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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之痒-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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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落进了安检口以后,回过头来朝我挥手。

    她笑得好灿烂,我笑得好心酸。

    其实我知道,她并没有她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潇洒,她也是难受的。

    可我们笑着说再见,都默契地把眼泪留到转身以后。

    人一生,会结识很多很多的人,但真正知心的往往只有那么一两个。可没有谁会陪谁一辈子,或许彼此陪伴着走过快乐,也走过磨难,最终却都会在人群里走散。

    转身离开时,我看到了立在不远处的卓凡。

    他双手插兜,咬着唇望着安检口的方向,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我走到他面前,他突然地挑唇苦笑。

    “这下真的是天涯陌路了,呵呵。”

    他的伤痛像慢慢涨起的潮水,也淹没了我。

    我也很难过,但我知道,我的难过跟他是不一样的,我的难过里有着祝福和希望,而他,只有绝望。

    我什么都没说,从他身边走过。

    他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想他不想被打扰,也不需要安慰,有的伤口只能让时间去修复。

    从机场离开,依旧是老杨开车送我。

    路过名豪国际大酒店,我看到酒店门口已经布置得很喜庆了,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明天那场盛大婚礼的到来。

    门口的横幅上写着,“恭贺薛度云先生和沈瑜女士新婚之喜。”

    新婚?说来已经不是新婚了呢。

    黎落和赵雷的事突然让我想通了很多的道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们无法留住昨日的快乐,也无法猜测明天的命运,唯一可以抓住的,只是当下。

    路过超市,我买了一些菜。

    自我有了孕吐反应以后,我几乎没有好好做过一顿饭,一个家也失了原本该有的温馨。

    日子不过就不过,要过就好好过。

    不能做油腥味儿太重的炒菜,我就炖了两锅汤,做了一点儿凉菜。

    做好菜一看才四点钟,我真是太积极了。

    凉菜上桌,汤放锅里,等薛度云回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我无聊地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娱乐新闻,当我正准备换台时,一张照片扎进我的眼睛里。

    这是一张一男一女接吻的照片,背景像是在酒店里。

    这则新闻的标题是云天国际总裁新婚前夕,约会新晋小明星。

    虽然照片上的女人只是一个背影,但是我仍然认出来,那是南北。

    一个是著名的企业家,一个是初出茅庐,小有名气的小明星。全城都知道薛度云明天将要举行盛大婚礼,这样一则新闻,完全是爆炸性的。

    这样一则新婚,让明天的婚礼和身为新娘的我成了最大的笑话。

    我盯着电视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紧接着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传来的音频信息,我抖着手打开,里面传来南北的声音。

    “度云哥,你爱沈瑜吗?”

    “不爱。”

    “你还爱着我姐姐,对不对?”

    “对,我很爱她。”

    他的声音醇厚磁性,我绝不会听错,不可能听错。

    两个问题,他都答得特别干脆,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子直戳我的心脏。

    我承认我太贪心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想要得到他的爱,想自私地霸占他。

    说到底,因为我早已经爱上他了啊,我多希望这份爱能在他这里得到回应,可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他说得对,爱情和婚姻都需要磨合,可我与他的磨合不过是不停重复伤害与原谅的过程。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真的累了!

    太累了!

    他的那句“不爱”彻底击垮了我所有的意志,我已经没有了任何一点儿再坚持下去的理由。

    我如行尸走肉一样走上楼,装走庄夫人给我的u盘,简单的衣服,还有海鸥送给我的那盘磁带。

    下楼,我写了一张纸条放在餐桌上。

    “我累了!既然你做不了决定,我帮你。”

    拖着行李箱,离开时,我最后打量了一眼这套华丽的别墅。

    住了快一年了,我是真的慢慢把这里当成家了。

    可现实告诉我,这一切终究不属于我。

    我是不起眼的灰姑娘,本就不该向往华丽的城堡,如今,梦该醒了。

第186章 让一切回到原点() 
我首先去了一趟拆迁办。

    现在是时候去领走那笔拆迁款了,无论以后做什么,我都得有自己的本金才行。

    一切程序都走得很顺利,可当我看到文件下面的印章时,正准备签字的顿住了。

    “云天国际?”

    负责为我办理手续的小姑娘笑容满面地对我说,“对啊,这一次云天国际投入了大笔资金用于这片区域的拆迁和重建呢。”

    我放下钢笔,将文件推还给小姑娘。

    “这拆迁款,我不要了。”

    小姑娘很诧异地看着我,一定觉得我是疯了。

    可没有人知道,我只是想留下最后的尊严。

    转身走出拆迁办,我回到老房子。

    想带走的东西太多,可我什么也带不走,最后只带走了爸妈的遗像。

    出来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去火车站,突然想起黎落送给我的万花筒,于是我又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别墅门口。

    正准备下车,我却看到了薛度云的车回来了。

    他拿着一束鲜艳的黄玫瑰从车上下来,朝屋里走去。

    “算了,走吧!”我说。

    手机很快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出“老公”两个字。

    我直接关机,取出电话卡捏在手心里,忍着心口如被卡车碾过的巨痛,最终把电话卡从半开的车窗丢了出去。

    彻底断了吧,不再去奢望,也再没有计较。

    让一切回到原点!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是在爷爷家的天台上看烟花时,他偷偷吻我拍的那一张,后来我让他传了一份给我,我同样把它设置成了手机屏幕。

    犹豫再三,我还是舍不得把照片删掉。

    算了,我能删掉有关他的一切,可我删不掉他在我心里留下的痕迹。

    我想我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但我会慢慢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出租车把我送到火车站,我走到售票窗口,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随便买了最快出发去临水的一趟列车。

    临水离南城并不远,坐火车不过两个小时。

    下火车的时候将近晚上八点,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临水只是一个小县城,不如南城繁华,尤其是临水的火车站,处在郊区,环境都比较杂乱,有很多游手好闲的人在火车站周边打望,似乎在寻找下手目标。

    我想我应该先找一个旅馆住下来,等明天白天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火车站周围有很多旅馆的牌子,我不知道该去哪一家,漫无目的地走着。

    “小姐,住旅馆吗?干净卫生,经济实惠,24小时热水供应。”

    “小姐,住我们这里吧,刚好有打折优惠,特别便宜。”

    很多旅馆前来拉客的人主动和我搭讪,他们越是热情,越感觉像是黑店。

    我不吭声,也不敢多逗留,只是加快脚步往前走。

    其实人生地不熟,走的是哪个方向我根本就不知道。

    当我发现越走越黑暗的时候,已经回不了头了。

    因为我发现身后有脚步声一直紧紧跟着我,我紧张得手脚冒汗,心都快跳出来了,最后由走变成了跑。

    我一跑,后面的人也跑了起来。

    没跑多远,一只手直接把我拽到一边的黑巷子里,捂住我的嘴。

    其实当时不远处有一排店铺,好几个店家都是看到这一幕的,但是他们并没有人多管闲事,像是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对方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拿出一把刀子威胁我,我不敢挣扎也不敢叫。

    他们翻我的行李箱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来搜我的身,拿走我身上仅有的钱和手机。

    另一个贼兮兮的看了一眼我的耳朵和脖子,伸进我的脖子里拽出项链。

    “这个你们不能拿走。”

    我一把抓住项链,连对方的匕首都不怕了。

    可我越是紧张这条项链,他们似乎越对这个项链感兴趣。

    “这项链肯定值钱,拿走。”其中一个小声说。

    我抓着不放手,做着最后的挣扎。

    “求求你们,手机和钱我都可以不要,项链留给我,它对我很重要。”

    其中一个男人用膝盖顶了我的肚子一下,我疼得手劲儿松了,紧接着后劲一疼,项链被他们硬生生地拽去了。

    三个男人打劫完撒腿就跑,我拼命追出去。

    可我还没追多远,就被两个拿着警棍的警察拦住。

    “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的钱包?”

    背后一个小个子男人追上来,那手指着我,说得跟真的似的。

    我摇头,看着那两个警察。

    “我没有偷,是刚才有人抢了我的钱。”

    其中一个警察看着我说,“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我摸出身份证递过去,那警察看了一眼。

    “南城人?”

    我点头。

    “到临水来做什么?”那警察又问。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警察同志,我的钱包一定在她的箱子里。”那个小个子男人振振有词。

    警察说,“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把你的箱子打开。”

    我只好将行李箱打开。

    那小个子男人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钱包。

    “警察同志,这就是我的钱包,里面还有我的身份证,还有220块钱,你们可以看。”

    我明白我被坑了,这是贼喊捉贼的戏码。

    警察接过钱包,打开核对后,把钱包还给了那个小个子男人,对我说,“小姐,你现在涉嫌盗窃他人财物,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只觉百口莫辩。

    “我没有偷,我才是受害者。”

    警察严肃地说,“事实真相,我们会调查的,不会冤枉好人,你现在必须跟我们走一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被带到警局,做了笔录,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

    警察让我打电话给家人,来保释我。

    我根本不知道该打给谁,如果我告诉他们我没有家人,他们恐怕更加要怀疑我的身份。

    而且,我只记得黎落和薛度云的电话号码,黎落去了山东,我不可能打给她,我更加不可能打给薛度云。

    思来想去,我拨通了华山医院的急救热线。

    电话很快被接起,“你好,华山医院急救中心。”

    我听出这声音是于姐,“李姐,我是沈瑜。”

    “沈瑜,你怎么了?”

    李姐一听是我,有些紧张,毕竟这热线是救命热线。

    “李姐,我这会儿有点儿急事儿想找许亚非医生,我手机掉了,没有电话号码,你可以帮我找一找他的号码吗?”

    李姐松了口气似的,“这样啊,你等一下,我这里有他的号码。”

    她很快把许亚非的电话给了我。

    这一刻,许亚非是我唯一可能求助的人。

    打完电话,警察都出去了,审讯室里只剩我一个人。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才重新被打开。

    “沈瑜,你可以走了。”

    我从审讯室出去,一眼就看到了许亚非。

    他担忧的目光锁定我,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像是在检查我是否安好。

    人在落魄的时候最怕别人的关心,会轻易击中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我憋红了眼,忍着没哭。

    “走吧,出去再说。”许亚非善解人意地说。

    我们准备走出警局时,正好有几个人被押进去。

    我一眼认出他们就是打劫我的那几个人。

    我一下子冲过去,揪住拽我项链的那个人的衣服。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怎么了?沈瑜。”许亚非皱着眉头走过来。

    我红着眼眶说,“是他们打劫了我。”

    那几个人死不认账,不肯承认拿了我的东西。

    我急得快哭出来,“钱我可以不要,手机我也可以不要,你把项链还给我,我只要项链。”

    最后是旁边几个警察严厉质问,他们扛不过压力,才终于招认了。

    “手机和项链都卖了。”那人低着头说。

    我绝望地揪着那人的衣服,恨不得将他撕碎,眼泪也终于不争气地掉落了出来。

    许亚非领着伤心透顶的我出警局时,问我。

    “项链是度云送给你的?”

    我点头,心痛得四分五裂。

    照片没了,项链也没了,唯一的念想都没有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一种天意,让我和他之间断了个彻底。

    许亚非什么也没有再多问,我想他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必薛度云和南北的绯闻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今天晚上先在临水住下吧,明天再说。”许亚非说。

    之后他把车开到了临水县城,我们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点了一点儿小菜,许亚非还特意点了一瓶二锅头。

    我本来就吃不下,所以也没有怎么动筷子。

    “沈瑜,别想太多,好好吃饭。”

    许亚非劝我,然后自顾自地喝酒。

    后来两瓶二锅头竟然都被他喝光了,他一只手撑着额头,脸色酡红,像是有点儿醉了。

    对于许亚非,我有许多的感谢和亏欠。

    光是半夜跑来帮我,就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去何旭的老家,他像及时雨一样来了。

    第二次是去青平,我一个电话,他二话不说,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赶来。

    然后就是今天,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答谢他。

    “亚非,谢谢你。”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亚非放下撑着额头的那只手,目光微薰地盯着我,朝我淡淡一笑。

    “谢什么?客气了。”

    出饭店后,我们就在饭店附近找了一家宾馆。

    那家宾馆只有一间房了,我准备转身就走的,许亚非却拉住了我的手,已将身份证递进服务台。

    “就要一间。”

第187章 我本来就是个零() 
我呆了呆!

    许亚飞已经牵住我的手朝里走。

    “我想你应该睡不着吧?我也睡不着,要不就开个房间说说话吧。”

    我对他的那种信任没有任何道理,就是觉得他是一个守得住底线的人,值得相信。

    这是一间普通客房,房间虽小,但基本配套齐全,有独立卫生间,电视,一张双人床,靠窗一条沙发,一张小圆桌。

    最主要瞧着很干净。

    墙上贴着卡其色带暗纹的壁纸,灯光是暖色调。

    许亚非走到阳台外去抽烟,我也跟着走出去。

    阳台下面是夜市,很是嘈杂。

    好在楼层较高,一切喧嚣听来也很遥远。

    “沈瑜。”

    许亚非唤了我一声,却欲言又止。

    我说,“你不用劝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因为一件事两件事,是一直以来矛盾的积累,我早有心理准备。”

    许亚非双手撑着栏杆,望着远处。

    “那你准备去哪儿呢?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是重新开始,一个女人从零开始不容易。”

    我苦笑,“我本来就是一个零。”

    “其实你也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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