪里不对呢?
她还来不及细想,李旦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表示要亲自去大理寺走一趟。而李显也称夜深了,他要还有事,就先走了。
剩下李令月与杜六叶面面相觑,仿佛在巨大的漩涡边,徘徊的小舟。李令月久久也不原意承认,她刚才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师姐,十一皇兄他真的指使那些人,隐藏杀人凶手吗?他在这件事情当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你说他怎么会杀了姑苏呢?这合理吗?他与姑苏无怨无仇啊?!师姐……”她只感觉脑子有点乱,好像有心烦的耳鸣不住地缠绕着她,让她透不上气来。
“你别着急……”杜六叶扶着她,坐了下来,又为她倒了杯温水。自己也捧了一杯,润了润喉咙,才目无焦点地说道:“我看冀王殿下,跟这件事,未必有关联。这事,应该大有蹊跷。”
杜六叶本来不是这样想的,最初她其实还怀疑过李旦,因为李旦跟长孙余孽走得太近了。可此时此刻,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太顺利了。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提前预计妥当的那样。
在看不清四周的灰暗混沌中,有一手无形的大手,在推着她,推动着整件事情的走向。是谁?是谁……杜六叶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听了她这话,李令月就不解了,思忖道:“那你先不是说……”
“没错,是有可能。”杜六叶打断她,随即站了起来,快声道:“我也要去一趟大理寺。”
说完,她拿起披风就往外走。她一直暗暗担心,周兴拿了她画的那一套刑具,会不会将那些犯人屈打成招?她必须仔细地去分辨一二。
“我也去……”李令月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臂。
杜六叶只得劝道:“天气凉了,你就不要去了。大理寺那种地方,湿气最重。你不若先回宫去,在事情还未完全查清楚之前,严令各方封琐消息。”
虽然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假如冀王府属奴已经招供指认他的消息传开,事情将会愈演愈烈,变得越发复杂不可收拾。
李令月听罢,果然点头,委怯地应了一声,“好,那你要小心一点。”
杜六叶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带着人转身朝着夜幕中而去。
※※※
越往里走,越是黑暗无比。阵阵令人作呕的酸腐脓臭味道,扑面袭来,醺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除了有人低低呻吟,还伴随着老鼠飞窜的“吱吱喳喳”声。令人毛骨悚然。
宫灯轻轻地飘荡着,视野范围尽被黄光笼罩。地上的杂草黑潮湿骨,透着绿霉,灰色的墙壁坑坑洼洼,粗粝无比,似乎在诉说着它的艰难与沧桑。
洛阳的监狱,杜六叶也是第一次来,比之长安,好像更为凌乱破败。沿着漆糁糁的甬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杜六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慢慢地一束光线出现在囚室的尽头,愈靠近,那跳动的火把,就更为亮眼。
“……本王何曾亏待过你?为何你要这样诬陷本王?”这样拔高,又满是怒火的声音,除了李旦还能有谁?
宇文锋和那老鸨都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杜六叶看时,只见他们衣衫整齐,好像并未受什么皮肉之苦。
只是宇文锋满脸愧色,头都不敢抬;而那老鸨虽然也肃襟危跪,眼睛却有些飘忽,不住地在四处打量。她好像并不把李旦的话放在心中,反而是抱着一种搭台观火,唯恐不烧的心态。
她瞄到杜六叶时,突然一嗓子嚎了出来,大叫着扑上来抱住杜六叶的腿,哭诉道:“侍中大人呐……你来得正好啊,快救救命呐!冀王他要杀了奴才啊……大人呐……救救奴才啊……”
守真嫌恶地拖开她,示意众人把杜六叶护在中间。
李旦也看到了杜六叶,朝着她有些不悦地皱眉道:“你怎么也来了?可是不相信本王?”
看得出来,他虽然爆火中烧,却一直在极力压制。杜六叶也不想借滋浇油,赶紧解释道:“杜某并非是不相信冀王殿下,只是担心周兴滥用刑法,屈打成招,才赶过来一探究竟。如今看来,只怕是大理寺丞太过于松懈了。”
最后这句话,却是向着跪在地上的老鸨说的,她的眼神之中尽含凌冽,吓得那老鸨一缩,赶紧爬着后退几里。
周兴早知道他二位都会来,赶紧领着人过来,向他们见礼。又说道:“……还没有开始审,这宇文锋虽然拒不交代,但这老鸨却是一五一十的,什么都说了。”
言至最末,他有些难堪地打住,因为这老鸨说得都是什么冀王下令,命她们极力隐藏凶犯之类的话。现在人证俱在,双方对峙,他反而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李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更为恼怒,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烈油中煎熬。他指着宇文锋勃然道:“你跟本王说清楚,当着杜侍中和大理寺丞面,统统跟给本王讲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宇文锋被李旦指着,却仍是像个木头一般,一动也不动。他只是直直地跪着,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不回话,也不开腔。
“你哑巴了?本王平时是怎么对你的?”李旦实在是气极了,提起一脚,就踹到宇文锋的胸口。他已经问了很多遍了,好话歹话都说尽,但此时宇文锋就是不肯开口。他实在不明白,宇文锋怎么会变成这样?
闷痛自心口袭来,宇文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比李旦长了几岁,跟了他十多年。李旦稳重,待人宽厚,从来没有向他们动过手,这是李旦第一次打他。他在心里无声地叹息,却仍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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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心口疼()
闷痛自心口袭来,宇文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比李旦长了几岁,跟了他十多年。李旦稳重,待人宽厚,从来没有向他们动过手,这是李旦第一次打他。他在心里无声地叹息,却仍是没有开口。
看见宇文锋一动不动,面如死灰地趴在地上,李旦只当他死猪不怕开水烫。更是暴怒不从一处来,恨得他心口疼,他准备再上前踢宇文锋几脚,却被杜六叶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
“你冷静一点。冷静……”杜六叶拉住他的胳膊,满是焦着,她心里隐隐觉得,宇文锋似乎在隐忍,煎熬着什么,她回头向周兴说道:“先把那老鸨带下去。”
周兴从善如流,挥了挥手,命狱卒将那中年妇女押了下去。
杜六叶接过守真掌中的宫灯,这些都是天后娘娘赏赐给她的。她想把那盏照亮人心的灯笼,拿得离宇文锋近一些,也好辨清他的隐衷。
“宇文先生……”杜六叶尊称道,“虽然你没有证明冀王殿下是清白的,但你也没有一口断定,冀王殿下指使你等隐藏真凶。
偌大的梦菁坊由你在管,你必定是知道真相对不对?十几个人进入了你商铺,你是帮冀王殿下打理所有产业的人,若无能力,他又怎么会选你?你告诉我们真相……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想办法,和你共同承担的!”
杜六叶看着他狭长的眼睛,诚心若昭地晓知以情,动之以理。
直到这时,李旦才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是啊!他真是太急燥了,以至于乱了分寸。这是为什么呢?是他万万没有料到,杜六叶居然会对他下手,这种由内向往瓦解的背离感,令他悲愤不安。
在他心里,其实一直把杜六叶当成自己人。还有李显和李令月,一直尽心竭力地为他着想。自己怎么能够让他们失望?
宇文锋伏在地上,嘴角渗着血丝。真相?共同承担?这可能吗?既然是由他犯下的错误,自然只能是自己吞下这苦果。他朝着李旦爬了过去,边跪得笔直,边哭诉道:“殿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辜负了殿下对奴才的信任。奴才对不住你啊……”
李旦也呆住了,没想到自己怎么打,怎么骂,都不肯开口的人。末了,杜六叶寥寥数语反而让他吐露真言。
原来,宇文锋好色,背着家中正室,在梦菁坊中挑选了一名清倌人,就将人养在外面了。一来,圈养外室,需要耗费大量钱财,他就暗中朝着冀王府的公库,以及账上做手脚;二来,他也生怕这件事情,被家中的正室发现了。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在冀王府当差,全凭他的岳父,黄门散郎的推荐。
假如这些事情被冀王知道了,他这肥差是保不住了。说不准冀王一怒之下,定然会对他严加苛责,一顿毒打是跑不了的。再者,只怕他连家都没有办法保住了,岳父也定然会扒掉他一层皮……
这想事情,他只要想一想,就会害怕。谁知,偏偏那些蒙面人对于他的底细了解得清清楚楚。一进门就暗中拿着这些丑闻要挟他。要求他必须替他们隐藏行踪,还绝对要攀扯上冀王。否则,就把他所做的一切污行,都公之于众。
但自始至终,念着冀王待他不薄,他都没有办法当着众人的面,拖冀王下水。只是一直三缄其口,哪怕是别人打他,也绝不肯吐纳半语。
说到这里,李旦才算恍然大悟,一面恨其行为不检点;一面又感念他为人忠义。要知道宇文锋极善经营之道。初起他冀王府的资产也不算丰厚,短短几年时间,他的帛资已经位列众皇子之首。不得不说,这些全是宇文锋的功劳。对于他比较好色那一点,李旦其实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认为,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也就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想不到他这薄行污点,很快就被别人掌握了,而这看似微乎其微的裂口,却成为撕开他堡垒的一把强刃。
此时此刻,李旦当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既想一刀杀了他,又觉得他可怜可悲,尚且没有攀咬旧主。只得复杂非常地问道:“那名老鸨呢?这可是你选的人。”
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宇文锋心里反而一阵轻松。不过他仍是跪在地上,低着头,坦诚道:“回禀殿下,那老鸨虽然是奴才选的,但奴才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奴才自己都不敢拖冀王下水,又怎么敢指使那妇人?”
杜六叶边听着,边点头,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么说来,冀王用人,重在其材,而不在其德,以至于今日祸起。不过也从侧面证明,树大招风,他若不是得罪了商贾,就是得罪了权贵。所以应该是有人专心做局来陷害他们。
但是,也不能排除宇文锋在说谎,有意替冀王洗脱嫌疑之说。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呢?杜六叶觉得,还很难说。
“你们把那些人藏在了哪里?可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杜六叶踏着狱中的枯草,闲踱了几步,依然是目光锐利地看着宇文锋。
“却并无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奴才把他们安排进了各位姑娘的房中,哪里知道,他们把人都给迷晕了。到了后半夜,便自行离去。奴才还偷偷过去查看过,哪里还有半点人影?”宇文锋说着,还交替得转移了一下重心,想是跪得久了,腿脚有些发麻。又担心李旦再次动怒,又偷偷地往后挪了挪。
李旦双手攥拳,气得青筋暴起,他是打算再补宇文锋几脚,再狠狠地骂他无能。但是想着他从始至终,在外人面前,也没有落井下石,将他绊进去。唯今之计,只得先把他给弄出去,回去再想办法收拾他了。
他便向杜六叶道:“你打算怎么判?”
杜六叶也很迷惑,他们居然没有人看清了蒙面人的真脸孔,那就是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这于她有什么帮助?那老鸨为什么说谎?是应该让周兴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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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曲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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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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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披带孝()
天空下起了蒙蒙地细雨,灰色地积云愈来愈低。似乎压得人都透不过气来。一重一重巍峨庄严的宫墙,连绵起伏,静静地矗立着。水珠从檐角断断续续地落了下来,一颗颗地砸在地上,像碎裂的心情。
整个皇宫,处处白色幡布林立,屋檐瓴角,全都搭起了白色的哀敬孝联。借着风雨,凄凄戚戚,半沐冷愁。看上去萧瑟而孤旷,暮暮斜霭,朦胧苦凉。几只乌鸦飞过,更是凭添一抹压抑。
长生殿内,群臣整齐肃穆地跪在地上,个个噤若寒蝉,寂默无声。李显、李旦,包括李令月都披麻带孝,跪在上首。
自从李治死后,杜六叶还没有与李令月说得上话。她想李令月肯定是很伤心的,毕竟她是一个那样看重亲情的孩子。两个兄长离她远去,她都悲伤得不能自己。何况是她最为敬重的父亲!
杜六叶跪在右后侧,仍然是在毓文馆牧修林等人的后头。她一动不动地端正而笔直,她除了担心李令月,心里也一直在回忆,李治到是哪一年死的?在历史上,应该比现在更为晚一些才对,那么他怎么又突然病发,急瘁而亡呢?
根据守真她们打探回来的消息,说是李显当晚从叶芽湾离开后,并没有回府,而是进了皇宫。随后天皇便驾崩了……
高宗的死,会不会跟他的儿子李显有关系?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英国公前刚脚进宫,高宗随后就猝死了?但是,这好像又点说不过去啊,李显以前也是常常进宫的,为何偏偏是那天死的?
再说了,当时天色已晚,宫中应该早早就落匙了。他到底如何进去的呢?天后娘娘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如今大臣们众口一词要求李显登基,主持朝政。也是,李旦作为次子,最近也被卷入了凶杀案,称帝是无望了。假如李显登上龙位,李旦的处境,就更是堪忧了,保不保得住性命,还真难说。不过,根据历史的走向来看,他们最大的对手,应该还不是彼此,而他们的母亲——武曌。
武曌她一早就来过灵堂,眼睛也是肿的,显见哭得狠了,又没有休息好。此时此刻应该还是集仙殿中除理政事,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最令她头痛的,应该是李治留下来的那道遗诏了。因为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要传位于英王李显,他可是连太子都没有当过。
但李显的态度,就很是让人看不明白了。按说事到如今,事情都向着有利于他的一面在发展。既有遗诏在手,又有李家宗族的支持,他应该算是众望所归了。只可惜,他一直跪在李治灵前,拒不肯接受皇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要让位于李旦……
众大臣都赞他礼仪仁善,胸怀大度,谦让恭俭……总之,好评如潮般滚来。反观李旦身陷丑闻,受众低迷。就算李显有意相让,只怕也无人肯服从李旦。
武曌此时是怎么想的呢?她应该在加紧步伐安插人手。此时朝堂之内,除了李家宗亲势力庞大,还有一部份是她之前在争夺后位之时,遗留下来的仇家……其余的,包括几位贵权在握在宰相,全部都是她的人手。据称地方的刺史,很多都是她提拔上去的。她肯定还是有野心的,只是缺少了一个合适的契机。不久之后,她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了。
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