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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宁玉槿深呼吸一口气,咬破手指,放在茶水之中搅拌了一下,然后递给了绝魂,“你的血也要一滴,然后一口喝干净。”
“你不喝?”绝魂手指一扬,便在指腹上划开一道小口,滴了滴血进去。
宁玉槿摇了摇头:“我有告诉过你吧,这‘同命’也分主和副,只要解了你的,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嗯。”
绝魂一点头,而后将茶杯中的血茶水一饮而尽。
宁玉槿心中有思量,却不敢多想,只能问另外的问题道:“太后为什么抓我?”
“请你。”
绝魂的纠正换来宁玉槿的勾唇一笑:“一个意思。”
绝魂顿了顿,想一想竟也无从反驳,便回答道:“殷家小世子的事,兵权的事,定王殿下最近太过咄咄逼人,太后不可能坐视不管。”
“果然因为这些破事。”宁玉槿难看了一张脸,眼角眉梢间有微怒神色。
绝魂打坐调息之后,这才确定“同命”解除。
早知道就是一杯血茶水那么简单的事,他也不用费那么多功夫了。
“你自己小心吧,除了我,太后肯定还会派其他人过来,可别让他们把你抓走了。”
要不然,他做得一切都白费了。
宁玉槿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见车窗的帘子一掀,有冷风灌入,扑面地朝她吹来。而对面,晃眼就没了绝魂身影。
说也奇怪,这冷风拂面的感觉,竟是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伸手去将紫苏摇醒,没过多久,就听外面传来声音:“三小姐,国公府到了。”
“嗯。”宁玉槿微微颔首,看向紫苏,“能走么?”
紫苏伸手揉了揉脑袋,点了点头:“能走,没事。”
说罢,先一步撩帘下车,而后伸出手来扶着宁玉槿,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宁玉槿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直到被国公府的丫鬟们一直引到花园之中,看到了苏月华和沈忆萱两人的身影,她才展露出一个笑意来。
她们两人坐在一个亭子当中,亭子周围全部被围上粉帐,里面烧着火红的炭火。
虽然是在室外,却仍给人感觉十分暖和。
宁玉槿走上前去同两人见了见礼,被沈忆萱拉着连忙地坐了下来:“快坐下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吧。”
“多谢萱姐姐了。”宁玉槿冲着沈忆萱笑了笑。
她似乎还是那副婉静内敛、知书达理的模样,从不曾改变什么,可是目光转向旁边的苏月华,却发现她好像安静了许多。
就像是奔流不息的河流变成了死水,就像是蓬勃绽放的鲜花逐渐枯萎,苏月华礼节性地见过礼之后,便在一旁一个人喝着闷酒。
宁玉槿既心疼又担心,不由得伸手按住她又要端起酒杯的手:“少喝些吧。”
苏月华抬起眼来看向宁玉槿,突地就笑了:“小槿儿,你也来陪我喝两杯好不好?”
说着,兀自倒了杯酒,塞在了宁玉槿的手里。
宁玉槿接过酒,目光沉敛,侧头看向沈忆萱:“萱姐姐……”
沈忆萱明白一点头,刚准备开口劝苏月华,倒反被苏月华塞了一杯酒在手里:“来,萱姐姐一起喝!”
沈忆萱顿时间哭笑不得了。
苏月华端起自己的酒,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将酒杯举高,大声地说道:“希望我们永远是好姐妹,希望我们的感情一如从前,希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来影响我们,来,为了我们三个的情比金坚,干一杯!”
“这丫头,情比金坚哪是这么用的?”沈忆萱忍不住柔柔地笑了起来。
苏月华嘴巴一嘟,鼓着腮帮子道:“这有什么的,别人没用过,我来用,用多了就可以这么用了。那些个典故引喻的,没被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用过,谁知道还能表达另外的意思?”
虽然是歪理,可是就这么听着,还真没什么不对的。
就连宁玉槿,也忍不住笑了笑:“干爹要是听到这番理论,铁定会气死的。”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哪个点触动了苏月华,本来借着酒劲刚刚活跃起来,霎时间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
她有些失落地坐了下来,低着声音轻轻地道:“他已经快被我气死了,只怕现在,他巴不得没我这个女儿吧。”
“臭丫头,说什么胡话!”沈忆萱板起脸来呵斥了一句,“苏相爷爱女成痴,这是整个盛京城都知道的事。你说这话别说苏相爷听了会伤心,就是我一个外人听见都要说你两句。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什么话都乱说?”
苏月华见沈忆萱动了怒,顿时笑嘻嘻地靠了过去:“萱姐姐别生气,你哪里是外人,你是我最亲亲的姐姐,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都听着。”
这么一闹,还有谁能生得起气来?
沈忆萱伸手摸了摸苏月华的头,叹了口气道:“月华,你这样我很担心。”
苏月华脸上笑容顿了顿,随即嘴角扬得更高:“我很好啊,没有谁比我过得更好了。你说是不是,槿儿?”
宁玉槿心里一个“咯噔”,抬起头对上苏月华的目光,一时竟突地无言以对。
“好了好了,不是要一起喝一杯吗?你再这样,我可不喝了啊。”沈忆萱见气氛凝滞,佯装一本正经地道。
苏月华连忙跳了起来,举起酒杯道:“不行,这杯酒必须要喝的!”
“那咱们也学那些男人们,满满地干一杯吧!”
沈忆萱也站了起来,两人目光都落在宁玉槿身上。
宁玉槿也举杯站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正如月华所说,祝我们情比金坚吧。”
“情比金坚!”
“情比金坚!”
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度不高,可是宁玉槿觉得,自己好像醉了。
以至于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听错了,苏月华说的那声“对不起”。
第247章 三小姐好久不见,一样清丽动人()
酒到醉时,情到深处。
三个人借着酒劲都说了不少知心话,可是硬要去想自己说了什么,却发现头一阵抽疼,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可是这样敞开了心扉在一起肆意喝酒的日子,真的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时光了。
苏月华醉得最快,喝醉了之后就像疯子一样,到处乱跑到处乱跳,一会儿爬桌,一会儿扯衣,吓得在场众人一阵心惊。
沈忆萱生怕她一不留意就在哪里摔着碰着了,连忙地叫了一大堆丫鬟跟在她身后看着。直到她闹腾够了,瘫软在地上再不愿意起来了,这才消停了一些。
她这模样,是铁定不能回相府去了。就算回去,也不知道会被苏老夫人和她那三个嫂嫂念叨成什么样子。
沈忆萱索性让人将苏月华扶到厢房去休息,一边派人去相府通报一声。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所有的戏都有落幕的时刻。
苏月华一撤,宁玉槿也起身告辞。
她以为她要比苏月华好一些,可是等站起来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头晕得难受,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两下,还是紫苏连忙扶住才算稳住。
沈忆萱见此不由担忧地道:“要不你也留下来住一晚吧,这样子回去,我不放心。”
宁玉槿整个身子都挂在紫苏身上,伸出手来摆了摆:“不用了萱姐姐,我可没喝醉,自己都能走,而且还能走直线呢。不信,我给你走两步。”
说罢,她将紫苏推开,还真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而后猛地停住,回过头来傻傻地笑出一排白牙:“呵呵,走成波浪线了。”
沈忆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
敢情这两丫头都是一路货色,都非得把人弄得无语了才甘心。
“好了好了,知道你行,你厉害。来,我送你到门口。”
“嘻嘻,萱姐姐是好人。”
宁玉槿嬉皮笑脸地冲着沈忆萱一龇牙,而后搭手在紫苏身上,几人一同出了亭子。
刚刚走出,那一股冽冽寒风就扑面而来。霎时间,只觉浑身一激灵,浑身毛孔都被冻得一缩,所有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宁玉槿连忙摆了摆头,好似清醒了一些。
“呼,这怎一个爽字了得!”
简直就跟一口闷了一杯烈酒、大冬天跳河里洗澡一样带劲。
“你丫头,”沈忆萱笑着摇了摇头,将丫鬟手里捧着的披风取了过来,给她披在身上,“最近天气越发冷了,你可得照顾好自己,别着了凉。”
“知道了,萱姐姐。”宁玉槿认真地听着沈忆萱的话,就好像一个听话的乖娃娃。
沈忆萱又交代了几句,将她一路送到门口、送上马车,这才了罢。
宁玉槿一进马车就歪倒在靠枕上昏睡过去了,紫苏替她盖好被子,放好暖炉,将马车里弄得热和和的。
颠颠簸簸,摇摇晃晃,马车就好像是摇篮,让昏昏欲睡的人儿进入甜美的梦乡。
梦里,风景如画,笑靥如花。
“砰——”
一声巨响,将梦撕裂,耳边有无数道声音在响,嘈杂不停,纷乱不堪。
宁玉槿眉心紧紧一皱,眼睛慢慢睁开:“紫苏。”
“小姐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紫苏连忙坐到了这边来,查看宁玉槿情况。
宁玉槿看了一下四周,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和紫苏两人,明显还在马车里。
她不由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问完仔细一听,外面好像真的有许多人在,“嗡嗡嗡嗡”的声音犹然响在耳畔。
紫苏道:“马车险些撞到人了,一零八正在处理,让我们别出去。”
宁玉槿一听,顿时就皱起了脸:“怎么老是出状况?”
来的时候马车顿了一下,然后绝魂就出现在了车里。现在又险些撞到人,这回又要遇上谁?
“我看看。”宁玉槿撑着晕乎乎的脑袋起身,撩开帘子往外一看,顿时间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乌鸦嘴!
马车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而在马车前面,一袭灰色长衫的男子半蹲着,正在哄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小女孩儿,一双桃花眼的眼角却瞥向马车这边,恰恰地与她目光相接。
祁越!
宁玉槿连忙地将帘子放下,隔着帘子小声地问一零八:“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祁越怎么会在这里?”
一零八冷着声音道:“我也不知道那小女孩怎么就从旁边突然窜出来了,看那样子,像是有人刻意推她出来撞我们马车的。街上人流又多,我连忙勒马都止不住,要不是祁大人突然跑出来抱住那小女孩,估计就真撞上了。”
“刻意推她出来撞我们马车的?”宁玉槿眉头一皱,眼神顿时就蒙上一层寒霜,“不过一个孩子,居然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祁大人也问那孩子是谁推的她,可惜那孩子是个哑巴,除了一直呜呜的哭什么都说不了。”
宁玉槿听到这里,当即说道:“倒杯茶给我喝,我下去看看。”
“冷的。”紫苏摸了摸茶壶,道。
“冷的最好。”宁玉槿伸手过去,紫苏立马手脚麻利地给她倒了杯茶,她一口饮尽。
凉凉的茶水划过喉咙,带走了一些酒气。
她摆了摆脑袋,感觉稍稍清醒一些,便由紫苏扶着,撩帘下了马车去。
“祁大人一个人出来逛街?可真有闲情雅致。”皮笑肉不笑地一掀唇,宁玉槿给了祁越一个特别的打招呼仪式。
祁越拍了拍身上的灰长衫站起身来,一双桃花眼向上挑,让人觉得邪魅,却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优雅。
“三小姐好久不见,一样清丽动人。”
“你大胆!”一零八上前一步将宁玉槿护在身后,怒目瞪着祁越。
祁越可不管这些,目光直接越过一零八,那般放肆地看向宁玉槿。
宁玉槿瞥了祁越一眼,而后绕过一零八,走到了那小女孩的面前,蹲下去将她抱在了怀里。
“不要哭了好不好,姐姐给你吃糖。”
像是变戏法儿似的从怀里拿出一颗糖来,宁玉槿温柔地笑着,将糖放进了小女孩的嘴里。
“甜不甜?”
那小女孩一下子止了哭,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宁玉槿的眼神,却一下子沉黑了个彻底。
这个小女孩,是被人刻意地弄哑的!
第248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宁玉槿缓缓地站起身来,袖下双拳无意识紧握,冷冷目光扫视周围众人一眼,像是想要将所有人的嘴脸都看在眼里。
这个小女孩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就被人如此狠心的利用。将她推入人流车流之中不说,还怕她泄密,提前地弄哑了她。
那些黑心人,为达目的可真是无所不用极。
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为了让她宁玉槿也背上一个杀人罪名?
缓缓地收回目光来,宁玉槿沉凝了一会儿,突地抬起头来,看向祁越。
会不会是……
“三小姐在想什么?”对面,祁越扬唇一笑,目光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我想什么,关你屁事!”宁玉槿顿时皱了皱眉,不知道该不该当街骂他祁大状元一句“臭不要脸”,可是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面,她的眉心却皱得更紧了。
祁越他,受伤了。
宁玉槿当即摇了摇头,将刚刚的想法推翻。
不可能,若很是祁越,那他就不该冒着受伤的危险跳出来救人。
可若是,这是一出精心设计的苦肉计呢?
宁玉槿赶紧地打住自己,不让自己多想。
她不会天真地把每个人都想得很好,却也不愿意将每个人都想得那么恶毒心肠。至少为了救那个小女孩,祁越他受伤了。
“紫苏,在马车里把我的药箱拿出来。”
“怎么?三小姐要对祁某施以援手?”祁越仍旧笑着,好似他手臂上的伤不存在似的。
宁玉槿顿时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这里离荟萃楼不远,我们去那里的再说,别在这里影响交通。”
要不是看着他手臂的衣服都被鲜血染成红色了,她才懒得管他。
不过管虽然要管,但是月华变成今天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他“功不可没”,就是疼也得让他多疼一点,方可出心头一口恶气。
祁越看着宁玉槿气呼呼的背影,不由垂下眸,低低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宁玉槿冷哼一声,正准备带着那小姑娘走人,却在这时突地从人群中冲出两个人来,哭着喊着就扑倒在了宁玉槿的面前。
“女儿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女儿啊,你快过来,让娘亲看看有没有伤哪里了!”
“女儿哟……”
那一男一女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一副寻常老百姓的打扮,边说边伸手想要将那小姑娘给拉过去。
那小姑娘却好像有点怕他们,伸出双手来抱住宁玉槿的大腿,死活地就是不肯撒手。
宁玉槿眉峰一挑,目光在那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当即将小姑娘拉在了身后,自己隔在了中间。
那对夫妻见此顿时一愕,旋即两人就耍泼地坐在了地上,又开始哭喊起来:“哎哟,我怎么命那么苦哦。一个不留神女儿就被车撞了,撞了就撞了吧,达官贵人咱们惹不起,惹不起总躲得起吧,谁曾想人还给我们扣住了。这天子脚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咯,哎哟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