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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是否看到了尼克的邮件。
这个小废物甚至都没种打个电话：尼克在东部时间凌晨两点发了封他妈的邮件通知说现在是约会神器新任首席执行官，要求“l。cecil跟克罗利布朗一起复审下必要的文档。”
真是个王八蛋。尼克知道这会搞乱一切。这不仅会是一场公关噩梦，也意味着他们得重做所有的申请提交，所有的营销材料，所有的——“该死的！”托德一拳重重打在桌上。
“没关系。”塔拉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严肃地说，“我们会解决的。”
她还在打字，沉着冷静。
“我只是不明白——”
“不要浪费精力试图理解，”塔拉说，“事实就是这样。”
“好吧，你为什么早上五点就起来了？”
“我早上跑步。”她头也不抬地说。
“早上五点？”
“是的。”她一边说一边打字，好像这不够疯狂似的。
“见鬼。每天？”
“星期日我做瑜伽。”
“天哪。为什么？”
“要不然我不能清晰地思考问题，”她说，然后抬起头承认道，“而且我不想变胖。”
尼哈走进房间，带着笔记本和所有需要重做的文档打印件。“嘿，塔拉。”她说。
托德看着她：她从什么开始和塔拉打招呼的？
“嘿，尼哈。”塔拉笑道。
“博尔来了吗？”尼哈问。
“我相信他正在路上。”托德问。谁关心博尔呢？反正他除了充当同伴的角色外也没什么用处。
“乔希出了什么事？”尼哈向塔拉问道。
怎么回事？托德看着这个女孩：她是他的分析员。
“这不重要，尼哈。”托德严厉地说，“我们只需要你重做申请，在首次发行里加上首席执行官为尼克温斯洛普，乔希哈特所有的持有股份全部归入道尔顿汉德。”
“根据尼克的说法，”塔拉忽略托德说道，“菲尔道尔顿认为乔希不适合领导公司发展然后解雇了他。但是道尔顿汉德里也购买了他的所有股份，这让我觉得实际上这是乔希的主意。”
“为什么？为什么乔希会想在公司即将上市的时候离开？”尼哈眉头紧皱。
“这无关紧要！”托德咆哮道，“你们能不能赶紧去工作？”
两个女孩终于意识到托德的愤怒，于是回到电脑上。
我的天啊，托德心想。每个人都疯了吗？
托德的手机响起来。“你好？”他恼火地接起电话。
“发生了什么事情，肯特先生？”哈维塔特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哈维！”托德咬紧牙。现在他不需要这个。“早上好，你好吗？”
“很担忧。我听说约会神器发生了变动。”
“是的。”他说。哈维塔特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们已经控制住了。我觉得这样其实更好。乔希是个难以驾驭的危险人物。我觉得我们能够说服投资者将这个变动视为将约会神器带到新高度的稳定剂。”
“所有的修改需要花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托德说。
“我给你发工资不是来听你说不知道。”哈维的声音变得很愤怒。
“星期日，”托德自信地说。“这是我的目标。但是你知道我们要将所有材料再次提交给证券交易委员会，这个可能要花好几周。”
“这绝对不能发生，”哈维说，“我们第二季度需要这笔交易。”
“我不能控制证券交易委员会，哈维。”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肯特先生，”哈维说，托德感到他的胃在剧烈翻腾，“第二季度的盈利报告需要这笔交易。如果你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会找能解决问题的人。不要以为菲尔道尔顿是唯一有权做人员变动的。”
“我会跟克罗利布朗谈谈，看看我们能做什么。”托德说，“我跟他们安排了八点的电话会议。”
“那你最好赶紧去。”哈维说。托德看着他的电脑：八点零二。该死。
他挂掉电话，拨打了克里斯帕帕多普洛斯的电话。
“抱歉我晚了点。”他对律师说。哈维的威胁在耳边萦绕：哈维不能将他开除出这笔交易，不是吗？
“没关系。”律师说。他听起来整晚都没睡觉。“所以，这个会让我们至少推迟一个月。”
“不可以，”托德说，“这交易必须在第二季度完成。”
“不是我的问题，托德，是证券交易委员会。”
“你第一次很快就申请成功了。”托德坚持道。当现实问题开始浮现，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哈维能够替换他。拉里会很得意地抓住机会接手这笔交易，再说乔希离开了，约会神器没人有兴趣保护托德。“你肯定认识那边的人。”他几乎在恳求了。
“你是在叫我贿赂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人吗？”
第65章（）
“不是，”托德撒谎道，第二个现实问题——克里斯不会让步——出现了。但是绝望萌生想法，托德突然灵光一闪。“克里斯，我得走了。尼哈在忙更新。我们晚上再谈。”
他挂掉电话，翻开他的联系人列表，大脑飞速转动着。他跟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一个女孩睡过几次：她叫什么名字来着？琼！琼希利尔。
他慌张地拨打了她的号码，电话声响起来时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是琼。”
“琼！我是托德肯特。”
那边停顿了下。
“琼？”他问，“对不起，也许你不记得我了。我们——”
“我记得你，”她说，“你想干什么？”
“是这样，”——他的大脑转得很快——“我知道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是我想知道是否能请你去吃晚餐。以前我们认识的时候我过得很糟糕，但是现在状态好多了，我想如果能够重新认识的话会很不错。”他咬了咬嘴唇，紧闭双眼等待她的回答。
“你到底想干什么？”
托德睁开眼睛，犹豫了下然后坦白道：“我正在忙一笔交易，我需要，”——他顿了下——“你的建议。因为我记得你在证券交易委员会工作过一段时间，而且——”
“我还在，”她说，“而且我猜你知道这个，既然你打了我的办公室电话。”
“真的吗？”他问道，试图听起来很惊讶。“我以为是你的手机！”
“不要跟我胡扯。”
“听着，”他再次尝试道，声音里掺入一点点绝望，“我正在带一笔交易，刚刚发生了一些变动，我们不得不重新提交申请，我需要申请快速通过。”
又有一阵停顿。
“晚餐在哪儿？”她终于说道。
太好了，“格莱美西酒馆？”他建议道，“八点？”他需要一个不会碰到认识的人的餐馆。
“那我们到时再见。”
“谢谢你，琼。”他在空中握起拳头，“我会——”但是她已经挂了。
“你在干什么？”塔拉怀疑地盯着他。
“拯救这笔交易。”
塔拉重重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看着电脑。她对他要跟另一个女人出去约会感到难过吗？想起她跟卡勒姆出去喝过酒，他有种要辩护的感觉。
“有问题吗？”他情不自禁。
“这不重要。”
“什么？”他追问道，“你嫉妒吗？”
“我妹妹的婚礼是五月十日，”她说。
托德失望地嘲弄道。“还以为你要脱身去约会。”这笔交易本来到那个时候应该结束了，但是因为这次推迟，那天他们依然会在路演当中。她不可能有时间去。
“你是个混蛋。”她说，而且好像真的这么觉得。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
胡安
星期五，四月十八日；旧金山，加利福尼亚
“我需要你删除第三个数据库——那个将隐私信息和收集信息关联起来的数据库。”尼克在桌子对面说道，然后指责似的补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胡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切都还好吧？”
尼克昨天给胡安发了封邮件，要求他七点半过来会面，赶在强制性的全公司九点大厅集会之前。邮件上说他准备了签到纸，没有参加的任何员工都会被解雇。胡安非常确定公司半数人从未在十一点前上来班，他谨慎地对可能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忧。
“一切都很好。”尼克自信地往后靠在他的椅子上。“实际上，再好不过。”
“大厅集会是怎么回事？”
“到了大厅集会时你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穿戴这么整齐？”胡安问。
“这里要发生变动了，胡安。”尼克说的时候坐得更直了，“变化之一就是我们要开始表现得更专业点。”
“乔希跟我们一起吗？”
“不要再问问题了。”尼克的声音很是不满，“请立刻删除那个数据库，并确保从现在开始，这个应用从用户那儿收集的任何信息，只要不是他们直接提供的，都只保留二十四个小时以便能够汇总统计数据，然后就从我们的服务器删掉。你可以走了。”
胡安正要说些什么，但是改变了主意。他站起来，不安地回到座位上。
他登录第三个数据库，打开数据库背后的代码。
这肯定是因为菲尔道尔顿。他害怕有人会发现他的外遇。这让胡安不禁在想有多少约会神器用户是使用这个应用欺骗他们妻子的老男人，突然之间他对应用巨大的影响不那么自豪了。
胡安盯着屏幕：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应该放心了。如果他删除数据库，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他再也不用担心凯莉和在她死去那晚和她约会的那个用户。好像约会神器从一开始就从未收集过信息一样，接着就像那件事甚至从未发生过一样。他可以就这样删除它，忘掉它，拿属于他的两亿美元，然后做他的事情。
他再次在椅子上朝前坐起，开始工作。
警告：该操作将从服务器永久性删除。你想继续吗？
胡安的手指悬停在鼠标上。
点击就是了，他对自己说。
“哥们，发生什么事了？”胡安吓了一跳，转身看到社交程序员布拉德，他在胡安旁边的椅子上放下包。“他妈的早上九点？差不多高中以后，我就没起过这么早了。”
胡安看着时间：八点四十六。他点击登出数据库。至少可以等到大厅集会后再删。
“我们现在应该下去了吗？”胡安站起来问道。
“走。”布拉德说。他们从自助餐厅拿了早餐墨西哥卷后往提基酒吧走去，那个房间是唯一能容下所有员工的地方。
有人已经把座位摆成长长的几排，所有的棕榈树装饰都被推到一边，放着真人大小的草裙舞女郎雕像的地方被换上了一个讲台。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新的程序员轻声问胡安。
第66章（）
“我不确定。”他说，发现很多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试图寻找线索。
“大家早上好，”九点整，尼克准时站在讲台后，“请确保你们全部在签到纸上签了名。”他指着后门说，那扇门已经关上了，将迟到的人挡在门外。
“我有些激动人心的消息要宣布，”尼克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几周后就要开始将约会神器上市。”他自豪地深吸一口气，笑容满面，“而且作为一家上市公司，我们将会提出新的卓越的标准。”
布拉德大声地嚼着墨西哥卷。“哥们，能给我点番茄酱吗？”他指着胡安搅成一团的酱轻声对胡安说。胡安递过他的容器。他已经不饿了。
“由道尔顿汉德里风险投资合伙公司受人尊敬的菲尔道尔顿领导的公司董事会已经做出决定，我们势必需要更有经验的领导者将公司带到新的高度。这就是为什么，”他停顿住，呼吸的声音每个得让人都能听得见，“他们已经任命我为约会神器新的首席执行官取代乔希哈特，即时生效。”
房间一片死寂。
“接下来的几周我们将会进行一些改变，”尼克继续说，“一些小小的变化，帮助公司运转得更顺利。伙计们，会有很多工作要做：在我们找到新的首席财务官之前，我基本上要承担两个角色的工作。但是我很高兴能够为你们、这家公司以及股东们做出这个牺牲。我没有时间回答问题，”他继续说，“但是我的新助理，蒂凡尼，”他朝房间那头一个皮肤喷成古铜色的金发微笑，她微笑着招了招手，“已经设置了一个邮箱账号questionshook。，你们可以向她咨询任何问题。”
房间里没人动。
“好的。”尼克高兴地说，“回去工作！祝你们拥有愉快的一天！”
“我吃不下这个。”布拉德扔了墨西哥卷，低头看着剩下的西班牙辣香肠和酸奶油，好像它们是破碎的梦境似的。“我太难过了，胡安，我头晕。”
胡安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兄弟，不会有事的，”他哄劝着，“谁在乎尼克啊？我们要赚很多钱了。然后我们就辞职开始自己的事业。”
“哥们，我不想。”布拉德抬起头，眉头紧皱，嘴角还有牛油果酱，“我不想开始别的事情。我希望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只有我和你这个大富翁。”
“也许不会那么糟糕。”胡安说。
“会的，”布拉德忧郁地说，像个六英尺五英寸的孩子一样撅着嘴站起来，“我要去游戏室打光环。我得想点开心的事情。”
胡安叹着气回到电脑前，但是无法工作。他又读了一遍凯莉雅各布森的新闻，没有重新打开数据库。媒体再次倒向女孩那边，转而将矛头指向了罗比古德曼，警察已经就谋杀她的指控逮捕了这名橄榄球队员舍监。
做就是了，他轻声对自己说，关掉浏览器，重新点回服务器页面。做就是了，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他屏住呼吸，手停在键盘上。
他键入罗比古德曼的名字。这个大学学生的资料出现，加载了出来。八十二次见面。胡安嘲笑道：这个男的到处混。他按日期排序点击到三月六日。
登录地点：世外桃源，斯坦福大学。
胡安放大地图，跟凯莉的地图来回切换。这两个点离得很近，但是并不在一起，之间的距离远得足够在彼此隔壁，就像罗比说的他那晚在的地方。这并不代表什么：他可能只是在去凯莉房间时把他的手机留在房间了。不过，胡安继续搜索早三点离凯莉一百米范围内的所有用户。有个点在她的点正上方出现：依然是他第一次搜索凯莉的活动记录时发现的那个损坏的资料。
“妈的。”胡安感觉心在喉咙里跳动。他摇了摇头关上地图。这也不代表任何事情。也许罗比用了另外一支手机谋杀凯莉，然后侵入程序掩盖他的轨迹。
罗比看起来没那么聪明。
这意味着他是无辜的。凯莉死的时候，他一直在自己的房间睡觉，正如他所说。
胡安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轻声对自己说。
塔拉
星期五，四月十八日；纽约市，纽约州
“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塔拉问瑞秋。她在一个空会议室的角落，对着手机那头说。自最近一轮对l。cecil的抗议后，监管机构已经开始对公司里的所有固定电话进行录音，管理部门非正式地建议银行家们用私人电话处理可能微妙的电话。
“这是我们拥有的最佳选择。”瑞秋听起来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