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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满怀着恶意和幸灾乐祸的揣测,都不过是她们心里不平衡的一个表现罢了。
她没空和这些人计较那么多,一路走自己的,只当耳边是一些恶狗在吠罢了。
那俩女狱卒看了宁玉槿那淡然的神色一眼,又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这才挥动手中的鞭子,恶狠狠地吼道:“闹什么闹闹什么闹,皮又痒痒了是不是?欠抽就直说!”
被这么一吼,那些女犯们都往里面缩了缩身子,闭了嘴,明显是被经常打怕了。
宁玉槿被一直送到最里面去,那里有两间空的铁牢,一间是给她的,另一间不用说,应该是留给宁玉雁的。
那俩女狱卒对她倒是不怎么凶恶,她也很配合,进了铁牢之后就见里面有一张木板床,还有一个木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大概影卫是女牢的缘故,所以看起来也不算太乱。
她进去之后便在木床上躺着了,闭目养神,坐等着宁玉雁的到来。
这倒是没让她等多久,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旁边有锁链的响动声,侧过头一睁眼,就见一身白色里衣的宁玉雁被人推进了牢里。
宁玉雁的模样比她想象得还要狼狈,一向注重姿态仪表的女子,这会儿头发蓬乱衣衫脏旧,看起来像是一瞬间老了许多岁似的。
那送她过来的女狱卒将她推进牢里之后便离开了,她双手抱着手臂,打了个哆嗦,而后拖着身子慢腾腾地移动到木板床上去,在床上缩成一团。
这姿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不过短短时日,这宁玉雁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眼看着那俩女狱卒离开了,宁玉槿下床跑到中间隔着的铁栏那里,冲着宁玉雁挤眉弄眼想吸引她的注意。
可惜这会儿宁玉雁将头埋着,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宁玉槿左右看了看,见最后这几间监狱都比较幽静,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她干脆开口喊了宁玉雁一声:“大姐姐!”
这下宁玉雁的身子倒是动了一下,却仍不见她抬头。
宁玉槿接连喊了好几声,她才缓缓抬起头来,茫然地扫看了周围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宁玉槿的身上。
“大姐姐,你过来一下。”宁玉槿赶忙地朝她招了招手,想让她到中间来,好给她检查一下。
宁玉雁以前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这会儿却好像完全地换了一个人似的,怎么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惜她的千呼万唤没把宁玉雁叫过来,倒是让其他几个监狱里的犯人纷纷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宁玉槿一时一筹莫展,随后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酥饼来,伸手过栅栏,引宁玉雁过来:“大姐姐,你看这是什么?想吃吗?想吃就自己过来……”
对吃的敏感,那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果然这一招十分管用,那宁玉雁还真慢慢下了床,朝着宁玉槿走了过来。
牢房很小,几步路就可以走完。可是宁玉雁拖沓的步子,让人觉得她走了好久好久似的。
宁玉槿将小酥饼递给宁玉雁,趁机拉住她的胳膊,快速地给她诊脉。
这一诊宁玉槿的脸色一凛神情一变,侧眼深深地看了宁玉雁一眼,而后快速地从怀里摸出几颗药来,趁她吃东西的时候塞进了她的嘴里。
因为早料到宁玉雁中了醉梦花之毒,所以她进来之前便已经准备好了解毒的药品。不过宁玉雁的情况却比她想象得要糟糕许多——她不是临时中毒的,而是日积月累,至少达半个月之久。
这种慢慢浸入骨髓的毒,解起来难解,人更容易被控制,也莫怪她会推兴王妃入水了。
“要……”
宁玉雁吃完之后朝宁玉槿伸着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脸颊瘦得深陷成两个窝,那模样就好像是从非洲难民窟里爬出来的一样。
宁玉槿心中恻隐之心动了一下,语气尽量温和地说:“只有那一块,吃完就没有了,想吃我去想办法给你弄一点进来。”
那宁玉雁好似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伸长了她的手想要抓她,模样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我要!我要!要!”
那指甲许是许久没有剪过的缘故,留出了长长的一截,猛然一抓间,宁玉槿躲闪不过,手背上竟被她抓出一条血痕来!
她忍痛赶忙地闪开,就见刚刚走了的那俩女狱卒这时候又跑了回来,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一脸凶神恶煞地说:“闹什么闹闹什么闹!你以为这里是你家,想怎么随便就怎么随便?要是再乱来,小心吃鞭子!”
宁玉槿捂着手背看向宁玉雁,就见她好像老鼠见了猫,刚刚的癫狂模样顿时收敛,小心翼翼地回木床上去了。
她歪着头,突地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第350章 真是,好大的阵势()
接下来的一天都相安无事,宁玉雁被那俩狱卒吼过之后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蜷缩在木床上一动不动。
宁玉槿仔细地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抱着双臂暗自沉思。
监狱里面是没有窗的,只在一面通风墙上打了许多的小孔,漏进零星斑驳的光点进来,告诉这里永不见天日的人们,这世界还有日升日落这么回事。
夜晚悄然无息降临,宁玉槿估摸着到饭点了,就听有女狱卒粗着嗓子吼了一句:“开饭了!”
监狱里的饭菜,宁玉槿是不敢做过多期望的。果不其然,就见一女狱卒往每个监牢里面扔了一个破土碗,身后跟着的两个女狱卒,一个往里面添饭,一个负责添菜和馒头。
听着倒是还可以,可事实上,女牢里面的狱卒,那个个都是凶悍的母老虎,粗暴程度绝对比男人还要男人,怎会指望她们给你好好地添饭舀菜?
舀饭的那位手中一杆大勺子,舀得多了是你的造化,舀的少了是你倒霉运;舀在你碗里是你的幸运,舀在地上那就是活该你,你还不能表现出一点不乐意,否则她们身上的哪根鞭子便会不乐意。
身后拿馒头舀菜的那位就更不用说了,她为了图省事儿,那馒头是直接丢在地上的,等捡起来表面上都沾了一层灰了。
这监狱里的行事作风,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而直接。
那些女犯们好像已经习惯如此了,饭掉地上的伸手抓起来就吃了,馒头沾灰了是丝毫的不介意,好似她们的人生已经麻木了。
宁玉槿看得揪心,见那添饭舀菜的到了自己面前,连忙地回过神来,冲着舀饭的那个道了一句:“左青龙,右白虎。”
那舀饭的女狱卒白了她一眼,继续去舀下一个。
看来不是她。
宁玉槿继续对扔馒头的女狱卒道:“左青龙,右白虎。”
那女狱卒倒是顿时间停住了一下,目光在宁玉槿脸上一个流转,小声地接了一句:“上朱雀,下玄武。”
宁玉槿眯眼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女狱卒,停了半晌,突地笑说:“你可算来了,你们爷可有什么消息带给我?”
那女狱卒淡淡地接话说:“爷让你先稍安勿躁,他正在想办法救你。”
“嗯。”宁玉槿点了点头,悄声地对她说,“你去告诉你们爷,就说宁玉雁已经被我给弄傻了,现在什么也说不了,没有人能奈我何的。”
那女狱卒将馒头递给她,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继续下一个去了。
宁玉槿盯着那女狱卒的背影看,就见她经过宁玉雁牢房的时候,宁玉雁身子明显地颤了一下,好像有些怕她。
宁玉槿伸手摸着下巴,勾唇无声笑了一下,随手拿过馒头咬了一口。
这一咬她顿时龇牙咧嘴地捂住了嘴,丫的,这哪里是馒头,分明是石头!
将馒头放一边,她想着好歹吃一两口饭,结果刚准备端碗,就见那女牢头大吼了一声:“收碗!”
她还愣愣不知所谓,就见一女狱卒伸手抢过了她手中的饭碗,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转过头去看其他犯人,就见她们已经吃完饭将碗规规矩矩地放在边缘处了,那速度才叫一个快,简直跟赶着投胎似的。
于是这顿晚饭,她就只有手里这个硬邦邦的馒头了。
到底她早上要求大吃一顿的决定是正确的,瞧瞧,这反差的生活,真让人无比想念香月的手艺啊。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那馒头,忍不住笑了笑,重新回到床上,单手枕着脑袋,眼睛盯着房顶思量。
刚刚那女狱卒绝不会是影卫假扮的,连她想的那么独特的口号都大错特错。
可是那女狱卒在那时犹豫了一下,却接了她的话,说明那人想冒险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取得她的信任。
这时候有人送上门来,宁玉槿自然是能坑一个是一个咯,果断地给她下套,就看有哪些人会中招了。
嗯,夜色漫漫,有些难过啊。
宁玉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什么时候醒的她倒是知道。
那面透光墙上刚刚漏出一些灰蒙蒙的光,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之中,她就被一阵香气给勾起来了。
睁开眼睛一看,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倒是她的脑袋旁边放了一个油纸包,香气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她打开来看,就见是她最喜欢吃的那家徐氏灌汤包,双倍汤汁,肉汁浓郁,尤其的香。她又饿了一个晚上,看见这个自然是食欲十足的,当即拿起一个塞在了嘴里。
将所有汤包吃完,才陆陆续续地有人起来。宁玉槿将那几张油脂折起来塞在了怀里。
那上面有一行字说——今日升堂。
果不其然,早饭过后,就有人过来传唤,不过先带出去的宁玉雁,她还得继续等着。
等待的日子是什么煎熬的,宁玉槿坐在木床上百无聊赖,就见一女狱卒走了过来,而后在她的面前磨磨蹭蹭地就不肯走了。
宁玉槿见她那模样,不由微皱眉头来了一句:“左青龙,右白虎。”
那女狱卒面色一囧,小声地接道:“还有哪吒三圣母。”
这回总算是对上了!
宁玉槿刚想把昨日有人接她暗号的事情给那影卫说了,就听在这时外面有人进来了,那影卫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快速地将一张小纸条塞给了她,而后迅速闪人。
宁玉槿趁着狱卒还没过来提她,连忙地将字条上的内容扫看了一遍,眉心间神色越发凝重。
“宁玉槿,上堂!”
几个女狱卒过来给她开门,带她出去。她仔细看了看,没有昨天接她暗号的那个女狱卒。
一路到达大理寺的大堂,还未走进就见兵甲重重,守卫森严,一派“闲人勿进”的模样。
宁玉槿歪着头眯了下眼——皇家的御林军,这是太皇太后过来了,还是皇上过来了?
她到底还是太低估她的面子了,一进公堂,抬眼就见一排的大人物坐在公堂里旁听。
首先是承光帝墨烨和太皇太后那老妖婆,位居首位。
其次是定王墨敬骁和兴王墨兴,分列两边。
再而是兴王侧妃宁玉雁的老爹宁仲俭和受害者兴王妃的爷爷韩国公。
再再而是以沈老国公为首的作为公正的朝廷大员们。
最后的最后,才是这次审判的大理寺卿郑忠魁。
真是,好大的阵势!
第351章 升堂()
这大邺皇族成员稀薄,拢共就两位亲王,这回还闹出一个王爷的准王妃加害另一位王爷正王妃的事,还涉及到一个未出世的小王爷,这其中牵扯之广,可以想象。
宁玉槿盛沉心静气,到这时候反倒是不慌不忙了,慢条斯理地一步踏入公堂之中,走上前去。
几乎在她进来的那瞬间,就见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唰”地一下落在她的身上,各人表情不一,心思迥异,情绪不明。
宁玉槿也不去看其他人,目光与墨敬骁对视一眼,而后不动声色地移开,面色淡淡地冲上位上的三人行礼。
因为是大理寺卿郑忠魁的主审官,其余的都是旁听,所以宁玉槿只需要对墨烨和太皇太后、以及他行礼便可,也免了她一个个地问候。
这里面的人大多她都见过,可是以宁玉槿这个正式身份见面的,却好多都是第一次。
不过见墨烨和太皇太后眼中并没有惊讶神色,宁玉槿便知道,他们俩只怕早就知道林汕就是她了。
墨敬骁霸颜俊朗,端端坐在那里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那身姿挺拔如松,笃然如钟,墨色长袍在他身上,自有一种独特风度,让人进门的那一瞬间,第一眼便会看向他。
这种感觉慕容玄给宁玉槿形容过,一群人在那里,别人一看便知道谁是主子,这便是气势。而墨敬骁,有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势。
——可惜了,被三小姐你拉入凡尘之中了。
当时她听到这句话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慕容玄跑了大半个定王府,可这时候看着在那里坐着的墨敬骁,她突地觉得,慕容玄说的真是再正确不过。
紧挨着慕容玄坐着的是宁仲俭,他明显消瘦不少,焉耷耷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宁玉凝进兴王府的事给他的冲击力就够大了,没想到时隔不久嫡长女宁玉雁就闹出推兴王妃入水的事情来,最后连救命稻草的宁玉槿也锒铛入狱,这对他来说打击实在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在太皇太后下首处坐着的是兴王墨兴,他好像对案子不怎么感兴趣,垂着脑袋好像在睡觉似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的蜡黄,眼眶黑黑的,明显精神不怎么好。
再下来的便是兴王妃孔碧菱的爷爷韩国公了,他这国公封得有些讨巧,他的爷爷、老爹、叔叔伯伯、几个哥哥,都是跟随太祖马上打江山过来的,可谓是满门忠烈,可惜都没得个好下场。
他的老爹从战场上下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在,太祖登位的时候本来是准备给他封王的,却在下圣旨的头一天一命呜呼了,只好改了圣旨,封了孔家一个国公。
是以谁人都知道沈老国公是大邺泰斗级别的人物,可同为国公,韩国公却极少被人提起。他一无功二无劳,沾的是祖上的光,还得做了个兴王的老丈人,本身就令人嫉妒了,再行事嚣张一点,只怕早就被人一本参下去了。
所以他坐在兴王下座那里,一脸唯唯诺诺之态,让人着实看不出他身为一个国公的气场来。
相反的,在公正席上,以沈老国公为首的几个朝中大员,个个一脸正气,威严十足,均露出一副不容侵犯的模样,若是胆子小的,只怕会被吓得腿软。
再来的就是人称“郑青天”的大理寺卿郑忠魁了,怎么形容他的模样呢?嗯……像包黑炭也像钟馗,满脸的络腮胡子就遮挡住了半张脸,一双眼睛目中凝威,朱红官袍穿在他的身上,凛凛然自具威势,让人感觉他就代表着公正,神圣不可侵犯。
宁玉槿这一眼扫过,将众人姿态全收纳眼底,最后目光斜瞥,落在最先上堂、被人扶坐在后面的宁玉雁身上,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那郑忠魁伸手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大胆宁玉槿,你可知罪?!”
宁玉槿垂下头,不疾不徐地回答说:“大人,草民何罪之有?为何认罪?还请大人明示。”
“还敢狡辩!你唆使兴王侧妃谋害兴王妃,又在得手之后想要杀人灭口,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宁玉槿抬起头来看向郑忠魁,说:“草民请求查看物证,且与人证对质。”
郑忠魁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抽出一根令牌扔在地上,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