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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一夜在别墅里,我跟卓凡谈过一次。
那天他说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说他也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真心这个东西,他想有,也怕有。
这是在感情里受过伤的人才会有的感悟。
那个叫田静的姑娘眨巴了两下眼睛,眼泪就滚子出来。
突然,她一下子就扑过去,把卓凡死死地抱住。
“卓凡,你别这样对我,我有了你的孩子了,我们好好的,跟从前一样,好不好?”
咔嚓一声,黎落手中的啤酒瓶滑落在地,碎了。
她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变化,面有惊异地看向卓凡。
而我也惊住了。
卓凡一把推开,用了很大的力,田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心抖了一下,第一时间看向田静的腹部。
心里想着,她要是真的怀孕了,恐怕承受不了这重重地一跌。
“老子他妈跟你都分手两年了,你他妈别想往我身上赖,你说怀了我的孩子?你他妈怀的是哪吒呢?”
卓凡完全一副气极败坏的样子。
我看他说得挺有底气,应该没有说谎。
明知道是一说就破的谎言,这个田静为什么要这么说?纯粹早想破坏黎落和卓凡的关系吗?
“她要真是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该对她负责,老娘最瞧不起不负责任的男人。”黎落盯着坐在地上的田静,语气挺平静的。
卓凡气笑了,“我说没有你信不信?老子虽然功夫好得可以,但还没有那隔空打炮的本事。”
他一急起来,话也糙了。
而黎落却像是被他这话逗乐了,崩不住地扬起了唇角,笑骂,“王婆卖瓜。”
卓凡看她笑了,也松了口气似地笑起来。
“老子没夸张,不信你可以试。”
在旧爱面前和新欢打情骂俏,可以想像旧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田静坐在地上一直没起来,先前只是小声地哭,后来越哭越带劲儿,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卓凡被哭得心烦,咒骂了一声。
“你他妈哭丧啊。”
田静终于收住哭声,抹了抹眼泪,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脸的妆也哭花了,这会儿她的脸跟调色盘似的。
她望了卓凡一会儿,见卓凡没有抬头多看她一眼,她才终于失望地转身离开。
脚步颤危危,跟受到了重创似的。
没走几步,高跟鞋的细跟一拐,她脚崴了。
哎哟一声,她扶住墙站稳。
还穿着细高跟,她真的怀了孕吗?
毕竟有过去,我以为卓凡至少会递过去一个关心的眼神,可是没有,他的态度冷淡比对陌生人还不如。
田静没等来关心,大概有些心灰意冷,索性直接踢掉鞋子,走向吧台,一口气要了好几瓶酒,灌酒跟灌水似的。
“喂,她怀孕了,这样喝酒不太合适吧?”黎落对卓凡说。
卓凡一只手抓住黎落的手,一只手掌举在脑侧。
“孩子不是我的,我可以发誓。”
黎落嗤了一声,“发誓有屁用?多少人说过骗你是猪,骗你是狗这样的话,可有哪个变猪变狗了?”
卓凡有些恼火的抓了下头发,发型也被抓乱了。
“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我准备起身去劝劝黎落时,被薛度云按住了。
然后我看到黎落笑了,斜了卓凡一眼。
“我又没说不信你。”
这下换卓凡愣住了。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咧开嘴笑了起来,一把把黎落搂怀里。
“你他妈说话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没心脏病都能给你吓出心脏病来。”
而黎落却不笑了,推开他,挺严肃地说,“她好歹和你有过,如今怀着孕,你还真准备让她这么喝下去?”
卓凡朝吧台看了一眼,一脸不爽。
他唤来了服务员,指着坐在吧台的田静说,“去说一声,谁再卖给她酒,谁就滚蛋。”
服务员倒是去说了,不过看起来那个田静酒量不佳,喝完她面前那几瓶,这会儿就趴在吧台上。
没一会儿,一个服务员过来对卓凡说,“老板,那个女客人像是喝醉了。”
卓凡烦得很,想了想,对服务员说,“把她丢包房里,让她睡。”
因为有了这段插曲,卓凡的这个生日过得并不舒畅。
又坐了一会儿,大家准备散了。
黎落走过来拉起我,对薛度云说,“今天晚上小鱼借我,陪我睡一晚。”
卓凡一下子站起来,急急地说,“人家夫妻俩当然想睡一起,你这样不厚道,你要是寂寞,我陪你。”
“去去去,没你事儿,你还是好好看着前女友吧。”
黎落说完拉着我出酒吧,卓凡在后面无奈地喊,“我跟她没什么。”
之后我跟黎落回了她的家。
从前,我们经常缩在一个被窝里聊天,如今这样的机会像是少了。
我知道,今天那个田静的出现对黎落多少有点儿影响。
“落落,你是真的喜欢上卓凡是吗?”躺床上后,我问。
黎落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就是觉得还行,可以相处试试,合适就继续,不合适就分。我才不会像有些女人一样,一心扑上去,然后出现一点儿问题就要死要活的。现在这个社会,谁离了谁不行啊?”
我知道,黎落是不会轻易付出真心的,就算心动,她也得用毫不在意的表现来伪装自己,只是为了避免受伤。
相比之下,我在这方面不如她洒脱。
心不动则已,一动就伤筋动骨。
“我看卓凡对你也挺认真的,今天看他对那个田静的态度,应该是断得彻底,谁没有个过去,你也不必太在意。”
“我就没有过去。”黎落理直气壮。
事实确实如此,黎落没谈过恋爱,也没遇到过会让她心动的男人。
卓凡并不是特别耀眼的那种男人,可从我这个旁观者看来,却莫名觉得他们很搭。
她能看上他,这也许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可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赵雷呢?他对你有意思,而且好像还挺认真的,他死心了吗?我看他不太好惹啊。”
安静了好一会儿,黎落才开口,语气是平静的。
“其实他这个人并没有那么坏,不过他不是我的菜。”
看那天赵雷对黎落的态度,他像是真挺喜欢她的,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倒可以和卓凡公平竞争一下。可我总觉得赵雷不简单。
我们聊到十二点,两个人都睁着眼,依然没什么睡意。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我拿起来看,是薛度云发来的短信。
“老婆,睡了吗?我想你,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我想像他这会儿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样子,就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半声。
听见我的笑声,黎落突然翻过身来,盯着我手机看完,哼了一声。
“你俩可真腻歪,一夜不抱一起睡都失眠了。”
我原本打了一句“我也是”,但想想又删掉了,犹豫了半天,最后只回了一句。
“早点睡,明天还要工作。”
他很快又回了一条,“老婆,你也早点睡吧,做个美梦,梦里有我。”
其实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怎样,一分开那种想念的感觉就会变强,短信聊两句都会生出那种好像还在谈恋爱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我回别墅时,薛度云已经离开了,许亚非还没走。
上午要去驾校练车,许亚非说送我去。
走到半道上,我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于是我让许亚非改了道,送我来到了冰岛咖啡厅。
走进咖啡厅,我看了一圈儿,很快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人。
第91章 她当小三儿她骄傲()
温碧如保养得很好,即便已经四十多岁,看起来却依然年轻且有韵味儿,这大概就是薛伯荣当时因她出轨,为她痴迷,多年过去还要接她回家的原因吧。
于倩长得像她,美貌也传承了她,但与她又有着一些不同。于倩的美美得很自然,让人觉得很舒服,而温碧如的美却有些刻意和强势。
我走过去时,温碧如正端起咖啡杯,她看到了我,视线便一直落在我身上没移开,轻抿了一口,放下杯子。
我在她对面坐下,服务员过来,我要了一杯拿铁。
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虽然我能大概猜到这次谈话的内容,但在她没有挑明之前,我还不能表明我的态度。
于是我朝她礼貌地淡淡一笑,说了声“您好”。
可她却不屑与我拐弯抹角,装模作样。
她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前些日子去过医院,我也知道你的检查结果是什么,如果你不想让薛度云断子绝孙的话,就早点离开他。”
我愣了几秒,顿时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头。
可想而知,我一直活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努力让自己不慌乱,缓了好一会儿,对上温碧如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冰冷地开了口。
“所以您当初就是这么逼得度云的妈妈无路可走的?”
温碧如的脸色一时间变得很难看,但她毕竟是一块老姜,足够老辣,没一会儿就重新扬起笑容。
“什么叫逼?她看不住她的男人是她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的心,难道还能怪得了别人?”
看来她很为她自己这段小三上位史感到骄傲。
我嘲讽地笑了笑,“是啊,看不看得住,上不上得了位是自己的本事,可我看您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帮助女儿上位了呢。”
温碧如大概是没想到我还会反驳她,愣了几秒之后,才冷笑。
“笑话,我家倩倩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又漂亮又有能力,你一个低保户,二婚还不孕,我们还不放在眼里。”
既然她已经如此直白地挑明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地。
我暗暗吸了口气,坚决地说,“薛度云是我的合法丈夫,除非他不要我,否则我是绝不会离开的,有本事你就让你女儿跟我公平竞争,您故意来打压我,难道是您觉得您的女儿连我一个二婚又不孕的女人都比不过,所以才需要您来助她一臂之力?”
这话让温碧如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直接端起咖啡泼了过来。
还好我闭眼及时,咖啡没进我的眼睛里,可一杯浓黑的咖啡从我的头发淋下来,黏黏的,流过我的脸,滴在我白色的衣服上。
旁边那几桌的人都诧异地看了过来,小声地在指指点点。
我不用照镜子就可以想像我这会儿有多狼狈。
咖啡一滴滴从我的睫毛头发上滴下来,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这会儿气焰嚣张的温碧如,紧握住咖啡杯的那只手在发抖。
我有多狼狈,就有多无助。
突然一件男式的西装及时地披在了我的身上,遮挡住了我衣服上的污渍。
“舅妈,你这样子会显得你特别没有素质。”
许亚非扶着我的双肩,话是对温碧如说的。
虽然喊她一声舅妈,但他的语气没有温度,也隐含着一丝冰冷和愤怒。
温碧如大概没想到许亚非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一惯的好女人形象轰塌,她的脸色也挺尴尬。
许亚非把我从椅子上扶起来,又对温碧如说,“舅妈,你要明白,你连薛离都管不了,更没有立场和资格来主宰度云。”
这句话简直一针见血。
我起先争辩了半天也没有争到点子上,事实是,温碧如并非薛度云的母亲,她根本就没有资格掺和薛度云的终生大事。
对,她一点资格也没有。
温碧如惊愕地看着许亚非,直到我们转身离开,她也没找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一路走出去,我能感到背后的视线如针尖一样刺着我。
许亚非先让我坐进他的车里,然后他去了旁边的一家便利店,很快回到车上来。
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包湿巾。
他抽出一张,扳过我的脸,帮我擦着头发上和脸上的咖啡。
他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的动作很轻柔,一种呵护的温柔让我心里的委屈直往上涌。
眼睛有点发酸,我拼命压下泪意,拿过他手里的湿巾。
“我来吧。”
他松了手,靠在椅背上不说话。
“你怎么没有离开?”我打破安静。
他侧过头来,看着我说,“我停车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车牌,知道她在里面,猜到可能是她约了你,我想她不会只是想请你喝杯咖啡那么简单,所以我就在车里等了你一会儿,看你这么久没出来,我有些担心,就下车进来找你。”
我把用过的湿巾在手心里揉作一团,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大不了,我不在意,她也伤不了我,我不会轻易退缩的。”
许亚非将废弃的湿巾装一个塑料袋里,拿出去扔掉,再回来启动了车子。
我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今天影响你上班了。”
许亚非摇头,淡淡一笑,“没事儿,我今天本来就请了假。”
“请假?做什么?”我问。
车子走过红绿灯,他踩了一脚油门,速度快了些。
“你回去洗一洗,换件衣服,陪我去个地方吧。”
回到别墅以后,我洗了个澡,换好衣服,重新坐回车上。
许亚非把车一路开向郊区,在山脚处,他买了两束花,然后开着车爬上山,最后停车的地点在公墓外。
下车后,他带着我走进公墓,来到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的那个女人的照片跟他有几分相似。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所以我请假专程来看看她,这些年在国外,来看她的时候实在不多。”
他苦笑了一声,“我是一个不孝子。”
我劝慰他,“你在国外,也有很多身不由已的地方,我相信阿姨她也可以理解。”
他在她母亲的坟前跪了一会儿,又起来找到另一座墓,把另一束花放在墓前。
许亚非告诉我,这是薛度云的母亲。
墓碑前放着一束还算新鲜的花,不知道是谁放的。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记得他母亲的,估计就是薛度云和薛伯荣了。
而薛伯荣那般薄情,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猜这花不是他放的,应该是薛度云放的。
所以他什么时候来看过他的母亲,而我完全不知道。
他在外人眼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像超人一般无坚不摧,然而事实上,他的内心也有着让人不能轻易触碰的脆弱一面。
而这些他都不跟我说,总喜欢一个人把什么都闷在心里,身为他的妻子,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从公墓回去的时候,车刚开到别墅外,另一辆车迎面驶来,也刚才停在别墅门口。
两辆车相对停下,透过前面的玻璃,我看到了坐在对面驾驶室里的薛度云。
车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泽,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好奇的是,他怎么会在这个点儿回来。
我们下车后,薛度云同步下了车,朝我们走来。
“你们去哪儿了?”
问的是我们,可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我的,语气还算平淡。
许亚非淡淡地说,“沈瑜陪我了一趟公墓,我顺便带她去见了见她的婆婆。”
薛度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