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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自然是要去的,那老妖婆只怕下了死命令,你就是在这里病得要死了,她都会让人把你抬进宫里去。反正宫里有大把的御医,随时可以医治,不是吗?”慕容玄冷冷地一笑,那狐狸眼斜上扬着,一时竟有一种征杀的戾气。
宁玉槿单手支着下巴思忖了片刻,突地抬头道:“我知道有一种病,那些人绝对不可能将我抬到宫里去。”
“那是……”慕容玄愣了一下,旋即顿时明白过来,“三小姐是说,殷源武准备拿来对付赵三和林娇娘用的那个法子……”
“对!”宁玉槿双手一拍,轻哼一声道,“我就不信了,得了这种传染疾病,他们还敢把我往宫里带!那地方的金贵人可多得很,一不小心传染给谁了,我看那殷太后也不好收场。”
“可是还有几个问题。且不说现在时间紧急,那鼠疫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体现出症状来。再说你若真得了鼠疫,那也实在是危险地很啊。三小姐你也没必要为了避开那老妖婆,拿自己生命做赌注啊!”慕容玄忧心忡忡地望着宁玉槿,生怕她真的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却见宁玉槿笑了笑,摆摆手道:“慕容先生你想哪里去了,我是那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吗?”
慕容玄冷着脸道:“怎么不是?”
养火霜的时候让她停都停不下来,后来直接差点一命呜呼,那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是什么?
宁玉槿被慕容玄呛了一句,一时无言,顿了一下才道:“那个,那个……哎呀,我就明说了吧。装病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发烧头昏身体发烫,这些症状以前我装病的时候也常用,我现在立马去吃根大葱,不出片刻,浑身就立马起红疹子,又不痛又不痒,明天就全部消了,保证谁也看不出来。”
她对大葱过敏,平日里对这玩意儿敬而远之,没想到这会儿反倒是巴巴地要去用了。
慕容玄听到这番话之后眼色才总算是松了松:“如此自然是好的,能避开就尽量避开好了。”
刚说完,就见有影卫过来道:“宫里来的人已经到王府门口了,要三小姐出去跪接懿旨呢。”
“我知道了。”宁玉槿手一挥,不往外走,反倒是往屋里走了进去,“香月,给我拿根大葱来!紫苏,去提我的小药箱!”
慕容玄见宁玉槿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心里也松了口气。
宁玉槿的话他还是信得过的,当即一甩袍,就往外走:“我去会会他们。”
*
宁玉槿得了鼠疫的事情,不出片刻就传遍了整个定王府,还没过夜就传遍了整个盛京城,自然而然也传到了那皇宫的金瓦高墙之中。
殷太后派来通传懿旨的一行人还不信,非要亲自看了才安心。
慕容玄当即也随了他们的愿,让人从立章堂的药房里取来了专门的衣服和口罩,让他们全副武装了才让进去,并美其名曰:“未免传染。”
如此郑重其事,来传旨的太监对宁玉槿得了鼠疫的事情已经信了几分。待到走进千暖阁一看,见众人均是如他这般打扮,慌慌忙忙地进进出出,他心里反倒是有些紧张起来。
可是太后娘娘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这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结果,那可是要掉脑袋的。那太监只能一咬牙,硬着头皮进了屋。
宁玉槿就在屋子里躺着,他却不敢更近一步,目光只在屋中扫看一眼,而后便飞快地跑出了门去。
门外,慕容玄连忙地迎上他:“公公,三小姐这情况您也看见了,您看……”
“三小姐这情况自然是不能进宫的,奴才这就回去请示了太后,之后再做定夺。”
慕容玄连忙应“是”,一通忙里忙外,将这一行人打发了出去。
几乎没过多久,定王府的门口就停了三五顶小轿,里面坐着的全部都是太医院里的权威,都是殷太后派来给宁玉槿治病的。
太医都到了,慕容玄有些怕宁玉槿会穿帮,却见她根本一副毫无压力的模样:“我装病从来没有被人看穿过。”
要不是靠着装病这个技能,她能在全宁伯府平平安安地长到这么大?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慕容玄给宁玉槿布置了一条后路,打算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这么做。却不想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许多,那么多太医院的御医们,真的一个都没看出来宁玉槿在装病,并且一个个摇头晃脑地说没救了!
慕容玄看着这甚是滑稽的场景,本来他该是表现出伤心欲绝的模样来的,却没忍不住在嘴角流开一抹笑意来。
第259章 安的什么心()
人往往在最危难的时候,才能看出其他人的面目。
宁玉槿这一“病”,陡然间就在整个盛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幸灾乐祸的,说什么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果然不是自己的福气,给了也享受不起。
有暗骂活该的,你以为定王府就那么好进?你以为定王妃就那么好当?
当然,真心爱戴墨敬骁的人也爱屋及乌,忙着烧香上供、磕头祈福。
定王府这边,几乎一大早门口就停满了各家各府的马车。
像沈忆萱这种不宜出门的或者关系不深的,只送来了各种珍贵药品,表示一下关心。
而像苏老夫人这种的,也不管宁玉槿得的是什么病,和苏月华一起,急匆匆地就亲身赶了过来。
慕容玄让人将她俩迎进了府里,安置去客厅招待,结果没过多久,就听那边闹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这会儿正忙得焦头烂额呢,听到回禀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来回报的小厮道:“苏老夫人和苏小姐一定要去看三小姐,我们都快拦不住了。慕容先生,你给去看看吧。”
苏老夫人和那苏月华那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直接又火爆,有时候还真不好处理。
而且她两人也是出于对三小姐的关心,这份情谊至少是该心领的。
慕容玄正沉思着,就听外面又有人进来回报道:“慕容先生,全宁伯府来人了。”
“哦?来的是谁。”慕容玄说这话的时候眉峰皱起,有些微微恼怒。
就算宁三小姐在全宁伯府再不受宠,但是她现在也好歹是未来的准定王妃身份、全宁伯府怎么说也是她娘家。可这全宁伯府的人到现在才姗姗来迟,到底是怎么想的?连假装一下关心都做不到吗?
“回慕容先生的话,来的是伯府的大夫人,还有一位表小姐。”
“表小姐?可是瞿尚书的嫡孙女?”慕容玄简单地把瞿氏的关系推了推,能够让她带到定王府来的表小姐,应该就是她大哥家的嫡女了。
那小厮点头道:“正是。”
慕容玄的目色一下就深沉了起来,眼角间闪过一抹冷意:“都这时候了,那瞿氏还把一个未嫁的表小姐带到伯府来,可真是对三小姐极好极好啊!”
听说三小姐得了鼠疫,也不来看看她怎么样了,而是先考虑好后路,选了一个人来接替三小姐的定王妃位置,这才赶了过来。
怪不得,怪不得所有人都到了,她们反倒是最后到的,可真是好打算啊。
可是也不想想,三小姐若是真的不行了,那定王妃的位置还轮得到她全宁伯府?还轮得到她娘家?
慕容玄无声冷笑一下,开口吩咐道:“把她们带到客厅去,和苏老夫人她们待在一起招待!”
苏老夫人她们这会儿不是闹得厉害吗?要闹就去找着两位闹去,以苏老夫人的阅历,只怕看一眼就知道瞿氏的打算了,哪还用他出手去处理?
待到将前来慰问的棘手人物处理完毕,其他的就交给了府中的管家来处理。
他叫来影卫,问道:“去给爷通报消息的影卫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影卫垂着头,没有一丝情绪地回答道:“没。”
慕容玄身体一松,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闭着眼睛伸手揉弄着眉心。
*
客厅这边,秋云领着大夫人和瞿悠茗到了门口,扬着嗓子喊了一句:“全宁伯府大夫人及礼部尚书家瞿小姐到——”
拖长的尾调,不知道带了什么意味,把里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那瞿悠茗拉着大夫人,悄悄地问道:“这定王府的规矩好生奇怪,怎么在门外就开始喊起来了。”
这大户人家就是通传也有一定规矩的,像这种直接在门外喊的,一般得是高位者才能用,意味着老子来了,你丫还不出来跪接。
大夫人不知里面是谁,以为是些看着宁玉槿病了来巴结的那些官员的夫人太太,当即微抬下巴挺起胸来,端出一副高架子的姿态,侧头对瞿悠茗道:“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也给我拿出点架子气势来。要是想当定王妃,没点镇住场子的气场可不行。”
那瞿悠茗心头一喜,嘴上一抹笑意就要泻出,却还是忍住了,垂头轻声道:“姨母,悠茗记住了。”
却说客厅里面,本来还在大发雷霆死活要去看宁玉槿的苏老夫人和苏月华,在听到这一声通传的时候也乍然停住了。
苏老夫人看向苏月华,伸手掏了掏耳朵道:“华儿,是我人老耳朵不好了,还是我真听到了?外面说,来的是谁?”
苏月华在苏老夫人的下座处坐下,冷哼一声道:“来的是全宁伯府的瞿大夫人,还有什么瞿小姐。呵,她们来得可真早。”
“瞿氏过来还好说,她带个还未定亲的姑娘家家过来是怎么回事?”苏老夫人眉心紧皱,细细思忖一番,当即就变了脸,怒火上眉头,“那杀千刀的老蹄子,到底安的什么心?槿儿丫头还没怎么着呢,她就想着捧人上位了,她当她自己是谁了?”
苏月华对那瞿氏的印象向来不好,听到自家老娘最后一句话,当即就震了一下:“娘,你说那位瞿小姐……呵,我就说瞿氏什么时候对小槿儿安过好心!”
“不慌,槿儿丫头现在病着,这些魑魅魍魉鸡鸣狗盗之辈,就让我这老婆子给她收拾收拾!”
苏老夫人坐在上座之上,仔细理了理衣服,眼睛望着门口,一副威严之态。
苏月华嘴角一丝冷笑,也看着门口,没再说话。
外面,大夫人左等右等没听见里面有动静,顿时奇怪了一下,这时候才想起问秋云道:“这里面可还有谁?”
秋云嘴角含笑,规规矩矩有礼有节地回答道:“回大夫人的话,里面是相府的苏老夫人和苏大小姐呢。”
“是她们两个?”大夫人也吓了一跳,愣了两秒之后,连忙地道,“既然她们都在里面了,你给我们换个地方。”
苏月华的行事风格她是见识过了,那苏老夫人的性格火爆也是在整个盛京城出了名的。再来那苏老夫人还有那点资历在,要是耍起浑来,她可招架不住。
却见秋云有些为难地道:“大夫人,奴婢刚刚都通传过了,要是您和瞿小姐不进去了,那难保苏老夫人和苏小姐不多想。您说若是苏老夫人怪咱们还好说,要是同大夫人你们生出了什么嫌隙,那可就不好了。”
秋云向来有一张利嘴,这也是慕容玄为何派她过来的原因。
果不其然,只见大夫人一脸想怒却又不敢怒、怕丢失身份的表情,最后还是一跺脚,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茗儿,咱们进去!”
第260章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大夫人带着瞿悠茗刚刚走进客厅里,就听里面传来苏老夫人说话的声音:华儿啊,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喜欢谁想嫁谁,那就给我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老婆子豁出脸面去给你求一段姻缘。你可别给我在背地里使什么手段,让我知道了,一定打断你的腿!
娘,你说哪里去了,我是那种人吗?我可不像那些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天天想着算计人家,可别算计不成,反把自己给害了。
苏月华将语调提高,好像特意想让人听见似的,边说眼睛还边瞥向门口。
大夫人听着这些话,只觉得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扎人。她真想转身一走了之算了,却听客厅内,苏老夫人又发了话:哟,这不是全宁伯夫人吗?快进来看进来,屋外冷,可别干站着了。
这人都发了话了,大夫人可是想走都走不成了,当即硬着头皮,带着瞿悠茗走了进去。
给老夫人问好了,许久不见,老夫人的脸色可是越发精神了。大夫人给苏老夫人半屈膝行了个礼,笑脸盈盈地寒暄了几句。
旁边,苏月华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用杯盖慢慢地拨着茶叶,凉凉地说:当真不是亲生的,都这会儿了还笑得出来。可怜我老娘心急如焚着急万分,又从哪里来的好脸色?
屋中的气氛尴尬了一下,苏老夫人轻轻地扫了一眼大夫人那僵硬的脸色,心里一声冷哼,嘴上却佯装嗔怪地瞪了苏月华一眼:华儿,你怎么能乱说话呢。瞧瞧伯夫人这脸色,明显是没睡好啊,只怕是昨晚担心了一夜呢。
担心了一夜还是算计了一夜,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坏事做多了,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苏月华也不管大夫人的脸色变成什么样子了,兀自地在那里说着,好像说着别人,又好像意有所指。
苏老夫人待她说完了,这才斥道:华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苏月华当即抬起头来,冲着苏老夫人嘻嘻一笑:就是有感而发,伯夫人你就当我在这里说胡话,当耳旁风罢了吧。
这都说出口了,这都听入耳了,如何能当耳旁风?
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侮辱,大夫人就是想装大度一点都没法了,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瞿悠茗见此,当即笑着上前走了一步,说道:苏小姐好口才,怪不得能得今年新科状元的青睐。想必不用多久,我们也能沾沾光讨杯喜酒喝了吧?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整个盛京城都知道,揭榜当日,祁越去全宁伯府求亲未成,苏家大小姐为此闹了好大个笑话。
虽然当时舆论的矛头都指向祁越,说他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可是眼看着祁越官运亨通、平步青云,没用多久就成了太子身边的红人,那些言论也像是墙头草一样,很快地倒向了这边。
这会儿大家都在说,铁定是人祁越受不了苏月华这烂脾气,这才弃了她选了宁家三小姐。结果宁家三小姐一下子成了定王妃,那祁越可真真是极可怜的。
而苏月华,一下子从众人口中的受害人变成了一个刁钻阴狠的泼妇,本来就甚少有人提亲了,这会儿是直接没了。
这瞿悠茗可真会挑事儿,一上来就踩她苏月华的痛脚。
沈老夫人有些担心地看向苏月华,却孰料苏月华如何是省油的灯,当即抬起头来笑吟吟地看向瞿悠茗:哟,这不是瞿小姐嘛,刚刚没注意,我还以为是伯夫人身边的丫鬟呢。
噗,丫鬟。
那瞿悠茗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了一下,旋即以手掩唇,轻笑起来,漫不经意地一句话带过:苏小姐可真会说笑。
说着,又上前一步,双手叠胯,规规矩矩地给苏老夫人行了个礼:悠茗给老夫人请安了。
快起来快起来,苏老夫人伸出手去虚扶了一下,笑吟吟地道,瞧瞧这可人儿,长得可真水灵,嘴巴又甜,真是让人看着都欢喜。
听到这话,大夫人和瞿悠茗的脸色都变好了一些,瞿悠茗低眸抿唇一声轻笑:老夫人可别说这话,真真是折煞悠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