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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亚非突然笑了笑,“最关键的是,海选的人太多,水平参差不齐,有的纯粹是搞笑担当,实在很难听到真正有水平的歌声。”
听他这么说,我也忍不住笑了。
我们都没有马上回演播厅的意思,就不约而同地沿着走道走,在尽头的玻璃栏杆处停下来。
“南北是南溪的妹妹。”许亚非双手撑在栏杆上,突然说。
我觉得他真是挺细腻的一个人,完全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南姓不多,我猜到了。”
许亚非眺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缓缓地说,“他们家庭条件不太好,当初南溪早早地出来做酒吧歌手,也是为了赚钱供南北读书。有两个暑假,南溪接她过来玩,那时她还很小,只有十来岁。而那会儿南溪和度云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南溪死了之后,南家陷入很困难的局面,度云一直在经济上帮助他们,对后来已经打出一片天的度云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人生的姿态虽然各不相同,但每个人都在为活着而拼尽全力。
许亚非说,“度云一直当她是孩子。”
我知道这话是在安慰我,然而我却安慰不了我自己。
八九年前,她确实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如今的她,俨然已经不能再把她当孩子看待了。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小心眼?”我自嘲地问。
许亚非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两手插在兜里,微低着头,额前的头发轻轻垂下几缕。
“在爱情里,每一个人都小心眼,因为在意才计较。你计较没什么不对,但是别给度云太大的压力。男人需要空间,也需要信任,度云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敏锐如他自是早已看出了我的内心戏。
我毕竟也是有过经历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当然不会像小姑娘那般冲动任性,可心里的担忧还是有的,大概因为我不够自信吧。
回到演播厅时,动听的女声瞬间吸引住了我。
这会儿站在台上的人正是南北。
她的嗓音很富感染力,不大的年龄,却能在没有任何伴奏的情况下把忧伤的情歌唱出味道来。看起来,那几个评委都被吸引住了。
我和许亚非一前一后回了座位,正盯着舞台的薛度云突然看我。
“去挺久,不舒服啊?”
我如实说,“没有,出来遇到许亚非,就聊了一会儿。”
他“哦”了一声。
我问,“她唱得怎么样?”
薛度云抄起手,视线重新投注到舞台上,非常笃定地说,“进全国总决赛应该没问题。”
南北的演唱结束后,评委确实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其中一个评委幽默地说,“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突觉清泉入耳,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想他们南家一定是有音乐细胞的。
南北像极了学校里的乖学生,她特别乖巧地向评委说感谢。即便其中一个评委给出了不同的建议,甚至直白地指出她功利心重,唱歌过于拿捏技巧,压抑了情感的真实流露。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儿挂不住,最后还是乖乖地说了谢谢。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呢?不过初次见面,我实在是难以判断。总之觉得她的单纯都是表面,其实内心有着很大的野心,而这野心并不只是在梦想方面。
后来的杜忻是又一个让全场安静的人。
她抱起吉它坐在板凳上,边弹边唱。
她唱的是南溪的歌,歌声一响起,我看了一眼站在舞台一侧的南北,她似是愣了愣。
这样的比赛,除了自己以外的每一个人都是竞争对手,每一个好嗓音都会让自己充满危机感。
当天,南北和杜忻都过了海选。
结束后,南北很高兴,开玩笑说要薛度云请她吃饭。
薛度云倒也爽快,立刻就打电话在酒楼里订了一间包房。
叫杜忻一起去,她婉拒了。
南北主动给我们每一个人倒酒,她给薛度云倒的时候我收走了杯子,对她说,“他胃不好,不能喝酒。”
南北手中的酒瓶子都举了起来,微微一僵后,忙,“度云哥,你胃又不舒服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我觉得一个“又”字充满了心机。
“那你喝水吧,我让服务员给你倒杯热水。”
她真是表现得既懂事又贴心还主动,好像她才是这张桌子的主人。
薛度云说,“没事。”
气氛一直没有冷场,因为南北总是抛话题出来,大多聊起以前的事,还总提到南溪,连大家都尴尬了她还偏偏一副无害的笑容。
若说她无心,我傻叉才相信。
黎落偷偷在我旁边咬耳朵。
“小鱼,这要注意了,一朵白莲花正在向你靠近,你可小心着点儿。”
吃一半儿的时候,南北说,“度云哥,呆会儿你送我一程吧,我想找一家偏远一点的招待所,酒店太贵了,住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住不起。”
我觉得她这话有别的意思。
黎落拿手指戳了戳我的大腿,看样子她也听出来了。
薛度云放下筷子说,“偏远的招待所环境差,也不安全。”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吭声。
南北安静地坐在那里,这会儿一脸无助和无辜。
我看薛度云似乎想再说什么,于是我抢在他之前开了口。
第106章 合,我就输了()
“暂时去我家住吧。”
我说出这话时,每个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
尤其是薛度云,看我那眼神就像是不认识我似的。
我看着南北,大度地说,“你一个小姑娘,在南城人生地不熟,别说住招待所了,就是住酒店,也不让人放心啊,住在我们家里也好有个照应。”
南北不安又期待地看着薛度云。
“不太方便吧?”
我猜她心里其实早已经高兴坏了。
薛度云拿出烟来点起,吐了个烟圈儿后,朝着我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我们家我老婆作主。”
这话算是在南北面前强调了我的身份和地位。
吃完饭出酒楼的时候,黎落偷偷把我拉一边。
“小鱼,你现在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啊,你做了一道加分题啊。刚开始我还有点儿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做,后来就明白过来了。你这么决定,不仅显得你大度,还让薛度云对你存着感激,觉得你善解人意。”
我接过她的话,“再者,人在眼前比在看不见的地方好掌握。”
黎落赞同,“说得对,要是真让她住酒店,哪天半夜随便找个理由给你老公打电话,两人在酒店里一碰面,她一勾引,或者耍点儿什么手段,那可就真完了。小鱼,高。”
她朝我竖起大拇指。
我笑而不语。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已经看出她心思不纯,当然是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
当晚,我们送南北回酒店拿行李。
在车里等了好半天她都没下来,薛度云几次看表,不知道是不耐烦还是担心。
我说,“我去看看吧,可能东西多了拿不走,我也可以搭把手。”
考虑和南北同屋的都是女生,薛度云去也不方便,就留他在车上等。
我问了一下前台她住的房号,就坐了电梯上去。
远远就看见她所在的那间房是开着的,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
“南北,我看见你从一辆迈巴赫上下来的,那车不是富豪可开不起啊,说,你是不是傍上大款了?”
“那还用说,人家南北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呢?”
“少胡说,什么傍大款,那是我姐夫。”这是南北的声音,并没有生气的语气。
有人继续开玩笑,“姐夫啊,有这么有钱的姐夫真幸福。”
“咦,南北,我记得你说过,你姐早就死了,那你有机会了啊,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就是,姐夫和小姨子搞事情的多了去了。”
我站在走道上,清晰地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我不禁摇头,如今这些小姑娘成天都想的是些什么?
我提了口气走过去,他们聊得正来劲,我都站在了门口都没人看见。
我轻轻敲了敲门,他们才停止八卦看过来。
南北看到我愣了一后,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应该猜测到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我是来帮你提行李的,怕你拿不动。”我说。
一屋子还有三四个女生,大家看看我,又看看南北。
南北拖着行李箱出来,特别懂事地对我说,“沈瑜姐,没事的,我的行李很简单的,就只有这样一个箱子。”
我嗯了一声转身,在那几个女生的注目下,我们进入电梯。
狭窄的电梯里,我们都没有说话。
其实仔细想想,她说薛度云是她姐夫也没有错,比说是她男人好多了。
出了酒店,薛度云接过行李放进后备箱里,然后我们各自上车,回到别墅。
南北进入别墅以后就左看右看,这会儿眼神里还是流露出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几分天来。
看来她是第一次来。也对,八年前薛度云应该还没有这套别墅。
薛度云回房去洗澡了,我带她在楼下熟悉了一圈儿,把厨房,卫生间,冰箱电视这些常用的电器也告知了一下,然后我陪同她上楼,把她带到客房里。
我把房间里的各个开关,家用电器,柜子,梳妆台,包括卫生间的淋浴阀如何使用都告诉她了。
“沈瑜姐一定是把我当成那种从乡下来的土包子了,其实这些东西你就是不说我也会的。”
她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对,可她一脸纯真无害的笑容,堵得我竟然说出话来。
半天我才皮笑肉不笑地说,“可能确实是我多虑了,我就是怕你不知道,又不好意思问,所以才告诉你,知道更好,希望你能在这里住得舒服一点,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女人之间交流起来会更加方便。”
南北点头,冲我笑。
“沈瑜姐,你真好。”
她坐到化妆台前去卸妆,我拿出干净的被单来换。
她卸好妆去打开行李箱,把带来的日用品一一归置。
我看着她,即使是卸了妆也是一脸的胶原蛋白,皮肤特别好。
这样的美好我也曾经有过,但却只能是我回不去的曾经了。
“大家都说我的眼睛长得特别像姐姐,话说,我姐姐最漂亮的就是眼睛,沈瑜姐,我看像吗?”
她突然举着一个相框,贴着脸,笑得特别甜。
南溪这张照片是一张近距离的半身艺术照,真的很美。
但是这会儿我绝对没有心思去看她们的眼睛是否像,是否一样漂亮。
我没说话,我想我这会儿的脸色应该不太好。
南北不知是天真还是真看不懂,她直接把相框摆在了床头柜上。
“这一次比赛我一定要拿到一个好名次,这是我的梦想,也是姐姐的梦想,我会带着姐姐的梦想一直走下去,姐姐就是我的力量。”
“你把这照片收起来。”我说。
南北扭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沈瑜姐,怎么了?”
她能不知道怎么了?
我大步走过去,拿起相框塞她手里。
“收起来,我不想摆一个死人的照片在我家里。”
南北接过相框,低着头,特别委屈的样子。
然后咔嚓一声,手上的相框滑落下去,玻璃相框摔了个粉碎。
她突然哭起来,像个无辜若人疼的孩子。
“沈瑜姐,我错了,我不该把姐姐的照片拿出来,你不喜欢我收起来就是了,我只有姐姐这张照片,这会儿都碎了。”
她蹲下去捡那些碎玻璃渣,却被一只手一把拉了起来。
薛度云特别缓慢地扭头,朝我看过来,这一眼特冷,冷得我忍不住发抖。
南北还在哭,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明明那相框是从她的手里滑下去的。
我觉得她不应该走唱歌这条路,她应该去演戏,肯定能火。
“别哭,照片还好着,只是相框坏了,到时再重新拿个相框装起来就是了。”
他的语气是温柔的,他也曾用这般温柔的语气安慰过我。
我的心里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了,痛得我心一抽。
南北却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一脸害怕地朝薛度云身边缩了缩,小声道,“不,不用了,我收起来就是了。”
“我说装起来!”薛度云突然一吼,把我们两个人都震住了。
他一眼也没有再看我,在他的心里,是我故意摔坏了南溪的照片。
他这一声怒吼,是冲我来的。
我心都碎了,眼睛一阵酸热。
“度云哥,我还是走吧,我去住招待所,破一点也没有关系。”
南北怯怯地拉着薛度云的手,继续演戏。
我一句也没有解释,因为我知道,解释也是没用的,他已经先入为主地给我定了罪。
在眼泪掉起来之前,我转身大步冲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我无力地靠在门上,眼泪才终于滑落了下来。
我没想到,第一回合,我就输了,输给一个小姑娘。
印象中,他从没有这么冷,这么凶地对待过我。
今天不过是南北来的第一天而已。
把南北留在家里到底是对是错?我竟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一夜,薛度云都没有回房。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开门时,书房的门正好打开,薛度云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我短暂看他一眼,就不带情绪地别开眼,朝楼下走去。
我的心里还有气,我想他也是。
厨房里已经有香味儿飘出来。
大概是听见脚步声,厨房门口探了个头出来。
“度云哥,沈瑜姐,你们可以多睡一会儿,呆会儿早餐好了我叫你们。”
她系着我的围裙,就好像昨天晚上没有发生任何的不愉快。
然而昨晚的事儿在我和薛度云的心里都留下了一个疙瘩。
她这么体贴懂事,衬得我多么地无理取闹。
没一会儿,南北就叫吃饭了。
把人接家里,不能给人一种拿她当佣人使的感觉,否则我的处境只会越来越糟。于是我去帮着端早餐。
她煮的面条,看起来还不错。
我准备端时,她正在给每个碗里面加汤。
不知道是我心不在焉还是她故意,一勺汤全部淋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被烫得失声尖叫,一边跳脚一边甩手。
顷刻间,一道人影大步冲进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盯着我被烫红的手背,薛度云眉头皱得很深。
他这会儿有没有一点心疼,我无法看透。
他打开水龙头,把我的手放到龙头下去冲。
南北一个劲儿地在一边道歉,“沈瑜姐,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要去医院啊?”
听见她这假惺惺的话我就彻底没了食欲。
刚才有部分汤汁溅在了我的衣服上,我抽出手,说了声“我去换衣服”,就逃也似地跑上了楼。
我刚把衣服脱了,门就开了。
第107章 我错了()
我这会儿就穿着一件内衣,看着薛度云走进来,并关上门。
我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就着急忙慌地往身上套。
我不知道我在紧张啥,套了两下都没套进去。
薛度云大步走过来,按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