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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斟句酌,雎鸠启唇道,“如今已经过去一年载了,你还有两年时间,作为一国太子你需要成长更多。”
雎羡疑惑不解,“为什么是两年时间?”
雎鸠坦然将自己两年后就会死告诉了雎羡。
雎羡整个人呆呆地,“不可能…”
雎鸠失笑,“你忘了,朕可是昏迷了一年的,能够醒来一定付出了什么代价…”
她所要付出就是用三年短短的时间给盎然培养出一个合格新帝王。
那么她就一定会做到。
“你要好好成长。许多事你不一定要非常用心,你大可不必都听谁的,但忠言逆耳,身为未来的皇帝,你总是要听的。
结合自己的内心所想、臣子的忠言逆耳,再做出决定。
无魏啊,切记三思而后行。
你是第一次做人,记得一定要善良,却也不能够失了狠辣果断。
你可以脾气暴躁,但你必须理智,处事有恰当的方式……
你此刻是太子,需要顾虑的当然远不如皇帝要担忧得多。两年后,你就正式登基为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朝政…”
雎羡认真听雎鸠说了很多很多,很久很久,说到了日后的朝政他该如何管理,说到了日后他到了该婚娶的年纪又该如何安置后宫云云。
最后,雎鸠轻叹一口气,说,“井枸会辅助你,但我要求你不能束缚他一生,他已然自幼辅助我十五年,待我走后,你尚且六岁,他还要辅助你许多年,他想要做的,你这个做皇帝的,就随他去吧,莫要让他受半点委屈…”
“哦,对了,还有铃铛,知道么,她愿意留在宫里你便要好好待她,给铃铛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不是,也莫让铃铛受半点委屈,可能答应朕?”
“嗯……朕想想…对了,还有念如呢。”
“念如是什么人?”雎羡问。
雎鸠莞尔一笑,“念如呀,是朕的一个亲人,她现在可是雁坊的东家,唱戏好听是极,日后每逢佳节你要听戏曲呀,就去雁坊请念如来唱,照顾照顾念如的生意。”
“还有你自己,当了皇帝,记得好生照看自己,贵今。”
贵今忙道,“奴才一定好好照顾太子殿下!”
雎鸠:“毋需紧张,朕不怕你们任何一个奴才背主,太子殿下身日后总会有人教他怎么处理背主的奴才。”
此话一出,贵今更是坚定了一定要好好跟着太子殿下的心!
明摆着皇上这是在提前说遗嘱,皇上如此重视太子殿下,他一定不能辜负皇上!
却不想,忘记带走雎羡功课的须净重倒回来,将雎鸠说的话全都听见了。
悄无声息的握紧了广袖下的拳头,须净重转身疾步离开了毓庆宫。
隔了一会儿,雎鸠明黄的身影自毓庆宫而出,铃铛跟在左右。
“皇上都同太子殿下说了什么呀?”铃铛将好奇问出口。
雎鸠不轻不重调侃一句道,“大胆铃铛,朕与太子之间的对话可是你能够打听的?”
铃铛配合的佯装害怕得就要跪下,“皇上息怒!”
雎鸠手疾眼快的拦住她,瞪了她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眼,皆是笑出了声。
随从而来的两个宫女看着,心生羡慕,大姑姑同皇上的姐妹情谊真是让人羡慕呢。
皇上待大姑姑真好!
…
不日,元宵节。
“今个儿,就不上朝了,诸位爱卿都回家过节罢。”
满朝欢喜。
另,雎鸠吩咐下去,要让盎然所有人都要在今天吃上热乎乎、甜腻腻的元宵。
是所有人。
那便是举国上下。
雎鸠分了军队到四处去监督,不论是流民亦或是贫困的人,都在今年的元宵节里吃上了热乎乎的元宵。
百姓们感激不尽,纷纷到庙里寺里给雎鸠烧香祈福。
雎鸠听闻只是莞尔一笑,便是淡然。
雎羡却是牢牢记住了雎鸠这一笑,日后雎鸠不在的元宵节里,雎羡年年都像雎鸠这么做。
雎羡要让盎然的百姓们知道,武侯帝仍在。
“今夜一起吃元宵。”雎鸠语笑嫣然。
还将逍遥王夫妇叫进宫来,一起吃元宵。
须净重出宫去了,须臾间就回宫来,身后跟着一身红衣戏服的念如。
雎鸠许久不见念如,前年忙着照看雎羡,抽不出时间来去看看念如。
雎鸠眼眶微热,望向了须净重,须净重静静的站在那里,回以雎鸠一个安静而宠溺的笑容。
“我想,子逑看到雁坊的东家会更开心,于是便将人请进宫来了。”
雎鸠微微动容,看着须净重宠溺的笑容,眼角有光,笑道:
“谢谢你,井枸。”
“民妇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安康…”念如婷婷袅袅的向雎鸠福身请安,雎鸠连忙扶起念如,道:
“多年不见,念如竟然与我生疏了,我可是要生气的!”
念如闻言失笑,“皇上…”
话到了嘴边,就被雎鸠轻轻瞪了一眼,后者无奈的改口:
“你呀,亦还是如此任性…”
第550章 皇上,臣在17。18。19。20()
[551]皇上,臣在17。18。19。20
雎羡在一边好奇的打量念如,心想这就是念如呀?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念如是先帝的妃子。
今夜,大家伙儿都过了一个美好的元宵。
念如唱了一曲《帝王侧》后,再与他们对饮两盏便笑着离了宫。
纵使万般不舍雎鸠也不愿将念如强拘在宫中,只能够站在宫门前静静的看着念如踏上马车,绝尘而去。
雎鸠视线微垂,敛去眸底情绪,须臾间,须净重轻柔的声音自雎鸠身后响起:
“子逑,该回去了。”
雎鸠回身,果然看到一袭灰白的须净重,他就站在那,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如若一不小心,就可能沦陷。
想了想,雎鸠笑着道,“要同诸葛先生说说话么?”
便是小的时候,他们一起坐在墙头上放孔明灯。
须净重愣了一下,随即蓦然笑了,“好。”
片刻功夫后,亦是元宵,亦是儿时那道高高的宫墙,亦是他们二人,时间地点都未变,人…也未变。
雎鸠叫人拿来了两盏孔明灯,以及两支狼毫。
“你有什么话想对诸葛先生说么?亦或者说,往年里你对诸葛先生说的话,诸葛先生可有帮你实现?”
须净重静静听她问他,眼里都是她眼眸带笑的模样。在这样的夜色里,她笑得极为好看,深棕色的眼眸里映着天上的月光,像是装了整个星辰大海,亮晶晶的,是如惹人喜欢。
总之,须净重是爱极了雎鸠这样的笑容。
微微掀了眼睑,须净重道:“诸葛先生并未帮我实现,也许是他没有看到我放出去的孔明灯罢……但是。”
须净重抬眸,深邃的眼眸里只有雎鸠的倒影,“愿望是靠自己实现的,不需要神明。”
雎鸠笑了,“井枸,诸葛先生可不是神明,他是一个聪明的军师。”
“你亦是。”
须净重愣住,随即忍不住扩开嘴角笑了,眼眸里是止不住的笑。
我便是这般,只要你夸我一句,我便能开心很久。
“其实呢,为何放孔明灯在灯面上写字是写给诸葛先生看的,朕也不知。只是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父皇带我去看孔明灯,百灯齐天,父皇告诉我,灯面上的话,诸葛先生是能够看到的。”雎鸠一面提笔在灯面上写字,一面回忆着道。
须净重静静听着,道,“实则也不尽然。”
那也许是因为先帝思念皇后娘娘了罢。
皇后娘娘在诞下子逑后便逝了。
是先帝心中的一个结。一个挂念,自然思念成疾了。
久而久之,除了因为子逑天生材质后,他也明白了,先帝破例立子逑为和皇女的原因,绝大多数的缘由绝对是因为皇后娘娘。
须净重嘴角有不明显的笑容,忽然道。“先帝很爱你。”
雎鸠愣了一愣,继而垂眸笑了,“当然,我知道,我也爱他。”
她一直都很爱阿爹。
就像阿爹很爱很爱她从未见过的额娘一样。
他们所有人都会好好的。
写好之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彼此手里的孔明灯。
她写的是,愿所有人都好好的。
而他写的是,愿子逑一世安好。
后,两盏孔明灯徐徐上升,朝天空中心冉冉而去。
她无奈的对他说,“井枸,我没有一世啦。”
诸葛先生更加看不到了呢。
她不会给井枸任何一点希望。这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解决。
须净重抬眸,看她,眼神哀伤,却满眼都是她:
“子逑,我爱你…”
雎鸠顿了一下,像是没想到须净重就现在如此直接说了出来,隔了一两秒,雎鸠笑着道:
“我知道。”
须净重:“我这一生的愿望便是娶你啊,子逑…”
“我没有任何婚嫁的想法,你瞧,我身为一朝皇帝,后宫空虚,”雎鸠轻笑,她缓缓的说,不想让一起长大的这个男人太悲伤:
“你知道,我还有两年的时间,哪一天会死,我也不知道。”
须净重:“所以,我请求你将余生的时间托付于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子逑…”
他的眼神诚恳而充满哀求,还有那望着她而浮起的柔软和认真。
此时雎鸠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君宥嘉温柔的面孔,雎鸠不由得轻笑,“井枸,我拒绝。”
“……”须净重难过的沉默下来,静静望着雎鸠半晌,最终他低哑轻声道:
“好,那便都依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雎鸠不想他太难过,可她什么都不能,也什么都不行。
井枸,人么,要学会放手。
须净重:深爱,让我如何放手?
…
之前为守着雎鸠,须净重一直住在养生殿侧间,雎鸠醒过来后,须净重仍旧一直住在养生殿侧间。
宫里也无人说什么。
须公子自幼同皇上一起长大,只要不逾界,所有人都觉得这理所当然。
同雎鸠放了孔明灯,雎鸠转身一跃而下,回身,笑靥如花:
“走罢,回养生殿。”
须净重落下来,衣诀纷飞,后而温顺贴下,对雎鸠温柔道:
“好,我先送你回去,稍后我再去毓庆宫。”
雎鸠点点头,两个人慢慢走在宫里的小道上,疑惑问道:
“此时已经戌时了,无魏应当睡了,去毓庆宫做什么?”
须净重自然不会答,“去看看太子殿下。”
雎鸠微微挑眉,不再问了,一路无话到了养生殿,铃铛迎出来,“皇上回来了,太子殿下叫人送来了紫菜蛋花汤。”
雎鸠微微挑眉,“嗯?小小年纪当会做人,赏,唔,一天假期。”
须净重笑了,“恰好,我顺道告诉他。”
“去吧。”
“好,愿你好眠,子逑。”
毓庆宫。
雎羡正在看今天太傅布置的课文,还剩一篇他就能够睡了。
“太子殿下,须公子来了。”贵今放轻了声音说。
雎羡闻言放下了课本,“须净重怎么来了?”
贵今也是一脸懵,“奴才也不知道啊…”
雎羡也不知道,刚要说话,须净重已经进来了,看了贵今一眼,贵今暗自抖了一下,会意退出去了。
卧室里就只剩下须净重同雎羡两个人。
一大一小。
雎羡抬头看须净重,须净重不疾不徐走过来在一侧坐下,静静的望着雎羡。
雎羡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嘟嚷。
须净重轻摇手中羽扇,声音如同羽扇一样轻,“来看看。”
雎羡视线转移到须净重手中羽扇上,很精致,简约而好看,扇面上只有一句秀气的“在河之洲”。
雎羡听过,抬头看须净重道,“上一句是关关雎鸠?”
须净重闻言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雎羡,“不曾想你竟然识得这首诗,你…?”
雎羡理所当然道,“我见过我爹给我额娘写过的情诗,我额娘说是我爹年轻的时候写的!”
须净重就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还以为才四岁就知道了这首诗,那可真是…
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甚好。”须净重淡淡说了一句,曾经是一句情诗,却不知如今有一个人,她也叫雎鸠。
且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雎鸠,子逑,奈何雎鸠于他须净重而言可遇不可求。
亦或是说,求而不得。
甚是…
难过呢。
须净重无奈垂眸,微低的气息慢慢溢出,孩童敏觉,雎羡一瞬就察觉了。
道,“喂,你可是不开心?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须净重看他不客气的样子,不明显的笑了一下。微微抬眸,望去头顶的天花板,想了想,轻声道:
“想想两年后子逑就不在了,自然是不开心,因为子逑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呐…”
亦是最爱的。
然而雎羡理解的“最重要的人”是像阿爹额娘一般的亲人,雎鸠现在对他来说也是至亲的,只是之前接触不多了。
雎羡趴在课本上,难过的说,“老大要是…我会很难过,我不想老大走…”
须净重垂眸看他,心里有些笑,这便是孩童的难过了吧,同他一样,不想子逑走呢。
可…
子逑断言自己只能够活三年,他亦不知是真是假。
须净重:“你可叫过子逑姑姑?你可知道,于辈分来说,子逑是你唯一的小姑姑。”
雎羡眨了眨眼睛,有些困倦了,“我爹说过,我当然知道了!我爹还说了,姑姑乃是最有出息的,她都当了皇帝呢!还是我们盎然史上第一个女帝!姑姑真了不起!”
此时雎羡一张小脸上尽是崇拜。须净重看着忍不住笑,伸手拍拍雎羡弱小的肩膀:
“子逑对你有很大期望。”
“我们日后便是同僚了,在子逑未走之前,我们不能够让子逑失望,好么?”
“好!”
是夜,雎羡充满稚气的声音响亮之极。
雎羡抵不过沉重的困意趴在案桌上便睡过去了,须净重看着雎羡半晌,轻笑一声,起身绕过去将雎羡抱起来,走向华实的软榻。
片刻后,须净重离开了毓庆宫。
临走前,当着贵今的面道了句,“加重毓庆宫的防守力度。在太子及冠之前,太子的人身安危不能够出半点差错。”
贵今错愕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往内室走,独自嘟嚷,看来是须公子和主子谈心了还是怎么的。
主要是啊…
唉。
望了一眼头顶上一轮弯月,贵今惋惜摇首,好人总是命薄。
…
自这元宵后,雎鸠发现雎羡这个脾气暴躁的小东西不叫她老大了。
而是乖巧的看着她叫姑姑,那小模样,雎鸠忍不住掐他小脸蛋。
长得真讨人喜。
随了额娘。
“姑姑,你午膳想吃什么?”
亲自考过雎羡的功课后,雎羡就握着毛笔一面练大字一面问她道。
雎鸠很满意他的学习进度,这孩子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学习能力是极好的,固然是贪玩调皮,但进度总是比其他的孩子快。
也很是值得夸奖呢。
“写大字的时候要求专心致志,不能够三心二意。不要说话。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