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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喝一边流泪,许亚非一边喂一边给她擦眼泪。
他说等她出院,他会给她做很多好吃的,好好补补。
她问他做多久,他说一辈子。
有人说,上帝给予的磨难是对人的考验,如果经受住了考验,就会换来很多的赏赐。
也是这一次地震之后,许父真正记起了许亚非,记起了从前一切。
如果说地震是考验,那么许父的康复,许亚非的一生承诺大概就是给她的赏赐吧!
其实许亚非在熬汤的时候想起了小鱼,那个总是坐在他后座,踢踏着双脚的小鱼,那个善良却爱哭鼻子的小鱼,那个脆弱却坚强的小鱼,那个不幸却又被上天垂怜的小鱼
她是一直活在他心里的一尾鱼,游在一片小小的海域里。某一天,她游出了这片海域,被外面更广阔的世界所吸引,于是她终于越游越远。
这么多年,他所执着的,坚守的,终是离他越来越远。
他虽然不甘,不舍,却又无奈。
上帝关上他的门,为他打开了一扇窗。
一切都是命运安排!
他放不下,可他该转身了。
有一个用生命去爱他的女人在等着他!
第304章 江枫(1)()
龙湾会所,一场热闹的酒会正在举行中。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舒缓而有情调的音乐声中,演绎着上流社会的雅致与奢华。
清脆的酒杯碰撞声里,男男女女发出应景的笑声,没有人在乎笑声背后的真假。
二楼的卡座里,江枫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酒杯,视线落在热闹的大厅中,一动不动。孤寂的身影给人一种仿佛已经隔绝了热闹与喧嚣的感觉。
当他拿起酒瓶子,又准备倒酒的时候,才发现酒瓶已经空了。
抬手一打响指,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迎了上来。
“拿酒来!”
江枫的声音已经微有醉意。
服务生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助理,悄悄地跟他比划了三根手指。
男助理无奈地耸耸肩,他当然知道已经是第三瓶了,可他向来知道他的脾气,自他从南城参加了一场婚礼回来,就一直情绪低落。
“操,不想干了?我是老板,还是他是老板?”
江枫烦躁地踢倒了旁边的空酒瓶子。
服务员吓得发抖,赶紧蹲下把踢倒的酒瓶子捡起,然后匆匆地取了一瓶酒过来,开好放在他面前。
江枫拿起酒继续倒,继续喝,就仿佛他喝的根本就不是酒,而是水。
他已经喝醉了,再喝下去会出事的。可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敢上前劝阻。
助理无数次焦急地看向楼梯口。
不多时,一个栗色齐腰长发,着米黄色连衣裙的女人迈着修长白皙的退朝楼上走来。
助理大松一口气,赶紧迎过去。
“关小姐,你终于来了!”
女人拨了一下肩头的长发,看向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的男人,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他还好吗?”
“不好,他已经喝了好多了!”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去劝劝他。”
女人说着便朝着江枫的方向走去。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敢接近他的人,大概就是这位关小姐了。
女人走到江枫的身边蹲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凉,缺了小指的手掌看起来有些怪异,但那丝毫不影响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她仍然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她双手捧着他的手,试图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去温暖他。
“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心情不好吗?”
女人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江枫一扭头,与之视线相撞时,女人心中一疼。
此刻,他醉红的眸子里书写着脆弱,是很少能从他身上看到脆弱。
下一秒,江枫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一言不发。
他抱得太紧,女人有点呼吸困难,但她没有抗拒挣扎,而是顺从地抱着,手掌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他。
男人将脸埋在她的肩窝,从她的脖子处一直吻上来,叼住了她薄薄的耳垂。
对,她的耳垂很薄,常听人说,耳垂薄的人福薄。可眼前的男人对她说过,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他说过,他有今天也不是命里带来的,而是自己一手创造的。她一直觉得他有胆识,有魄力,她很崇拜他,信奉他说的每一句话。
江枫用唇瓣反复地摩挲着她的耳垂,看着红晕从她的脸颊一路蔓延过来,薄薄的耳垂变得粉嫩可爱。
“看来关小姐在江总这里确实是特殊的。”
“是啊,虽然好多女人都爱慕咱们江总,可也没见江总跟哪个女人像跟关小姐这么亲密的。”
不远处,几个正闲着的服务生看到这一幕,就围在一起八卦了起来。
“人家关小姐那么漂亮,又很懂事,江总喜欢上她也很正常啊。”
“不过听说关小姐的出生可不太好。”
“私下议论老板,不想干了是吧?”男助理突然出现在她们背后。
几个服务生赶紧闭嘴,小声说,“荣哥,我们错了。”
“还不快去做事。”
项荣厉声一吼,大家瞬间散了。
江枫终于松开怀抱,靠进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熏醉的目光欣赏地盯着女人的耳垂,唇角轻勾。
“喜欢吗?”
女人忙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才发现耳垂上多了一个东西。
她从手包里掏出折叠镜照了照,耳朵上吊着的是一颗珍珠耳坠,饱满圆润有光泽,一看就是上等珍珠。
“好漂亮,我很喜欢。”
这不是他第一次送她东西,无论东西价值轻重,每一次她都如获至宝。
江枫睨着她的脸,轻吐一口烟雾,彼此的脸在烟雾的隔绝下变得朦胧。
“小鱼,喜欢东西还是喜欢我?”
女人心跳如鼓地望着他,认真地答。
“喜欢你,喜欢一切的你,喜欢你的一切。”
她叫关小渔。
半年前,她还是丽都夜总会的坐台小姐。
入这一行是逼不得已,但她有自己的原则,只陪酒陪玩儿,不陪睡,不出台。
那时候,她刚入行,根本不明白,只要干了这一行,出台不出台,在世人眼中都是一样,没有区别。
有人骂她“既是当表子,又想立牌坊”,她不想当表子,只因走投无路,可这背后的原因当然没人关心。夜总会只关心你每天为他们进了多少帐,客人只关心你把他们伺候得开不开心,谁关心你为什么偷偷哭肿了眼?要是敢在客人面前掉一滴眼泪,还会被骂扫兴,矫情。
来到夜总会上班三天,三天都有客人逼她出台,因为她是新面孔,很多男人都图她新鲜。她因为不从得罪了客人,也挨了经理的一顿好骂。
从经理的办公室出来,关小渔坐在化妆间里,开始怀疑自已这一步到底是对是错。
同行的姐妹自有人对她明嘲暗讽,因为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所以更是见不得她这份清高,说白了其实是嫉妒她还有清高的资本。
唯一对她还算照顾的是比她早两年入行的阿秋。
这几天她不愿意出台,一直是阿秋帮她周旋着,暗地里护着她。
可这会儿,阿秋还是忍不住想劝她。
“小渔,来夜总会玩儿的男人形形色色,你不是每一次都能顺利地挡过去的,既然早晚都要走到那一步,何不早点接受呢?你不是需要钱吗?出台可以赚更多。而且既然已经入了这一行,就已经脏了,哪里还有洗干净的机会?”
她明白这个道理,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快快快,808点台,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领班突然冲到化妆间来急急地催促。
808是整个丽都夜总会最顶级的贵宾包房,能出现在808的客人非富即贵,只要服务得好,小费绝对不少,所以一听说是808,大家都很兴奋,立马开始补妆,喷香水儿,整理衣服。
唯一不兴奋却反而有点儿发愁的只有关小渔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领班推了她一下,她踉跄了一步,被动地随着其他姑娘一起出了化妆间,朝着808走去。
豪华的808包间里,坐着好几个男人,都挺年轻的。
关小渔虽然刻意保持低调,可她还是被点中了。可能恰恰因为她过于低调,没有浓妆艳抹,与其他女人气质不同,才引起了这些公子哥的好奇。
没被点到的女人抱着一丝希望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那个沉默的男人,只有他还没有点人。
可他一直低头抽烟,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似乎对她们并不感兴趣,她们这才不太甘心地从包房里退了出去。
那些被点中的姑娘主动坐到了男人们身边,只有关小渔还很拘谨地站在原地。
点她的男人朝关小渔暧昧地勾了勾手指,她才忐忑地坐到他身边去,学着其他姑娘的样子,给他倒酒。
男人一把搂住她,她虽然落在了男人怀里,可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她在害怕!
男人自然有所察觉,哼了一声。
“怎么?放不开啊?干这一行放不开的话,怎么讨男人欢欣?”
“钱少,她是新来的。”有一个姑娘笑着答了腔。
男人“哦”了一声,看她一眼,似乎对她多了丝兴趣。
“我说以前怎么没见过呢,看你这样子,不会还是个雏吧?”
“那钱少你今天晚上可就漺了。”另一个男人开玩笑说。
钱少笑得很得意,大手搭上了她的腿,曖昩游走。
关小渔下意识夹紧双退,保卫了自己最后的领地。
对于她的不配合,钱少不高兴了。
“老子花钱不是让你来表演木头人的,我靠!”
关小渔不敢得罪客人,于是倒了一杯酒跟钱少道歉。
“钱少,对不起,我可以喝酒,这杯酒当我向您赔罪。”
她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被钱少一把打翻在地。
“喝个屁,既然当了表子,还他妈装什么清高。”
钱少拿出皮夹子的,抽出厚厚一沓钱扔在关小渔脸上。
“不就是要钱吗?今天晚上把老子伺候好了,这些钱就是你的。”
说着他揪住关小渔的头发,按向自己的退间。
关小渔知道他的意图,硬着脑袋不肯低下,惶恐之下大声求饶。
“钱少,钱少,对不起,饶了我,我可以去叫别的姐妹来为您服务。”
“别的?他妈的伺候老子还委屈了你不成?”
钱少真的火大了,揪她头发的手也狠了起来,疼得关小渔眼泪都滚了出来。
大家都冷眼旁观着这一幕,角落里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似乎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
到底还是阿秋看不下去,跪在钱少面前为她求情。
钱少当然不肯轻易饶过她,阿秋只好劝关小渔。
“小渔,你就从了钱少吧,钱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不会亏待你的,你就别再固执了。”
阿秋一声“小渔”一出口,角落的男人猛然抬头,朝关小渔看了过来。
第305章 江枫(2)()
“钱少,何必为难一个女人?”
角落的男人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淡淡开口。
另外几个男人这才跟着附和。
“就是,枫哥说得对,干嘛跟个女人过意不去,这女人不会伺候,换一个就是了,这丽都从来不缺会玩儿的女人。”
听见江枫都开了口,钱少这才终于松开了抓住关小渔头发的那只手。
早已哭得满眼泪水的关小渔跌坐在地,阿秋急忙过去扶住她。
钱少骂咧道,“不识趣的女人,多少女人抢着想要伺候老子呢。”
江枫一直盯着关小渔,像是在寻思什么。
钱少注意到了看到江枫的眼神,大概明白了什么,唇角的弧度放大了。
“莫非枫哥看上了这个女人,如果是枫哥看上了,我肯定不跟你抢。”
说着他伸脚踢了关小渔一下。
“今天我是看在枫哥的面子上饶了你,去,坐枫哥身边儿去,把枫哥伺候好了,这些钱还是你的。”
关小渔知道,要让他就这么放了她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那个枫哥看起来没他那么恶劣,于是她抹了抹眼泪站起来,走到江枫身边坐下。
由于江枫身边所空的位置很小,所以她坐下以后手臂与他紧紧贴着。
她闻见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儿,其实她一直挺反感抽烟的男人,可很奇怪的是,他的烟味儿却并不令她讨厌。
江枫没有像钱少那般一上来就动手动脚,却也没有说话,关小渔有点紧张。
她什么都不说不做也不对,生怕钱少瞧着不满意,到时又要发难,于是她倒了一杯酒敬江枫。
听他们刚才唤他枫哥,于是她诚恳地举杯说道,“枫哥,谢谢你。”
话落,她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江枫的视线落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盯了她好一会儿,而关小渔已经怔住。
由于包间的光线很暗,所以先前她并没有看清江枫的面容,此时坐得如此之近,又终于正面相对,她才发现,他有一张相当英俊的脸,一双深刻的眼如磁石一般,令人一望便挪不开眼。
“叫什么名字?”他问她。
关小渔回过神来,低头小声答,“关小渔。”
江枫将薄唇抿成一条线,随后唇角微微上扬,连眼睛里也染上了笑意。
“好听。”
关小渔不懂他说好听的意思是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名字实在过分普通。
然后她又听见他说,“去掉那个关字,更好听。”
小渔?好听?
原本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一直挺沉默的,这会儿却像是心情突然变好了,也开始跟他们说笑。
其实他还挺幽默的,包房里的气氛也慢慢轻松了下来。
关小渔觉得他虽然跟一群纨绔子弟坐在一起,可她觉得他是不同的,他仿佛从骨子里透着一股正气。他的五官,他的举手投足,他吞吐烟雾的样子,甚至他偶尔的幽默,都让她觉得他整个人都很有味道。
他们玩了一会儿牌,钱少要去洗手间,牌局暂时停下来。
他突然凑到她耳边,问她要不要出去转转。
他说话时带出的热气洒在她耳窝,让她的耳根子瞬间烫了起来。
原则上,她是不会跟客人走的,她也不懂他这个转转是否还暗含着别的意思。可她答应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原则为什么在他这里就轻易地打破了。
钱少上洗手间还没回来,江枫便带着关小渔出了808。
其他人看到关小渔跟着江枫一起离开,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枫哥来丽都不是从来都不点台的吗?关小渔不是扬言绝不出台吗?他们两个竟然一起走了?”
“你以为关小渔是傻子吗?枫哥又帅又多金,要是我,不要钱我也愿意啊。”
“可惜你不要钱,枫哥也不点你。”
这时领班突然阔步来到她们面前,严厉地说,“与其羡慕别人,不如自己好好干,每天来丽都的有钱男人还少吗?钓不钓得住是你们的本事。”
领班这么一吼,大家也都灰溜溜地散了。
今天晚上江枫没喝什么酒,所以他自己开着车。
关小渔坐在副驾驶,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