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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凑过去：“什么话不能在会议上说？还要单独把我叫过来？”
唐钰支支吾吾问道：“你们，下午摸排结果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你这么聪明，早该猜到了，什么效果都不会有，凶手的天性意味着他不可能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的。”
“那就是说，我，不得不穿上cos服装拍照了？”唐钰的脸更红了。
“不不不……”
我赶紧摇头，义正言辞的摇头：“唐领导，这是你的人身自由，你可以选择接受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接受不了我们就继续回到案件本身，一步一步来，不着急，你可千万别委屈自己，毕竟黄花大闺女……”
“滚犊子！”
唐钰黑着脸骂了我一句：“我，就是想问问你，cos那个阿姬的话，我能不能穿的稍微多一点？那……穿的少我是真难为情，让我爸知道还不得打死我，堂堂一个刑侦队大队长，红s特别行动组组长，我……说出去羞死人了啊我穿那种衣服拍照……”
我一看唐钰上钩了，便清了清嗓子：“你早说嘛！我又没说真的让你高度还原！你恰恰是多穿点，要cos阿姬，但又出现了根本上的错误，这样才能让凶手忍不住跳出来指责你的错误！你觉得呢？”
“原来如此，好吧，那我同意！！”
唐钰破案心切，我就知道下午我们的摸排结果不尽人意她肯定忍不住的。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有了唐钰这个领导打样，夏兮兮自然是无话可说。
晚上八点中到九点钟，整个红s特别行动组，全都在办公室里等着休息室里的照片互拍。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照片出来了。
唐钰和夏兮兮分别穿了两套从本地cos论坛买来的阿姬的服装，各自给对方拍照。
拍出来的照片，美的不像话！
唐钰身材高挑，皮肤白皙。
夏兮兮犹抱琵琶半遮面，带了点儿古灵精怪的劲头。
带上红色假发，拿上刀枪棍棒，摆出绝佳姿势，倒还真有影视剧里面行侠仗义的女主角“阿姬”的三分神韵！
看到照片之后，我打了个响指：“ok了！今天晚上就以cos爱好者的身份，在论坛上注册账号，发布照片出去！”
吴教授问我：“然后呢？”
我笑了笑，点了根烟，长出口气道：“然后，那就等着鱼儿上钩呗……”
第59章 艺术社（）
唐钰已经重新换上了黑色干练的性感小皮衣，把照片传给我之后，再闭口不谈照片的事！
不过，她不明白，这就好像是一个女人的第一次，被我给打破了，那就是破了，哪怕再也不提起，破了也还是破了。
唐钰说：“用照片在论坛上发布引蛇出洞的工作，我们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但是，我同意吴教授的想法，我们是红s组，不是过家家，在这个办法没有效果之前，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说完，唐钰直接拿起了遥控器，大屏幕显示出了她和夏兮兮两人，利用高超的网络监控排查手段，调查出的案件线索。
大屏幕上显示出几张照片，还有几条“接活的”信息。
“接活”的具体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拍写真，帮助动漫公司找模特，当然还有少量的拉皮条。
夏兮兮说：“经过我们的调查，东阳市湾区，在一处老旧的居民楼里，有一家文学社，打的是文学社的名头，其实那里存在着大量的cos狂热粉们的地下聚会和生意合作！初步调查判断，似乎不是那么的合法，因为我们还发现了一些小姐们也进入了这个圈子，穿上cos服装，变相从事非法活动……”
“这家文学社名叫大猫艺术文学社，目前看来，是本市最大的地下cos圈，几乎集中了百分之九十九cos爱好者！论坛里面的人，也不止一次提到这个地方，据说是有熟人介绍才能进去，论坛里面的人都以加入过这家大猫艺术文学社，成为会员为荣……”
“根据我们初步判断，如果这起案件的杀人凶手，是cos狂热粉，又十分偏爱阿姬这个动漫角色的话，或许我们能在这家地下文学社找到线索……”
等到夏兮兮说完，唐钰站起来，看了看我和王剑飞：“王剑飞，叶小川，论坛的照片接下来交由我和夏兮兮负责，你们两个，今天晚上想办法进入这家文学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双管齐下！身为红s人，能者多劳！没问题吧？”
唐钰这是要报这一箭之仇啊。
不过，我并不觉得这妮子报仇了。
警察抓贼是天职！
更何况，见了这么多网上的狂热粉，我还真想看看这种线下的爱好者聚集地，能做出什么出格狂热的举动来！
晚上九点钟。
天黑了。
华灯初上。
城市依旧车水马龙，远处霓虹闪烁。
高楼林立的大厦闪烁起了耀眼的灯光，仿佛这个世界都是那么的干净，纯真，美好，城市像一条小溪，行人是鱼，熙熙攘攘，秩序井然。
然而，你永远不知道在秩序触碰不到的地方存在多少黑暗的角落，那里蛇虫鼠蚁横行，怪力乱神迭出，可怕到令人发指。
大概十点钟，我跟王剑飞开车到了湾区。
根据地址，找到了这家文学社。
这是一排老旧的居民房，四周是居民区。
但是因为远离市中心，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再加上大型公司都不聚集在这儿，所以人口居住密度并不大。
到了这条街，和一个小时之前的东阳市市中心环境格格不入，就好像是掉入了空气发霉，路灯昏暗的冰窖了一样。
没有高大上的餐厅，也没有明亮的路灯，没有时不时传来的机车党的噪音。
有的，只剩下小饭馆，小烧烤摊滋滋啦啦的冒着烟气，和路边堆积成山的垃圾还没来得及清理。
我们兜兜转转，走过了三个胡同，才找到了一个楼梯道。
“就是这里了！”
楼梯道漆黑漆黑的，墙壁上粘贴了无数的小广告，桶装水的，液化气的，牛皮鲜的，找小姐的，开锁的，长途大巴的，应有尽有，还有治疗梅毒艾滋病的。
我们顺着楼梯口上去，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单扇铁门。
外面放了几双鞋子，有男鞋也有女鞋。
初步判断里面是有人的。
王剑飞“砰砰砰！”敲了敲门。
没人应。
“有人吗？”
“砰砰砰！”
还是没人应。
“我去，地址也没错啊，怎么会没人呢……”王剑飞嘀咕了一句。
我抬头看了看楼道拐角处天花板上红外线一闪一闪的摄像头，拉着王剑飞赶紧就走。
一路下了楼，找了一家小餐馆，这才坐下来。
我要了两碗烩面，一瓶啤酒！
王剑飞问我：“跑什么？还有啊，你要啤酒干啥，执行任务期间，禁止饮酒！”
“咱们执行的任务特殊！必要的时候不能按规矩来，喝！”
我直接把两瓶啤酒都起开。
之后，小声提醒王剑飞：“你之前没听唐钰说么，就这一间破房子，里面藏着大乾坤呢，各种违法犯罪都有，人家不认识你凭啥给你开门啊？实话说，咱们很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就在咱俩敲门的时候，我看到楼梯间那360°全景摄像头转圈了，有人在里面看着我们，故意不给开门的……”
“你确定？”王剑飞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确定。”
我压低声音：“但是咱们这次过来是摸排线索的，要稳住，先喝酒，别让人看出来你是条子，然后再找机会进去看看……”
“还是你诡计多端！”
王剑飞赞许的看了我一眼，直接端起一杯啤酒喝了起来。
我一阵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
一碗烩面大概吃了二十分钟。
这时候，那楼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一辆车。
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凯美瑞。
驾驶室下来一个年轻人，剃着光头，下车之后点上一根烟，并没有着急上去。
我分析，这个人财力不错，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开上凯美瑞了，又来到了这儿，这大猫艺术文学社，他多多少少也得知道点儿。
“来机会了，走了！”
我拍了拍王剑飞的胳膊，餐桌上放了一百块钱立刻走过去！
王剑飞走到那小伙子旁边，拿出了一包烟：“哥们儿，借个火！”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俩一眼，没说话，给了一个打火机。
“呵呵……”
王剑飞憨厚一笑，抽烟的时候，靠在了凯美瑞车上，回头看了看，装的神神秘秘的，说：“哎，哥们儿，你是这家文学社的人吧？”
我观察到，这个光头明显眼神跳动了一下，再次仔细打量一下王剑飞，迟疑片刻，说道：“什么文学社？”
“呵呵，行话，我知道。”
王剑飞拿出钱包，拿出了身上的所有现金，大概是一千块钱左右，塞到这光头的上衣口袋里，顺便，打开手机找到了一张网上搜来的“阿姬”的cos照片。
“你什么意思？干什么啊你？”那光头青年还是没打算说漏嘴承认点儿什么。
王剑飞也不着急，一脸坏坏的表情，说：“哥们儿，大家都是内行人，就不藏着掖着了，那些钱，你拿着买烟抽就是，我听说，这里有极品cos阿姬的姑娘，你别看兄弟我年纪大了，我就这点儿爱好，特喜欢嫩的，就是喜欢cos动漫剧的那种，年纪不要太大，价格不是问题，你说了算，你只要是能给兄弟安排，回头兄弟再给你追加一个大数！”
说着，王剑飞捻了捻食指和拇指，“大数”，代表钱。
听王剑飞这么一说，那家伙果然眼前一亮！
这年头出门在外，谈什么都没用，就谈钱！只要谈钱谁都得被牵着鼻子走，这是传统，开门见山就谈钱，别觉得莽撞，毕竟钱最实在！是硬朗货。
那人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没把王剑飞塞口袋里的钱往外掏，我就知道有戏了。
果然，停顿了三个呼吸左右，光头青年冲着王剑飞，又看了看我：“行是行，那他呢？他也玩儿？”
“哦，对，他也玩儿！也玩儿阿姬，能给安排不？”王剑飞问道。
第60章 血花应在水下绽放（）
“对，也玩儿！我们俩一起的。”
王剑飞点点头，赶紧又拿出了两根烟，派给这光头青年一根。
光头青年看了看我，把我从头打量到脚，最后长出口气：“今天晚上不行，你们俩留个手机号，等我电话吧，有消息了我给你们准信儿！不过，要先给定金的！”
“没问题！”
王剑飞直接挥了挥手：“交定金没问题，不过，哥们儿，兄弟我着急啊，你大概得什么时候能给安排到位？”
“猴急什么，最近查的严！”光头青年皱皱眉头：“手机号留下，有消息我就联系你了，再给我留下五千块钱，当定金，这钱不黑你们的。”
“好吧。”
王剑飞点了点头。
为了破案，也只能认栽了，我们俩把身上的现金全都拿出来，也没凑够五千块钱，只有两千。
那光头青年有些不乐意，最后还是接下了。
告辞的时候，王剑飞提出要留对方一个手机号，被光头青年拒绝了。
“你们留我手机号没用，安排好了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回去吧，放心，会很快的，等我消息就是了。”
“好。”
我和王剑飞迅速驱车离开。
开车走的时候，我坐在副驾驶，一直从后视镜里面看这个光头青年的反应，最后，我看到他们冲着我们的车尾诡谲的笑了一下……
我跟王剑飞说：“我总觉得哪有点不对劲啊。”
王剑飞说：“不对劲儿就对了，这家文学社肯定有问题！回头我们俩进去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抓到任何涉嫌违法的证据，直接抓人！把他们的老窝直接给抄了！”
“不能这么着急，这群人疯狂着呢。”我提醒道。
回局里之后，我们先是汇报了工作，记录了今天的行动收获，之后，迅速进入交管系统核查那辆丰田凯美瑞的车牌号。
经过调查，那辆为东A668B9的车牌号，车主系本地人，名叫鲁进宫，我们调出了鲁进宫的照片，经过回忆和特征比对，确定那个光头青年就是鲁进宫！
鲁进宫在公安系统中没有过案底，干净清楚。
看起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但是，王剑飞说：“越是干净就越是证明这个人不简单！做这个事儿还能做的滴水不漏，不是小角色啊，如果他背后再有什么大鱼的话，情况更不简单！看来我们低估了这个案子了，cos圈远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嗯。”我点头：“接下来只能老老实实等他的电话了，侦破方向清晰明朗，且，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之后，我登录本地最大的地下cos圈论坛，找到我注册的名为“无敌多寂寞”的ID。
我发的“阿姬”的照片那帖子，已经有了一百多个账号的回复。
天仁交战：666，好漂亮的阿姬啊，这姐妹花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阿姬了！
用户547845：真不错，这照片拍的撸点满满，简直是顶级福利啊……
大老头：唯一的遗憾是穿的有点多了，不符合阿姬的最初样子，严肃批评则个！
我爱罗：微微一硬，表示尊敬……
……
我紧密的翻看了这一百多层楼的回复，最终一无所获。
最多的全都是这种觉得照片不错的，流口水的狼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不过，看这个帖子的热度，短短几个小时时间已经被顶到最高处了，我判断，只要保持这个热度，背后的凶手就一定会看到！只要他看到，就一定忍不住发帖回复，到时候，就一定会留下点儿什么蛛丝马迹！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
翻看论坛回复，等鲁进宫的电话，成了我们整个重案组的工作。
吴教授说：“你们俩稀里糊涂的就把定金交了，那小子该不会是在骗人吧？”
王剑飞摇头：“不会！我看得出来、”
夏兮兮翻了个白眼：“电话不是还没打过来么……你们来这馊主意真是出的一个比一个66，一边给人骗了几千块，我和唐领导这边，还要忍受着照片被人拿去撸，我的天啊……我怎么觉得我比窦娥还冤，比孟姜女还苦呢……”
“滴滴……”
就在这时候，论坛帖子的忽然再次闪烁了起来！
我来不及回答夏兮兮他们，赶紧去翻看论坛。
果不其然，皇天不负有心人！
有一个人回复了帖子。
血花应在水下绽放：呵呵，这也叫阿姬，你们俩简直是在侮辱阿姬！！！
不管是回复人的账号昵称还是回复内容，都值得考究！十分可疑！
看到这条回复之后，所有人的情绪都紧张了起来！
网络昵称是，血花应在水下绽放！
夏兮兮说：“这个昵称，怪怪的，正常人谁会用这种昵称啊，而且，我们发现的水淹女童，不就是在水下绽放么……”
王剑飞点了点头：“没错！是这样的，而且，他的话，反映出来的愤怒情绪，也很符合小川分析出的心理特征，他很愤怒你们对阿姬这个角色的恶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