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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忍不住想笑了。
我一笑,他崩紧的脸也松了下来,唇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起。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朦胧的亮光透进来。
他盘腿坐在床上,我坐在床边。
他拉过我的手,与我十指交错,轻轻摩挲着我的掌心。
“我发现现在的我,不干脆,也不果断,连我自己都感到很陌生。亲手丢了的东西又回去捡回来,从前,优柔寡断最是让我瞧不起,如今我自己也成了这种人,真是好奇怪。”
他语调缓慢,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自嘲。
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只是我与他恰恰相反。
我是一个向来都很优柔寡断的人,却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变得果决一点。
我听见站外传来脚步声,路过门口朝楼下走去,应该是许亚非起来了。
他一般情况下都起得比较早,这是一种生活习惯。
可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又上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薛度云穿着一条内…裤就赤着脚过去开门。
我穿着睡衣,所以也没回避。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许亚非越过薛度云看向我,脸色凝重。
“你出来一下。”他对薛度云说。
我预感到是否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赶紧换下睡衣,也跟着下了楼。
他们不在客厅里,别墅的门开着。
我走出去,发现薛度云正在暴怒地撕下一张一张贴上墙上的东西。
盯着墙面,我的脑袋里犹如被丢进了一颗雷,瞬间就炸开了。
我的赤…身照片贴满了大半个墙壁,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干得的。
三天的时间还没到,他就等不及采取了行动。
我定在原地,视线里只有薛度云紧崩着脸,一下下狠狠地从墙上撕下照片的样子。
那股狠劲儿,就像是在撕碎敌人的皮。
许亚非眉头紧锁地站在别墅门口没有动。
这照片被他看到,又何尝不是一种耻辱?
应该不止是别墅的这面墙,依何旭如今的疯癫状态,他或许已经贴得满城都是了。
我已经没脸了,同样丢尽了颜面的还有薛度云。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招惹了我。
薛度云撕了一半,拿了手机来打了个电话,打完就接着撕,直到把整张墙上的照片都撕了个干净。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小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老扬下车,把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几个编织袋提进来。
“薛总放心,兄弟们干活都挺利索,所有的照片应该都在这里了。我们扫城的时候,还看到一个人提着一口袋子照片正在贴,当场就被我们抓住。我威胁他说要送他去公安局,他才交代说是有人给了钱雇他来贴这些照片的。”
那几个编织袋被丢在地上,里面的照片全散落了出来。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但天色不好,没有阳光,看起来是个阴天。
正如薛度云此时的脸,阴冷得厉害。
他烦躁地时候就会下意识去摸烟,可打火机也跟他作对,打了好几次都没打着,被他一个用力扔出了几十米开外。
老扬摸出打火机递了过去,薛度云接过,把烟点了起来。
一直一动不动也没吭半句的我走了过去,从他手里拿过了打火机。
薛度云看我的眼神挺诧异。
我蹲在那个麻袋前,把先前薛度云撕下的那些照片也放拢在一堆,拿起一张照片来点燃,再用那张燃起的照片去点燃了那一堆。
院子中间的空地上很快就熊熊燃起了一堆火。
我死死地盯着赤热的火焰,牙齿都快被我咬碎。连火焰的热度烫脸都全无感觉。
突然一只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远离了火堆几步。
薛度云望着我,先前的那种烦躁已经不在,这会儿的他从眼神到语气都很冷静。
“放心,今天这笔帐记下了,早晚找他讨回来。”
他的冷静比爆发更可怕。
他没有问照片的来历,就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
一种愧意在我的心里滋生。
“你爸还说得真没错,我就是个不详之人。”我惨兮兮地说。
薛度云突然一把抱住我,我的下巴重重地磕在他坚实的锁骨上。
我没觉得疼,反倒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一个男人在保护自己女人的时候,那种狠劲儿,特别动人。
地上的一堆照片,连带着那个麻袋都燃尽了。
薛度云叮嘱我在家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就和老杨一起离开了。
许亚非上班前告诉我,桌上有热好的面包和牛奶。
可最终面色和牛奶我一点儿也不动,等他们走后不久,我就直接打车去了华山医院。
一路上,我都在想,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报复他,我要痛骂他一顿,甚至撒泼一样地打一架。
已经没有脸,就不怕丢脸了。
只是想像,我就热血沸腾。
可是到了华山医院的妇产科,却被人告知,何旭已经离职了。
我又立刻打车来到他的小区。
走到他的门前我按完门铃等不及开门我就直接拍门,大力地拍,所有的怒气全在我的手掌下。
拍了挺久,在我以为他不在家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
只是开门的不是何旭,而是季薇。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还离婚?
季薇穿着睡衣,头发有些乱,一看就是刚从床上起来,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又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
“找你前夫吗?你找错地儿了,这房子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了,这是他赔给我的精神损失费。”
“亲爱的,谁啊?”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赤着上身的陌生男人走到季薇身后,当我不存在似地贴在她身背,手从背后伸过来,揉着她的前面。
“她谁啊?”那男人把头放在季薇的肩上,盯着我又问。
季薇在他的挑逗下笑得妩媚,“前夫的前妻。”
我没功夫看他们当着我挑情,立刻转身下了楼。
我意识到何旭可能要跑路,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走到楼下,我赶紧拿出手机来,翻到何旭妈妈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不带感情的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夜之间,何旭干完了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或许他是早已做好了跑路的打算,才敢干得这么绝。
他能跑到哪里去呢?还能消失在地球么?
正如薛度云所说,这笔帐,早晚会向他讨回来的。
回去的路上,我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
竟是何旭发来的。
我点开看完,当即浑身发抖。
第76章 你具备了伤害我的能力()
“惊喜吗?以后不定时给你来点儿惊喜如何?别感谢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嘛,看谁把谁玩死。”
控制住发抖的身体,我立刻反拨回去,却又是已经关机。
等我再拨何旭的号码时,就已经变成了空号了。
他就这样又抛了一颗定时炸弹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之后我足足在别墅里呆了一个星期,没再踏出门一步。
照片的事情薛度云处理得快,有没有流言我不知道,我只是确实没脸见人,所以本能地选择了逃避。
可这事儿过不去,总有一天就清算,老账新账一起算。
黎落这段时间常来找我,陪我聊天,像是生怕我抑郁似的。
我确实有些抑郁了,但我知道,这样的状态不会太久。
我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自己,然后好好地计划一下以后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
这一日,我和黎落坐在花园里。
我有感而发地说,“落落,你说人如果不趁年轻的时候奋斗一把,将来老了一定会后悔吧?”
黎落盯着我好一会儿,“小鱼,我觉得你的思想变了,你以前不是挺随遇而安的吗?”
我淡淡一笑,“是,我变了。永远被人瞧不起,被踩在脚下,永远被欺负却无法反击,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还有,只有爱情是不足以撑起一段婚姻的,更何况,我和他之间,恐怕连爱情都没有,至少,他从没有说过他喜欢我。”
黎落瞥我一眼,“这还用说吗?”
我的心里泛起一丝苦,“南溪永远在他心里,我占据不了。”
黎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就算他曾经再喜欢南溪,那也是多年以前的事了,而且你别忘了,南溪已经死了。他都公布结婚证了,这就足以表达他的诚意了。”
闭关的第十天,我把别墅楼上楼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所有的家具,玻璃都擦得锃亮。
甚至花园里的花草我都打理过了,还给丑丑弄了新的窝。
好长时间,我都没怎么用心管过丑丑了,对它有那么一丝内疚。
许亚非先回来,他站在门口,看着过分整洁的客厅愣住。
我跟打了鸡血似的,劳动了一整天也不觉得累,见他手里提着菜,又立刻接了过去,进厨房开始做饭。
饭快做好的时候,薛度云也回来了。
他可能是看出今天的我有所不同,就一直盯着我瞧,那眼神就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我盛汤时,他走过来,帮我把汤端出去,然后拉住我,从餐桌上抽出纸巾擦着我的额头。
“你在家里做了什么,满头大汗的?”
我邀功似地手臂一挥,“楼上,楼下,花园,所有的卫生死角,我全部打扫了一遍。”
薛度云眉头一挑,戏谑道,“干嘛这么想不开?这些事可以找钟点工来做。”
“自己的家当然要自己打扫,钟点工能像打扫自己家一样尽职尽责吗?”
话脱口而出后我自己先怔住了。
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如此坦然地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薛度云也似是从我的话里听出了信息,目光很深地盯着我。
许亚非将米饭和碗筷放在我面前,笑容温和。
“既然辛苦了一整天,那就多吃一点,好好犒劳自己吧。”
当晚我在两大帅哥面前吃得很没有形象,吃了两大碗,比他们两个大男人吃得还多,只顾扒饭的我吃饭后放下筷子抬起头,这才发现他们都看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觉得有些撑,得出去走走消化消化。”
于是许亚非主动承包了洗碗,薛度云陪我出去散步。
别墅的地理位置较偏,出来的那条马路很宽,也不见什么人。
如今已是入秋,夜凉如水。
我们并肩静静地走着,我低头瞧着我们步伐一致的四条腿,觉得这会儿我们挺像恋爱中的情侣。
他的腿比我长,走着走着,我为了追上他,脚步就不再一致了。我又会刻意调整,突然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可我始终会慢慢落后,我急了,干脆跑了起来。
后面的跑步声跟了上来,薛度云再次与我并肩。
我挑衅地看他一眼。
“要不要来比一比?”
还没等他回答,我就耍赖地冲在了前面。
他很快追了上来,我就更快一点。
我毕竟没有他脚长,跑不过他,我急了,干脆拉着他的衣服,拖慢他的速度再超过去。
薛度云在我背后笑道,“沈瑜,你耍赖。”
我停下来,不以为然地哼了哼,“我就耍赖,你咬我?”
薛度云眸子微眯,坏笑地勾起唇。
“好,晚上回去再咬。”
我表情一凝,推他一把,笑骂一声“流…氓”,又跑开了。
跑了一段,我们都累了,停了下来。
要改变就从直面自己的心开始。
黑暗的夜色可以给人壮胆。
我突然回头,盯着几步开外的薛度云。
“薛度云,我喜欢你!”
薛度云一怔,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让我有些心慌。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盯着他。
“你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吗?”
他依旧没有说话,歪着脑袋,眼神在月光下变得柔和。
我认真地说,“这句话表示你具备了伤害我的能力。”
薛度云两手插兜里,过了一会儿,突然说,“彼此彼此!”
我眼睛一睁,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
薛度云笑得有点儿臊,别开脸,不肯再重复。
我冲过去,摇晃着他的手臂,怀着满心的激动与期待追问。
“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薛度云被我缠得没有办法,扭过头来,看着我,眼神几分认真。
“沈瑜,你也具备了伤害我的能力。”
他的胸口起伏变大,突然把我捞过去,吻住了我。
月光下,我们在马路边接吻,他吻得很温柔,这个吻比任何一次都美好,因为我能从唇齿间感应到他的感情。
绵长的一个吻结束,我靠在他的胸前,听他强烈的心跳。
好久之后,我抬起头来,仰头看着他。
“薛度云,我记得你说过,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不是超人,而是一百次被打倒,还要一百零一次爬起来面对的人,因为前者只是强大,而后者是无畏。我需要无畏,我更需要强大,强大到不会再任人欺负,也不会再被人瞧不起。”
薛度云笑了起来,“把老公的话记得这么清楚?”
我打了他一拳,“面对我的雄心壮志,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儿?”
薛度云笑容更深,点头,“好。”
第二天晚上,我趁薛度云和许亚非都在客厅里,把前不久找到的一则新闻放给他们看。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被美容院的化学用品毁了脸正在维权的新闻。
看完之后他们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说,“现在这样的新闻很多,因为网络发达,传播的速度也很快,所以越来越多的女人已经对时下的美容用品有了隐忧,女人虽然爱美,但她们也很注重美容的安全性。谁都知道中医更安全,我觉得如果能够把中医与美容结合起来,比如针灸按摩减肥,中医祛斑养颜,虽然周期长一些,但中医注重从内而外的调养,绿色健康,一定更能被市场所接受。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以前也有过很多想法,却仅是想想,很少付诸行动,这是我第一次提方案。
眼前两个都是有头脑的男人,我很忐忑地等待着他们的看法。
许亚非双手环胸,略微沉思后,点点头。
“这想法是不错,不过我觉得你可以中西医结合,其实西医也有他的优点,可以与中医互补,你可以有选择性地去利用西医的一些优点。”
得到许亚非的肯定,我顿时信心倍增。
坐在另一头的薛度云却看着我说,“我说了,我的女人不需要这么累。”
我哼了一声,挺不赞同。
“这个世界男女平等,女人不一定就只能靠男人。你搞的地产方面我不懂,但我可以做自己更懂更感兴趣的东西,创业是很累,可是先苦后甜,你不也是这么过来的?我要学习你的干劲儿。”
薛度云笑了,“我是男人。”
我白他一眼,“别瞧不起女人。”
说完我看向许亚非,“你是西医专家,到时候我有问题就像你请教,或者,我们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