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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处在青海西南部玉树藏族境内的地方。
它是无人区,可可西里无人区,最大、海拔最高、最神秘的“死亡地带”,它是禁区。
可它也是美丽的,西宁,湟源峡谷,日月山,倒淌河,玛多,陵湖,鄂陵湖,巴彦喀拉山,还有草原。雪山和沙漠。
它是可可西里,也是“美丽的少女”。
这个地方…
苏白叹了口气,不说也罢。
许多人向往这里却不知道这里的艰苦。
苏白不想了,雎鸠已经吃饱离开了,这饭堂里就剩他一个人坐着吃早餐。
其他人呢?
其他人还没有起。
每天保护站里的人都很忙碌,各有各的活计,多,也累。
雎鸠吃完早餐就去许肆房间敲门了。
“咚咚——”
雎鸠就敲两下。
许肆早已经起来,正在屋里穿衣服,听闻敲门声动作一顿,随即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出去:
“进来。”
话落,嘎吱一声——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木门厚重,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许肆套好毛衣随后一愣,不忍低头失笑,是小姑娘来了啊。
抬头,就看门边探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许肆就…真想揉揉。
可那双深棕色的眼睛望着他呢。
许肆披上厚厚的大衣,随意揉了把自己的头发,走过来,把门彻底拉开,低头看雎鸠,带着笑意道:
“怎么了?”
雎鸠说,“我想跟你们去巡逻。”
许肆闻言愣了三秒,错愕她会提出来要跟着,“你想去?”
小姑娘点头,“嗯。”
然后深棕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想去。
许肆心都软了,面上不显,犹豫了片刻,就点了头,“嗯,那就跟去吧,穿多点。”
说罢,许肆瞥了一眼雎鸠身上的冲锋衣。
雎鸠不可置否,转身走了。
许肆无奈,这种用完就丢的感觉…真是!
摇摇头,许肆去洗漱,心想改天让好友从市里帮忙买一件黑色的羊毛衣寄过来吧。
小姑娘怕冷,又只爱黑色的,奈何这边的衣裳大多是明艳的颜色。
想到这里。许肆蓦然回想起一幕来——初冬的时候,他就带雎鸠去人家卖成衣的店里买毛衣了。
买现代化衣服的,镇上只有一家。
他看着雎鸠在店里走了一来回,雎鸠多看了几眼火红色的毛衣,最后以一句“我喜欢黑色的,这里没有”落幕,他们就离开了。
火红色。
许肆直觉扎西德勒应该很喜欢火红色,可却说自己喜欢黑色。
黑色,一种高贵黑暗而又孤独的颜色。
就像黑暗。
或者黑夜。
…
每天,许肆都要领着一支小队到处巡逻,为的就是防范盗猎分子不法猎杀这里的保护动物。
另一方面,就是治安,他们也可以起到像警察一样的作用。抓小偷,抓坏蛋。
然,雎鸠最喜欢这样的事情了。
许肆知道,也无奈她跟来的目的,小姑娘就是觉得好玩!
刘圻石也很无奈,和许肆坐在前头,他开车,许肆坐副驾驶。
“德勒怎么跟来了?”刘圻石语气里的无奈如愁绪绵绵。
许肆低低的笑出声,“呵呵,来玩啊。”
刘圻石蹙眉,“四哥…”
许肆:“我知道。”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坐在中间听男人们说话的雎鸠,道,“看着点就行了。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刘圻石改为皱眉,“这不一样!”
语气不大好,有些冲,刘圻石有些烦躁。
他认为扎西德勒不应该跟着他们来巡逻!巡逻中充满未知的危险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他不希望……
第392章 风筝来了之一()
[393]风筝来了之一
许肆沉了眸色,薄唇轻启,“可是她喜欢。她想要来。你能拿她怎么样?”
“……”刘圻石沉默。
他不能拿扎西德勒怎么样,他只是…担心她。
她这么年纪轻轻,受过的危险,不应该再有了。
许肆怎么会不知道刘圻石在想什么,深深吸了口气,道,“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好她的。”
刘圻石沉默片刻,点了头。
他们会的。
越野车在雪地里碾过,缓缓的开,所有人都四处看看,认真的在巡视。
雎鸠也在看,蓦然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一个男人。
他看起来年轻,又或者年轻。
他穿着一身军大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军靴,踩着厚厚的雪,朝他们的越野车走来。
老九也看到了他,惊讶的叫出声,“是军长!”
一车的人都愣了,许肆也愣…
军长?
雎鸠眼神淡漠,军长?不就是荣谦黎。
刘圻石和许肆对视一眼,刘圻石缓缓把车靠边停下。下车。
荣谦黎就走了过来。
男人们热情的同荣谦黎握手问好,毕竟没有荣谦黎,就没有扎西德勒嘛。
荣谦黎还是扎西德勒的救命恩人么。
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荣谦黎脸上始终挂着温润的笑容一一有耐心的回应他们,好一会儿,才能正眼看向了雎鸠。
雎鸠也看他。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四目交汇。
荣谦黎瞬时就笑了,不是温润的笑容了,是由衷而发的笑。
不一样的。
老九瞥了一眼,一看就知道这个荣谦黎喜欢他们家扎西德勒,老九是止不住的嫌弃,也不瞅瞅自己多少岁了,嘁…
可话也不能这么说,荣谦黎喜欢雎鸠归喜欢,但是他们从未见过荣谦黎向雎鸠表明过。
当时他们就想,嗯,是个有自知之明的,晓得自己老了,不困扰扎西德勒,在一起这种事情,不能够啊!
索性,大家伙儿也没多管荣谦黎,反正一年荣谦黎也来不了多少回!
听说荣谦黎是个指挥官,嘿,好家伙!
看着温温润润的,瞧着文文弱弱,实则有本事着呢。
指挥官是什么?
那可是指挥军队作战的位置!是一般人能干的么?
干这个!必须要有谋略!要有智慧!要顾大局等等等!不容易嘞!
至少老九是这么想的,其他人也这么想。
“……乖乖。”内心纠结了好几下,荣谦黎启唇脱口而出雎鸠的乳名。
老九在旁边瞬间翻了一个白眼,乖什么乖,没看你一叫扎西德勒就不开心了吗?
很显然扎西德勒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嘛!
许肆微微挑眉,把老九肩头一揽,“你和德勒很久不见了,好好说会儿话吧。我们去那边走走看看。”
老九瞬间就不乐意了,“四哥…”
许肆却不由他说下去,就拉着他走了。其他人也不乐意,却还是听许肆的,去另一边去了。
刘圻石走在后面,回头看了一眼,雎鸠完全不搭理荣谦黎。
嗤笑,都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个什么呢。
真是。
待走远了,大家伙四处走走看看,许肆忽然说了句,“顶多也说不了多久。”
大家伙愣住…
继而面面相觑,一下子都笑了,偷笑,幸灾乐祸的笑,老九大笑。
刘圻石黑线,一巴掌盖老九后脑勺上,“你小点儿声!”
老九一捂后脑勺,嘿嘿笑。
刘圻石嫌弃的瞟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德性!
许肆笑,大家伙也哄然一笑。
荣谦黎远远看着,不自禁也勾唇笑了,“真好啊,每天都说笑欢喜的…”
雎鸠没让他把话说完,“这里没你想的那么美好。”语气淡漠而犀利。
荣谦黎沉默了一秒,又问,“那,你喜欢这里吗?”
第393章 当年的荣谦黎,也变了()
[394]当年的荣谦黎,也变了
雎鸠侧眸,深棕色的眼睛淡淡的注视着荣谦黎,说: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荣谦黎沉默。
小姑娘说话开始带刺,不,准确的说,是已经开始长刺。
正如泉烟亚当年心中所想,雎鸠是玫瑰,是长着刺的鲜红欲滴的红玫瑰。
让人不断想要接近。
例如荣谦黎。
沉默了一会儿,荣谦黎又开口了,“你想回去吗?”
这次雎鸠连话都懒得讲,抬手就是狠狠地一拳。
砰——
前面许肆几个惊愕回头时,荣谦黎已经倒在了雪地上。
“!”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不过离开一会儿,发生了什么???
许肆立马走了过来,他知道德勒在面对荣谦黎的时候十分带刺,却是他第一次看到两个人如此不和谐的说话。
许肆暗中挑眉,扎西德勒的刺越长越长越尖利了。
可以扎人了。
许肆顺势将荣谦黎从地上拉起来,对雎鸠道:
“怎么了,突然打人?”
雎鸠淡淡的,掀了掀眼睑,谁也没看一眼,不说话。
许肆失笑,这真是,不讲道理的最高境界是连话都不讲了。
荣谦黎怕许肆责怪雎鸠,欲要说话,却又想到,许肆又凭什么责怪雎鸠…
可荣谦黎没有想到的是,这三年,一直对雎鸠照顾有加的,是许肆他们这一群身处他乡的男人们。
当年的荣谦黎也变了。
换成当年的荣谦黎,是绝不会这么想。
始终,荣谦黎是没说话。
雎鸠那一拳很用力,他左脸很疼,但他一声不吭,沉默了几秒钟,荣谦黎看着雎鸠眼底里有深情:
“你喜欢这里就好,回不回去都随你,再过一个月你就要正经成年了,到时候,我再来。”
荣谦黎说完,不等雎鸠说出带刺的话就迅速转身走了。
雎鸠没反应。
正经成年?没有他,到底算个屁的正经成年。
雎鸠心情不虞,心里有些沉了下来,拿脚用力踢了踢地上的雪,甚不解气。
许肆狠狠皱眉,回去?
到底,许肆没说什么,看出雎鸠的烦躁,抿唇,大手安抚性的揉揉雎鸠的脑袋,随后把大家伙叫回来。
上车,继续巡逻。
中午,他们在镇子上吃了简单的午饭后继续巡逻。一天下来,没有什么异常。解决了不过许多零碎的事情。
夕阳西下时,他们才慢慢返家。
越野在大门口缓缓停下时,白玛和苏白也恰好从外面回来。估计是去拍照了吧。
雎鸠瞥了一眼,就不感兴趣的移开了视线。
苏白一愣,一副懵懂,他没有惹扎西德勒吧?
这是怎么了?
白玛看到雎鸠打了个招呼,“嗨,德勒!”
雎鸠淡淡的笑,“白玛。”
然后两个姑娘就走一块,走在前面率先进屋了。
几个男人慢慢在后面走。许肆和苏白并肩走着。
想了想,许肆问苏白,“你是哪里人?”
问的是,你是哪里人,而不是你从哪里来。
苏白顿了一下,他是从上海来,可不代表他就是上海人。
“帝都人。”苏白还是回答了许肆的问题,虽然他不解许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许肆和刘圻石两个人同时动作微顿,刘圻石看向苏白:“你是帝都人。”
苏白不明所以的点头,好在有格桑,格桑好奇的问苏白,“帝都是什么样子的?”
苏白笑了一下,“和其他的大城市差不多,只不过各有千秋罢了。”
“罢了?”格桑是藏人,不懂这文绉绉的用词。
苏白随口给他解释了一下,格桑就一副涨姿势了的高高兴兴!
这个话题就算打过去了。
所有人都已经回到屋子里,许肆照例点人头,确定全部到齐后才叫石兢开饭。
一进饭堂,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老九大喜:
“今晚吃锅子?太好了!”
第394章 星星可以许愿吗()
[395]星星可以许愿吗
众人也欢呼,他们很久没有吃锅子了,香辣香辣的味道,说着就想吃啊!
石兢做的,是羊蝎锅子。这玩意儿,可可西里最不缺了。
也是这里的一道野美味。
吃到香喷喷的羊蝎锅子,男人们美滋滋的,老九开了一瓶二锅头,给大家伙一人倒上小半杯,一瓶二锅头恰好见底。
诶,明天还有活,不能多喝咯!
姑娘们不喝酒,许肆让她们快点吃了,到院子里坐坐看星星。
知道许肆的贴心,几个姑娘没一会儿就喂饱了自己,搬了小马扎坐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星。
雎鸠微微仰头,望着天上星,旁边白玛和其余五个姑娘说笑正欢,雎鸠不常有话,甚至可以称得上寡言。
基本,七个姑娘凑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相处。
六个姑娘是习惯了,雎鸠是不想说话+不在意。
保护站里啊,统共就她们七个姑娘。
而且,除了雎鸠,六个姑娘都是藏族姑娘。
梅朵和达哇,是负责所有人穿衣洗衣方面的,有时候去外面店里买,有时候梅朵和达哇就买毛线球自己织毛衣。
洗衣服到院子里的那口井边洗。不论冬夏。
雎鸠笑,梅朵的寓意是花,达哇是月亮,真是神奇的名字。
欧珠。格勒最擅长拆炸弹排雷,姆是飞行员,保护站有一架直升飞机。阿吉香会心理,是个很好的谈判家。
据说,这些都是许肆教给他们的。
保护站里的每个人各有所长。会的最多的,就是许肆了。
每个姑娘都会用枪,如何,那就不知晓了。
雎鸠心里慢慢想着,心不在焉的望着亮晶晶的闪星。
在可可西里,除了阴天,每天晚上都能看见这么亮的星星。
望着望着,雎鸠眼前的星空里,渐渐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雎鸠撑着腮,淡淡的看着,直到那轮廓渐渐消失,她才淡淡然在心里道。
又想起你了。
“星星可以许愿吗?”梅朵说。
姆玛笑了,“也许可以吧。”
“流星雨才可以许愿呢。”达哇亮着眼睛说。
雎鸠看着,她发现,每个藏族姑娘的眼睛都很亮,深黑的眸色,像天上的星星。
而男人的眼睛,炯炯有神。
随后,她们就坐在院子里聊了好久的流星雨。
说是一个都没见过呢。
雎鸠听着,淡淡在心里想,原来流星雨也不愿来可可西里啊。
为什么不愿来?
这里多美丽,像个少女啊。
可是,这里不是所有人的心之所向。
可可西里不是向往。
是责任。
最后,六个姑娘都虔诚的向星星许愿,雎鸠嘴角噙笑淡淡看着,眼睛里有浅浅的一层薄笑。
“扎西德勒,你也许一个愿望吧!”达哇来推她,笑着说道。
雎鸠笑了笑,到底没拒绝,闭上眼睛,什么也没想,很快又睁开,全程不过三秒。
六个姑娘都笑了,姆玛无奈的摇摇头,揭穿她,“扎西德勒一定什么愿望也没许吧?”
梅朵咯咯笑,像铃铛,“扎西德勒一定会平安的!”
“因为扎西德勒是幸运而又勇敢的人啊!”她们异口同声,最后都笑了。
雎鸠也笑,笑意这次直达眼底,她们虽然不常有话,但她们感情很好。
其实,雎鸠许了愿的。
在睁开眼的时候。
她想见他,在她正经成年那一天。