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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两家生意上都有合作，唐钰认识这个中年人，正是王硕的父亲，王氏集团的董事长，王林。
“老钟，你先下去吧。”王林挥了挥手。
“是。”
叫老钟的唐装老者点了点头，之后，迅速离开。
王林解释道：“这是我们的管家，从小看着阿硕长大的，也算是半个亲叔叔了，看到阿硕出事，难免有些情绪不对，别介意。”
“没关系。”
唐钰摇了摇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你们这边什么情况？”王林道：“怎么大半夜的就跑来了？”
唐钰皱眉道：“这个案子事关重大，已经和我们手上的另外一宗案件并案侦查了，因为牵扯到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我们想等到王硕第一时间醒来之后，尽可能的获取一些有用信息，以便尽快抓到凶手！”
“哦。”
王林点头：“明白了。”
“王硕的伤势情况怎么样？？”夏兮兮问道。
“手术已经结束了，右臂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七根，其中有一根伤到了肺部，好在手术比较理想，人算是重伤，不过没什么大碍，需要一段长时间的休养……”王林说。
“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唐钰问道。
“这个就不一定了。”王林也是长出口气，摆手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也在等。”
“要不然你们可以先回去吧，等到王硕一醒过来，我立刻通知你们。”王林看了看唐钰，试探性的说道。
“不用了。”
唐钰摆手：“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我基本上猜到唐钰会这么做了，只要王硕没伤到脑袋，醒来应该很快。
而且唐钰下一步的侦查方向，其实已经放在了王硕的社会关系上，正所谓夜长梦多，为了避免出岔子，还是第一时间见到王硕醒来比较好。
而且，隐隐的，我总觉得王家的那个老管家，情绪有些不对头。
“好吧！”
王林没什么好说的，搓了搓手，指了指医院走廊的长椅：“那你们想等就等着吧，正好我在这儿也无聊，你们可以跟我说说话。”
“那就很巧了。”夏兮兮莞尔一笑，直接拿出了笔记本：“刚好我们也有些事情想要找您了解一下。”
说完，夏兮兮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吧。”
王林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不过，还是坐下来了。
而且，脸上的别样情绪，也只存在了片刻，转眼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我虽然没有拿本子，但是，我的脑海中，已经把王林，以及王家的老管家情绪上的丝丝慌张，全部记录在案！
冥冥之中，我觉得，这一次，我们的侦查方向，或许真的是直接碰上了一个最正确的答案！
“王先生，请您介绍一下自己的家庭关系吧。”夏兮兮从头开始问。
王林摇头苦笑：“从我做到王氏集团董事长的那天起，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记者或是媒体，敢这么直来直去的问我的个人隐私了，呵呵……”
“我们是警察。”夏兮兮笑着强调道。
“对！”
王林点头：“你是警察，唐钰也是警察，所以，我配合你们！”
王林说完，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
言外之意，是在给我们施下马威了。
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如果你们不是警察，根本没有资格这个跟我问话。
就算你们是警察，我愿意配合，那我也是看唐钰，或者说是未来儿媳妇的面子
我是王氏集团的董事长，我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
这一点，其实在刚才那个老管家的态度上，已经看得出来了。
几个呼吸之后。
王林清了清嗓子，道：“我只有阿硕一个儿子，她妈妈年轻的时候就跟我离婚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们父子两个人，没什么家庭关系。”
夏兮兮迅速写下来，继续问道：“王硕是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
“两个月之前。”王林回答说。
“确切点的时间呢？”
“上上个月十四号，也就是，十二月十四号。”王林说的很平静，似乎是在刻意的掩饰什么。
“王硕回来之后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比如说，打架斗殴，或者是有没有招惹什么仇家，亦或者是拌嘴，口角，甚至是生意上的竞争，冲突之类？？”
“这个……”
“哈哈哈……”
王林转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位警官，这个问题，你问的实在是太笼统了，有句话叫，商业即是竞争！有竞争自然就有输赢，如果因为别人输，我们王氏集团的赢也算作是与人结仇的话，那王氏企业这十几年来迅速发展占领市场，岂不是遍地都是仇人？？”
夏兮兮浑然不在意王林的迂回打法，道：“我指的是，最近两个月！”
“没有。”
王林直接摇头：“最近两个月，我们一直在筹备新企业的上市审核，也正是因为这次上市事关重大，阿硕才从国外回来帮助我的。”
夏兮兮问：“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王氏集团旗下即将上市的这家新公司，具体是什么业务？有没有竞争对手？或者说，暂时有没有……”
“不能！”
这时候，没想到夏兮兮还没说完，王林就直接摇头拒绝了！
“在没有上市之前，这些东西都是商业机密，所以，你懂的，我们都是靠这个吃饭的，所以我不能透露给你，或者说如果你们真的是破案需要，可以从工商那边查，官方手续我们都是严苛且合格的……”
“好吧。”
夏兮兮长出口气。
王林不愿意透露，其实可以算是不愿意配合，甚至可以认为他是故意的。
但是这种老油条，如果非说这是所谓商业机密的话，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那，王叔叔如果您不嫌麻烦的话，我们回头只好从工商局的同事那边去具体核实情况了。”
“可以。”王林点头：“但是，我提醒一下诸位，上市之前任何的信息都是商业机密，你们作为警察办案可以，但是最好不要泄露任何信息，否则，我们王氏集团将会面临巨大损失，到时候，我可是会追究责任的哦……”
“这一点您可以放心。”唐钰笑道：“我们都是有办案章程和准则的。”
“嗯，那就好。”王林点头。
“关于王硕，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停顿片刻之后，夏兮兮选择广义的去问，看看能不能侧面问出什么线索来。
“呵呵，我这个儿子啊，上学时候年年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非常优秀，在国外读书的时候……”
“抱歉，我打断一下！”
这时候，夏兮兮抓狂的狠狠皱了皱眉头：“王先生，我们还是说最近两个月的事情吧，好吗？”
实话说，不得不佩服这个王林，都说无商不奸这话说的一点没错，问了大半天，回答的全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根本就没什么参考价值。
王林说：“最近两个月嘛，呵呵，回来之后我们一直在筹备上市审核，所以，没什么特殊的，无非是比较忙一点，最忙的时候半夜才回来，有时候早饭都吃不上呢……”
“呼……”
夏兮兮长出口气，这时候，唐钰也跟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用再问下去了。
如果对方想要刻意隐瞒什么，又是这种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半辈子的老油条，基本上是没什么价值的，正如根本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是一个道理。
“好吧王先生，那，我们今天就问到这里吧，回头如果我们有需要，还是麻烦那您要随时配合的……”夏兮兮尽量保持友好的说道。。
“那你们可要提前计算好时间了……”王林装作很认真的说：“我刚才都说了，我很忙的，未必有时间嘛……”
“我们先出去吧。”这时候，唐钰打了个响指，赶紧带着我们出去！
下楼，上车！
车上。
唐钰情绪十分激动：“夏兮兮，马上联合工商部门，彻查王氏集团最近这段时间的动向！”
“是！”
“王剑飞，你马上查一查王林，王硕，还有那个老管家这三个人，包括王氏集团旗下的所有车辆，房产，最近的变动情况……”
这时候，吴教授和我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几乎是不约而同道：“我们这次，恐怕碰对了！”
唐钰点头：“王氏集团有大问题……”
第126章 我是凶手？？（）
我们随后以重案组的身份，去找王硕的主治医师大概询问了一下王硕的伤势情况。
医院方面表示，最近一段时间内，很难醒过来。
至少今天晚上是不可能了，如果我们有着急需要的话，醒来的第一时间，院方会通知我们，这是目前院方唯一能做的了。
医生还提醒我们：“你们继续在这儿等着也没用，伤者没醒过来，都在这儿守着有什么意义呢，身体还是自己的，警察同志办案心切，可是要关心自己的身体啊。”
“谢谢！”唐钰笑了笑，其实，她的确已经很累了，顺便量了一下血压，何医生说：“你的气血不足啊，身体已经很弱了，就别再熬夜了……”
我们担心王林这边会出岔子，所以，单方面的和主治医师何医生交代一下。
请他务必在王硕醒来以后的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我们，并且同时，不要通过王硕的家属知道。
何医生答应了。
随后，我们匆匆离开。
刚好现在也有了一些头绪。
继续守着已经变的没什么意义。
之后。
重案组的侦破方向，选择了铤而走险！
我们暂且假设，王硕被撞，是有正义联盟存在！
那么按照这个道理来逆推的话，王硕，或者是王林，亦或者是王氏集团，最近一段时间肯定是出过问题！
甚至，是人命案！
因为那个黑衣人的每一次出现，都没有小事儿的。
所有成员回到重案组之后，并没有按照医生的交代去好好休息，而是各自分工！
一直忙乎到凌晨四点钟！
夏兮兮去调查工商部门王氏集团最近的信息。
王剑飞和小猛去联合交管部门，调查最近王硕，王林，以及王氏集团公司名下的车产等变更信息。
唐钰，则是去调查和王氏集团有关的房产信息。
不管希望是大还是小，我们没得选！
我和吴教授，则是继续分析案情。
吴教授说：“咱们就这么按照一个假设就直接一条道走到黑的查下去，太浪费时间了啊！”
我笑着说：“吴教授您是前辈，干了一辈子的刑侦了，这种劳心劳力却又无可避免的情况，预见的比我多吧？”
被我这么一说，吴教授哈哈大笑，从我烟盒里抽了一根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长出口气！
“是啊，我们当警察的……”
“其实为了抓一个凶犯，有时候，付出的真的不仅仅是劳心劳力，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时间成本……这个帐，是算不清的。”
“算不清不是也还得做嘛。”我摇头讪笑：“不过，我们倒是可以相对找一个更严密的线索，作为主要侦查方向、”
“那你觉得他们三个的突破点，哪一个更容易查到有用信息呢？换句话说，你更倾向于什么方向？”吴教授看着那边十指炫舞放在键盘上啪啪啪打字的唐钰和夏兮兮，以及一直在打电话申请协助调查的王剑飞和小猛。
“车产！”
不知道为什么，我说的，异常笃定。
可能是我着急吧，毕竟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我还能参与其中，其实是坏了规矩的。
要不是局长网开一面，选择相信我！
按照正规程序，此刻的我，要么是要以嫌疑人的身份被暂时关押起来的。
要么是以避嫌为理由，至少我是不能参与的！
毕竟在王硕出车祸之前，我是唯一一个接到了凶手电话的人。
按照法律层面上的规定和章程，我是有很大嫌疑的！
但是！
我确定我很清醒，我的判断也很理智。
同时，我也很着急，因为只有迅速破案，才能证明我的无罪！
吴教授点头，笑问：“怎么说？”
我：“我们既然假设这个黑衣人的出现，是一种自诩正义，那么，再加上他的那种天才高智商犯罪的使命感，我认为，他的作案凶器既然选择为车，或者说制造这场谋杀选择用车祸来做掩体，我们不得不考虑，他的选择，并不是随机性的……”
“嗯，你是说，凶手是故意用车撞，或许这是在给我们一个信号？如果说王硕身上真的有案子的话，极有可能和车辆，甚至是车祸谋杀有关？？”
“没错的！”
我说：“至少我不相信这么一个天才，会随意的选择作案方式和作案工具！至少，他自诩天才嘛……”
“很有道理！”吴教授打了一个响指，听我说完之后，赞赏的看了看我，刚好一根烟也抽完。
他说：“想要抓到凶手，必须要以凶手的视角和思维去考虑问题！你分析的是没错的。”
我眉角挑了挑。
问吴教授：“吴教授的意思是说，我的思想，越来越和这个凶手靠近了么？”
吴教授爽朗的哈哈大笑：“也可以这么理解嘛！哈哈哈……”
“其实我有时候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凶手会盯上我呢……”
我皱着眉叹道：“从一开始的王倩倩案，再到后来的孙莉案，以及再往后的行为艺术家cos案，还有后来的漫画家采薇案，每一次，都有他的影子，在操控着这一切……”
“甚至有时候我都觉得这个凶手，跟我叶小川有着莫大的联系……”我说！
此刻，是凌晨三点半。
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无声的安静中。
春天了。
但是外面的风还是很冷。
小草发芽了，树木也发芽了。
但，风却吹的那些嫩绿枝丫瑟瑟发抖，在黑暗中，发出萧瑟的响声。
办公室，偌大的一张桌子上，通过窗户，照进来一道毛月亮冷冷的光，映衬着办公室暖黄色的灯光，居然给人一种天然冷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紧了紧领口和袖口，以保持温度和热量。
这时候，不经意间，我看到吴教授正在看我，而且，嘴角上扬，带着一抹冷笑……
鼻梁上的眼镜，有些反光。
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一动不动！
灯光照的他的脸很是清晰，甚至连眼角处的鱼尾纹和脸皮上的褶皱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去……”
我下意识被吓的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吴教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慌忙问道。
心跳，不自觉得有些加快。
这时候。
吴教授笑呵呵道：“小川，你有时候，有没有觉得，其实自己就是那个凶手？？”
“什么？？”
我脑袋里面，有些轰然炸裂的感觉。
好像大脑中，忽然间变的一片空白！
“不是……”
我没好气的笑了笑，十几个呼吸之后才反应过来，苦笑道：“吴教授，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我心理有病吧？Ktv炸丸案摆在面前，是有人在炸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