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井儿如今也大一岁了,让杜六叶欣慰的就是,她皮肤比以前白不了少,看起来更加的清秀动人,而且能说会道,跟预料一般,确实很会来事,活泼而又机警。
几句话说得岚烟岚雾都笑了起来,李令月又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哎哟喂,瞧把你能的,还不来,是你家执事舍不得吧?”说完最后那句话,她却贼兮兮的看着杜六叶。
杜六叶无奈地看着她,“井儿像一块璞玉,我从来没有拘着过她,她基本上什么规矩都不懂。宫廷艰难,她年纪那样小,又怎么能够适应?”
“哎哟哟!我开玩笑,你不会当真吧?这么点小事,我还能不懂?”她又连着吃了几个葡萄,指挥着守真,“那……那……那串大,对,就那串……”
杜六叶却是头都不抬,淡然道:“快写,不然今晚就不出去玩了。”
“哼!”李令月无奈,只得重新提起笔,嘴里却在不满地嘟嚷,“不是说了清江源要送新做的菜肴来吗?我肚子都饿瘪了,再不来就昏倒了,写不动了!”
“谁写不动了?我来了?”清江源带着一群打扮整齐小厮,拎着不少红色的填漆食盒。远远地就瞧见内院热闹非凡,笑道:“因去陆篾匠的铺子里拿灯笼,就来得晚了些。早就听人去传信,说是公主来了,我就想着多准备几个好菜……你们都饿坏了吧?”
杜六叶还没有答话,李令月已经抢先道:“我到不是很饿,只是姐姐她是伤者,病人,对吧?最需要好好补补,对吧?可不能饿着她。”
她见那些长相端正的小厮,行过礼之后,已经规矩有序的把食盒放在了长桌上。她心里非常高兴,打开为首的一只食盒,闻了闻,随意问道:“你又买了不少奴仆啊?哇……这是什么菜?哇好香……”
“是啊!近来洛阳,以及各地都开了不少的分铺,人手不够,我又买了许多奴仆。公主要是喜欢哪个,只管告诉我,我送你便是了……这个嘛!是卤八珍鸭肠……”
“看看,看看同样是朋友,有的那么大方,也有的这么小气。仗义!不愧是我李令月的朋友!嗯!”李令月高兴又得意的拍了拍清江源的肩膀,杜六叶看着她还没有清江源的胸高,只得半蹲在椅子的滑稽样子,忍不住好笑。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卤八珍鸭肠?卤的肠子还能吃吗?”她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因为是清江源新发明的,依旧拿着筷子挑起一根放在嘴里,细嚼慢咽起来。
“是六叶说想吃的,她只告诉了我做法,你们快试试,好不好吃?”清江源也递了一双筷子给杜六叶,示意她赶紧趁热吃。
李令月看着那不起眼的鸭肠,上面虽然撒了些香葱,青瓷盘边又配了些芹菜,颜色看起来倒是不错的,但她没吃过,内心不免有些抗拒,等吃完半根之后,才发现这看似简简单的小菜,应该是以十八种秘料卤过的。那些小料理包,她在玄青观见过。这味道应该还以鸡油烩之,又加了姜蒜麻油,可以算令人回味无穷了。
她发现自己自从认识杜六叶和清江源之后,对吃的懂的就越发多了,要求也就越发高了。以前母后吩咐尚食局,她的菜多以养生为宜,清淡为主,少盐少酱料。但杜六叶说了,人生苦短,要及时愉悦舌尖。她觉得这话大大的有道理。点头赞叹道:“好吃……好吃……”
清江源满怀高兴,又充满期待的看着杜六叶,只等这道开味小菜,她能点头。没想到杜六叶却蹙了蹙眉,勉强道:“还行,只少了一味佐料。”
“啊?这么好吃还差一味佐料啊?”李令月不敢相信的摇头,又吃了一根。
清江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歉意道:“你说那个辣椒,我四处托人打听了,坊间无人知道其是何物?不过,我已经向胡人承诺,若谁见得此物,我将以重金购得。”
杜六叶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在她的家乡是有辣椒的,那种刺激的味道,让人又爱又怕,罢之不能。此时的辣椒应该还在南美洲,根本就没有传入中国吧?历史明确记载有辣椒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明朝。或许,辣椒可以通过唐人的丝绸之路进入中国,只是没有被广泛食用和种植?杜六叶决定还是找找它,因为她特别想念这个味道!
skbshge
第408章 祈愿灯()
天空很黑,反而显得满天的星子更加明亮璀璨。没膝的草从中,蛐蛐正低低浅浅的吟唱着。晚风越过湖面,穿过广柔的芦苇草丛,连绵起伏的芳草就像波涛一般,一浪紧连着一浪。
灯火渐渐地亮了起来,映照在李令月白里透红的小脸上,她高兴的扶着灯笼,激动地问道:“你说它能飞起来吗?”
“当然能了,你没看见杜六叶和清江源的祈愿灯笼已经随风刮走了吗?”夏候瑾之信心满满的将灯笼托举得高一些,再高一些。
“你怎么晚上还能偷偷地跑出来?”李令月看着一跳一跳的灯火,慢慢松开手,灯笼摇摇晃晃的,似乎有些不太稳当。她又紧张得轻轻扶住了。
孔明灯是红色的,有半人高,李令月亲手在上面写了“平安顺遂,福宁永福”几个个小字。也算代表她为大唐朝、为李家所有亲族、为父母祈福的一种心愿。
“杜侍中派人去程府传话,说有些东西需要我帮忙搬一下。我当时正跪着,被罚抄写《诗经》!我舅舅哪有不明白的,这肯定是公主殿下在曲向地表达自己的旨意呢!就把我放了出来。哈哈哈……”夏候瑾之说完大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示意李令月可以慢慢松手。灯笼终于摇摇摆摆的慢慢升了上去。比远处的星子还要明亮。
“可真会说话,这是六叶她自己的主意,我都不知道,难怪她说晚上要给我一个惊喜呢!那你可用过晚膳了?饿吗?”李令月看了看他纯粹的笑颜,又仰头看着越飞越高的灯笼,不住的拍着手,跳了起来。
她看到杜六叶和清江源,好像已经放到了第三个灯笼了,玄青观的老老幼幼比较多,杜六叶的心愿也自然比较多。
“……还没有吃,说起来我的肚子好饿。我舅舅不准我吃晚饭。”夏候瑾之捂了捂肚子,虽然眼中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开心,他指向灯笼说道:“快看……往湖边飘过去了。”
李令月静静的,顺着他指的方向,往湖面上望了过去。几盏灯笼悠然自得的起起伏伏,倒映着沁谥的水波,分外安宁,祥和……天上的神仙,真的会看见她的心愿吗?多点一盏,总有一盏天神能够收到吧?顺着风,她忽然闻到一种馨香,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那种味道,像雨后的草原,水珠滑落青草的蕰蕴;也像傍晚时分,遮天蔽日的浓郁里,繁叶百花收匿的味道……
很清新,很淡雅,很好闻!
“我们再多放几盏灯笼吧!看他们那边,都有六盏灯笼上天了。”夏候瑾之却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兴高采烈的又拿出几盏灯笼。就着聆棋手上的烛火,看着它慢慢燃了起来。
“你戴地是什么荷包?好香?”李令月一面帮他托着,一面陶醉的问。
夏候瑾之不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那墨兰的荷包,是她母亲亲手绣的。他笑着解了下来,递到李令月跟前,笑道:“是这个吗?你若是喜欢,那便送给你吧!我母亲还帮我绣了许多。她用的是什么花草,我并不知道。以后我问了,再告诉你吧!”
她说这话时,李令月恰巧松手,灯笼正摇摇晃晃地,慢慢地在两人之间升起。映照着两人泛红的面颊,好像美好盎然的冉冉之星……
“这样好吗?我也不能白收你的礼物吧!正好,自我出生以后,母后也送了我一件礼物,我日夜带在身边,从未敢离身。”李令月边说着,边动作笨拙的取下腰间的一块纯白色月形玉佩,递给夏候瑾之。
光看色泽与精巧的做工,就知道价格不菲,况且是天后娘娘送的,必定极其重要。夏候瑾之连连摆手道,“不可以,不可以,一个荷包能值多少钱?我怎么能收你如此贵重的玉佩呢?”
“你这就俗气了,这么婆婆妈妈的做什么?你我之间的情谊,岂是这些身外之物可以衡量的?”李令月不容分说,拿过他的手,将半月形的玉佩塞进他的掌中。
“嘭——”一声轻微裂响,二人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原来是刚刚飞起的孔明灯,遇到了西南风。起起落落之际,被长长芦苇枝给挂住了,划破了一道裂口,瞬间跌落下来。纸质的灯笼和着杂草,迅速燃烧起来,火光四溢,正快速的向周围蔓延着……
李令月吓了一跳,呆呆地盯着眼前渐起的火势,心里突然冒出一股不祥的念头。她不知道,在她以后的人生当中,还会经历许许多多大火,有的甚至毁天灭地,差点夺去她的生命。
而夏候瑾之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怔在原地,一时之间没有作出反应。许多年后,当他在西北荒芜的沙漠中,陡峭的戈壁上,半醉半醒之间,遥望长安的方向,那轮纯净的明月,或圆或缺……他才渐渐的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活下去……
“怎么了?”杜六叶带着清江源,从远处已经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她连忙指挥着众人去扑火,一面抱紧李令月,安慰她道:“别怕,别怕……这是在江边。我们不就是为了防止发生火灾吗?我们人多……不怕啊!”
李令月抬起头,眨巴眨巴着眼睛,她感觉冰冷的身子,似乎回复了一点温暖。低低地说道:“我没有怕,我只是担心瑾之他还没有吃晚饭,应该饿了。我们不如早点回去吧?”
夏候瑾之睫毛动了动,听到这话,好像是回过神来。眼睛全是水气,他看向李令月,笑了笑,就和刘勤他们一起灭火去了。
李令月只记得,后来,杜六叶牵着她的手,顺顺利利地放完了所有的孔明灯。他们四个人一起,坐在夜晚清冷的江边,看着满天的繁星,说着各自的心事,笑着闹着……
而那些明晃晃的灯笼,带着他们各自的心愿,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比整个星空都更加灿烂,更加纯净。
往后的人生里,每当李令月想放弃、想哭、想杀人、声嘶力竭到崩溃的时候。她就会回想那些星星、那些湖光、那些灯笼、那些温暖和柔情。还有比星星,比火光更加明亮而动人的眼神……
skbshge
第409章 风雨中()
大雨打在杨树的叶子上,“噼里啪啦”作响。压低了芭蕉,倾盆如注。树叶都渐次的黄了,有些纷纷的掉落,陷在泥泞当中……地上早就沟河成渠,浑浊的急流,溅起匆匆的水花,分辨不出颜色。伏在地上的黄色小花,早就支离破碎,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一场秋雨一场寒。
前天守真就说要带人把池中的枯荷都拔掉,否则看着这颓景,有些乱糟糟的。杜六叶没让她那么做,顺适自然吧!隐约记得谁说过的“留得残荷听雨声”?甚好!
手掌已经折掉了白纱,慢慢的快好了。只是弯曲之间还有些清晰的疼痛,两道玫色的赤红,较别处到显得粉嬾一些。杜六叶苦笑,只怕这疤痕,是一辈子也去不掉了吧?小时候自己上山砍柴放牛,每当脸上腿上被荆棘划破,养母就很是很忌讳的骂自己,她说将来别人嫌弃你怎么办?
自己也会笑?别人是谁呢?嫌弃我,那还能怎么办?最后她总是笑着跑开。
姒玖说,在配制一种去疤的药,让她耐心的等一等。其实杜六叶自己到是可以配制一些去疤的药,只是不知道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那几味草药?只怕还要上山找,但她伤着,身份也不比从前。守真她们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去的,她打算自己暗中留意一下。毕竟很多事情,能够自己做,就不要麻烦别人了。
自从李令月回宫以后,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出来了,听说天后娘娘和北门学士,以及朝中宰相议过科考的制度之后,方觉可行!尤其是天后娘娘,全力以保,唯尊独施。并
已经开始召告天下,凡有学之士,经各大学府经院推荐,自荐也可,百官推荐也行……总之,只要你觉得自己腹有诗书,才华过人,都可以参加下个月的制科考试。先由弘文馆的学士,主持一次初选,再复试,最后由天后娘娘亲自出题殿试。
其实对于科举考试的施实,杜六叶到不是很担心。因为科举考试,早在隋朝,就隐隐有这种选拔人才格局,只是还未成形。自己不过是系统的规划,分门别类的细致了一番。因此那些老学究,并非是初闻此道,肯定会同意的!再加上武曌现在求贤若渴,等她登基称帝之后,连监狱里坐过牢,大字不识几个的人,都能扯出来当官。可见她最痛恨以出身论英雄,并且作风向来大胆泼辣,不拘一格降人才。说地的确就是她!
“执事,换衣服,走吧!再不出门就晚了。”守真已经来催过好几次了,今天是鲁和府上的太夫人做八十大寿,去得晚了当然不好。但是雨实在太大了,路上肯定不好走。
杜六叶叹气,只得起身随她去换衣服。到时候肯定又会遇见一些不太想见的人,嘈杂纷扰。想起这些,杜六叶觉得呆在玄青观也挺好的,是不是那种幽静,养成现在冷淡的性子?但既然入世了,自然也无法独善其身。也罢!走吧!
但那刘锦铃,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四处散布流言,说什么她杜六叶并没有受伤,不过是哗众取宠,投机取巧?骗取天后娘娘的信任?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还是那刘惟故意纵容女儿如此的?杜六叶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在这世间,不管你怎么做,怎么努力……背后总有人看你不顺眼,不是对你指手划,说三道四,就是对你诋毁恶谤一番。还要美其名曰: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你太有钱被人抢,只能算你倒霉,谁让你那么有钱?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的去说家长里短,那些人向来擅长!杜六叶有些无奈的闭上眼睛。
雨并没有减小的势头,出了门才发现,风也非常大,吹得马车不住的摇晃,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走得非常慢。杜六叶感觉雨打在车顶好似在擂鼓一般,“咚咚”作响。她有些不安的抬头,朝车顶上看了看。她担心马车会不会散了架?
守真忽然有些担心,她觉得这么大的雨,真不应该催促执事出门。虽然是鲁太夫人做寿,鲁大人今年也被升为御史,但真正能赶去贺寿,能有多少呢?她不过是看在当初一起在削脊山剿匪,出生入死的情谊。她焦虑地偷偷朝杜六叶看了一眼。
没想杜六叶也正好朝她看了过来,笑道:“没事,一会儿雨就小了。”
像是在宽慰她,也是,她们执事能掐会算,怪不得不着急出门,想必是想等雨再小一点吧?都怪自己,她呐呐地开口道:“执事,程伯献他要被调边疆了,你知道吗?”
“什么?”杜六叶有些吃惊,自从上次武曌决心惩治李贤,为其长子报仇,程伯献夜擒李贤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是偏将,又是先太子府中的人。既然已经为李弘报过仇了,当然是无牵无挂了,自己不过是个小小毓文馆的学士,没道理长期将他留在身边。
起初听说他被调到城防营,过得并不好,常常受人耻笑,被人排挤。杜六叶想着他是个男人,受些磨炼也是好的,就没有管太多。但如果将他调他边疆?边境苦寒,战事频发,弄不好就丢了性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