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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槿想着那蒲家复杂的人际关系,叹了口气说:“我就是不想让她过去生活得太苦。这上上下下得伺候四个呢。”
那影卫看着宁玉槿,有些奇怪地说:“可是民间嫁人都不是这样的吗?嫁过去之后,要伺候公婆、小叔子小姑子,要相夫教子,要操持家务,管理衣食住行,如果子嗣稀少,还得张罗纳妾的事宜……”
“停停停,娶了咱温柔贤惠的香月就是他蒲道远莫大的荣幸了,还想着纳妾,想得美吧他!”
宁玉槿听着这些觉得满心的气不顺,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有道理。
这全天下的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不可能以自己的思想去要求别人。
“行了行了,若香月真真要嫁,到时候给她买几个丫鬟,也有个好指使的。那蒲家不是开了个米店吗?香月这些年也存了不少体己,到时候再给她添点压箱底,相信日子也算过得去了。”
宁玉槿走来走去地自顾言道,说着说着的就抬起头来问那影卫:“那蒲家是几进几出的房子?”
那影卫回答说:“两进两出。”
“才两进两出?”宁玉槿顿时就皱起了眉,“蒲家本来就那么多口人了,到时候香月过去还带丫鬟,以后还要生孩子,哪里够住?你去百膳斋找……”
话说到这里就住了口,她以前好像麻烦他成了习惯,都觉得他是万能的了,想做什么都说“去百膳斋找陆一行”,可是现在,去哪里找她的陆大哥呢?
“三小姐?”影卫开口打断了她的回想,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宁玉槿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去万安堂,找郑掌柜,就说拜托她找座宅子,送给香月当成亲礼物的,她知道怎么办的。”
“是。”那影卫点了点头,记下了。
宁玉槿又杂七杂八地交代了一些,让他回去让定王府的大管家给香巧和香月好好张罗一下,主子都不在,也不能委屈了她们两个。
零零碎碎地加起来也算交代了不少事情,宁玉槿都觉得快被自己给啰嗦烦了,总算是想不起有什么事情要说了。
那影卫本来用脑子记的,到后来干脆找了纸笔过来,一项一项地写下来了,整理的时候才发现是厚厚地一沓。
这宁三小姐,倒也挺能说的。
那影卫写完之后还问道:“三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宁玉槿摇了摇头,到后来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八这几次都让你过来,他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那影卫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
宁玉槿顿时眯起了眼睛,将那影卫上下看了一眼,说:“你能不能明天让小八来一趟?”
“他……明天不太方便。”那影卫说话的时候顿了一下,明显不利索。
宁玉槿顿时挑高眉眼一声冷笑:“他又不是女子,女子还可以说来葵水了不方便,他做什么不方便?便秘了?”
这种词汇从宁玉槿一个大姑娘嘴里蹦跶出来,可要了那影卫的命。他从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彪悍的女人,竟然被一下子给噎住了。
宁玉槿原本也没发觉的,可是这随口的一句话却发现了端倪,这影卫撒了谎,那一零八,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你说不说?”宁玉槿眼睛瞥了一眼旁边放着的小药箱,“我想关于我的手段,你没尝试过,应该也听说过吧。”
和慕容先生齐名的宁三小姐,影卫们没事绕着走的人物,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那影卫左右为难了一下,最后还是果断地出卖了一零八:“他说他去西洲,找爷去了。”
“荒唐!”宁玉槿这回是真的怒了,伸手一拍桌子,拍得手掌通红都不感觉到疼。
“走了多久了?”这话一问出来她就冷哼了一声,“从他让你代替他来的那天就开始的吧?丫的,我居然没有发现,愣是让那小子跑了那么多天!”
都走了那么久了,再派人去追明显不太实际,徒留宁玉槿在这里白白生气。
可生气归生气,更多的是担心。
那边那么多人都生死未卜,他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去,有多危险他知不知道?!
那影卫见宁玉槿生气,只能小声地说一句:“一零八说,他一定得给三小姐把爷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他也不回来了。”
宁玉槿顿了一下,眼角有些润,最后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那个臭小子!”
第475章 北越,欺人太甚()
“后宫是个没有人情味儿的地方。即便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即便每个人见面都亲热寒暄,可一转眼,指不定谁就会在人背后捅刀子。”
宁玉槿去给太后请了平安脉归来,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突发感慨地说了那么一句。
随行的紫苏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就见不远处的八角亭里,惠妃正与几个答应常在们赏花聊趣,一群莺莺燕燕围绕在周围,全程笑声不断,和谐无比。
而彼时柳妃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但好像每个人都默契地将此事忘了个干净,甚至于以前柳妃跟前的红人郝答应,这会儿也赫然在那八角亭中,不知说着什么,把惠妃逗得掩唇直笑。
“背信弃义,见利忘主。”紫苏看着那郝答应,冷冷地说上一句。
宁玉槿却弯了弯嘴角,摇头道:“她和柳妃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算不上主仆关系。现在利用的人没了,自然是得选择更高的山来靠的。”
而且说实在话,郝答应是个心思极重的人,否则在明禧宫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她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而这种人,在柳妃出事之后,立马就跟惠妃联系在了一起……
“罢罢罢,我若真再深究下去,恐怕永远都没办法结尾了。”宁玉槿连忙地摇头,将脑海中浮现的一点怀疑给甩丢开去。
这是墨烨的家事,她本来就没资格没立场参与。再说了,柳妃的事情已经让朝廷乱了好一阵子,若是再扯上什么惠妃……呵呵,她老子裴行谦作为新任丞相,如今在朝中混得风生水起,那后果可真不敢想。
“走吧,免得撞见了,还麻烦。”她自嘲地笑了笑,叫上紫苏,回毓安宫。
影卫已经按照吩咐,让定王府的大管家着手安排香月和香巧的嫁妆了。
其实主要是香月的,香巧去年就已经开始预备着了,所以只需要补齐一些物件就得了。可香月的就麻烦多了,一件一件的都得重新拾掇。
到底两个都跟着她同甘共苦、风风雨雨地过了那么多年,谁都不能厚此薄彼,香巧有的,香月也不能拉下了。
“朱漆泥金雕花三屏风式镜台、朱漆带门围六柱架子床、朱漆红橱、毛皮绸缎、金银首饰、玉器……”宁玉槿一边看着嫁妆清单一边揉眉,“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直接给银票多好,方便携带还不麻烦。”
紫苏和朱嬷嬷听着这话,在一旁捂着嘴偷偷地笑。
朱嬷嬷道:“哪有你这么当主子的?嫁妆是一个女子身份地位的体现,如果什么都没有的嫁过去,会被夫家瞧不起的。”
“呵,还敢瞧不起咱的小香月?他们能娶到这么个媳妇儿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宁玉槿撇着嘴,忍不住就抱怨了几句。
可抱怨虽抱怨,清单却看得清楚,并且让紫苏重新誊写了一份。
“这是咱们香月的东西,那蒲家要是敢乱动一分,老娘非得拆了他们的房子不可!”
紫苏把两张房契放在宁玉槿面前,笑说:“小姐,这是你买的房子呢,你舍得拆?”
“对哦,我的东西,怎么能乱动呢?”宁玉槿拿起两张房契看了看,不得不佩服郑二娘的办事能力。
两户都是三进三出的院子,一户在盛京城的繁华路段,离蒲家米铺也近,是给香月的;一户在盛京城外十里的北村里,小三子的父母都在那里守庄子,香巧和他成了亲以后也打算去那里,并且打算生个十个八个的孩子,放着满山的跑,所以她也在那里找了户宅子给香巧。
两个丫头的嫁妆每人十二抬,本来宁玉槿说是每人二十四抬的,是因为朱嬷嬷说,财露太多招人眼红,六七品的官员嫁女儿也才十二抬呢,这个数目已经够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了。
宁玉槿想一想也觉有道理,但是东西都备下了难不成还克扣一半?干脆地大手一挥,塞,找个缝儿把那些东西都给我塞进去!
朱嬷嬷还笑着打趣说:“你这嫁个丫鬟,都快赶上人家嫁女儿了!”
宁玉槿摸着她亲自在墨烨赏的东西里挑出的一对暖玉镯,轻轻地笑了一笑说:“我是个实在人,谁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尽我所能的对她好。”
一边说着一边想,这对暖玉镯香月香巧一人一只,以后等她们生女儿了拿去当嫁妆,也不会丢了份儿。
唉,嫁个丫鬟可真是操碎了心,她连人子女那一辈的都开始考虑了。
不过说来说去,女子嫁人、得嫁对了人才是正理。若是嫁个不好的,以后一辈子,可有的是罪受。
香巧还好,那股子野蛮劲儿,把小三子吃得死死的,小三子父母也是老实忠厚的人,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差。
就是香月,她都还没来得及实际地考察过那蒲道远的人品,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
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埋怨起来:“那蒲家也是,那么快定日子做什么?”
紫苏翻了个白眼:“这事情不是都说过好多遍了吗?那蒲家一直挑三拣四的,结果却一直没找到好的,这一拖二拖的,那蒲秀才年纪也渐渐大了。而香月姐也十六七了,早到嫁人年纪了,两家这一合计,把日子定早一点也无可厚非的,就小姐你一个人纠结得不得了。”
宁玉槿听此不情愿地挥挥手:“罢罢罢,这些都是浮云,又不是我去替她们过日子,杞人忧天地操这些心做什么?
当宁玉槿正被这些事烦得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一封急件被快马加鞭一路飞奔送入盛京,递到了墨烨的手上。
墨烨打开一看,顿时拍案大怒:“北越,欺人太甚!”
连夜召集了肱骨大臣入御书房商讨对策,众人一看急报上的内容,都顿时愁上眉头。
以往有定王墨敬骁常年驻守徭山关,所以即便北越游牧有最凶悍的铁骑,也一样无法踏进大邺国土一分,朝中也许久没有为北越那边伤过脑筋了。
可是这次,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知墨敬骁失踪的消息,四处地在各处制造他已经死了的消息,并且趁骁字营军心不定的时候,兵临城下,准备开战!
第476章 雪上加霜()
即便墨烨下令封锁了一切,可是大邺与北越即将开战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北越是游牧民族,身手矫健,民风彪悍,个个都是马上作战的高手。在墨敬骁和骁字营还没出现以前,“北越”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插在大邺心口的一把刀,能让人痛得死去活来。
他们放牧牛羊,资源匮乏,尤其是在入冬之后,牧草的枯萎会让他们的生活陷入困境。而此时的大邺,就是最好的待宰羊羔。他们不需要为大邺的民众负什么责任,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一年辛苦耕种的粮食全部抢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这种情形,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过了。
因为大邺,有最无畏最勇猛的战神,墨敬骁。
“骁字营中有穆方、袁正山两员大将,一直以来协助定王冲锋陷阵、屡立奇功,且定王回京以后也是由他们镇守徭山关,由他们出任北路元帅,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陈大人,你莫忘了,北越的大将军王巴特尔是个悍将,当年不知道斩杀我大邺多少大将,贸然让两个年轻人上,是不是太冒险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你若说用年轻人冒险,可是当年定王殿下是多少岁下的战场?多少岁立的大功?多少岁建立的骁字营?以人年轻来说事,未免太过浅薄。再者说,那巴特尔已经五十多岁了,被定王殿下打压了那么多年,现如今举不举得起刀都还是回事呢。”
“未开战便轻敌,这可是要输的前兆。”
“张大人是在说大邺此战要输?”
“若由你这种人来指挥,必输无疑!”
“你……”
“好了!”墨烨听着这些吵吵嚷嚷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就开口打断了他们。
明明是叫来商讨对策的,结果对策没有商讨出来,自己人倒先在窝里斗起来了。
“爱卿,你意向如何?”墨烨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一直未吭气的裴行谦,等他拿个主意。
那裴行谦一拱手,回答说:“那巴特尔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为定王殿下一时半会儿赶不过去之缘故。那穆方、袁正山的确是少年英雄,只是对上巴特尔这种征战沙场几十载的到底还是缺些火候,这也是巴特尔这回敢直接挑衅的原因。微臣私以为,既然定王殿下不在,那就找一个有勇有谋的将军去指挥骁字营,定能击败北越!”
“能比得了皇叔的将军朕倒是想要,可是爱卿,这种人到那里去找?”墨烨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真有能够给他守江山的人,他又何必一定要仰仗墨敬骁?
裴行谦再拱手说:“微臣知道一人,虽然比不得定王殿下,但是才智谋略均是一等一的,绝对是合适人选。”
墨烨眼睛一亮,忙问:“是谁?”
“是镇东军主帅狄长风。”裴行谦说,“他年纪轻轻,去明墉关不过短短半载,却将镇东军整合得井井有条、纪律严明,将边防线一直严严控制,不让一直蠢蠢欲动的东齐跨越半步。其雷厉风行的手段颇有定王之神、其带兵打仗的功夫也有其父之风,论青年才俊,首推他无疑。”
裴行谦这说的也是大实话,狄长风经历一番大痛大彻之后,一心想要为其父报仇,将镇东军带好,整副心思都投入进去,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墨烨想到从明墉关传来的那些情报,也不得不对当初的那个混小子刮目相看。
“可是他是镇东军的主帅,调去指挥骁字营,行吗?”
“定王殿下是狄老将军带出来的,狄长风又被定王视为弟弟,由他来调遣骁字营,只怕比一个外人去要合适得多。”
裴行谦的话倒是字字在理,墨烨听了却是忍不住地叹气。
一军主帅两军用,这算是什么理?
可是乱世才出英雄,这大邺风调雨顺那么多年,早些年征战沙场的老将军们一个个地死去老去,留下来的后代鲜有几个拿得出手的,搞到最后,却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狄长风身上。
刚准备下令让狄长风去徭山关抵御北越大军,却不想又一急报火速送到他手上。
打开扫看一眼,他顿时觉得整个脑袋都空了一瞬,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将急报扔在地上:“你们自己看吧。”
裴行谦他们都被墨烨这表情给吓着了,连忙地去看情报上的内容。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东齐也派了大批军队驻扎在分界河的对面,好似随时都会扑过来和大邺决一死战,那般虎视眈眈!
从来雪中送炭的人少,从来雪上加霜的人多。
东齐一但开战,狄长风就得指挥镇东军抵御东齐,那么徭山关那边,只能靠骁字营撑着。
而大邺的支柱、大邺的战神,这会儿却在西洲十三部,生死未卜。
“先是西洲,再是北越,最后是东齐,这件事,只怕是个天大的阴谋!”
再蠢的人这会儿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