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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道生明白过来,他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是大声哭喊道:“他是自己掉下去的,他会泅水……你们为什么要怪我?为什么要怪我?真的不是我……”
但无论他再喊什么,已经是没有人再相信他了。他见状只得跪行上前,一把拉住李贤有衣袖,哭诉道:“太子殿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奴才真是的冤枉的……”
李贤有些进退两难的看着他,这是自己的玩伴,挚友。从小到大,只有他陪在自己身边,听他诉说心事,排遣寂寞。他是真的投入了感情的。这个人对于他来说,真的比自己的父母兄弟都重要。
他只得尴尬地朝李旦和众人笑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还请大家不要枉自揣测。我们……”
“太子皇兄——”他还待再说,李旦却强硬的打断了他。明眼人都能看出,李旦周身腾起的怒意,他疾言厉色的冷咤道:“皇兄真的以为,当了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高枕无忧了吗?虚不知天下还有礼制法度?还有父皇母后?你真的当冀王府没人了吗?随意任由一个**残害一名学士,殊不知,皇兄如此作为,只会令天下读书人寒心?”
说完这些话,他就拂袖而去。来参加庆宴的,除了有当朝权贵,还有不少邻国友邦。李贤又不能撕破脸面把他拦下来,只得大声问道:“你去哪里?”
李旦头也不回的答道:“去禀报父皇母后,请他们来为儿臣主持公道。”
“嗳……等等……”李贤还要再追上去,那赵道生却死死的拖住他。气得他青筋暴,一脚踢了过去,大骂道:“没用的东西——”
※※※
“不过是死了个学士,以父皇的脾气,只怕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午膳过后,李令月和杜六叶就陀了竹竿,坐在下叶芽湾的廊下钓鱼,还边悠闲的吃着岚烟递过来的水蜜桃。
杜六叶闭了闭眼睛,盛夏的风,带着暖暖地湿热,吹得她有些昏昏欲睡。木桥曲折,两岸种着数不胜数,红白相间的荷花。她忽然想起杨万里的一首诗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荷花别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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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怎么了()
她总觉得,李令月自从太子死后,性格就变得沉默了许多。不似以前那么天真爱笑,有种说不出来的内敛和深沉。这是一个十岁孩子该有的样子嘛?
李治本身在病中,也不太管事。加上性格温和,最擅长和稀泥。他虽然不管,但……杜六叶皱眉,忍不住说道:“那以天后的性格也不会管吗?”
话一出口,李令月就陷入了沉思。母后管不管?她不知道,母后虽然是个是非善恶分明的人。但她此时也没什么权势啊?!如今国之大事,父皇都交由……太子李贤在打理。
要不是因为九皇兄的册封大典,她也没有那么快会被解禁。想起自己上次,当着父皇母后的面,指证九皇兄害死了李弘哥哥。如今父皇母后健在,九皇兄或许不会有什么动作。但往后他登基了,会不会找自己算账,这还真的很难说……
“你怎么了?”杜六叶见她脸色不对,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李令月淡淡地,有些灰心,“我只是觉得太子……李弘,哥哥死得太冤枉了。”
李令月静静地盯着水面,看着浮标一上一下的起伏。她换了几种称呼,也不知道到底哪种合适,既浮躁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我们都知道真相,但证据链确实有些不够完整,最主要的就是如曼反反复复,作为证人,失去了公信的力度。
天皇就算知道了真相,你真的希望天皇处罚九……太子殿下吗?”
李贤作为新任太子,大家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难免总在称呼上出错。
“我不知道……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古往今来,杀人偿命。虽然,他们都作为我的皇兄,却自相残杀,让人难以接受。我……哎……”李令月低下了头,盯着水面。岚烟眼看有鱼儿咬勾,只得出言提醒。李令月任由她们收线,钓上来一条小青鱼。无奈得大眼瞪小眼。
杜六叶心里却明白,在情感上,她虽然为难,却依然偏向李弘的。毕竟李弘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带着她玩,哄着她笑。感情基础相对而言,在其它兄弟中,算是最为深厚的。
她肯定还是希望李贤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她不会亲自去天皇天后面前,指证李贤。杜六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旁顾边侧地问道:“你觉得李贤真的适应当一位明主仁君吗?”
回廊下又是一阵沉默,明主仁君?这从何谈起呢?长安“五妪案”,到现在也没有眉目,他得用袁大同庸碌之辈,贿卖官爵……又手段阴损,几次派人刺杀杜六叶,还她这个皇妹都不放在眼中。最重要的是,为了皇位,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兄长都害死了。完全就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思毕,李令月想也不想,出口答道:“肯定不是。”
这般的斩钉截铁,倒是令杜六叶吃了一惊。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你看在东宫死了人,这一整天还不是风平浪静?”李令月无奈的托着腮,望着湖面。
“那也不尽然,你看这湖面是风平浪静吧?但水底的食物链,为了生存,说不定也在奋力拼杀呢?”杜六叶看着自己的浮标一动不动,有些着急。怎么还没有一条鱼儿上钩呢?这些鱼竿都是她亲手做的,“前世”自己的哥哥很爱钓鱼,自己常常扳着小板凳坐在他面前,看他制作鱼竿,再带她一起去钓鱼。
不管什么东西,她基本上一看就会,那浮标都是芦苇杆子,涂了胭脂颜料……
“食物链?”李令月侧头,不解地望着她,这又是什么新鲜词汇。杜六叶就是这样,跟她的母后有些像,喜欢自己创造词汇。听宫里人说,母后最近又造了不少的字。许多都是她见所未见的,简直前无古人。
杜六叶见她问,就粗略地解释了一下,食物链的意思。看到自己的浮标总算动了。她有些说不下去,急急忙忙收线,只见一尾红色窜出水面,她高兴道:“呀——红色的锦鲤……”
惜玉和井儿她们也拍着手,欢呼起来。赶紧用毛由将鱼儿取下来,放入木桶当中。正高兴着,杜六叶见守真远远地从外院回来,愈走愈近,她忍不住意气风发道:“怎么样了?”
“执事,放心吧!都办好了。”守真还未走近,拱了手自信自然地回道。
“什么事啊?还瞒着叫她去办?”李令月虽然没有回头,声音也显得惫懒,有气无力的问道。
“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让清江源给东宫送几坛好酒。”杜六叶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闭上了眼睛。有些高枕无忧的味道。
李令月一听就奇了,扭过头来,既有不解,又有些气懑,揶揄道:“我到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度好心了,还给新任太子送酒。以前怎么不见你送给我哥哥?”
杜六叶见她急了,也不恼也不躁,耐着性子解释道:“看看……看看……小气了不是?难道你没有听说吗?东宫今日新提拔了几名将军,还重新设立了禁军头领,正大肆的练军呢。我得趁着太子立足未稳,赶着去巴结一下,否则他日太子登基了,哪里还把我放在眼中?
不过是几坛酒而已,公主若是喜欢,我也可以去清江酒楼调来,送给你吧??”
李令月见她说得大义凛然,不骄不躁,“噌”地一声站了起来,狠狠地把鱼竿扔在地上,气愤道:“我竟不知你是这样的杜六叶,我还在意那几坛酒吗?清江酒楼也有我的股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哼——”
说完这话,她就带着人气呼呼地往外走。众人一时傻了眼,还从来没有人见过她跟杜六叶发脾气,也来不及劝,只得人人自危地跟了上去。
“嗳——嗳——等等,你钓的鱼不要了?”杜六叶仍是不慌不忙,笑着朝她的背影喊。
“不要了,你留着吃吧!哼——”李令月越走越快,甩着衣摆,恶狠狠地回她。
“喂——?真的走了?晚上太子设宴给冀王赔礼,你不带我去了吗?”杜六叶仍是踮着脚,不气不妥地朝她喊。
“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李令月的声隐隐约约传来,转过廊角,却已消失不见。
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守真等人,不解地望向杜六叶……
杜六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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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当狗样()
洛水两岸依稀有些灯笼,红的、黄的……摇摇晃晃浮动在河中的倒映里。东都夜色,既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繁华,人声鼎沸,丝竹成靡;也没有意料中的那般冷静,黑暗深沉,苍茫迷惑。仿佛不管你来不来,它都在那里,不喧哗,也不谄媚,只是安安静静地流淌着,像流水一般的旧时光。
杜六叶握着酒杯,站在船头,河面上的风吹过来,还有点冷。这是太子曾为雍王时,就特意命人建造的画舫——天虹坞。船有三层楼那么高,共分为上、中、下,几部分。据说船舱里储存了不少美酒。一楼是雅间客房,可以同时供几百人入住。
二楼则是用来宴请宾客的场所,宽敞明亮,装饰得富丽堂皇。白玉的案几上美食佳肴齐备,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连寻常的地板铺得都是考究的金丝楠木,更别提随意搁置在角落里,尧舜时的青铜鼎,秦皇用过的金樽,汉武赏过的名画……那一应的珍玩,莫不是世间极品,大多人见所未见。
足可以看出李贤平日里,好大喜功,奢侈成风。
锦榻前,李贤还在拉着李旦喝酒,李旦虽然年纪小,杜六叶看他,是个极其有主意的人。因为他始终不发一言,只顾着一杯接一杯的饮酒。越是这样,李贤越是放心不下,不停地赔着歉意。
李令月虽说不来,到底架不住李贤的“盛情”,和软硬兼施。最后还有可能是放心不下李旦他们,到底还是来了,也是闷头闷脑的,一杯接着一杯的饮着果酒。
杜六叶见他们都不说话,虽有一些世子作陪,又有歌伎助兴,气氛还是显得很怪异。她只得拎着酒杯出来透气。
看着远处的夜色,山川城郭剪影似现似隐,天地间都黑浸浸的。风格外的清凉,还带着一点水草特有的鱼腥味道,却令人觉得分外好闻。她正有点迷恋这种自在又惬意的感觉,就感觉有团热气不断地在向她逼近。她睁开微眯的眼睛,看了过去。是李贤带着笑意,斜斜扭扭地靠了过来。
“想不到你还真敢来……你就不怕我吃了你?”李贤左手还拎着雕丝刻龙的祥云酒樽,右手朝她伸了过来。
杜六叶边下腰,边以另一只手上的酒杯来挡。不急不慢地说道:“当然怕。”
“那你还敢来?”李贤笑了,透着得意,骄纵和势在必得。
“肯定要来,看看这湖光山色,洛阳美景,最主要的就是看看你。”杜六叶说着将自己手中的半杯清酒一饮而尽。
听到这话,李贤有些奇怪了,打了个酒嗝,喷着酒气,指着她笑得越发开心。“哈哈哈……当了太子就是好,对吧!有多少人恨不得立刻爬上本宫的龙床,你也沉沦了?对吧?哈哈哈……暴露本性了。”
杜六叶鼻中冷笑,索性依着栏杆坐在了冰冷的甲板上,这样还感觉凉快一点。她不经意地朝楼下望去。因为在船上,李贤带的禁卫军有限,但却个个俱是精锐。上得二楼宴饮厅,他们个个都是卸了兵甲,只身前往的,连李旦都不例外。而李贤的人,此时全在楼下虎视眈眈地盯着。
这么算起来,好像李贤更有优势,更有主动权一点。他们到有一点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你这个爱安插眼线的毛病,一点也没变啊!你的眼线们没有告诉你,我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吗?”杜六叶说这话时,也没有抬头,趴在栏杆上,有些似醉非醉的感觉。
却听得李贤一怔,他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哪里呢?他还说不清楚。会不会是故意说疯话?“你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李贤也随意的坐了下来,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也许吧……洛阳的夜色,真寂静啊!”杜六叶抬着头,望向天际。天空灰蒙蒙的,一颗星星也没有,也看不见月亮,“嘣——”忽然炸响的烟火,腾空而爆,绚丽的色彩,斑斓如同流星般耀眼。
那一树的银花,在空中停留了许久,引得李贤也忍不住侧目。也不知洛阳城中谁家在放烟火,怎么有点像是东宫方向呢?而且那个烟火的形状好特别啊,呈现红色的圆圈状,似乎比一般的烟火要高许多……
杜六叶看着看着,却笑了,她有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靠在栏杆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这样的烟火了?
绯凌烟?它的每一次出现,都会令自己惶恐,甚至陷入绝望。她曾经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希望它,再也不要出现,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脑海中?
上一回它绽放在天空,是什么时候?是空灵死的那一晚吧?还有度琴……
又出现了,但这一次,杜六叶没有彷徨,没有惧怕。甚至还觉得有丝丝的快意。她的嘴角不停的上扬,上扬……笑容在不断不断地扩散,以至于笑出了声……
“喝多了?”李贤实在有些发毛,他有些忍不住了,恼怒地问着她,将手伸了过来,打算抚摸她的脸。
杜六叶坐在地上,往后蹭了蹭,摇头道:“并不曾,我说什么你都听不懂,你说到底是我喝多了,还是你喝多了?我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顺便想问你一个问题?”
虽然船舶有些摇晃,让人有点迷晕,但杜六叶那清澈的眼睛,就像水中倒映着繁灯,闪闪烁烁,叫人忘返。
“最后一面?”见她反复这样说,李贤有些坐不住了,他趔趄地站了起来,以酒壶指着她,大笑道:“你这是要跑了吗?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日本宫登基称帝,你以为自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药膳官,你不愿意!妾,你不愿意!侧妃,你不愿意……到时候,本宫要把你当狗一样琐起来,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哈哈哈……”李贤说完这些,就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跪坐在地上,使劲的笑起来,最后笑得眼泪都飚了出来,只得以双手捶地,狂伏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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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怎么死()
把她当狗一样?杜六叹气,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在炸裂、在怒吼、在咆哮、在飞嚣……但表面却特别的镇静、特别从容,甚至觉得也特别好笑。她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温柔地接过李贤手中的金樽。
李贤正笑得有气无力,他感觉杜六叶是屈服于他了,她的手指那么细软,似乎比赵道生的要软。触碰他的时候,像被火燎般,令人发烧。
“嘣——”李贤正要抬头,突然见金樽朝他的脑门上袭来。眼前顿时一阵金星乱冒,然后双眼发黑,钝痛从头上传遍全身。那细软的手指迅速的掐住他的脖子,脚下重绊,将他狠狠地摔倒在栏杆上,他觉得自己的腰肯定快要断了……
杜六叶就这样居高临下的地看着他,借着清凉地风,她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也舒服了许多。她一手捏住李贤的臂膀,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头上的血,笔直地朝洛水流去。
她悠闲地用一只腿勾住栏杆,另一只腿却随时准备将李贤的双脚扫飞,让他失去重心。
她一直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