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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宣泄的突破口,一醉就可以什么都忘了。
后来我大概真醉了,视线里的一切都好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不清。但那种晕乎乎飘飘然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我发癫了一样,突然窜起来,很有成就感地指着面前一大堆的空酒瓶,霸气侧漏地问我身边的男人。
“薛度云,我的诚意足不足?你说。”
可我哪里还站得稳,霸气不过几秒就倒了下去,一双手臂及时接住我,嘈杂的音乐声渐渐远离。
第23章 录音为证()
我好像一直不太消停,最后还揪着他的衣服含糊地问了一句。
“诚意也足了吧,最后怎么解决的?你说。”
可我没等来答案就很快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我感到口干舌躁,头也痛得厉害。
我挣扎着坐起来时,薄被从我身上滑落,露出的椿光让我的大脑有几秒的短路。
想不起来醉酒后发生了什么,我环视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心头压着太多太多的疑问。
看到床头放着一张折叠整齐的浴巾,我二话不说就抓起来裹住身体下了床,赤着脚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房子挺大的,隐约有吵闹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的。
走到楼梯口,我才看到楼下客厅里有一群人在打牌,他们就是昨晚后来加入酒局的那群人,卓凡也在,只是不见薛度云。
其中有人注意到我后咳了一声,然后其他人也都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上来。
一个个笑得别有深意,我估计他们浮想联翩了很多不可描述的画面,
我忙转身跑回刚才的房间,背靠着房门呼吸紊乱。
我想昨晚应该是薛度云带走了我,我决定打电话给他问问清楚。
抓起床头的手机,发现关机了,开起后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
电话刚通,阳台上传来了手机铃声。
电话一直没人接,阳台的铃声持续在响,我狐疑地掀起落地窗帘走出阳台,果真看到薛度云穿着睡袍躺在阳台的一张躺椅上。
天还黑着,依稀的月光下,可以见到阳台外是一个小花园。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应该是看了来电显示,所以没有接。
“醒了?”他吸了口烟后侧过头,声音低哑醇厚,如发酵后的红葡萄酒。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乱得很,想追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浅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目光将我从头扫到脚。
只着一条浴巾面对一个还不算太熟的男人本就让我很尴尬,而他这样一个有穿透力的眼神,更让我有种好似果在他面前的窘迫,不由下意识抓紧了匈前的浴巾。
他突地低笑一声。
“这么紧张做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身材还不错。”
我顿时无地自容。
薛度云是我的恩人,可我却和他处成这种节奏,说白了也怪自己喝醉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可能闹着让人负责。
可是,这也太尴尬了!
我想静静。
“那个,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我转身逃离,却被薛度云一把拉住,壁咚在墙上。
他手指取下嘴上的烟,头一点点垂下来,在一个曖昧的距离停住,沙哑的声线性感得要命。
“既然睡了我,总要负责任。”
我心里一咯噔。
我还没要求他负责,他还反倒要求我负责了?
只听他接着说道,“昨天晚上你一直吊着我的脖子不肯撒手,把我压…在床上就往我身上骑,跟个女流芒似的。沈瑜,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既然那么迫切的需要,我只好好人做到底。”
我傻傻盯着她,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戏谑挑眉,“怎么?不相信?有录音为证,要不要听?就怕你事后抵赖,我才刻意录了音。”
还有录音?按照薛度云的描述,我脑补了当时的场景,若他没有说谎的话,我觉得我已经无脸见人,一头撞死算了。
他撩着唇,一只手划开手机,看样子是打算放给我听。
我立刻捂起耳朵,“我不听。”
谁知我刚一松手,裹在我身上的浴巾就滑了下去,
第24章 我忽然有了点儿家的感觉()
我忙弯身去捡,可薛度云竟比我快一步地抓住了浴巾一头。
我的脸涨得通红,扯了下浴巾,“放手!”
他没放手,却是把浴巾捡了起来,在我说不出的尴尬与羞澀里,很自然用浴巾将我脖子以下全部裹住。
我的心怦怦直跳!十指反复交缠,不敢迎上他那双一看就容易深陷的眼睛。
突地,他强势把我拉入怀中,举起手机咔嚓一声。
“你干什么?”看到他手机里的照片我慌了。
照片里,他穿着睡袍,我裹着浴巾靠在他怀里,这照片实在可以让人产生无陷遐想。
他笑,“多留一份证据,省得你抵赖。”
“你”
我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推门而入的竟是黎落。
“咦,小鱼,你醒了?”黎落想必看到了他刚才搂着我的那一幕,脸上的笑容怪怪的。
我很是惊讶,“落落,你怎么在这儿?”
黎落被我问得莫名其妙,“什么我怎么在这儿,我本来就在这儿好吗?我渴得慌,去厨房里拿喝的了,顺便看他们打了两把牌。”
她扬扬手中的两瓶拉罐饮料,“要不要喝?”
我直觉被某人给忽悠了,红着脸盯着薛度云,“那你还说”
“什么?”薛度云身体一倾,慵懒地靠在落地玻璃门上,明知故问地看着我。
我垂着眼,闷闷地憋着呼吸,不肯说出口。
薛度云蓦地附我耳边,磁性的嗓音穿透我的耳膜。
“你酒后变成女流…氓是事实,你朋友可以作证,要不是我坚持原则,一直不肯就范,不早就被你玷…污了?”
玷…污二字让我的心里一片兵荒马乱,不过他间接告诉我的真相还是让我暗暗舒了口气。
大概是看到了我如释重负的表情,薛度云抿起优雅的笑弧,缓慢转身,步伐从容地离我越来越远。
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在恍惚反应过来,原来那边还有个房间。
回到房间里,我问,“落落,你昨天晚上一直跟我在一起吗?我的衣服是你帮我脱的?”
黎落靠在床头,拔开易拉罐,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后才好笑地瞅着我。
“不然呢?你以为薛度云帮你脱的?你不会还跑去质问他了吧?我说小鱼,你可真是人才啊。”
黎落的调侃让我回想起刚才那一连串的尴尬,脸又陡然升了温。
“我昨天放心让你喝是因为有我在,我能不管你吗?你昨天晚上吐我一身,我把你脱好,洗好,自己折腾出一身汗才去洗澡,你说我容易吗?”
黎落的话让我心中一暖,从另一边钻进被窝里,搂着她的胳膊。
“落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其实我进去洗澡的时候,薛度云在。”黎落把空的易拉罐丢进垃圾桶里的时候说。
我心一提,然后她自己就先乐了,笑着拐了拐我胳膊。
“你知道我洗澡的时候有多纠结吗?又想他把你干了,又怕他把你干了,在洗澡间里磨磨蹭蹭,结果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我一时躁得慌,挠了两下她的胳肢窝。
“什么叫想他把我你什么心态啊你?”
黎落笑着朝一边躲,我俩闹了一会儿停下,她再说话时,正经了不少。
“我就是想着,这薛度云可比何旭那渣男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你要真跟何旭离了,能找个他这样的,不挺好的吗?”
我往被子里面钻了钻,想起先前在阳台上的事儿,其实心里挺乱的。
如薛度云这般优质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不可能看上我,我并不抱有任何不该有的幻想。可我得承认他是一个相当有吸引力的男人,面对他好似不经意的暧…昧之举,我还是难免被撩得心慌意乱。
醉酒的滋味不好受,没过一会儿,我又睡了过去。
后来我被一阵敲门声唤醒,睁眼天已经亮了。
黎落去开门,抱了一套衣服进来,说是薛度云送来给我穿的。
这是一套新裙子,连吊牌都没扯。
他家里怎么会有女人的新裙子?难道是他女朋友的?或者他老婆的?
仔细想想,我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他是做什么?婚姻状况如何?我通通不清楚。
我有些担心,我们夜宿他的家里,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毕竟我尝过婚姻被破坏的心痛,不希望引起什么误会,更不希望他因此产生什么家庭矛盾。
这裙子的尺寸刚好适合我,我估计他女朋友或者老婆也挺瘦的。
下楼时客厅里一片狼藉,昨夜那些打牌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黎落一早要去跆拳道馆,出门就打车走了,我不好意思起床就拍拍屁股走人,干脆就帮他把客厅收拾了。
收拾好客厅,一直没见到我想像中的女主人,连薛度云也不见人影,我纠结着要不要做早餐。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朝着厨房走去。
转身丢鸡蛋壳的时候,我才发现薛度云不知何时倚在了厨房门口。
他的头发是湿的,看样子刚才去洗澡了。这会儿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衣和西裤,看起来清爽迷人,
我被他盯得挺不好意思,“一直没看到你,擅自用了你的厨房。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看到冰箱里有鸡蛋,我打算做鸡蛋面。”
他斜靠在门口的姿势很好看,脸上笑意柔和。
“厨房里突然有个女人做饭的身影,让我忽然有了点儿家的感觉。”
第25章 结了婚的女人怎么还跟少女一样单纯?()
我平静而机械地打着碗里的鸡蛋,其实心已被他这句话彻底搅乱,同时还觉得有点儿心酸。
难道他的家里没有女人吗?我忍住没问。
薛度云一直没有离开,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双视线落在我身上,搞得我十分拘谨。
“衣服挺适合你。”他突然说。
我看了一眼身上这件米黄色的连衣裙,一句话突然不过脑子就问了出来。
“我把你女朋友的新裙子给穿了,她会不会生气啊?”话问出来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没答,我也没回头,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了。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猜测不到他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谁说我有女朋友?”他说这话时像是在笑。
既然没有女朋友,那这衣服是哪儿来的?我没再继续问,总觉得厨房的空气里飘荡着丝丝暧昧的气息,让我不由脸颊发烫。
他不知何时离开的,等我端着早餐出去,才发现他坐在餐桌旁,正在低头刷手机。
我放下两碗面条,他将一杯茶叶已经泡开的玻璃杯推过来。
“醒酒茶,对宿醉后的头疼有特效。”
头疼是真的,我接过后说了声谢谢,水杯握在手心里,温度刚刚好,从手心暖到我心里。
他是个怎样的人呢?他有着如千年的老酒一般的烈性,却又不失细节的精致。看似随和,却偶尔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酷气质。看似不缺朋友,却时而感觉到他仿佛有种无法言说的寂寞。
他放下手机,身子往后一靠,盯着我沉缓地说,“女人要懂得自爱,千万不要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喝醉,男人形形色色,不是每一个都是君子。”
我挺不服气地反驳。
“不是你说要看我诚意的吗?说白了是你间接地灌我酒。”
薛度云戏谑一笑,“结了婚的女人怎么还跟少女一样单纯?我灌你你就喝?傻不傻?”
“”我竟无言以对。
我好像确实挺傻的!
“所以你昨天晚上是给我上了一课?”
薛度云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醒酒茶,却又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盯着里面的茶叶飘飘浮浮。
“沈瑜,看事情不能看表面,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
这话饶有深意。
其实我直觉他也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能住得起这样宽敞华丽的别墅,开得起豪车,做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小生意。
之后我们各自吃面,薛度云随口夸我手艺好,我挺感慨地。
当初为了抓住何旭的胃,我没事就查各种菜谱学做菜,可他从没夸过我做得好吃,我没抓住他的胃,也没抓住他的心。
“这世上有两件事我不会去做,一是趁火打劫,二是趁人之危,但我这个人恩怨分明,对待仇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薛度云突然说。
我想他是在暗指我昨天晚上对何旭的心软。
其实那不是心软,是可悲。
吃完早餐,我没让薛度云送,自己打车回了宽窄弄堂。
我没想到何旭会在弄堂口等我。
第26章 失去()
“你又来干什么?我说了,婚我不会离的。”
我不想多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朝着弄堂里走。
“我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他在我身后说。
其实我以为他是来谈离婚的。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好笑地看着他。
“什么是属于你的东西?”
“结婚之前,我记得给你买了一个新的压力锅,还有一个电风扇。”
何旭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点儿难为情,大概也意识自己有多无耻。
而我在这一刻彻底醒悟,两年真的不足以了解一个人。
真特么太可笑了!
“还有一个暖水瓶,你统统都拿走好了,省得我瞧着添堵。”
我打开房门,任他进去拿那些他所谓的属于他的东西。
他果真对得起他的无耻,连一把雨伞都不放过。
我指着卫生间的水龙头,“这个也是你换的,要不要拆走?”
何旭没吭声,搬了两趟才把东西搬完,临走时,他又问我。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去办手续?”
我冷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婚我不会离的。”
何旭皱着眉头,丢下一句。
“沈瑜,拖下去对你没好处。”
后来他几乎天天打电话给我,我实在烦了,干脆直接关了机。
直到一个星期后,医院的同事找上了门,一个噩耗击垮了我最后的坚强。
我妈没了!
我冲出弄堂,朝着医院的方向跑,没跑多远,一辆车就横在我面前,是薛度云。
他送我去了医院。
医生告诉我,我妈是早上6点去的。
昨天半夜我妈的病情突然恶化,可是他们却一直联系不上我。早上他们问了何旭,才知道我现在的住址。
当时我妈的遗体被白布盖了个严实,一层薄薄的白布,就把我和我妈隔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我膝盖一软跪下来爬到床边,绞心的痛让我失去理智一般地拿头去撞床,哭得昏天黑地。
“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妈。”
其他相熟的医生和护士假装过来安慰我,实际一个个全是看戏的。
一只手掌强势扳过我的肩膀搂住我,阻止我继续撞。
他没劝一句,怀抱收得很紧。
我妈下葬那天,我在坟前跪了很久,下雨了也不肯走。薛度云一直沉默地陪着我,站在我的身后给我撑伞。
“你打算跪多久?”薛度云的声音伴着雨声不太清晰。
我没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打算跪多久。我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