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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槿随手操起桌上的两个插花的花瓶,将花扔掉,走进内殿里面,将瓶中的水倒在了被子上。
此刻那俩宫女瑟瑟发抖地搂成一团,宁玉槿将淋湿的被子盖在了她们身上,道:“这火势暂时烧不到这里,而且马上外面的人也会进来救你们,你们不会死的。事后若是调查此事,假紫苏你就说‘见到有黑影一闪而过’,其他的一概装不知道就行了,知道吗?”
那假紫苏拼命地点头,两宫女眼里全泛着泪花,缩在那里一脸无助的模样。
宁玉槿有些不忍,然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快,救宁医女!”
“救不出来你们全部都不用出来了!”
大内侍卫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很清晰地能够传过来了。
宁玉槿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连忙顺着七十二地煞进来的路线,一个纵身跃了出去。
“呼,好在这次咱的轻功没拖后腿。”宁玉槿站稳之后,顿时大松一口气。
“三小姐。”
屋顶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影卫连忙与宁玉槿汇合。
“走吧。”
宁玉槿遥望千里盛京那些仍旧亮着的阑珊烟火,眼中目色坚毅决绝。
至于宫里剩下的事情,自有人来打理。
有人行刺,对假宁玉槿下毒。宁玉槿中毒卧床,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只要皇后那边使点力,墨烨一时半会儿根本不会发现真的宁玉槿已经逃之夭夭。
而紫苏被七十二地煞带走,冰露宫蘋贵人自会有办法保她安全,这一点她还是十分信任的。
多完美的计划,而这一连串计划,谁又会想到是通过那小小的点心来联合实施的呢?
“那齐云谦若是寸步不让、非要娶什么全宁伯府三小姐,就让他娶好了。到时候墨烨把那假的给人家,哈哈,到时候可有好玩的了。”
要知道人皮面具的鼻祖、千面毒手黎元秋可是齐云谦的左膀右臂,那面具骗骗一般人可以,骗专家可还差火候。
等那时候,齐云谦要是发现墨烨许给他的全宁伯府三小姐是假的,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好戏呢。
联合北越向南邺开战?
哈,是有很大可能。只是,那又与她何干?
墨敬骁为了大邺出生入死,可现在他人在西洲十三部还不知道怎么样,他墨烨却这里已经准备向东齐妥协了!
有些事情,真是越想越心寒的。
上一次景阳王叛逆,他墨烨就想借那机会,将一心为大邺的墨敬骁一并除去。
这一次,到了紧要关头,也是毫不犹豫,该弃就弃!
无论是墨敬骁也好,她宁玉槿也罢,对于皇家、对于他墨烨来说,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那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去西洲,找到墨敬骁,管它这天下是兴是灭,她只要他一人安好!
“三小姐,城外已经备好了干粮马匹,若是日夜兼程,不日即可到达。”
“嗯,辛苦你了。”
宁玉槿不敢多有耽搁,多耽搁就多变数,多变数就多危险,她当即连夜同那名影卫就出了城去。
夜半。
毓安宫的火势总算是被控制住了,大内侍卫们也成功地将毓安宫上上下下全部人员都给救了出来,除了几名宫女受到惊吓以外,均无伤亡。
且几名大内侍卫将“宁玉槿”从火场中抬出来的时候,被匆匆赶过来的墨烨撞了个正着,当即下令直接抬到离毓安宫最近的御书房去了。
将一个昏迷的医女送到御书房、还让整个太医院全部去诊治,这普天之下,只怕是连皇后也没这待遇。
可即便知道于祖宗规矩礼节不符,可这会儿谁也不敢开口去提啊。
皇上这会儿心情正不爽着呢,谁撞上去谁必死无疑。
“庸医,庸医!朕养你们一帮废物有何用处?全部拖出去砍了!”
墨烨一脚将刚刚诊脉的御医踢翻,额上青筋暴起,显然气急。
那御医抬起袖子抹了抹额上不住流的冷汗,连忙磕了两个响头,说道:“皇上,现如今宁医女虽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可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且再容臣等苟活几日,定会找到解毒之法!”
李总管也连忙道:“是啊皇上,此刻正值非常时期,以稳为要,实在不宜杀这么多人。更重要的,杀了他们,那岂不是没有人给宁医女研究解药了?”
墨烨听到这话,总算是缓和了一下怒气,冷眼扫看了众人一眼,寒声道:“那好,朕就限你们三日之内拿出解药,若拿不出来,朕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说完,一甩长袖进入御书房之内,留下跪了一地的众人。
第495章 隔岸观火()
“皇上,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就算是皇后妃嫔,非圣命召见也不能入御书房。如今皇上公然让一医女在御书房长留,只怕于理不合啊。”
墨烨拿着一封奏章看了良久,直到裴行谦的长篇大论说完,这才抬起头来,淡淡地扫看下面站着的众人一眼。
“那照你们的理论,惠妃之前到御书房来,也是想要干政了?”
“皇上!”那帮老臣一听这话顿时一个“扑通”就跪下了,“惠妃是为了龙体康健,特意留此服侍皇上的,又怎会是想要干政呢?”
墨烨听完冷笑一声,将手中奏章重重往桌上一拍:“那宁医女身重奇毒至今昏迷不醒,又怎会干政?”
“皇上,就算不能干政,她留在此,就是大大的罪过啊……”
“那你留在此,也是大大的罪过!”墨烨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如今东齐求亲队伍即将入京,东齐、北越大军还在边境虎视眈眈,西洲十三部困住我大邺定王和一万多西昌军,你们不去给朕想办法,在这里瞎嚷嚷个什么劲!若你们只有这本事,那就退位让贤,让有能力的人来!”
“皇上,微臣……”那被训斥的大臣当即摘了官帽,准备以死进谏,却被裴行谦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好了陈大人,有什么话,冷静一下再说。”一个眼神扫看过去,裴行谦见陈大人默不作声了,这才拱手对墨烨道,“皇上日理万机甚是辛苦,臣等先行告退。”
墨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跪安吧。”
几个大臣互相看了看,行了礼退了出去。
一出御书房,那陈大人就拉住了裴行谦:“裴相,你刚才为何要出手阻拦?”
“不出手阻拦?那陈大人可就是柳尚书的结局了。”裴行谦笑了笑,拍了拍陈大人的肩膀,“那女子可不是普通医女,陈大人大可不必为了她跟皇上闹翻。否则到最后,也只是你性命不保。”
“皇上为何对其如此看重?听说是太后的外侄女,可皇上对她,可明显超出表兄表妹的范畴了。”另一老臣也有些不解。
裴行谦忌讳莫深地笑了笑:“你们有一天会明白的。”
“嘿!”众人看着裴行谦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裴相,到底在卖什么葫芦?”
淑萃宫。
鸳鸯正叉着腰,训斥着宫门口的几个小太监:“你……你们几个,怎么干事的?娘娘不过让你们端几盆花,这都能打碎了,你们吃的饭都被狗吃了吧?你们知道这些花有多珍贵吗?打坏了一盆拿你们几个贱命都赔不起!”
“好了鸳鸯,取个花盆重新栽上就是。”惠妃看也没看,提着水壶浇着花,轻描淡写地说。
鸳鸯在那里又骂了几句,这才走到惠妃身边来,有些气愤地道:“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肯定是坤宁宫那边吩咐了,特意来给娘娘难堪的。”
“别人想怎样是别人的事,我们过好自己的便是。”惠妃走到一株粉色月季面前,拿起剪刀剪了一下花枝,“让你送的东西,送出去了吧?”
鸳鸯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娘娘要送的东西,奴婢已经让人在老爷去御书房前交给老爷了。”
惠妃勾起一边唇角,微微一笑:“那父亲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呵,真没想到那姓宁的居然是这来头,若是没有太皇太后送过来的信,可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蒙在鼓里呢。”
两国兵戈相向,只为一夕红颜。
那个众人口中的传奇女子、那个大邺百姓眼中的祸国妖姬、居然会是她,可真是令人跌落下巴。
“也不知她会什么狐媚妖术,迷得定王和齐云谦围着她团团转,也把皇上的心给勾走了。”
惠妃猛地一夹,用剪刀剪去了开得最繁盛的那朵花枝:“有时候开得太灿烂也不是什么好事,最先开的,往往是最先谢的。”
“娘娘,那我们要不要……”鸳鸯比了个手势,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惠妃温婉地笑着摇头:“没必要。现在有的是人对付她,就是坤宁宫那位,现在也不知道坐得住坐不住呢。”
鸳鸯一听,顿时也笑了:“那咱们就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
山水迢迢,风尘仆仆。
从盛京到西洲,又岂止是艰辛二字可以形容的?
宁玉槿被香月她们娇养惯了,连着骑马没多久,那大腿都被马鞍磨出了血。
那影卫见不行了,连忙找了个下榻的小客栈,让宁玉槿先修养一下。
“三小姐,你若不肯休息,那好,属下也不带路了。您自个儿看着办吧。”
宁玉槿被一影卫给气住了,却又无法,只能妥协。等翻身下马的时候,她腿脚一软,踉跄了一下,竟险些没站住!
“我去,这样子赶法,到西洲非成残废不可。”宁玉槿想着剩下的路途,不由皱紧了眉头。
进了客栈,客栈里也没什么客人,掌柜的在柜台算着账,小二在大堂里打盹儿。
影卫让掌柜的开了间上房,又嘱咐小二烧点水送过去,这才扶着宁玉槿上了楼。
“三小姐你先休息着,属下去让掌柜的预备点饭菜,准备点干粮。”
宁玉槿点了点头,坐在凳子上以后,突地问说:“对了,自从你来接替一零八以后就忘了问了,你是几号影卫来着?”
那影卫转过头来,回答道:“三小姐,属下是九十七。”
“哦,好,你下去吧,暂时别进来,我上点药。”宁玉槿如是说道。
那九十七点了点头,便出了门去。
不一会儿那小二烧了壶开水提上楼来,一脸谄媚地给宁玉槿道:“小的王三,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交代小的去办就是。”
宁玉槿歪着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笑说:“那好,你出去,给我把门带好。”
那王三迟疑了一秒,旋即笑眯眯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盒,道:“是这样的,刚才那位爷说客官您骑马受了点外伤,正好小的祖上是个老郎中,留下一个专治外伤的药方,效果极好,客官您要不要试试?相逢是缘,小的可以收便宜点。”
“好啊。”宁玉槿道是来者不拒,笑容满面地收下了,还当即就打开了那玉盒子,“嗯,都是些好药材啊,的确是治疗外伤的好药。”
“那是自然的,这可是小的祖传药方啊。”那王三拍了拍胸脯自豪地笑说。
宁玉槿垂眸敛睑,慢悠悠地道:“只是光是这个装药的玉盒子,你一个小二干一辈子都买不起吧,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几味极是稀有的珍贵药材了。”
那王三一脸糊涂:“客官您说什么呐?”
宁玉槿一挥手:“好了,让你主子出来吧。”
第496章 我要的,不止这天下()
红色碾花的地毯从门口一路铺成进屋,一方金丝楠木镂空祥云龙纹的椅子被摆放在那里,紫金色绣花苏锦的坐垫,上等梨花木的小几,一壶浊酒,两只玉杯,眨眼间就让这破旧小客栈的客房变成了豪门贵胄宴饮的大殿。
宁玉槿十字交叉叠握,眯着眼看着门外。
门口,几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美丽女子立于上楼的楼梯走廊上,也不进来,安安静静恭恭敬敬地好似在等着什么人来。
等屋中一切布置完毕,那一连串褐色衣衫装扮的小厮才全都退了出去,独留宁玉槿在屋间。
谁能料到,刚刚进来时候还冷冷清清的小客栈,竟在这眨眼的功夫里,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来。
宁玉槿交错转动着大拇指,脑袋里有什么思绪在飞快地转着,正慢慢地连成一条线。
“来了。”门口也不知是哪位小声地说了一声,就见那些女子均屈膝行礼,莺莺燕燕,低眉颔首,仪态万千。
来人也没看她们,直接迈步进了屋中,未见人,那熟悉的声音已至耳中:“宁三小姐,许久不见。”
宁玉槿抬起头来,门口进来的男子,一身紫色锦衣,衣襟袖口由明黄镶边,一身华贵气质,卓尔不凡。
那眸子微挑,眼带笑意,儒雅之间又给人一种妖异之感,只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宁玉槿勾了勾唇角,说:“哎呀,换了身狗皮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说话还真没认出来呢。英王殿下不在东齐好好呆着,跑我大邺来做什么?”
齐云谦低头一笑,似没听到宁玉槿说的那些,顺着地毯走到那座位上坐下,慢悠悠地道:“这句话该在下问宁三小姐啊。大齐的迎亲队伍今日已到盛京了,新娘子不在家中待嫁,怎么跑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了?”
“谁要嫁给你?”宁玉槿翻了个白眼,侧坐了身子。
齐云谦也不恼,笑眯眯地说:“你们皇帝开了御口,将你许配与我,难道你想抗旨不遵?”
宁玉槿咬着下唇沉默了一下,冷哼一声:“你不就想我抗旨不遵吗?”
“哪有?”齐云谦忍不住笑道,“我巴不得你乖乖嫁给我,又怎会想你抗旨呢?”
“哼,若真是这样,那九十七是怎么回事?”宁玉槿眯起眼好似想到了什么,“说不定那两个传谣言给我的宫女,也都是你的人!”
齐云谦一脸的无辜:“小槿儿,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我就是恰好碰见你而已。”
“恰好碰见?”宁玉槿一脸不信地盯着齐云谦,“你自己有多少花花肠子你自己知道,我会到这里你不知道在背后使了多少手段。”
先是两宫女无意中向她透露了墨敬骁和东齐求亲的消息,随即趁她思绪混乱之际,添点油加点醋让她自己跑出宫来,再然后让九十七引路到这里……
若不是今天这一歇,她还不知道会蒙在鼓里多久。
“南邺西面与西洲十三部相邻,东面与东齐接壤,西洲和东齐的地理环境却有很大的不同。我这一路赶来,也有发现山脉河流的走向不太对劲,不往西更偏东,却出于对影卫的信任,并不疑有他。却忘记了之前,影卫之中也有混进过奸细过。呵,这回是九十七。若我没记错,之前那个假影卫是一零三吧。”
齐云谦耸了耸肩,噙着笑说:“两个都是元秋的徒弟,这回这个比上次那个好一些吧,看,你都没看出来呢。”
宁玉槿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的确,这次这个要比上次那个好很多,如果不是刚才那个小二的口音,我大概也不会开始怀疑什么。”
“啪——啪——啪——”齐云谦拍了拍手赞叹说,“真是精彩啊!小槿儿可真是好厉害,山川地理什么都懂,差点都没能骗到你呢。”
山川地理什么的,是因为之前研究道地药材的时候刻意去研究了一下地理志,所以对大邺的整体有个大概的认识。
可是再懂再明白又怎样?心里一着急,就容易自己跳火坑,自己就把自己给送入虎口了。
宁玉槿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